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惟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小家伙翻个身又黏过来, 小手小脚抱着他。
“爸爸,我们今天去玩什么呢?”
“你想玩什么?”
“我想冲浪, 玩儿滑翔伞,坐海上摩托, 看海底世界, 去雨林......”他小嘴叭叭叭说了一堆想做的事,对以前体验过的项目几乎都念念不忘。
陆季惟逗他:“爸爸和妈妈, 你更爱谁?”
陆栩为难脸:“爸爸,你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们是我最亲的爸爸妈妈, 我当然是一样爱你们。”
他爸:“那为什么你可以问?”
陆栩:“因为我是小孩子,我可以幼稚。爸爸你是大人, 就不可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他爸又教他一个新词。
“你这叫双标行为。”
他像老师一样, 一本正经。
孟青在一旁笑,就想起大学时他在课堂上, 也很喜欢一本正经逗学生。他有才学,脸帅个子高, 讲课又风趣, 虽然是帮教授代课,却比专业的老师还要受欢迎。甚至还有不是本系的女生, 也偷偷溜进大课堂。
陆栩又不懂:“什么是双标行为?”
男人解释:“双标就是双重标准, 双标行为就是用不同的标准来对待人事,比如你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标准不一样,这种行为,就是双标行为, 是不公平的。”
陆栩:“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陆季惟:“谁告诉你的?”
小家伙说:“电视里都这样说的。”
他爸说:“公平又分主观、客观,这个太深奥,等你再长大点,爸爸再教你。”
陆栩正好也不想学。
他只好奇:“我们今天去玩哪个呢?”
“问你妈。”
对,女士优先。
陆栩又翻身:“妈妈,你想玩什么?”
“听爸爸的。”
陆栩又又翻身。
陆季惟捏捏鼻梁,起身坐起来,抱着小家伙下床洗漱。
“先去跑步。”
“我不要跑步。”小朋友蹬腿。
陆季惟:“不行,你身体那么差。”
陆栩乖乖让他抱着。
男人又问孩子妈:“要不要一起?”
孟青全身酸痛,不想动弹。
她摇头。
他轻轻地笑了下。
脑海里闪过昨夜,孟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开始那阵子,他好像没有做措施。头脑一发热,便不顾一切。
同样,她也是。
她胡思乱想。
陆季惟自然不知道。洗漱完,就带着儿子出门跑步。
太阳还没出来,早晨的风很凉爽,陆栩看到路上有小朋友在骑脚踏车,他累了,不肯跑,蹲下小屁股耍赖。
“爸爸,我也要骑脚踏车。”
陆季惟几乎是以走路的速度跟在后面,他手插兜,慢慢走过来,闲散站着,视线朝下。
“我要没收你的汽车的和小摩托。”
陆栩哼:“送给我了,就是我的,爸爸你没有权利没收。”
“试试。”
为了留住汽车和小摩托,小家伙抬脚继续跑。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一张小脸红扑扑,男人倒一脸清爽,干干净净,如同出门散了个步。
适量运动有助锻炼,明惠心疼小孙子,倒也没说什么。
送餐员已经将早餐送到。
她让小家伙先洗个脸,下来吃早餐。
陆栩有洁癖,要冲澡。他爸拿着莲蓬头对他冲洗一分钟,用浴巾上下一撸,擦干,抱出来。
“爸爸,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妈妈帮我洗澡,都会很温柔地帮我擦干。”
“那下次让你妈帮你洗。”
“不行,我长大了,不能光溜溜给女孩子看,妈妈也不可以。”
他性别意识强烈。
陆季惟:“男孩子你也要警惕,不能让别人碰你的隐私,谁碰你就揍回去!”
他给儿子树立防性.骚扰的意识。
陆栩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吹着舒适的海风,一家人坐在绿荫之下一起吃早餐,非常惬意。周钦嘴贫,三言两语又把老太太逗得哈哈笑起来,明惠就没计较他昨天阳奉阴违的事儿。
李思颖肚子不满三个月,好多项目不能玩,周钦带她去玩点温和的,明惠也受不了刺激,陆季惟就把老太太托付给他。
周钦求之不得。
吃完早餐,两路人马分头行动。陆栩先去感受海上摩托,又去坐了滑翔伞,度过一个惊险愉快的早上,下午,一家三口坐潜艇去看海底世界。
随着潜艇慢慢下沉,光线越来越暗,照明灯打开,陆栩看见高耸的山峰,低陷的峡谷,海水有深有浅,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斑斓炫目,他屁股从舒适的沙发凳上离开,趴在视野宽阔的窗口,看得目不转睛。
“为什么海水不是蓝色的了?”
他爸说:“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
“我忘了。”
他妈妈解释:“因为不同深度的海水,吸收的太阳光线不同,所以颜色不一样。”
小家伙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继续专注地探视美丽神秘的海底世界。
陆季惟问儿子:“你在学校,老师讲课,你是不是也不认真听?”
小家伙头也不回:“出来玩呢,最重要就是开心,爸爸你不要提学习的事情好不好?”
陆季惟:“你还好意思说,期末考试那么简单的卷子都写不完,我再问你一次,考试的时候,你是不是睡觉了?”
“没有,我没看见,忘记写了。”
他爸说:“那家长会,老师怎么不是这样说的?”
