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里面非常温暖。
“你在想什么?”兆青脱着羽绒服挂在院子门口。
“想最初, 那个时候保护你是个多么容易的事儿。”陈陌把军靴脱了换上普通的胶鞋, 脑子里想的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保护兆青对于他来讲是个特别简单的事儿,他只要往前走把命放在兆青生命之前就可以,他可以让兆青躲在他的身后,武力总归是人类战斗底线的最后一步。而现在,战斗形式有所改变,连兆青身上都背负着不知名的陷阱, 那陷阱很有可能越过陈阳对兆青产生伤害。
陈阳是个实实在在会思考/会乱想的人,他和兆青的爱情里已经过了会为了面子强撑所谓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即使陈阳在外面对所有人说, 去他妈的就让未来过来;即使他说他永远会走在兆青面前做个引路人, 无论这路通向哪儿。
哪怕是五天前, 陈阳都不会这么摇摆不定这么惶遽。兆青不过睡了两日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热油里煎烫,他没有办法做别的事儿也无法思考、只希望对方能够醒来。
“过来, 帮我。”兆青牵着陈阳的手一步一步走在布满果子的区域里, “你小心点儿, 别踩到我的草莓。”
陈阳苦笑了一下把脚步放轻,他被兆青拽着走像是一条被栓了项圈的大狗。
兆青递给陈阳一把剪子, “把果子减下来扔进仓库里,好吗?”
陈阳接过剪子从高处剪着果实的茎,他偶尔在枝叶翻动间低头看兆青, 后者只是安静的在地上捡着草莓和矮处的果实。
兆青偶尔抬头发现到陈阳在看自己就笑面以对,嘴角一直带着陈阳最喜欢的那两个梨涡。
陈阳处理完了一树的桃子又去处理杏。
“没看到开花儿就结果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小蜜蜂有没有正常授粉。”兆青跟着到陈阳的位置,在陈阳两步外处理着薄荷叶。
“嗯, ”陈阳从未对自己的守卫能力产生过这么大的质疑,手上剪栗杏的活儿到做的很快。
兆青看到陈阳依旧怏怏不乐也不再开口,只是跟陈阳一起做着最简单最机械也让人类最满足的事儿,采摘果实。
陈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兆青一直在他不远处,他一步走过去应该就能把对方拉进怀里。
如果这该死的世界没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他陈阳和兆青可以在西雅图康纳夫妇的故居继续居住着,院子里会有一片整理很好的草坪。他可能每天早上拿着报纸喝着咖啡,兆青会在厨房做着早饭。他上班的路上会把兆青放在学校门口,下班时还可以去接兆青,两个人累了就在外面吃个简餐。也有可能去看个电影,演奏会之类的。
按照兆青的性子,一定会把他陈阳也变成有稳定作息的男人,他们会准时在某个时间醒来准时吃饭,晚上看完新闻看点肥皂剧或者一起打个游戏。他们会有合理的时间分配,稳定的性//生活,没准还会去那里做个什么义工。
陈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兆青却站在他的眼前,“怎么?”
“小心点儿,让你剪果子没让你剪手指。”兆青说着伸手抵着剪子,不然陈阳操作。
陈阳这才看到兆青拿手指抵着自己操作着的剪子刃口,赶紧放松怕剪到兆青的手,“没事吧。”
“专心点儿,你看你捏碎了多少果子”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臀部/给陈阳带了一副编织手套,又闪出两步外做着自己的事儿。
陈阳深呼吸、重新把视线移到果子上,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样惶惶不可终的一日。他终究只是害怕,那既往的人生对于他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大不了他也可以像是自家老哥一样,把兆青拽到海上。
在大海上生活并不容易,未知的海洋一直是原来人类最无解的一个区域,那里充满了未知和没有被探索的区域。
可陈阳却不惧怕海洋,彻底的未知从不让人惶恐。最让人惊惧的是知道一点儿,却无法窥见那‘一点’可能拽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大。
陈阳想着也捏碎了手里的几颗葡萄,鲜嫩多汁的葡萄碎在他的手里,汁水就溅在他的脸上。
“听说太子很喜欢吃葡萄,现在整个世界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颗葡萄。”兆青在一边儿悠悠的说。
陈阳想着放轻手的力度却因为脑子还沉浸在某种‘拖累’他情绪的心思中,又捏碎了几颗,葡萄汁都溅到他的嘴里了,很甜很香很重的葡萄味儿。
“葡萄也算了…踩碎了我好几颗草莓。”兆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陈阳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确实踩碎了很多颗草莓,当时他们落种子时,还是他提议要随便放些草莓种子,因为草莓可以在土地表面爬来爬去节省空间。他赶紧放过葡萄低头捡着草莓,把脚下的草莓收拾差不多了又去处理葡萄,慢慢的他手里不再出现被捏碎的葡萄,脚下也没有被踩碎的果实。
陈阳就这么机械的做着农夫收割的活儿,植物被收割果实时,其实会产生一股子很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人类对于农作物的喜爱是天然的,尤其是看到各种各样的收成时,陈阳砍着豆杆,又把熟透的玉米掰下来。
兆青还保持在陈阳两步外的地方,偶尔到了农作物区域的边缘,他就去给饲养动物加草料和米粒儿。而现在他坐在陈阳身后和两只小鹿一起盯着陈阳的背影,陈阳似乎无知无觉一般还在做着手里面的活儿。
可兆青依旧没选择换个地方,他知道只要他离开两步的范围陈阳必然会找过来,为了保证他们的工作量他选择干脆坐在陈阳身后。又采又摘的都弄了四个多小时,陈阳不知道自己累不累,可兆青他手臂酸的厉害。
又收了一大筐山竹、把菠萝也都存入仓库里,陈阳回头却看到两只鹿一个人正在吃苹果,眉头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我干活儿,你偷懒成这个样子?”
