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小说:锦鲤小美人 作者:寒木枝
    第90章

    渴望亲吻, 睡梦中自己吻肿了自己的唇,这事儿太过羞臊,严诗诗埋藏在心底,捂脸谁都不肯告诉。

    偏生, 嘴唇微肿不同于脖颈上种下的草莓, 后者借助高领便能遮掩, 前者裸露在外, 谁都能瞧见,恼人得很。

    为着这事,严诗诗都不敢出门走动了, 寻个借口不去娘亲房里请早安。可她不出门, 却有人乐意上门寻她玩,想躲避不见都不行。

    谁呀

    单纯热情的严绾绾呗

    “哎呀, 日上三竿了,还不起”严绾绾直直奔向赖床不起的严诗诗,撩起粉红纱帐,去掰严诗诗肩膀。

    严诗诗侧身面朝墙壁, 身子使劲缩进春日薄被, 薄被粉嫩嫩的, 她红唇贴住被子,只要不细看,微肿的事儿就能躲过去。

    可谁知

    “快起来啦, 我好无聊,快陪我玩”说罢,严绾绾卯足了劲要闹起严诗诗, 竞一个用劲, 右手一扬, 严诗诗身上的被子如同剥落的长裙,褪至腰间。

    再无遮挡。

    “诗诗,你唇怎么了,被虫子咬了”严绾绾掰正严诗诗双肩,瞅到了不对劲,心直口快的她立马发问。

    严诗诗

    这事儿怎么解释与那日的强吻一样,不好解释啊

    “什么虫子啊,大晚上趁人睡着了,出洞咬人”毫无亲吻经验的严绾绾,见到红肿的唇,只能想到被虫子啃咬了。

    严绾绾很是打抱不平,满床搜索,要抓出那条讨厌的虫子来,给姐妹泄愤。

    严诗诗

    见严绾绾动真的,要去掀褥子了,严诗诗连忙坐起身来抱住严绾绾的腰,扯谎道“绾绾,绾绾,不是虫子,是我昨夜在书上看到个好玩的游戏,咬唇咬多了,就成这样了”

    “游戏”

    “什么游戏啊”

    “我也玩玩”

    严绾绾双眼晶亮,催促快说。

    严诗诗

    怎么都没想到,她随口说的游戏会引起严绾绾巨大的兴趣,问东问西,最后逼得严诗诗硬是临时瞎编个游戏出来。

    最后,你猜怎么着,那个瞎编的游戏严绾绾很爱玩,半个时辰玩下来不带停歇的,硬生生将她自己的唇也给咬肿了

    严绾绾揽住严诗诗肩头,并肩去照镜子,严绾绾兴奋地指着镜子里的两张嘴,撅起红唇笑

    “诗诗,快看,我的唇跟你的一样肿了”

    “是不是是不是”

    严诗诗

    面对如此单纯好骗的堂姐,严诗诗除了笑着点头,是呢,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好在,有了严绾绾的参与互动,严诗诗嘴唇上的那点红肿真不叫事,姐妹俩顶着微肿的唇,又能大大方方出门逛庭院了。有人询问,都不用严诗诗开口,自有严绾绾抢先回答,玩游戏玩的。

    三月二十九,是个黄道吉日,在满庭苑灼灼桃花的祝福里,小姑姑严如莺一身大红喜袍要出嫁了,新郎官恭王世子卢宴同样的大红喜袍,神采奕奕来到严国公府迎接自己的新娘子。

    “新郎官真俊,还是你们家姑娘有福气啊,嫁得这么好”

    前来送嫁观礼的贵妇人,一个个对老太太和萧青青说着喜庆话。

    红盖头下的严如莺,脸皮薄,听到这样的打趣话,坐在床沿上红了脸。

    很快,让她脸蛋更红的事儿来了。

    “莺儿,我终于娶到你了。”新郎官卢宴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严如莺跟前,高个子的他低头附在严如莺耳边,悄声道。

    严如莺听了,耳根子都红透了,又臊又满心甜蜜,躲在红盖头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哎哟,新郎官,眼下可不是说悄悄话的时候,要说啊,还是赶紧娶回洞房去吧,到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怕没时间么”怕错过吉时,搀扶新娘的喜娘笑着打趣道,“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不急在这一刻”

