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沈延曼忍着笑, 看着戴嫣脸上表情来来回回变了好几遭, 最后才拍拍她的手, 说。
“好了，别人是别人, 咱们啊做好咱们的事情就行。”
“就你心态好。”戴嫣嘟囔一声, 却依旧将沈延曼从马桶上扶了起来, 两人把门推开的时候, 黎颂乐正在宿舍里分发刚刚买来的饮料。
“可乐还是雪碧？”她开朗亲切的敞开自己的塑料袋, 任君挑选的大方样子。
戴嫣这边扶着沈延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黎颂乐主动把饮料抓给她和沈延曼。
黎颂乐拿到的是可乐，而沈延曼拿到的，却是一瓶乌龙茶，那个牌子出了名的苦，曾经占据网红最难喝十大饮料榜首，端着橙汁的邱秋躲在黎颂乐背后偷笑。
这沈延曼，到底还是在黎颂乐这吃瘪了吧。
沈延曼呆呆的握着那瓶乌龙茶, 瓶身很凉, 温度正好，既能解热, 又不会凉了嗓子。
“你喝我的吧。”
戴嫣看着沈延曼那副表情，还以为那瓶乌龙茶是她讨厌的饮料。
“不用了，这个挺好的。”
沈延曼干笑着拧开瓶盖, 咕隆咕隆的灌了半瓶, 把仰起的头恢复正位时,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苦巴巴的表情，可沈延曼偏偏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看着黎颂乐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别的。
晚上沈延曼洗澡前，正好碰见黎颂乐在卫生间整理刚刚梳洗完之后瓶瓶罐罐。
“乌龙茶...谢谢你。”
黎颂乐听着这声感谢，忽然就抬起了头，看着还被一圈水雾遮着的镜子里那张模模糊糊的轮廓，眼睛涌上涩意。
“反正我是没再见过你这么奇怪的，爱喝那么难喝饮料的人了。”黎颂乐抬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听着有些古怪。
“你记得我就够高兴了。”
“我不是故意记得的。”黎颂乐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可没想到一转头和沈延曼眼神对得正好，眼泪不受控的立马冒了出来。
“小公司都不会给饭吃的呀。”
她连说话都是抖的。
“给饭吃，我吃了好多。”沈延曼拍拍黎颂乐的肩膀，她啊，装得在像，也永远是那个细心又容易哭的小妹妹。
“是在这里的几天瘦了。”沈延曼掐掐自己的肚子，有些无奈。
“这边油水不好。”
“明明饭很好吃。”黎颂乐看着关着的门外一晃而过的黑影，放低了声音。
“季昭哥说会照顾你，也没照顾好。”
提起季昭，沈延曼立马就想越过这个话题，她很擅长冷处理身边一些理不清的关系，她喜欢干净纯粹的人际关系，季昭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所以就连他的照顾，她接受起来都会很尴尬。
“本来也和他没多大关系，你呢，照顾好自己了么？”
沈延曼掉转话题，又像从前一样用食指敲了敲黎颂乐的头。
“挺好的，就是公司那里说.....”黎颂乐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出了这个门，咱们的关系就只是从前见过一面而已。”
沈延曼早知道明漾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所以都不用费力去猜，光听她的那半句话，就知道公司一定对她们下了某些命令。
例如和自己的关系要撇清之类的。
“曼曼姐，我都好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黎颂乐对沈延曼的崇拜是很多年前就开始的，在她心里，这个在她成长路上给予她许多帮助的大姐姐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我还是有挺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什么事情？”
“比如我什么时候出道啊。”
谈及这个敏感话题，黎颂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凝重。
黎颂乐在来之前，公司的人上上下下都教了她很多东西，包括从前沈延曼都舍不得教她的那些黑暗面。
一个练习生想要在这样的节目里出道，除去自己的能力之外，仍然还有一些外部因素的影响。
其中首当其中的就是她们的所属公司。
公司越大的，自然镜头比例就会高，出道的机会也会是那些小公司，甚至说没有公司的练习生的好几十倍。
沈延曼现在所在的公司能为沈延曼搏来多少镜头量黎颂乐不知道，但是明漾刻意打压沈延曼的想法她却有所耳闻，那么这样的话，她出道能有多难呢
撇开实力再去看沈延曼身上的底牌，可谓是少得可怜。
就算拿到主题曲C位，接下来的路都会相当艰难吧？
“和你开个玩笑，别这个表情。”
沈延曼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急躁的敲门声，戴嫣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沈延曼，你在里边干嘛？”
戴嫣亲眼看着黎颂乐先沈延曼一个进卫生间，可沈延曼后进的都去了那么久，前边的黎颂乐还没出来。
戴嫣不相信这两个人会姐妹好的一同洗澡。
可打起来，沈延曼也显然不是黎颂乐的对手。
她可是伤员！
黎颂乐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了。
“我待会洗了澡就出来！”沈延曼说着，又把戴嫣往外推了推。
