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渚低着头,在自己的桌洞里翻着作业,他忍不住用力地叹了口气。
自己平时几乎就不带作业回来,也很少写作业,爸爸和他碰面的机会不算多,整天在公司里加班,要么就是出差。他自己在家怎么浪都好。
今天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问他作业写完了吗……
秦渚不敢撒谎。
所以结果就是,在晚上都没人了回到学校来拿作业。
秦渚长得很漂亮,他的母亲是俄罗斯人,他有一头深褐色近乎黑色的卷发,罕见的紫色眼睛,从小到大别人都称赞他像是个洋娃娃,精致漂亮。
就算他不学无术,也有的是人喜欢他。从古到今,这一直都是个看脸的世界,他在颜值方面的优势怎么能是其他人可以相比较的呢?别人说他不学无术绝对是嫉妒他长得好看!嗯,妈妈是这么说的。
“去哪里了……”秦渚翻了一通,实在是没找到自己的课本和作业本在哪里。
这不能怪他。谁能想到今天爸爸突然回来了?
秦渚在心里强行狡辩。
他倒是想用找不到了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是他敢说,如果自己真这么对爸爸说,按照他对爸爸的了解,他绝对会让他抄一份的。
不过即使爸爸很严厉,秦渚也最喜欢爸爸了。
要是立刻让秦渚说出个一二三条出来,秦渚自认为说不出来。爸爸的优点很多,对他也很好。明明是一个冰冷的人,却偏偏对他很好。
秦渚不想让爸爸等他太久。
他翻着自己的东西,感觉自己头都要秃了。
真找不到了。
秦渚都可以想象爸爸问他之前的作业是怎么交的场景……他很少交作业啊!
就是爸爸整天开会加班,不接电话所以并不算清楚这些事情。
要死了啊……
这一次露馅了就证明以后爸爸他会定期检查啊!
秦渚认命一般地把课本拿出来——他只找到这个,扔在桌子上,试图自我安慰一般地找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失踪的作业本。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破窗的声音。
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在月光下带着令人心寒的尖锐,秦渚见状,本能地向反方向退了退。
秦渚还没来得及害怕,就看到三个人从窗外翻滚进来。
教室在四楼啊!
秦渚之前懒得开灯,就开着手机手电筒照着课桌。
在他直起身的时候,便把几个人的脸照的清清楚楚。
两个少年,一个成年女性。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皱皱巴巴的,而且身上不停地散发着热量,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一看就知道他们刚刚剧烈活动了。
那三个人明显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四个人一时间都有点哑然,空气有点迷之尴尬的味道。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秦渚看着窗外。教室外面就是一处山林,学校算是建在被开凿的山里,边上后来建了个消防通道。
山崖的消防通道立教室的窗不远,但是也有十米的样子。
女人最先回过神来,拉起秦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两个跟上来!”
秦渚被拽了个踉跄,他的力气很大,成年男性和他掰手腕都掰不动他,但是这个女人在他又准备的时候竟然把他拉动了:“等等,你们是谁?放开我!”
秦渚一脸惊恐,他拼命挣扎,大喊:“杀人啦!绑架啦!”
女人忍不住急道:“别喊了,省省体力吧!我不拉你走就要死人了啊!”
“死什么人啊!”秦渚扭头看了一眼,“有人在追杀你们?开玩笑!”
秦渚很讨厌别人身上的汗臭味,那种味道让他想吐。
而且女人的相貌并不算好看。
可是偏偏她抓得紧,秦渚挣脱不开。
现在喊劫色来的及吗?
如果是见色起意怎么办?
