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往后坐，不要碰到我。”被赶去跟黑蛇同乘一匹的秦枫嫌弃的让黑蛇离他远一点。
黑蛇也非常不情愿，“再往后我就掉下去了，你还讲不讲理了？”
黑蛇说完，被秦枫冷冷的望了一眼，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楚含月望着天，“快下雪了，咱们得加快速度。”
在大雪来之前，他们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人比较讨厌外来人，就算给钱也不让借住，找了半天，才有一户人家肯收留他们。但是这户人家比较穷，只有一间房间给他们住，房间里也只有一个火炕。
秦枫早就想在现实世界中跟楚含月睡在一起，可是他没想过这中间还多了一个人。
他盯着黑蛇，心情烦躁，“你不能变回原形吗？”
黑蛇缩在被子里，只敢露出两只眼睛，“小仙君去哪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去茅房？”秦枫也奇怪，楚含月出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他还想着趁机撒娇往楚含月怀里钻呢。
“是去茅房了，还是掉茅房了？”黑蛇说完迅速钻进了被窝里。不敢露头了。
楚含月一直都喜欢清静，除了做梦，从未与任何人同床共枕过，他宁愿在外面呆着，也不愿进去与那两个人挤着睡。
秦枫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楚含月站在房檐下看雪，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点可怜。秦枫总是见楚含月一个人呆着，就算有人站在他身边，他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不孤单吗？他这份孤单到底是原本如此，还是看了什么胡说八道的仙尊生前生活习性所改变的？
虽然那些谎言留下来并不是他的本意，别人也就算了，但是他不想看到楚含月因为他所受伤害。
“师尊，”秦枫过去给楚含月批了见斗篷，“外面冷，回去吧。”
楚含月将披风脱下来裹在秦枫身上，“无妨，我不怕冷。”
秦枫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一阵冰凉，“师尊，你骗人。”
楚含月迅速收回手，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念动咒语，一道温暖的结界出现在他们的周围，抵挡住了风雪的寒冷。
“师尊，你刚才怎么不用这个？”秦枫好奇的问。
“我喜欢感受自然的力量。”楚含月说。
“人修仙本来就违背自然，”秦枫问他，“你真的想成仙吗？”
楚含月毫不犹豫的点头，“想。”
他说完转头揉揉秦枫的脑袋，“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苦难，要变得强大，才能消除苦难。”
“可是苦难永远都不会消失。”秦枫感受着楚含月手掌冰凉的温度，有些享受用脑袋蹭蹭他的手，甚至想进入梦境，抱着楚含月，暖一暖楚含月。
“有些事明知道无法改变，也得去做。”楚含月笑了笑，“你长大就知道了。”
秦枫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楚含月笑的如此温柔过，应该说他从未见过楚含月笑，“这句话也是华阳仙尊说的？”
楚含月点头，“对。”
秦枫皱着眉，“时间会变，人也会变，如果仙尊后悔说过这句话呢？每个人都被属于自己的命运齿轮推着前进，也许这一刻他遭受的是苦恼，下一刻是幸运，你在他苦恼的时候拉了一把，让他躲避苦恼，也许他连属于自己的幸运也会一并躲避开。”
楚含月一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的师尊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下意识的就去怼，“在他苦恼时遇见我就是他的幸运，你今天说话怎么像个老头子是的。”
老头子！
秦枫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剑！
“这雪怕是要下一整夜，不能再骑马赶路了，”他瞥了秦枫一眼，“既然你睡不着，不如聊聊胆量。”
“什么胆量？”秦枫不解，这是要带他去捉鬼？
正想着，就看到楚含月拔出了剑，“云间山的弟子第一次御剑飞行时都不适应，有的会吓得腿软呕吐或者直接晕倒，所以他们都会一点点提高飞行高度，到咱们时间不够，我带你，你先适应一下高度，如果实在适应不了，我就打晕你。”
秦枫:“……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
楚含月没回答他，拉着他的胳膊上了剑，天还在下雪，风小了不少，但是秦枫还是被扑了一脸的雪。
他转悠了一下眼睛，瑟瑟发抖的搂住秦枫的腰，头靠在楚含月的胸膛，“师尊，这也太高了，我害怕！能不能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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