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是一只异常很胆小的大猫, 平日里狗狗们都会跟着上山干活, 而喜糖只会在房车周围搭建好的临时院落里晃来晃去。如果是它不熟悉的味道进了院子,它倒是能拼命,因为房子里有小宝宝。
可若让喜糖主动离开兆青设定好的居住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喜糖独自去过最远的范围,都超不过居住点半径二十米。
可就是这样一只极端恋家的怂货喜糖,不见了。
兆青起初以为喜糖在哪儿猫着, 也没去找。等到晚上天都黑了,他们还是没有人看到喜糖。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儿, 纷纷拿着手电查看车底车棚, 连周围的树都没有放过。这一找就找了三四个小时, 也没看到喜糖的影子。
兆青甚至还进小世界里找了一会儿,以为他不小心把喜糖带进去没带出来。
他们怕天色黑, 喜糖回来撞进防御范围内, 紧着把所有的激光刀都关了。
兆青都不怕吸引来夜行猛兽一样站在房车周围喊喜糖的名字, 除了深林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无那熟悉的喵呜声。
“明早就出去找, 现在是黑夜,不行。”陈陌。
兆青抿着嘴,眼睛憋的通红, 他知道陈陌是对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陈阳看到这样的兆青怎么忍心,再说喜糖可是他一手拽进生活的小东西,“我出去找找。”
陈陌伸手拦住陈阳, “我说不行。”
陈阳:“哥,咱别在这事儿上矫行吗?这附近咱们逛了多少次。冰雪大世界里,咱们最了解的就是缅甸了吧。”
“白天的雨林和夜晚的都是两个地方,更何况现在。”
“要不这样,你们其他人都进小世界,我和你去,有事儿咱俩第一时间也能进去。”陈阳。
“可若我们离开,万一喜糖回来呢?”俞升说着,“我同意陌,无论如何先过了这一夜。也许喜糖会自己回来。唉!!海贼!”
海贼尖啸一声,飞天而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圈便消失于天际。
“…操,奶糖海盗回来!”陈陌立刻喝住两只跟着就要窜出去的大狗。
陈陌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他第一时间打可个响哨试着召回海贼。然而他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一声鹰啸,并没有海贼回来的身影。陈陌抿着嘴,把手给撂下了。
“海贼是咱们家见过血的猛禽,脑子也最灵光。再说重要部位都带着铠甲,问题不大,让它绕绕吧。”俞升说着看向兆青,“动物大多都认路,若是喜糖被什么猛兽攻击,海贼会有反应的。这附近并没有血迹,别紧张枣儿。”
兆青扯了扯嘴角。
“行了也别勉强笑了。也没几个小时了,都回去收拾收拾。咱们天亮就上路,让两条狗打头阵,循着味儿一定能找到。”俞升拍了拍兆青的肩。
兆青压着想要冲出聚集区的心情,刚进入他和陈阳的房车就回身抱住陈阳的腰。
“我们的喜糖去哪儿了?”
“跟我就甭忍着了,”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一大颗眼泪就掉在他的拇指上。
“那是我们的喜糖,陈阳。它那时候都能站在你的手掌上,就那么点儿。它是一只猫咪,跳出来的鱼都能吓得它躲进我们的背后,它在森林里能活下去吗?我们最近不太关注它,天天把它扔在家里,它是不是生气了。”兆青好长时间没哭了,这一掉眼泪就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你觉得喜糖会吗?你觉得我们的喜糖会抛弃你和我吗?”陈阳擦着兆青的脸蛋儿,两个小宝宝趴在床上看两个爸爸,“喜糖就算能抛弃我和你,你觉得它能放弃照顾两个宝宝吗?平日里都是它围着这两个小东西,它不会的。”
“可…你这么说,喜糖这是遇到什么了才不见了。”兆青听到陈阳说这话脑子里都是各种不好的画面,这眼泪落得就更快了。
“呃…我不会在这方面哄你,我的宝贝儿。你别挑我语病,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不准还什么线索都没看到就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这里的幸存者什么都吃,我的喜糖不会被吃了吧。”兆青说着便更忍不住了。
他们这三个多月当然也见过不少三三两两聚集着的幸存者,缅甸当地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主动攻击性。和他们遇到大多幸存者很相似,只要他们不动手,对方也就踏踏实实的采果子做饭。
除了…缅甸人什么都吃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部分。他们看到过吊在外面风干的猴子和老鼠、也见过长颈鹿的头和猛犸象的牙。
除了人,就没见过什么动物没被摆上餐桌。就是因为他见缅甸人什么都吃,才会担心喜糖。
“哎呦,我的小小,你别想这个。就算真有什么事儿,喜糖那牙和爪子也不是摆设。再说了,咱猫儿子穿着护心背的盔甲,护着命没问题。它那么怂,不可能真往什么危险上撞。有生人它比谁跑的都快!”
