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山已经意识到了他们这回碰到硬茬子了,就是不知道这硬茬子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陆抗手、萧铣派来的亦或者是其他见不惯他们发财的人。
无数想法在他脑海中飞快掠过, 香玉山面露笑容:“李公子还赌吗?”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他。
李清欢把玩着跟前的金子, 勾起唇角笑道:“赌,为什么不赌, 难得我现在手气这么好,如果不赌, 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好运气。”
赵老大脸上的肌肉抽动。
这个小白脸竟然有脸说自己靠的是运气, 明明是靠了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
“既然李公子有如此雅兴,那何不如由在下当这个庄家,陪李公子玩一局。”香玉山折起袖子,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有知道香玉山底细的听到这话,心头一颤, 同情地看向李清欢。
这彭城的人谁不知道香玉山的赌术天下少有, 有无数不怕死的人前来挑战他, 最后落得的下场要么是如同赵老大一样,连自己都赔了, 要么就是输得倾家荡产, 把命都输了。
香玉山的手很修长, 是练赌术的好料子。
李清欢只看了一眼,便清楚他于此道颇有造诣。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欺负一般人也怪没滋味的,他正想找个算得上的对手来切磋下呢。
“那自然好。”李清欢身子前倾,他平静地说道:“只是我觉得这桌上的赌注有些太少了, 想再多加一些。”
众人的下巴都快掉了。
这桌上他的赌注哪里少了,三百五十两金子翻了六倍就是足足2100两金子,这么多的金子足可以买下近万人,更可以买下半座彭城了!
这事,香玉山比谁都清楚,不过,他有自信自己绝对可以能够把钱赢回来。
他笑了笑,眼神中掠过一丝傲慢,“你想再加多少,我们都奉陪到底。”
“好!”李清欢抚掌,眼神露出几分欣赏,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聪明人”了,他朝卓东来看去,卓东来会意,捧出一把剑来,这剑的剑鞘格外寻常,不过是最普通的木头雕刻出来的。
他人看了一眼便嗤笑着收回视线。
香玉山却丝毫不肯松懈,他挑眉问道:“这把剑也是赌注?”
“然。”李清欢颔首。
“既是如此,还请李公子介绍一下这把剑的名头和威力,好让我们有办法断定这把剑的价值。”香玉山说道。
卓东来缓缓抽出剑身。
他虽做着把剑身拔出的动作,可是所有人却分明什么都没有瞧见。
香玉山怔了怔,脑海里隐约想起了什么。
“这把剑叫做承影剑,”李清欢慢条斯理地介绍:“承影剑有影无形,不信的话,诸位可点蜡烛来看看。”
香玉山冲着婢女使了个眼神,婢女顿时会意,去取了蜡烛前来。
当烛火照在所谓“承影剑”上方的时候,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地面上多出了一把剑的影子。
不少人当下就愣住了,揉揉眼睛怀疑自己见鬼了不成。
可无论他们怎么看,地上那把剑的影子还是在那里。
“至于威力……”
李清欢冲卓东来颔首。
卓东来挽了个剑花,随意在地上一斩,众人便瞧见那地面顿时多出了一道裂缝,而且还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响声。
“好剑,好剑法。”
香玉山怔愣了片刻后,鼓掌笑道,“在下早先有所听闻承影剑的名头,只当是古人胡诌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香公子觉得这把剑价值几何?”
李清欢问道。
香玉山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这把承影剑自然是价值连城,别的不说,天下十大名剑不少都已失落,这承影剑今日现世,若是传扬出去,定然会引起腥风血雨。
要知道,剑客对名剑的喜好可比赌徒更可怕,为了一把好剑,杀人越货这种事并不稀奇。
所有人都看着香玉山,等着香玉山给出个好价位。
“此剑乃是名剑,在我看来,已经比得上钱来赌坊的价值了。”香玉山笑着说道。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这话的水分不少,这钱来赌坊是日进斗金不假,可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承影剑,别的不说,一个钱来赌坊可买不到一个一流剑客的忠心,但是一把承影剑却足以让一个一流剑客死心塌地。
“好,那就依你说的办吧。若是你输了,可至少得输掉六个钱来赌坊。”
李清欢道。
香玉山颔首,笑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赖账,不过,同样的,你们若是输了,这把承影剑也归我们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相接的眼神怎么看都怎么充满了杀气。
香玉山手握着骰盅,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骰盅,“李公子这回还是压大吗?”
李清欢示意婢女给他重新倒杯茶来,“都压了两回大了,”他顿了顿,“自然还是继续压大,毕竟今天我压大的胜算比较大嘛。”
“这局要是还是开大,那可就邪门了,连开六局大了。”
赵老大嗤笑着不屑说道。
李清欢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可不是,这六局里还有五局都是你开出来的,你这手气未免也太黑了。”
赵老大脸色顿时绿了。
香玉山笑笑,“压大也好,今日若是能开第六局大,我便服了你了。”
李清欢看了看他,笑了笑,将承影剑放在了金子上面。
“开吧。”
香玉山咚地一声将骰盅放在了桌上。
他耳朵动了下,听出里头是三五六,眼皮跳了下,这小白脸今日的运气可真不错,随便一摇,竟能够摇出个大来。不过,可惜了。
他的小拇指在骰盅上不着痕迹地一弹,李清欢捧起茶盏的动作顿住,低垂的眼眸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为了表示公平,请她来开吧。”
香玉山收回手,对那奉上茶盏的婢女说道。
婢女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被选中,惊讶之余连忙摆手,“奴婢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开呢?”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由你来开才更加公平。”
香玉山笑道,他软下语气,“你别怕,无论输了还是赢了,我和李公子都不会怪罪你,是不是,李公子?”
说着,他看向李清欢,露出调侃的神色。
李清欢笑而颔首。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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