    一时,厢房里,笑声阵阵。

    卢宴被她们笑红了脸,低头凝视自己的喜娘,傻乎乎地笑了。

    新娘催促声中,一对新人出了厢房,卢宴在前头引路,严如莺一左一右被两个喜娘搀扶着,稳稳跟在卢宴后头,朝大门口的花轿行去。

    严诗诗目光一路尾随,见卢宴好几次回头看小姑姑,似乎怕小姑姑顶着红盖头走不稳绊倒,如此体贴,真真是个好丈夫。

    见此,严诗诗欣慰地笑了。

    “小姑姑,这一世,你如愿以偿,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祝福小姑姑和小姑父白首不相离,恩爱到永远。”

    望着时不时回头的卢宴,严诗诗送上自己最美的祝福。

    “频繁回头,卢宴细心又体贴”,严诗诗看出了幸福的味道,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可“回头”这一幕,却让另一个姑娘看出了满心的酸涩和不平。

    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准太子妃严萱萱。

    话说,严萱萱都要嫁给太子萧贞了,怎的看到卢宴,还满心酸涩不平呢

    呃,原来,选秀赐婚后,严萱萱就鲜少见到太子萧贞,两个月下来,只见过一次面。

    那一次见面,却打碎了严萱萱对未来的所有憧憬。

    那日,严萱萱打听到太子萧贞在宫外一座茶楼里,她千里迢迢赶过去,竟撞见太子萧贞正宠幸一个扬州来的瘦马。严萱萱冲进去,又哭又闹,没得到想象中的柔声安慰,反被太子萧贞扇了两耳光,当场就被扇懵了。

    瘦马退出房门后,严萱萱哭着质问太子“表哥,你怎能如此负我”

    太子竟上下打量两番严萱萱,讥讽笑道“负你就凭你,也配对孤说负这个字表妹,你好心计啊,为了得到太子妃的位置,老早就算计上孤了”

    原来,机缘巧合下,太子得知去年“严萱萱梅林里被妇人羞辱,撕打,他英雄救美”的真相,竟是严萱萱买通了戏子,上演的一出好戏。

    要知道,若非那日的严萱萱楚楚可怜,勾出他心中的怜悯和心疼,太子萧贞绝不会在首饰铺子里被勾引成功,有了男女关系。也绝不会选秀时出纰漏,触怒父皇,要迎娶她这么个破落户当太子妃。

    选秀过后,太子萧贞一夜间被众人认定,被宣武帝嫌弃了,储君之位必废这样的猜测出来,很快,太子麾下留不住人,陆陆续续走了半数。

    你说,太子萧贞气不气

    悔恨不悔恨

    萧贞还能对严萱萱怜爱如初

    简直做梦呢

    最后,茶馆之行真的成了噩梦。

    那日,太子萧贞心头苦,才出来玩弄瘦马,在瘦马身上尽情释放压力,不料,却被严萱萱冲进房搅了局。

    太子一腔怨气无从宣泄,与严萱萱发生口角之争后,干脆迁怒严萱萱,当着瘦马的面,太子一把推倒严萱萱在地,任严萱萱两只雪白胳膊擦伤、渗血都不顾,死死扣她面朝地趴着,长裙往上一掀就赤红双眼惩罚起来,她怎么哭着求饶都没用。

    全程,扬州瘦马旁观。

    曾经,两人柔情蜜意时,萧贞都没对严萱萱有多温柔,次次要掉她半条命,如今,更不会有丝毫的怜惜。一边喊着“让你犯贱,让你勾引我”一边死死按住她承受。

    事毕,严萱萱身上没脱的裙子成了破布一条条,散落满地,雪白的肌肤更是遍布咬痕,奄奄一息时,还被萧贞放狠话“爽吗喜欢吗放心,等你成了太子妃,孤让你夜夜爽个够。你好好等着”

    当时,太子萧贞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严萱萱每回忆一次,都浑身胆寒一次。

    聪明如严萱萱,那日饱受折磨后,便深深的明白,萧贞的温柔一去不复返,婚后她不会迎来温暖的春天,等待她的只有瑟瑟寒冬。

    正因为明白,所以看到温柔体贴的卢宴,严萱萱心头忍不住酸涩,直勾勾地盯住卢宴,多期盼嫁给他的是自己。

    “卢宴。”严萱萱立在人群里,望着卢宴一身喜袍不停回头去看严如莺,严萱萱眼眶逐渐湿润,“要是计划没失败,我就是你的妻,你也会这般体贴地呵护我一世,是不是”

    越想越鼻子发酸,一颗巨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严萱萱怕被旁人瞧去,再不敢观礼,帕子捂脸逃也是的快步溜走。

