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臭名昭著的杀手冬兵炸了联合国大楼。
这样的恶性袭击事件瞬间引发了全世界的关注，不少民众在zf的公开邮箱里投信，要求本国zf全力通缉冬兵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将他处以死刑。
在复仇者总部大楼里接受史蒂夫“爱的小李子”投喂的巴基：我好委屈，但我不说。
另一边，托尼正满肚子火气的举着手机和电话那头的人友（互）好（相）交流（diss）：“我想我已经说明过很多次了，这件事就是一桩彻头彻尾的陷害，我们有相当多的证据可以证明，最近三个月里，巴恩斯一直没有离开过复仇者总部大楼，他又哪来的功夫跑去维也纳炸联合国大楼？”
“……”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托尼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我连他洗澡上厕所的视频监控都有，你要不要看？”
正在吃李子的巴基：？？？
投喂的手刚刚收回的史蒂夫：？！！！！
“……斯塔克？”史蒂夫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出声叫住了气冲冲准备出去的托尼。结果等托尼停下来等他下文的时候，他又憋着一张神似便秘的脸，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
托尼又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这个老冰棍儿想问什么了。
他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洗好的李子，咬了一口，却没料到这是个酸的，猝不及防的酸意刺.激得他脸上的肉都抖了抖，才勉强端住自己高贵冷艳的表情：“我随口忽悠议员秘书的，你也信？”
史蒂夫：“……”是我太单纯。
“这件事很蹊跷不是吗？”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史蒂夫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巴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除了和我们有联系的zf官员，外界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还活着，并且加入了复仇者。如果想要对付复仇者联盟，没必要把他拖下水，直接将矛头指向索科维亚的事就行了，除非……”
“——除非他的目的是九头蛇。”托尼飞快的接出了下文。
但紧接着他又否定道：“不对，神盾局解散时，娜塔莎把所有的资料都传到了网上，包括九头蛇的。假如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九头蛇，那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认认真真找一个电脑高手破解掉资料上的密码就行，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那说明，他想要的东西神盾局的资料库里没有。”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一眼，同时对巴基问道：“你记忆里有什么关于九头蛇的信息是不在神盾局的信息库里的？”
巴基推开两张快怼到自己脸上的大脸，面无表情地嚼着李子，在脑子里仔细搜索：“……施密特恨你恨得要死？”
“……”
“你刚通网吗？”托尼已经无力翻白眼了，转而顶着一张peace脸平静吐槽，“我以为这个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是吗？”冷酷的杀手特工眯着他那双绿色的大眼睛，无意识保持咀嚼动作的牙齿把果肉嚼光了也没停下来，坚硬的果核在牙齿的咬合下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听得在一旁等待答案的两人一阵牙酸。
终于，在托尼忍不住让小呆从他嘴里把果核硬抠出来之前，“咔——”的一声，九头蛇首席杀（男）手（模）巴基先生优秀的牙口成功让那个无辜的小果核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他突然瞪大眼睛。
史蒂夫以为他被噎到了，捏起拳头走到他身后，打算帮好友一把。巴基回想起之前一起出任务时，他亲爱的老友也是这样一拳打烂了扑过来的机器人，内心一悚，连忙拦住了他：“我想起来了！”
另外两人齐刷刷低头看他。
“在九头蛇的西伯利亚基地，还有被冰封起来的冬兵。他们的前身是九头蛇的精英敢死队，每个人都注射了由厄斯金博士研发的超级血清，且每个人都会30种语言，精通暗杀与潜伏。如果谁掌控了这支队伍，那么即使他想灭掉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托尼忍了又忍，才忍住没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子让他感受自己内心的万马奔腾：“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巴基的眼神忍不住飘到某只大如沙包的拳头上，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眼神真挚道：“其实，我也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把，大脑和心灵受了点刺.激，才想起来的。”
托尼：“……”
他看了眼周围完备的安全防卫系统，以及除了他们仨就是空气的休息室，眼皮向上一翻，转身就走。
——我老婆不让我和傻子玩儿，告辞。
剩下巴基和史蒂夫留在原地，看着已经走远的托尼的背影，蓝眼瞪绿眼。
*
托尼一进门，还在沙发上开视频会议的林清菀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郁气。
快速结束没什么营养的例会，林清菀打算收起电脑，去给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托尼爸爸一点安慰。突然，从左侧伸过来一只大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先她一步将电脑拿起，搁到了茶几上。
林清菀偏头看去，托尼从进门开始就紧紧抿着的嘴巴终于舍得张开了：“医生说过，孕妇要减少电子产品的使用时间，对身体好。”
“遵命，斯塔克先生。”
她学着他以前做过的动作，将食指和中指并拢，轻快地滑过额角。见他忍不住被她拙劣的模仿逗笑，她才拉开他的胳膊，将自己圈进他怀里：“今天议员那边又打电话来阴阳怪气了吧？”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妻子躺得更舒服，“你看到新闻了？”
“你别忘了，虽然我没出去，但贾维斯可是能把网络的世界逛个遍呢。”林清菀靠在他肩上，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身侧的大手玩了起来，“更何况，今天所有的电视台都播报了这则新闻，我想不看到都难。”
