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阵的是海盗和奶糖, 两只大狗鼻子一抽一抽的分辨着空气里属于喜糖而不被人类探测的味道, 循着某个路线带着主人们深入森林。
几个常年在外行走的男人随身背着用惯了的重武器,俞升和兆青的大腿外侧也绑着枪套,裹着他们不常用的枪支。
跟着带路的两只大狗,陈陌等人逐渐进入密林深处。
陈阳一路在前,拿改良过的大白狗腿砍着他们前方出现的荆棘和少量拱起的灌木地衣。
他们也曾直线穿过某些雨林的边缘,也曾长时间的为了开采化石木而不断地往返于森林与居住点。
不过热带雨林在末世前就已经是神秘的存在, 人类可以徒步进入、了解的区域不过只是十之二三。这一片横跨缅甸的森林,不知曾经养育过多少生物, 密林最深处就像是深海, 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们通过意识倒锥了解到维原子冲击波是冰雪飓风形成那一刻所产生的波能量。一直以来他们的思维都被禁锢在冲击波爆发后形成了不知名的粒子, 悬浮在大气层某个固定高度中。虽不知这些粒子存在的真实意义,但了解到这些粒子可影响电子设备的讯号的表象作用。
在缅甸的这段时间里, 除了化石木的开采。俞升也逐渐分析到维原子冲击波并不是一种静止残留, 而是仍在空气中不断震动, 有着实际运动轨迹的超波。
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有那么些固定的点被放入了声波仪器, 不断地震动让空气中的粒子对撞形成肉眼不可见的波纹。这些波纹按照自己的波动路线以规则圆形向外辐射,当不同波段与另一个波段对冲时,交界处粒子震动便更加明显。
在森林中因为植物或山体玉带、矿石的缘故磁场本就混乱, 在这一波又一波匀速余波的洗刷下更是难以辨别,指北针在他们的手中作用并不大。
艳阳高照的天气也很少见,连观测太阳星辰去判断所在位置或方向也成了侥而幸之的偶尔。
俞升和陈杰居中,两个人全程一个负责绘制森林图谱、一个负责做标记,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在这一片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森林里迷失。
他们走了整整一日,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吃了些简易的食物。
自末世以来,由于阴雪天常见,乌云压顶,光线不明。再加之森林内树木的缘故,让他们身处的位置像是提早进入了黑夜,全靠自带的手电照明。
陈氏兄弟拿出一张大网,搭在几颗巨木之间,又在上面搭了遮挡的防水布做了简易的帐篷。所有人上了网之后,陈陌又在树下做了些陷阱最后一个爬上树,坐在枝干一侧吃着包子。
黑夜,不再行路,是对神秘雨林和自己生命的尊重。
走了一整天,兆青虽依旧心焦,可看起来情绪稳定了很多。现在他坐在吊网的一侧,举着奶糖的爪子,把扎进去的刺给□□清洗干净再上药。
刚上树兆青就发现两只大狗不太敢下脚,小声呜呜的站在树枝上不愿过来。仔细看,才发现两只大狗的掌上肉垫的缝隙里都有卡进去的刺或是碎石。
两只大狗不断地返祖,身躯变得越来越大可本质还是傻狗两枚。一直以来跟着人类上山下海,却也被照顾的妥妥帖帖。这是第一次,完全靠它们领路。
疾行,没有人会注意脚下。两只狗等于是被喜糖带起来的,更是卖力,在从未开拓过的原始雨林里奔行。他们穿着结实的军靴走过的地方,都是这两只大狗踏过的路。
上了靠绳结编织的吊床,两只大狗才开始无处下脚。绳结细、受力窄,会让动物的肉垫卡在上面,使得刺、入的更深,划伤的位置撕的更快。
“给,”俞升伸手。
兆青把纸包接过来,打开里面是面饼卷的鸡排和香肠。他是真的饿了,怕把馅料掉出来便小口小口的咬,却吃的很快。
“慢点,”陈阳坐到兆青身边,吊床跟着晃了晃,便把兆青晃到了陈阳的怀里。
陈阳问:“冷不冷?”
兆青摇摇头换了个姿势,把奶糖的狗头摆好,一只手举着卷饼,另一只手摸着奶糖的下巴。
陈阳拿出来一罐牛奶,把吸管扎进去,递给兆青,“慢点儿吃。”
兆青跟着喝了好几口才把食管里的食物都给顺下去,这才说“嗯,饿了。”
“从早到晚刚吃第一顿,哪儿能不饿。”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又翻出来几个水果,扔给周围的伙伴。
“唉?这上面好晃。”陈杰刚坐下还不怎么稳,感觉全身都跟着晃了几下。
“应该是树晃了晃。”瓦连京。
陈杰:“不是地震吧?”
