“您们这是......”阿尔弗雷德捧着热茶, 目光在两人中间游移, 重点在略显红肿的嘴唇上多看了一会, 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茶杯交给谁。
两人对视一眼，布鲁斯·韦恩涨红了脸，鼻子热热的，放在身侧的手暗中抓紧了裤脚。
他还什么都没说，阿尔弗雷德便什么都知道了, 没有丝毫犹豫地把热茶递给了乔涵，意味深长的说：“您辛苦了。”
“谢谢。”她单手握着茶杯，像是怕被烫到一般轻轻吹了一口，然后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难怪警.局经常给受害者准备热可可和暖毛巾, 原来它们真的有缓解神经的作用。
等到阿尔弗雷德走了之后，布鲁斯·韦恩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没事，我会去和阿福说清楚的。”
头顶垂吊着巨大华丽的水晶灯, 发出温暖又绚烂的光芒，钴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反射出来自水晶灯的光芒, 一时间如同钻石一般闪耀。
更别提他头顶的呆毛随着动作摇晃，如果忽略松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修长的指关节, 其实也没什么......布鲁斯·韦恩真的是一个能以颜值走遍哥谭的男人, 怎么能这么犯规的看着她。
失忆后的布鲁斯·韦恩对乔涵来说简直和恶魔没什么区别，她已经开始后悔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乔涵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说什么？”
布鲁斯·韦恩移开视线，做贼心虚般的望了望周围, 确定阿尔弗雷德没在周围后悄悄地说：“我们在一起太快了，怕他对你印象不好。”
这快吗？乔涵疑惑了，她唯一的恋爱知识来自布鲁斯·韦恩，她当时似乎......差点第一次见面就沦陷了。
而且，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会对她的印象不好？明明光是听蝙蝠侠说阿福想让她去韦恩宅邸玩一玩，就听了四五次了。
“为什么印象不好？”
布鲁斯·韦恩表情有点艰难，像是很纠结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认真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说：“毕竟我们之间有点亲戚关系，阿福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我会慢慢和他说清楚的。”
乔涵沉默了好一会说：“......行吧。”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亲戚的身份只是为了有理由顺势住进韦恩家。
难道还有比女朋友更合适的身份吗？或许当时她就该说，布鲁斯，我是你失忆前的女朋友，在恢复记忆前都会在这里照顾你。
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用女朋友的身份当借口的话，就不需要了。
严格意义上的同居生活开始了，其实也说不上同居，两人房间的间隔距离太过遥远，是阿尔弗雷德安排的。
毕竟晚上乔涵要作为蝙蝠侠夜巡，打听贝恩的下落，两人的卧室应该离的越远越好。
布鲁斯·韦恩误以为，这是阿福另一种形势上对两人关系的抗拒，反正夜里可以翻......好吧，在被阿尔弗雷德抓到一次翻窗后，他就打消夜里去找乔涵的心思了。
晚上是女士睡美容觉的时间，他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不应该去打扰，并不是因为阿福把他盯的紧紧的，让他找不到一丝机会。
寂静的月光高高挂在上空，暗淡的星星在闪烁，街道之间华灯初上，七彩的霓虹灯将绚烂的光影投在空无一人的玻璃窗前。
夜风拂过脸颊，吹气黑色的半长发和外衣，乔涵穿着一套黑色的法师袍，眼部带着蝙蝠形状的眼罩，站在崭新的高楼建筑上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哪都找不到贝恩的下落，她想过要不要回至圣所找史蒂芬帮忙，但是法师用的搜寻魔法需要用那人的贴身物品做信号，带在身上时间越长越容易找到。
要是有画像的话，可以去找查尔斯教授帮忙，问题是现在她手上什么都没有，连见都没见过贝恩长什么样子，唯一见过贝恩样貌的还失忆了。
更糟糕的是，关于蝙蝠侠其实是女性的流言越传越广，大有把所有蝙蝠侠系列周边全部推倒重做的意思，好在他们还没有看过女蝙蝠侠的外形特征，不然现在市面上估计见不到一个布鲁斯·韦恩版的蝙蝠侠周边了。
乔涵认命的叹了口气，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就是，幸好他们没说蝙蝠侠是魔法少女，不然粉色蝙蝠战衣和魔杖都可以准备上了，蝙蝠侠即将从一个夜止小儿啼哭的超英变成小女孩最爱cosplay的超英。
可以预见，女朋友的身份也救不了自己。
突然腿侧的手机抖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布鲁斯·韦恩的消息。
[布鲁斯：你睡着了吗？我感觉阿福现在就守在门口，要不我爬窗户去找你？]
充满了少年无畏气的信息，乔涵噗的笑出了声，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
[乔涵：我猜你打不开窗户。]
[布鲁斯：......你是对的，窗户被锁死了，除非我把玻璃砸了，不然今晚是见不到你了。]