说着，她叹了口气，“这下，巴恩斯可算是火遍全球了。”
“别担心，”托尼亲了下她微蹙的眉心，拍拍她的手臂宽慰道，“我们已经弄清幕后黑手的目的了。今天晚些时候我会出一趟门，把那些隐患解决掉。”
“嗯？”注意到他话里的区别，林清菀坐起身，墨黑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什么隐患？”
托尼想岔开话题，但见妻子坚持，他只好将他们之前的推断和巴基记起的内容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西伯利亚的冬兵？”林清菀皱眉，抓着托尼的手问道：“那里是不是还冰封着五个改造出来的冬兵？”
“你怎么知道？”他诧异地看着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对得上了……”她没注意到托尼的问话，只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在那儿喃喃自语。托尼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好奇心更盛了，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胳膊，让她从自言自语里回神，“清，你在说什么，什么对得上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晃动，林清菀才从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她看了眼还在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的托尼，沉吟几秒，还是决定直言不讳：“托尼……你还记得当年，让我遇见霍华德和玛利亚的那场车祸吗？”
托尼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年，霍华德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他那时并不是和玛利亚去度假，而是去运送超级士兵改造血清。但是，当时的九头蛇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派出……”她蓦地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派出杀手去制造了那场车祸，夺走了血清。”
她以为她的停顿非常短促，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她和托尼相处得太久，以至于她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托尼斯塔克是个多么聪明的人物。
所以，他精准地抓住了林清菀那短暂的停顿，以及停顿背后代表的某种他不愿意去想的意义，紧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清，那个杀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你为此顿了一下？难道……我认识他？”
她刚想让他先冷静下来听她说，就感觉手腕一痛，握在上面的大手猛地收紧。下一秒，她就听到托尼一字一顿地问：“是不是……詹姆斯巴恩斯？”
林清菀心中一叹，托尼他……真的太聪明了。
有时候，她并不希望他这么聪明，甚至宁愿他笨一点，糊涂一点。但这恰恰是最不易得的，不然，前人为何会发出“慧极必伤”与“难得糊涂”的慨叹呢？
察觉到托尼的眼睛里弥漫出透明的水光，深棕色的眼瞳周围也逐渐出现一条条令人心惊的血丝，身体更是变得紧绷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决斗的模样。林清菀立即用尽全力将他按住，让他坐在这里听完她的话。
“托尼，亲爱的，相信我，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绝不是巴恩斯的本意，他也是九头蛇的受害者。如果当年他没有掉下火车轨，他依旧会是咆哮突击队的一员，和史蒂夫一起建功立业，享受鲜花和荣誉，而不是失去一条左臂，忍受九头蛇一次又一次的洗脑，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杀人机器。”
“就像我之前对旺达说的，凶手买了把刀杀人，被害者的亲朋即使要报仇，也应该将目标放在凶手身上，而不是卖刀的人，更不是那把刀。”
见他渐渐冷静下来，不再一副要冲出去和人拼命的样子，林清菀才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蹲着仰头看他，眼里满是诚恳：“托尼，我了解你。如果你今天真的因为一时愤怒去杀了巴恩斯，那么等你在将来的某一天明白过来，你的下半生将永远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作为深爱你的妻子，我不想你因为一时的悲愤，毁掉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
“清，你真的太擅长说服别人了。”托尼妥协般的握住她因为怀孕而变得柔软的双手，垂眸苦笑，“我——”
“啊！”
林清菀猛地攥紧了手中骨节分明的大手，发出一声轻微且短促的惊呼。她愣了一会儿才抽出手，慢慢摸向腹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讶然。
“怎么了？是肚子痛吗？！”托尼一下子急了，抬手就准备召唤战衣，送她去医院检查。
“不，不是——”她黑如曜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都忘了摇头，而是拉着托尼的手，引导他缓慢而小心地将手放到自己腹部的某一处，仔细感受那里一个小小的凸起：“斯塔克先生，感受到了吗？你的小斯塔克在和你打招呼呢。”
略嫌粗糙的大掌轻轻贴在柔嫩的肚皮上，认真而谨慎地感受着掌心下那个小小的触动。每一次和掌心的相接，他都忍不住在内心为之颤栗——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担心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吓到了这个柔软娇弱的小家伙。
整整五分钟，托尼都保持着这个半蹲伸手的姿势，将手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只为了不错过每一次宝宝的胎动。每收到一次小家伙儿的“互动”，他都像个得到了惊喜的大男孩儿，用带着不可思议又充满喜悦的眼神看一眼林清菀，无声地表达自己无以复加的激动心情。
又等了一会儿，托尼没能再等到小家伙的惊喜“互动”。想到或许是宝宝玩儿累了，他也不觉得失落，而是捧着林清菀的肚子，在上面印下一个轻柔又珍惜的轻口勿。
小甜心，快点儿长大吧，爸爸有点等不及想和你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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