兆青可算听到陈阳主动开口了,递了个眼神又故意看向小鹿,“家里不都是这样,有个人干重体力活儿,咱俩的力量差别天与地,自然是你干重体力活儿。”
陈阳就看到兆青一只手拿水果刀给苹果片着片儿,随时递给那两只叫做斑比和菲林的小鹿,小鹿吃东西的时候舌头会卷过兆青纤白的手指。
“你有意见啊,有意见你可以提啊。”兆青斜了一眼陈阳。
“可以提?”陈阳看着这样的兆青,突然觉得自己庸人自扰到了极致,这么好几个小时,他本来可以做很多很快乐的事儿,偏生都被他浪费在无用的自我情绪对抗上。
“可以啊,你随便提…全部驳回。”兆青终于绷不住了说完这句话笑开来,他忍不住把脑袋搭在双膝上,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不讲理,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去逗陈阳。
生活在教会每个人如何面对所见的事件,兆青似乎也了解到,当某个人一定要去钻牛角尖的时候,就让他钻、不去开导也不去开解。就让那钻牛角尖儿的人去做些事儿,做些需要集中精力却不用脑的事儿。
陈阳扔下手套和剪子,他脱了上衣打着赤膊走到兆青身边,把兆青的脸扳到自己的方向,“你把我乖巧的兆青藏哪儿了?”
“吃掉了,”兆青脸蛋儿有点儿粉,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他也不熟练,脸皮儿本来就薄先下更是容易红。
“怎么吃掉的?”陈阳摸了摸兆青的唇珠,眼神也盯着兆青的眉眼。
兆青抿着嘴笑了一下,扑过去咬住陈阳的唇,发出小动物叼食物的啊呜声,咬了两下才松口。
兆青看着被他扑倒的陈阳,后者嘴唇上出现了细小的牙印。
“就是这么吃掉的,一口一口吃掉的……”兆青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非常幼稚,趴在陈阳肩头小声的乐着,肩头都一抖一抖的,“哎呦喂…”
陈阳看着兆青的小腿儿一踢一踢像个做了什么恶作剧的孩子,大手一把拍到兆青的屁股上,“就这点儿本事?连个黄段子都说不完?”
“哪里是黄段子!”兆青立刻抬起头,忍着羞臊驳斥,“谁要说黄段子了!”
“难道你想一本正经的跟我讲格林童话?就算是暗黑系的也不符合你现在唯一的受众、我的年龄吧。”陈阳枕着自己的小臂抬头看着兆青。
“…”无法驳斥,兆青本身决定扑倒陈阳的时候确实带着勾引和调戏,可偏偏这部分他不太擅长。还没等调戏别人自己就先羞了一脸,没有历时逃出陈阳的怀抱、已经是这么长时间和陈阳俩人‘进修研讨’的阶段性结果了。
“荤段子都不会说,你可咋办啊?”陈阳掐了掐兆青明显进了一个色号的脸蛋儿。
“我这不是把表现的机会都留给你么,我总得留给你一些你擅长的事儿做。”兆青被掐着脸颊无法低头,只能低垂着眉眼弱弱的提出自己‘靠谱’的理由。
“啧啧…刚才还说体力活是我的本分,现在荤段子又成了我擅长的事儿。那你呢?做什么?”
“…不干什么啊…听你说给你叫好呗,”这个兆青接的很快,没啥负担也能压下不好意思。
陈阳掐变成抚摸,兆青脸颊皮肤又细又软还很有弹性,“你对自己的认知,还真是…一点儿没错。”
“你指什么?”
“你确实也不用‘干’什么,只能叫的好听点儿。”
“……!”兆青红着脸直接给了陈阳一个脑镚儿,“你活儿干完了吗?你少旷工,少摸鱼!多干活儿少说话!”
“我一直多干活儿少说话啊…”陈阳说着拿胯顶了一下兆青,暗示的非常明确。
兆青又后悔了,他真不该想撩陈阳的,他每次想做这事儿总是被陈阳反撩到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略微有些气呼呼的,“你…把我放开!”
“不要,明明是你扑倒我的,你想做什么?”陈阳继续挑衅,眼神里带着不可置否的小轻蔑。
兆青还是被激出小火焰,没过脑子来了一句,“我…!会…会把你吃掉的。”
“行啊,我看看你能把我怎么吃掉?”
玩笑开到这里,是个成年也知道后面要上什么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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