搬出人证,小家伙不得已承认。
“我真的很困嘛,我也不想的。”
陆季惟脑壳嗡嗡疼。
孟青扶额。
两人学习都不差,生了个小学渣,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孟青怀疑孩子爸爸:“你小学的时候是这样吗?”
男人撇清:“别赖我,我考试时是经常睡觉,但卷子都写完了。”
他看着小家伙,过会儿又说:“还小呢,再大点就好了。”
孟青笑:“你怎么知道?”
他也笑笑:“我儿子我当然知道。”
这一天过得非常愉快。
夕阳西下,陆栩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走在海滩,走几步,爸爸妈妈同时用力将他提离地面,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小朋友了。
以前也和爸爸妈妈一起出来度假,但都没有这一次开心。
他在沙滩堆城堡,又和爸爸妈妈一起海里玩水。海水微凉,漫至脚踝,波浪轻轻涌动着,陆季惟站在靠海的一侧,背对夕阳,他没参与,安静看着戏水的母子俩。
周钦带着一老一少,回来比他们晚了点。奔波一天,都挺累,晚上没有再安排其他活动。
小朋友睡觉,四个大人凑一张桌打牌,半个大人的李思颖坐在边上围观。她不会玩儿牌,只知道她家周叔一直垫底。
她表哥总是第一个出完手上的牌,舅妈和表嫂实力相当,轮流第二。
“原来,你技术不怎么样嘛,舅妈都带不动你。”她粉丝滤镜破碎。
周钦:“you can you 上。”
李思颖默默在心里接了下一句,不再bb。认真看了几局,她弄懂规则,跃跃欲试。
周钦把位置让给她。
新手打牌不太注重规则和技巧,有种勇往无前的大无畏,再加上对手有意放水照顾她。
第一局,小姑娘最先出完手上的牌。
她真是个天才,李思颖激动地想。
“周叔,我出完了!”她眼睛都亮了,“你看到了吗,我出完了!”
周钦挠挠耳朵,不想打击这个傻丫头。
明惠笑了笑,把位置让给周钦,让他们年轻人一起玩。
长辈一走,李思颖发现她家周叔话多起来,一直在找旁边的男人讲话,她觉得有□□扰。
“能不能不要说话?”
周钦给不知深浅的小丫头提醒:“这是战术,他会记牌算牌,知道吗?”
李思颖:“真的吗?”她反应过来,“那你们刚刚是让着我呀。”
没劲,没劲了。
她不想玩儿了。
周钦哄着:“继续继续,今天一定要赢他,找他玩次牌不容易。”
带个青铜要赢也不容易,他提议换位置,把李思颖这只小青铜丢给了陆季惟。
事实证明,王者也有带不动青铜的时候。新的一局,周钦最先出完手上的牌,他才发现队友原来是最强辅助,她出的每张牌,几乎都方便他把牌出手。
等一局尘埃落定,他边洗牌边问:“嫂子,你也会算牌?”
孟青淡笑:“会一点。”
陆季惟放松靠着椅子,瞥来一眼,挑眉笑:“呦,深藏不露。”
周钦:“你难道不知道?”
他说:“我以为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一脚踹翻狗粮,周钦挑唆道:“证明你们家庭地位的时候到了。这样吧,来个彩头,比如最先晋级到A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个要求,或者别的,敢不敢赌一把?”
李思颖插话:“我要跟你赌一把!”
周钦:“没问你。”
李思颖:“他们赌,就是我们赌,你敢不敢?”
还怕你个小青铜?
周钦:“来吧。”
李思颖双手合十,举过额头,拜大神的姿势看着陆季惟。
“表哥,切拜!”
从第二局开始。
上局输家之一仍靠着椅背从容不迫的样子,输家之二明显谨慎许多,出牌之前先用她花生米大的小脑思考,再迟疑丢出去,偶尔还会反悔,再拿回来。
周钦都很无语,忍不住说:“本来不知道你的牌,现在都知道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为他摊上这样的队友感到同情。那人倒是淡定,哪怕已经连输三局,对手晋级到J。
周钦哼笑,十拿九稳的样子。
“这局你俩再垫底,我们可就赢了。”
李思颖不服:“话别说太早,还没结束呢。”她看着陆季惟,英勇就义一般道,“表哥,你先走,别管我。”
只要他先出完牌,他们就还有赢的机会。
陆季惟无所谓输赢,不过看小姑娘那么在意。
“很想赢?”
李思颖小鸡啄米点头。
第四局,陆季惟先出完手上的牌。
李思颖心里稳了,随便打,不出意外她又是垫底,不过好歹他们晋一级到3了。
太不容易。
接下来,他们也连赢三局,但因为李思颖屡屡垫底,他们每次只能晋一级。
再下一局,孟青先出完手上的牌,接着是陆季惟,周钦排三,他们晋两级到K,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一直到对手晋级到Q,他们也没跨过那一步。李思颖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连续两次抓到超级王炸,炸得周钦粉身碎骨。
她两次都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握拳,举起手臂,兴奋欢呼。
“yes!”
孟青见她那么高兴,最后一局,随便打打。不出意外,输了。
周钦生无可恋地被小娇妻拖回屋,孟青收拾桌上的牌,陆季惟抱臂看着她。
“你说,我对你提什么要求呢?”
“慢慢想,想好再告诉我。”
他想好了:“撒个娇,或者叫声老公来听听,你选一个。”
“换一个。”
“我就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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