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腰很酸。
身体像要散架了一样,腿部肌肉瘫软无力,某个尴尬的部位竟然还隐隐传来酸涩感。
昨晚发生什么了?完全想不起来……该不会是又做【哔——】梦了吧?
话说梦里的感觉会在醒来之后还残留得那么清晰吗?那个地方真的很不舒服,稍稍动一下都觉得疼。
我烦闷地抓抓散乱的头发,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和自己相拥而眠的不死川实弥。
睡着睡着又滚进他怀里了?算是常规操作,我盯着他的睡脸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目光向下扫去,瞬间就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他好像没有穿衣服。
把自己的手从他腰上收回来,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一看——艹,真的没有穿衣服!
不仅上面是光着的,下面好像也□□!
而且胸口和脖子上全是暧昧的红晕和爪痕!
更劲爆的是,我自己好像也没穿衣服!
强行遏制住把被子全掀了一睹全景的冲动,我开始很认真地思考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进了他的房间,喝了他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就醉了,壮着酒胆把他衣服扒了,然后……然后……
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要爆炸了。
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惊恐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实弥过于深沉的眼神。
四目相对,一个强作镇定,一个慌乱不已。
实弥面无表情,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表情来应对此时的状况,所以干脆冷着一张脸。我想说点什么,可是牙齿都在打颤,差点咬到舌头。
应该要道歉吧,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甚至没有勇气去回忆那疯狂的一夜,完全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范围了。
实弥把手放在了我头上轻轻抚摸着,似是在安抚。
“那个……”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了。
大眼瞪小眼几秒钟后,他主动退让:“你先说。”
“我,我,我……你,你……算了,还是你说吧。”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实弥却也沉默了,耳边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我激烈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在安静的和室中尤为突兀。
我羞愤地埋进他的胸肌里,不敢催促,也不敢看他。
过了很久,他才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了,应该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丝丝颤音:“和我结婚吧。”
“嗯嗯嗯!……嗯?咦??!!”决定他说什么都答应只要别赶我走的我,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直接石化了。
我怔怔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在我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说,和我结婚吧。”
“为什么?”我跳起来想抓他的衣领,发现对方根本没穿衣服后又改为抓住他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啊实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睡觉睡傻了吗?”
他很不满地抓着我的手,轻轻用力就翻身把我ya在身下:“我在很认真地和你求婚,你这是什么反应?”
赤【富强民主】裸的肌肤紧密贴合,与昨夜类似的触感让我不禁红了脸:“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啊……”
“有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你之前明明都不同意的。”
实弥纤长的睫毛扫过我的脸颊,然后开始长长地叹气。
“因为还没有把鬼都杀光啊,你应该还记得鬼杀队的工作性质吧,随时有可能死亡的我,不一定能让你托付终身。而且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也不好乘人之危吧……”
“乘人之危”这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他移开眼轻咳了一声,好像有些心虚。
“但是,既然已经对你做了这种事情,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实弥把眼神移回我脸上,炽热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我,好像一下就看进了我的灵魂里。
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想哭,我抽了抽鼻子避开他的目光:“如果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我不想用这种事情束缚你……”
在吉原长大的我其实并特别强烈的贞洁观,不至于发生了关系就逼着对方对自己负责。
实弥打断我:“我愿意。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像现在一样守护在你身边,和你组成一个家庭,甚至诞生属于我们二人的后代……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就像做梦一样。”
我颤抖着说不出话,哆嗦着用手去摸他的脸。
明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除了一直哭以外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实弥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当然,决定权在你。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鬼杀队的,嫁给一个随时都会死掉的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选择。”
“娶一个吉原出身还噩运缠身的女人,就是什么好选择了吗?”我又哭又笑地捶了他一下,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
“还在纠结这种事情?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啊,我不介意你的出身。你以为我的出身就能好到哪里去吗?”
实弥的出身……啊,对了,他曾经对我坦露过自己的过去。从小活在家暴中的男人和在花柳之地长大的女人,怎么听起来那么凄凉呢。
“可是我介意啊,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人……找一个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不好吗,或者考虑下蝶屋的女孩们也可以啊,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放弃了自我压抑,张开嘴嚎啕大哭。
“出身不好,性格差劲,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还是这种半人半鬼的身体……你怎么会想娶我啊,你疯了吗,不死川实弥?”
