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要见面就真的挤时间去见了,即使那天是除夕,他还是没回光州,即使第二天有综艺拍摄,他还是去了。
除夕见到郑号锡这件事让温言阮有些纳闷,一般的认知里,这天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来见女朋友的话,父母真的没意见吗?
这些疑惑当然只能按下不提,来都来了,而且是除夕,温言阮以为他已经有了要见父母的心理准备。
可随着温言阮起身招呼他回家,郑号锡就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心里迟疑但也不想让温言阮误会他的心意,认为他是轻浮的人,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郑号锡的心神不宁自然被温言阮察觉到,明明是冬天,莫名的薄汗还是让人担心。焦灼的情绪随着温言阮弯腰穿上高跟鞋而达到顶峰。
太唐突了,而且不慎重,显得他好像没什么诚意的样子。至少得带阿阮见过自家父母之后才好,现在这样,即使阿阮觉得没什么,旁人的闲言碎语也会扰人清闲。
在传统思维里,女方总得更加矜持才好,男人主动才是对的。即使郑号锡不赞同,但是生活在人组成的圈子里,也最好遵守默认俗成的法则。
在他没有带温言阮回家见父母的时候,温言阮先带他去见了父母,多少会被人觉得有恨嫁之嫌,即使她是温言阮。
“担心吗?”温言阮低头为他打着领结,十向全能的温言阮小姐遇上领结也不免有些生涩,“我不怎么会打领结。”
温言阮纤长手指穿叉环绕着领结,她只会这么一种,还是速成温莎结,不怎么完美的正三角形和她略显笨拙的手法也看的出来。
“也看的出来吧?”她整理着领结希望它能更加漂亮一些,“爸爸和爷爷没有给我练习的机会,这是我第一次打领结。”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棒了。”郑号锡笑着抱住了现在只专注于领结的温小姐,“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练习对象。”
“以后…”
郑号锡柔声低语,温暖熟悉的声线溢在耳畔,温言阮听见他用更为缠绵的语调说着,“都给我打领结好不好?”
有点像诱哄无知小女孩的意味,温言阮有点怀疑的看着郑号锡,关注点从他是否紧张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她正色道:“郑先生,您很值得怀疑。”
“怀疑什么?”
郑号锡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和某只小肥啾如出一辙的单纯,温言阮觉得,也不外乎西西喜欢他了。
“您这语气好像经常用,这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郑号锡撑着下巴,一副愿闻其详的怡然样子。
“《洛丽塔》。”
“呀!”郑号锡揉乱了温言阮的头发,“温言阮,我是这种人吗?”
“您笑了。”温言阮伸手撑住了他上扬的唇角,她喜欢的小小括弧也出现在他脸上了,“是不是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什么呀?我以为呢…”郑号锡揉了揉眉,这样的话的确不想阿阮会说出来的,“很明显吗?我以为藏的很好了。”
“嗯…”温言阮摇了摇头,“可以拒绝我的,我不想您为难。”
“可是…”
我就是没办法拒绝你…剩下半句显的肉麻所以被郑号锡咽回了嘴里。
“可是什么?”
温言阮和他的身高差并不需要她踮脚,郑号锡只需要低头,就可以吻上她的唇。
当她昂着头,红唇微张,甚至还可以看见殷红舌尖的时候,郑号锡只好转移了视线,糟糕…明明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让人心动。
“没什么…”
好在温言阮没再追问,郑号锡的小心思也没被察觉。
“会有负担感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但是今天没办法陪您了。”温言阮用歉意的眼神看着他,“会觉得遗憾呢…明明想和先生一起进入21世纪10年代。”
温言阮抿了抿唇,明明不太开心,却还是笑着和他说“再见”,准备自己回家过年。
为了那些细枝末节而怠慢喜欢的人,可不是郑号锡的风格,他握住了温言阮的手腕。
“一起去吧。”像是下定决心,又重复了一次,“一起去吧,我想见阿阮的父母。”
既然决定要见父母,这么草率的样子可不行,郑号锡立刻打电话给妈妈,询问第一次上门按照礼仪需要准备什么。
见面礼肯定来不及选韩国特色了,温父温母的爱好他也不太清楚。
“阿阮,伯父伯母喜欢什么?”
“他们吗?妈妈对古董扇子比较热衷,爸爸嘛…”温言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特别喜欢乐高。”
古董扇子郑号锡觉得还能理解,挺符合他对温家长辈的想象,乐高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出人意料了?
乐高也许还有希望,古董怎么现在准备?现在去古董店?温言阮像是看出了郑号锡的心思,让他不必担心。
“扇子已经准备好了,乐高也是。”
“嗯?”
难不成阿阮猜到了自己会来找她?不应该吧。
“是新年礼物。”
阿阮是通灵吗?她都没看自己。
“没通灵。”
只不过是在意,所以时时关心,处处留意罢了。
在短暂等待绿灯的时间,温言阮放下了一丝不苟的严苛,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
温言阮的手很漂亮,手指纤长,肤如凝脂,只有中指略有薄茧,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摆弄笔墨,和他相比,那双手还是小了许多,只要微微曲指,就可以完全包裹住。
“快到了。”
清大的门卫好像换了一批,看起来很年轻,都不怎么认识温言阮,并不是之前看着她长大的赵叔,不像之前可以刷脸。
确认完身份后,温言阮礼貌谢过门卫小哥继续向前开车。
郑号锡即使对汉字不熟悉,好歹也学了一些,“大学”两个字还是认识的。韩国没有教授会住在学校的,就连学生申请宿舍都很难。
“这不是大学吗?”
“是大学,我爸妈就住清桦园里。我从小也是在这长大的。”
“住大学里吗?”
“学校里有教职工住宅区,我父亲从任职以来就一直住这了。”
“阿阮,你到现在还没和我说伯父伯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有吗?”温言阮想了想还真没有,对自己马虎莫名觉得好笑,“我忘了。”
温言阮笑着的时候,妩媚又风流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弯成了小月牙,可可爱爱的,和无害的小动物一样,看的人手痒痒的。
“我现在和您说吧。”她轻咳了两声,“我父亲是这所大学的校长,母亲是故宫的文物修复师。”
“还有…”她解开安全带,和郑号锡补充,“这里很多教授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和我们家很多年邻居,我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要是遇见了,可能会问你点儿什么。别担心他们都是关心我。”
所以这是不止要见岳父岳母,还得注意其他半个岳父岳母。
郑号锡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别这么严肃嘛。”温言阮戳了戳他抿唇后凹陷的梨涡,“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会喜欢的。”
温言阮永远这么光明正大,一切溢美之词都可以是她的合理前缀,她也有底气,让别人相信她的选择。
郑号锡调笑着说:“看不出来,我家阿阮还是这么霸道的人。”
她吻上了他的梨涡说:“其他事可以谦和,对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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