“不晃了,”陈陌说完叼着苹果,手指在俞升绘制出来森林图上点来点去。一天了他们只是很偶尔能听到远处传回来海贼的鸣叫,却不见海贼的踪影。
“这一路上并没有大型动物撕咬的痕迹,”俞升看着手机里面拍摄的图像,“海盗和奶糖选择的行进路线没问题。”
俞升说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划过,看到不少喜糖行过的痕迹。有脚印,也有喜糖挂在不同植物上的毛发。
陈杰手里搓着一小团橘黄色的毛,“真不知道这胆小的喜糖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海贼脚上传感器的画面再给我看看,”俞升伸手索要陈杰手里的手机,滑动着看海贼爪子上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
海贼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成精了,海贼懂得在非必要情况下尽可能低空飞行,为的就是在他爪子上的摄像头可以正常的传输影响给陈杰的设备。
这也是为什么陈陌很少担心海贼的安全。
“回头得给它们装项圈,”陈阳顺着兆青的手臂摸了摸奶糖的狗头。
这话提醒了陈杰,他把装着小蜜蜂的铁盒子拿了出来,挑选着,“对,不能再放养了,至少的装个摄像头和定位器。谁给我找些带子。”
兆青坐起来想了想,从小世界仓库里弄出来几个女士背包,把背包带给拆了下来递给陈杰,“你看这个行吗?会不会太窄?”
陈杰接过使劲拽了拽,“行,就这个吧,挺结实还柔软。大熊。”
瓦连京让陈杰坐在他的怀里,举着手电筒,为陈杰打着光。
俞升听着他们头顶的防风布被森林里穿过的风吹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要不你进去弄。”
“算了吧,daddy不是进去看过了吗?我就弄几个项圈也没啥精准要求。等有时间了再重新做。”陈杰说话间就组装好了一个,递给兆青。
他们选择在树上暂留,也是为了有个目标,让在外的小动物能知道他们的所在。
兆青拿到项圈便往奶糖脖子上面系,奶糖很乖。倒是海盗不喜欢束缚,俞升说了几句便也乖乖仰着狗头让俞升系好了项圈。
他们刚上树心里燥,觉得身处的森林静谧的像是没多少活物一样。等到沉静下来,便觉在防风布之外的四周,随时随地都像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兆青几次浅浅眯着,听到声音便模模糊糊的睁眼,又因为身体疲乏而睡过去。
兆青裹在睡袋里,是被一丝寒风吹醒的。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他听到拉锁拉上的声音,窜进来的风便止了。
陈阳下树去放水,他搓了搓手又钻进睡袋里把穿着羽绒服的兆青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个装满棉絮的大布娃娃。
“唔,几点了,现在走吗。”兆青模模糊糊的问。
陈阳:“两点半,再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喜…”兆青还没说完又迷糊过去。
陈阳看了看这样的兆青,小声叹了个气。
“我觉得问题不大,喜糖应该能找到。”俞升说着从睡袋里蹭坐起来,陈陌翻了个身躺在他的腿上。
俞升把睡袋拉锁往下褪了褪,怕把陈陌给憋死一样。
陈阳不以为然,“这事儿哪儿有谱。”
俞升:“没有大量血液的残留、也有相应大小动物搏斗的痕迹,至多不过是些摔倒、打滑的印迹。”
“嗯。”陈阳瞅了一眼完全坐起来打开手机的俞升,“不再睡会了?二哥,不到三点。”
俞升摇摇头,“睡不着。”
“又开始了?”陈陌眯着眼,来了一句。
“没事儿,”俞升往上靠了靠,手机屏幕对着自己,伸手捂住了陈陌的眼睛。
俞升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被人往脑子里塞概念的错觉。他的脑子里会突然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而这个念头明显不是他自己思考的结果,不具前因后果的任何逻辑,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点。
时间长了,慢慢的直到现在俞升他才逐渐意识到,也许那并不是个多思后的错觉。
某些时刻,不分白天黑夜,没有任何指定时间点。他就像是一个被突然通知要上课的学生,睁开眼便看到了黑板,开始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向他灌输着有的没的概念,或者说是泄露给他什么一直被隐藏的真相。
这些概念和真相异常笼统,有时都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忙到一周七天上班七天。
存稿已经完全消耗完,靠的都是意志力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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