乔涵犹豫了一会，手指敲了几次‘亲爱的’又删掉。
[乔涵：阿尔弗雷德太了解你了。]
[布鲁斯：唯独这一次，希望他不要那么了解我，至少让我有见你的机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防备我们防的这么严，他把所有能在晚上见到你的方法都堵死了。]
[布鲁斯：虽然有成年人的外表，但其实我还是个未成年，其实他不需要这么......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乔涵单挑眉头，奇怪的望着手机，他到底在说什么？话题的方向怎么越来越诡异了，省略的那个词到底是什么？而且阿尔弗雷德怕的是你发现其实她晚上都会穿上一套漆黑的衣服出来夜游啊。
再次陷入了社交困难的恐惧中，她想了好久，仔细斟酌用词，好半天才把信息发了出去。
[乔涵：你永远知道该做什么。]
[布鲁斯：当然，例如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到孩子的名字，再给我几秒钟的时间，我甚至可以想到他未来会在哪个学校读书，我觉得哥谭小学很不错。]
[乔涵：......等等！孩子的名字？]
[布鲁斯：男孩子的话叫达米安，女孩子的话就叫海伦娜，卡珊德拉，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想想。]
乔涵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从布鲁斯·韦恩居然连孩子都想到了，还是从为什么男孩的名字一听就觉得好敷衍开始吐槽。
寂静的月光一时间被厚重的乌云遮盖，骤然失去的亮光让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空气安静到连一丝能将脸上的温度吹下去的风都没有。
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戳戳点点，打出了一堆乱码，然后又立马删掉，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管是精神还是躯体上，乔涵都非常疲惫，和布鲁斯·韦恩聊天的时间过的飞快，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生物一天里最容易困倦的时间段。
为了保证明天有充足的精神可以去玩耍，所以......
[乔涵：该睡觉了。]
[布鲁斯：......好吧，晚安，委屈.jpg。]
她几乎看到了布鲁斯·韦恩的委屈透过了屏幕，直击她的心弦，可现在真的不是安抚他的时候。
乔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狠地关掉布鲁斯·韦恩的聊天窗口，习惯性的切到了joker的聊天界面。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joker已经过去两天了，他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报仇随时都有时间，但是杰森的性命却一直握在贝恩手里。
只要joker没有消息，就代表暂时杰森是安全的。
乌云散开了，皎洁的月光再次从天而泻，她抬头望了一眼，又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黑暗骑士不能出现在白天，差不多该回去了。
乔涵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深深地叹了口气，今晚又是无功而返。
她摇了摇头，只好在心里安慰道，没关系，还有时间。
为了防止蝙蝠侠是个魔法少女的消息流传出去，乔涵不敢用传送门，只能老老实实的开着蝙蝠车回去，车速慢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蝙蝠侠正在密切巡视。
布鲁斯·韦恩开车像是下一秒就要飞出去一般，而她......只能慢慢来了。
蝙蝠侠十分钟的车程，乔涵要开上半个小时。
不过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慢悠悠地开着蝙蝠车晃了回去。
直接把车子开进蝙蝠洞，乔涵悠悠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独属于哥谭的皎月，她似乎有好几个小时没有见到布鲁斯·韦恩了。
回想起布鲁斯·韦恩刚才说的话，要不......
想到就干！
乔涵像是做贼一般回到了卧室，确定阿尔弗雷德睡着了之后，悄悄地打开了窗户，顺着墙壁上的外栏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布鲁斯·韦恩的窗户边。
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在布鲁斯·韦恩的脸上，他一定是刚洗完澡没有吹头发就跑上了床，黑发散落在枕头边，留下几个深色的水印记。
笔直高挺的鼻梁打下了刀削般的阴影，女人都嫉妒的浓密睫毛在脸上留下了倒影。
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都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
布鲁斯·韦恩翻了个身，眼睛依旧闭在一起，语气温柔地在梦中呼唤着她的名字。
“乔。”
......别这样，等恢复记忆的那天，她真的会舍不得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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