兆青也不能说别的,不想给陈阳施加压力。喜糖丢了陈阳又怎么会好受,他便抿着嘴坐在床边低着头暗自憋气,他就想把眼泪逼回去。
可越安静下来,兆青越会想起那个橘色的小东西一点一点的长大。似乎现在他都能感觉到喜糖贴在他的小腿上,尾巴一勾一勾的拍着他的腿肚子。
陈阳心也是肉长的,心疼兆青的同时也担心喜糖。那小玩意和他们一起撑过飓风眼,那带着氧气面罩软软躺在冰柜里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可就这么个从没有离开过家和他们的怂货喜糖,这是去哪儿了呢?
好在还有知桓和柏学,两个小东西凑到兆青身边儿,八个多月大的他们已经开始说简单的词汇。
“pa…pa,”柏学更清楚些,爬到兆青身边拍着兆青的腿。
家长都是这样的,当着孩子的面,甭管多大多小都会绷着笑脸。这哭劲绷着绷着就压住了,结果没多久兆青又被勾搭哭了。
因为柏学拍着床铺,发出“”的单音节。
自打这两个小东西进入八个月会爬了,晚上都是喜糖陪着睡。俩爹白天都要做很多事儿,进了屋儿和摆设差不多,有时候昏睡的比俩刚吃饱的孩子还快。
半夜的时候俩小孩儿都会醒来和大猫玩一会儿,他们已经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只大橘猫了。结果这会儿没了,俩兄弟雪上加霜咪咪的喊,又给兆青喊哭了。
陈阳赶紧用对讲机把陈栗给叫来了,“你把这俩混蛋玩意儿先给我带走,这…我谁都控制不了!”
陈栗一听到俩孩子模模糊糊的咪咪声也就知道啥意思了,“我一人抱不动俩,你带着枣儿去我那边睡吧。”
“我…我没事儿!别…别弄孩子了,再…再着凉。”兆青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看到陈栗也不老好意思的,他印象中还没让陈阳之外的人看他这么哭过。
可陈栗确实不是第一次看兆青这么哭,她还见过兆青哭的更伤情的状态,那是在阿拉伯的莱拉。只不过那时的兆青受的刺激太多,意识岛也破损的五五六六,很多细节兆青都记不得了。
“得了,海盗要是丢了,我得疯。你现在这状态挺好的,那我今儿在这陪泡泡和点点。”陈栗作为知桓柏学印象中的食物来源,安抚性还是很高的。
陈栗刚躺在俩小鬼头旁边,俩小鬼头就蹭着陈栗开始睡觉。
兆青看着俩小子手往陈栗胸上放,又被陈栗给扔下来,反反复复的不知该哭还是笑。
这就是为啥到后来陈栗不和俩小鬼一起睡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总有婴儿摸她可还行。
兆青没睡着,也不知道谁能睡着,他坐在窗边刚看到一丝亮光就出了房车。
陈阳看了一眼稳定岛里的枪支对陈栗说,“你带着俩小孩儿在小世界里呆着吧,轻手轻脚总不能背着他们。”
陈栗点点头,陈阳带着两个小孩儿消失在原地,一会儿便出来把陈栗也送了进去。
这三个多月以来陈阳的能力也越来越好,一日送个几次人没什么问题。
兆青出来时,看到其他人都准备好了。
陈杰看到兆青的表情便凑过来,“你不会以为喜糖只是你的吧,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喜糖,别一脸给我们找了多□□烦一样。不过,找到喜糖之后你一定要拿出严父的态度。打它屁股,必须让它知道,不管去哪儿都应该和咱们说一声!”
“嗯,”兆青鼻子又有些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打它的。”
兆青把所有房车都收了起来,所有支起来的防水布也都被收好了。
海贼自昨晚出去便没有回来过,陈陌倒不是很担心。想要把像是小型战斗机的海贼打下来至少也得是高射炮,而这三个月他们在缅甸转悠,发现当地幸存者武力装备很一般。
也遇到过一两个有暗物质攻击能力的人,只是太过弱小、几乎没有主动攻击性。
即使这个末世前经常曝出战乱的国家,也总有那些人只是想活着。他们也许就是站在战争反面的人,见过战争并珍惜和平。与那些见过战争、沉溺战争、主动挑起战争的好战分子完全不同。
陈陌打了几个响哨,并没有听到海贼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用口打着响哨。
能看出他们走的匆忙,以前离开某个暂居点时,他们都会用锤子把临时灶台给打成碎片,让土回归地面。
而此刻放在房车之外的小餐桌都没有被收起来,一阵风吹过,桌布跟着掀起一角。在桌子底下,他们放了牛肉条和猫粮这种很基础的食物,为的是如果海贼和喜糖回来看到食物,会懂得这还是被他们故意留下的,可以在原地等待。
生活被他们放在身后,深入森林不知寻找的是宠物还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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