“曼曼姐和戴嫣关系很好哦。”黎颂乐声音闷闷的，从前在明漾的时候，沈延曼到哪儿都会带上的人可是她。
“她是我在这边最好的朋友。”
“我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
黎颂乐仿佛非要为自己争个什么‘名分’，忽然加重声音强调了一遍。
“好啦，快点出去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在里边打起来了。”沈延曼说着，推了推身边的黎颂乐。
黎颂乐委屈的端着自己的那些洗发水和沐浴露，拖拖拉拉的，还是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而守在门口的戴嫣，一下就借着缝隙挤了进来，她看着满面红光、甚至还有些高兴的沈延曼很是不解，硬生生站在原地酝酿了半分钟说辞。
可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是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关上了门。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弄明白黎颂乐和沈延曼之间究竟是凭借什么在那十五分钟里和平共处的。
死都想不通。
A班大换血之后，其实人要比过去好了许多，已经不会再变更的等级无疑是给她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加上整个宿舍人没什么大矛盾，除去邱秋一如既往的认真在针对沈延曼，其余的人也都在各干各的事情，一丁点不和谐也没有。
在空闲时段无事可做的戴嫣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恍然有种不真实感，她们真的还是在参加节目吗？
这和谐的太过了，闲如养老，显然并不正常。
可说闲呢，实际上她们也只闲了一天，只不过前边的三天训练紧迫得跟要了命似得，这忽然一闲下来，哪怕是一个上午人就都躺不住了，戴嫣被沈延曼扯回舞蹈室重新回顾她们的主题曲，跳了没一个小时，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仿佛是为了排解内心对今天之后未知生活的不安，在当天晚上，A班的舞房坚持亮到了凌晨。
沈延曼最后一个从舞房走出去，而戴嫣就站在节目组所包下的这一整个基地大坪里等她。
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天气也不是夏季常有的闷热，习习的凉风拂面，沈延曼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个好日子。”她这么说完，就看着用力仰着头的戴嫣眨了眨眼。
“都不知道明天怎么样。”
“所以不是才常说，人啊，就得过好今天。”
沈延曼说完，忽然就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父母，真想给她们看看自己胜利的样子啊..
*
隔天就是MV的正式拍摄日期，同时，整个节目的C位也会在这一天诞生。
她们被换上了相同的衣服，看着面前那巨大的舞台，她们纷纷都发出了惊叹声。
如果能站在这个舞台的最中心.......
练习生们想着，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现在最热门的两个人选，沈延曼与黎颂乐身上。
又是同样的套路，录影棚的灯光倏忽间暗了那么三秒。
接着季昭就出现了。
他站在舞台前方，手里拿着一张用镶满亮片的蝴蝶结做装饰的卡片。
练习生们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诸位练习生们，欢迎来到我们的MV的拍摄舞台，今天呢，我们除了要确定好我们节目的主题MV之外，还会公布我们节目初C的人选。”
“作为整个节目的C位，这位练习生一定会万众瞩目，所以，请你拿出最好的状态，千万不要让粉丝们失望。”
季昭明明不算长的事先铺垫在她们看来仿佛说了一万年，练习生们的脑海里完全听不进别的什么话，她们如今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主题曲的C位究竟是谁。
季昭也看穿了她们的心思，他活动活动了手，忽然低下了头。
“那么，搜集各位的投票最终节目的C位是-------”
季昭得尾音拖得很长，而在这段时间里，沈延曼却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原以为自己对C位这件事情可以泰然处之，可真正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她却连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季昭，哪怕这个人在此之前是她费尽心思想避开的对象。
她心脏每敲击一下，季昭的笑就好像要更浓几分。
终于，在练习生们都要急到断气的当下，季昭的关子也卖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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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的苦，会更完下一章再睡，大家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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