“因为我爱你啊。只有你能把我从无尽的黑暗中带出来,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他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动作像在安抚小孩子。
“亲手杀掉母亲后,世界在我眼中瞬间失去了颜色,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挣扎……在那之后我一直都被绝望感包围着,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执行任务,感受不到生命的意义。直到你出现了,明明是个娇弱美丽的女孩子,却那么倔强执着地想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那是我在弟弟妹妹们死后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保护欲,我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可以保护你就好了,让你有一个可以依赖的对象,不再一个人咬着牙承担那些痛苦。”
“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你,发现你对我也有了感情后,我真的很开心。被人深爱,被人依恋,意识到自己就是眼前这个人的世界,能够带给你那么多那么多……”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实弥的眼角湿润了,他俯下身,用一种近期虔诚的姿态亲吻着我的嘴唇。
“不想再被无聊的顾虑束缚了,人生苦短,又何妨一试呢。嫁给我吧,九琉璃,我会努力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我早已在他的表白下哭得喘不过气。
“可我不一定能当一个好妻子啊,鬼化的身体没有办法为你生育后代,而且我连饭都不会做。”
他笑着帮我顺气:“身体总是有办法恢复的,不会做家务也没关系,交给我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答案呢?”
说到这种份上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而且他也说的对,人生苦短,大家都是活在刀尖上的人,为什么不趁现都还好好活着赶紧在抓住眼前的幸福呢?
嘶哑的喉咙勉强挤出一个字:“……好。”
实弥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微笑,温柔到让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也笑了,主动缠着他的脖子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们结婚吧。”
.
没有隆重繁琐的仪式,甚至都没怎么大张旗鼓地邀请亲友,我们就近挑选了一个适合的日子,在主公和队友们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了,这次假期过去,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都说不准。会不会觉得委屈?”实弥带着歉意问我,我笑着摇头,对着镜子梳理红妆。
“这才是鬼杀队风格的婚礼,大家都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切从简就好了。”
末了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日子都不用挑,我不太信这些东西。”
“喂,你怎么比我还没有仪式感啊。”
“有你在就够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蹭了他一脸颊口红。
虽然如此,在穿上象征着纯洁无瑕的白无垢时,我还是忍不住一直哭。
陪伴我的粉发女孩一直安慰着我,我趴在她的胸口泪流满面,完全没有办法止住。
“别哭啦,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嗯……嗯……我知道……”
她压低声音问旁边的忍:“九琉璃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是不愿意嫁给不死川先生吗?”
忍也低声叹了一口气:“不死川先生果然还是乘人之危了呢,不过他也不像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不过九琉璃应该是自愿的吧。”
“实弥没有乘人之危啦,是我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抽泣着解释,瞬间把房间内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了。
“但他真的是个好人哦,竟然还反过来说要对我负责……我这几天都太激动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蝶屋的女孩们或茫然或脸红,粉色头发的女孩拉着我的手笑道:“原来你是在高兴吗?真的太好了,一定要幸福呀!”
“谢谢!呜呜呜……”
出身吉原的女孩终于穿上了纯白嫁衣,和她心爱的人结为夫妻。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能有那么一天,能够被一个人如此珍惜宠爱,且以被世俗所公认的姿态光明正大地结合在一起。
不是上不得台面的风流伴侣,不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情妇,我是那个人的妻子,和他平等相爱,相互扶持。
直到人群散去,偌大的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个时,我都觉得没有真实感。
实弥,现在是我丈夫的男人拥抱着我,如今的他终于无须再顾忌,因为我们已经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亲吻着他,又忍不住流泪了。
“怎么又哭了呢?”他竟然停下了,伸手帮我擦眼泪。
“不,别停。”我连忙把他按回去:“以后都不会再哭了,今天就让我最后再放纵一下情绪吧。”
“好。”他笑弯了眉眼,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以后都不会再哭了,你让我如此幸福,我又还有什么理由伤心呢。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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