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绥的墓地本来该在八宝山公墓,但是他曾经说过,比起那个地方更想和奶奶在一起。
但是他的墓志铭和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不太相符,也是温言阮不知道的。明明该哭的场景莫名的却因为它笑了起来。
“走开,别打扰我和我夫人的蜜月。”
一点也不像他,真的,可是如果是奶奶的话又好像不一样了。爷爷在奶奶面前总是体贴调皮,完全没了他大家长的样子,幼稚的可怕。所以人们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也许没错。
他大概是故意这么做的,分别总是会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像感冒一样,那种永远不会见的感觉。
总是能让人沮丧难受,如果他在的话,应该会问温言阮为什么哭丧着脸?但是他不在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郑号锡。
“我们阿阮明明笑起来更好看。所以…”他抵着她的额头总哄小孩子的语气和她说话,“现在可以难过,以后要加倍幸福呀~”
语气软绵绵的像是一口咬下去的夹心软糖,草莓果酱都溢了出来,甜的人头脑发昏。
温言阮想,大概有他的话也许能实现加倍幸福的愿景。
“爷爷墓志铭上写:走开,别打扰我和我夫人的蜜月。而且只有这个。”
这可真有点出乎郑号锡的意料,他还以为大概会是职称或者荣誉之类的东西。但也侧面说明了他们夫妻的感情真挚,说起来阿阮好像一直是在婚姻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
那么结婚以后,也得努力做到让他们的孩子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有爱的孩子总是格外的容易有同理心,和包容体恤别人的心思。
“Siri,把爷爷从我的通讯录里删除吧。”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难受,不是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是那种…钉进了一根细钢针的痛感,一点点的越来越疼,像湖心的涟漪一样越来越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颗石子可以真正的沉入湖心,可即使淹没,也会在无助孤独的夜里袭来。
其实…过不去的。它从来就不会过去,只是算了而已。
可只是因为温绥离世吗?也不见得,到底还是舍不得工作吧,舍不得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舍不得当初入职外交部时眼里的光和心中的热血。
为了避灾,为了远离风暴,为了爱情,甘心吗?也不是那么甘心吧,说的那么光明磊落,实际上,还是舍不得。
就像几天前白露听完她的想法,只问了一句“你心甘情愿吗?”
不是郑号锡觉得的为了他考虑这么做,而是爷爷让她这么做,如果是为了郑号锡那大可不必,短期内他不可能结婚,那么温言阮继续工作也没多大问题。
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努力读书拼命工作不是为了嫁个好男人,更不是为了躲避政治争斗。她拼命工作才得到今天的地位,她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存在的意义。所以生平第一次,她不想听温绥的话,不想听他说的顾全大局,她想继续这份工作。
“我不懂政治外交,但是我会在你身后。”
因为温言阮持续低迷的状态,郑号锡不得不抽时间陪她,也就干脆按照她之前说的旅行度假。也正是在旅行途中,温言阮向他坦诚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问对错的支持真的很棒,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从后抱住温言阮,整个的将她包裹住,下巴搁在颈窝,:“但是,幸福吗?”
“幸福。”她看着露台外的查尔斯河畔,似乎心都跟着沉静下来了,“我至今为止的生活都是以工作为中心,但是从未感觉不幸福。正因为23岁了,才有不可让步的事情,我以我的工作为荣。”
郑号锡也是享受工作的人,他不是不可以理解温言阮的心情,正是因为她这样才会被她吸引,虽然工作不同但是他们对于工作的态度不正是如出一辙吗
“谢谢。”温言阮还是第一次做出尔反尔的事,愧疚肯定是有的,因为当时郑先生似乎很开心,“您有失望吗?”
她抿了抿唇仔细瞧着郑号锡的脸色,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来的头发,有点…软绵绵的,还挺可爱。
郑号锡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温言阮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刚开始是喜欢她处事不惊、云淡风轻人淡如菊的样子,可爱上她以后,她什么样子都不会让他失望。他爱的是温言阮本身又不是她发着光的样子。
温言阮感觉自己像小孩子似的被哄了,随即转换了话题:“喜欢波士顿吗?”
“喜欢。”因为喜欢你所以喜欢波士顿。
选择波士顿作为旅行目的地是郑号锡的想法,据他所说:“也想看看阿阮生活过的城市”,当时温言阮虽然很想说自己生活过的城市估计遍布了大半个地球,但是她也不至于傻到那么不解风情。
所以他们就来到了波士顿,波士顿的确称得上宜居城市,就是酒店真的挺贵。对于普通公务员温言阮是真的,挺贵。不过郑号锡的话好像就不算事儿了,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说郑号锡高攀?
这不明明白白的普通公务员温言阮x新兴贵族郑号锡?郑号锡亏了。
她全身上下最贵的估计就是灰色表盘的爱彼表,价格不到20万,还是她父母一起送的毕业礼物,其他大部分单品都是小众不贵,很少有宇宙大牌。平价单品使用率也很高。单品多以万年基础款为居多,而且数量不多。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后来和郑号锡约会被拍到一起上节目,她的单品因为搭配简单平价易学,优衣库都穿出了高级感,被韩网评为最会穿的艺人女友。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晚上想吃什么?”
“你推荐吧。”
波士顿没有米其林,也不是很大,夜店不多而且关门也很早,相较于纽约安静了不少,更加保守传统。说起美食的话,好像就是龙虾了。
“海鲜可以吗?”
选择海鲜的时候温言阮极力阻止了郑号锡加玉米,即使看起来很好吃。然后背着老板和他吐槽没想到这家店还在,他家龙虾的确好吃,但是玉米特别苦,苦到难以下咽。
“Hazel,我听到了。”店老板在收银台作势警告她,语气却没多大恶意,“不过你带男朋友过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们认识你?”
温言阮耸了耸肩:“你懂的,华国留学生的传统在餐厅打工。不过得排除那些有钱的孩子,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泡吧了。”
“你也需要在餐厅打工吗?”
郑号锡虽然不至于觉得温言阮不知人间疾苦,但是怎么都不至于在餐厅打工吧?可事实就是如此。
温言阮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本来是在中餐厅的但是我英文更好一些,所以就在这打工了。不止是餐厅还有粉刷墙面之类的零活。”
感觉又认识一个全新的温言阮了,这还是刷新了郑号锡对于她的认知。
“你到底有多少隐藏技能啊?”
温言阮撑着下巴思忖道:“基本的汽车维修还有调酒?我做过很多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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