秦渚把这些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
妈妈怎么老和他说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啊。
“至少你要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有鬼!待会和你解释。”女人说道,虽然说着这种话,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恐。
秦渚:“……”完了,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秦政靠在车窗上,他昨晚加班到三点才睡,早上五点就醒了,又忙了一整天,精神状态自然是不怎么好。
他闭上眼睛,打了个盹。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是个浅眠的人,睡觉不能有一点声音,更别说打个盹了。
声音一响,他立刻清醒了。
“赵秘书,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秦政看向坐在前面的赵秘书。
赵秘书点了点头:“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秦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十二这个小鬼又在搞什么:“我去看看,你在车上等我。”
赵秘书看了看学校里面,又看了看周围的监控,点了点头:“好,我在车上等您。”
秦政下了车,只觉得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觉得有点冷。但是那一阵风吹过后,他又觉得温度不是那么让人难受。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
秦渚找的是宝藏吗,花了这么长时间?秦政做事情一向利索,秦渚那种磨蹭半天的做法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走到传达室,和看门老大爷说了一声,就进了学校。秦政无论怎么看都是成功人士,西装革履的,一看就知道他不会去做些什么事。
这是一所私人学校,环境相当好。一进校门,边上就是一片池塘,边上种着柳树,柳树长的很粗,池里还有荷花。整个学校的绿化面积非常大,是那种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的学校。只不过现在是晚上,柳树晃悠着枝丫,没让人觉得美好,反倒是它的影子微微动着,颇有鬼影幢幢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魑魅魍魉躲在阴影之中。
秦政不怕鬼,他觉得所谓鬼怪,都是人心作祟,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他走了几步,在池边停了下来。刚才柳树挡着,所以他没有看到人。
秦渚坐在白石栏杆上,手里抱着几本书。少年长得漂亮张扬,秦政最喜欢的就是他笑得一脸明媚的样子,两条长腿晃悠着,颇为悠闲的样子。
“十二,你在干什么!”秦政低喊道,“你……”
说着,秦渚很是惊恐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整个人抽动了一下,但是就是这么一动,他便从栏杆上摔了下去,摔在池塘里。
池塘不深,就一米的样子,这边没有荷花,所以也没有淤泥,可以说是相当安全了。秦渚掉进水里没有惊慌,他是会游泳的,他摸了一把脸,从水池里直起身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政,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秦政被他气到了,但是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点气不起来,他没想太多,他走了几步,从边上的缝隙中过去,伸出手:“你干了什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秦渚看着秦政的手,然后握了上去。
秦政微微一用力,想要把秦渚拽上来,却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
秦渚的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渚的手冰凉,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我好想您……”秦政感觉换在他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他怎么会发现不了现在的事情不对劲了。他早应该发现的,可是他太信任秦渚了。有些事情一叶障目,但是在发现了以后只觉得可笑。
因为“秦渚”整个人是贴在他的身上,所以秦政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能感觉到的,现在抱着他的人绝对不是秦渚。
秦渚……没这么大。
这明显是个青年。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熬夜熬傻了,就算这个人能化妆成秦渚的脸,也没办法改变体型。
秦政眸色一暗,现在的情况不是慌张的时候。他抬起手,抓住青年的脖子,用力拉扯着。
他忽然感觉到指尖湿滑的触感,这绝对不是池水,更像是……
鲜血。
秦政眯起眼睛,更加用力拉扯着。
就在这时,他却忽然感觉到不容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
紧紧地抱住他的青年正在想水池里沉去。
秦政没有一丁点准备,就被拉下了水,水温冰凉,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比人体三十七度低得多的水温冰的让人冷的发抖。
秦政会水,但是只是沉不下去的水准。他做事一向冷静,说白了,在这种平静的水里,只要冷静,人体本身就是沉不下去的。
游过泳的人都知道,如果人在水中鼻孔向上,那么压根没有办法屏住呼吸,水会直接灌进气管里。
挣不开……
秦政终于开始慌了。他想要咳嗦,但是气管里全都是水,那种被呛到了但是又没法把水咳出来的感受太过于痛苦,他渐渐地感觉到窒息,明明气管里全都是水,但是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而且这水池怎么这么深?秦政在水里看不到东西,只觉得那个未知的人渐渐地松开了他,沉往更深的地方。秦政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的身体并不算强壮,说有点病弱也没错,之前还熬夜。
他整个人的意识渐渐模糊,甚至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里。
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向上拉去。至于是谁,秦政并没有看清,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上了高光一般,让他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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