    严萱萱拐过一株桃花树,一片桃花瓣从眼前飘落,脚下一顿,严萱萱忍不住再次回头,却见一段台阶路,卢宴不顾规矩挤走喜娘,亲手拉住严如莺的小手并肩上台阶,生怕新娘一个没走稳,台阶上跌倒。

    严萱萱越看越泪如雨下,这般好的夫君,差点就是她的了。眼下享福的,却是那个不劳而获、没脑子的严如莺。

    “苍天,不公啊,为何待我如此不公”靠在桃花树上,严萱萱嘤嘤哭起来,为自己的命运哭泣,花了妆容。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桃林小径上,飘来几个妇人的声音

    “严国公府的姑娘,真真个个都是好样的,一个个高嫁。你瞅瞅,今日嫁进恭王府一个。来年啊,她们家的三姑娘更是福气,一举成为大皇子妃,谁不知道,大皇子日后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说起她们家的姑娘啊,你可漏说了一个。”

    “哪能漏了,不屑提罢了。瞅瞅圣上的态度,大婚定在下个月,笑死个人了,古往今来,哪有当朝太子大婚这么仓促的才选秀结束,只给两个月的筹备期,就大婚还不足普通的勋贵之家筹备得久呢。”

    “摆明了丁点不重视呢,你说,是不是快废了”

    说话之人,不吐出音来,做了个“废太子”的口型。

    “就是,满京城的人,全都看明白了准太子妃也是个可怜的,嫁给谁不好,偏生嫁给将废之人”

    “可怜什么,她自找的,没听说吗,早早就勾引太子生米做成了熟饭”

    严萱萱听到这些讥讽的话,骤然停止哭泣。这样的嘲讽之语,选秀后,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听一次,刺心得很

    每听一次,严萱萱就悔恨一次,当初她再矜持点,身子不给太子就好了,直接给了卢宴,今日坐上花轿抬去恭王府享福的,便是自己了。

    可世上,没有如果。

    悔恨不已,严萱萱指甲不慎划过树皮,长长的小指甲翻折过去,疼得严萱萱再次眼泪汪汪。

    时光荏苒,光阴如箭,转眼就到了四月,到了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好日子。因为太子妃爹娘过于落魄,抬出门的嫁妆啊,真真是说不出的寒酸。

    “这是史上最落魄太子妃吗”

    “哎哟喂,太寒碜了”

    原本吧,一个个嫁妆箱笼都是阖上的,数台数,嫁妆也有一百二十六抬,路旁围观的路人压根看不到箱笼里装的啥,只眼瞅抬嫁妆的小厮很轻松,不吃力,大家推算出每台嫁妆可能没放满。

    谁曾想,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子,好巧不巧撞击在一个小厮的膝盖弯上,小厮一个没站稳,摔倒,连带着那台箱笼也倒地裂开,露出里头真容

    天呐,里头的嫁妆一半都没装满哟

    太少了

    围观群众,纷纷捂嘴偷笑,真真是史上最落魄的太子妃。

    花轿里,严萱萱听着外头七嘴八舌的嘲讽声,顶着红盖头的她死死咬唇,恨死那个走路都能摔跤的小厮了,真恨不得一件刺死他

    自然,除了恨小厮,严萱萱还恨自家没用的爹娘,恨偏心舍不得多添妆的祖父,恨一毛不拔的萧青青夫妇,若他们稍稍多出力,她哪能大婚之日这般难堪

    正恨着时,严萱萱怎么都没想到,另一个晴天霹雳到了

    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

    严萱萱的花轿一歪,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严萱萱整个人撞击到花轿上,撞得双眼发黑,额头渗血。耳边乍响无数的尖叫声,逃命的脚步声

    顽强的严萱萱,手脚并用逃出花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好几个迎亲的太监和宫女横尸在地,满身鲜血,他们身边陈列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怔愣一刻后,严萱萱骤然明白过来,是天降陨石

    当场死亡六七人,受伤八九个。

    天降灾难,可是当权之人失德的象征,受天谴呢

    当权之人失德被砸中的又是太子的迎亲队伍,换句话说,针对的就是太子萧贞啊

    看来,太子萧贞确实失德,连上苍都看不过眼了,亲自降下惩罚。古往今来,所有帝王都重视天意,于是乎,太子萧贞还没来得及迎娶严萱萱过门,便接到了宣武帝的废太子诏书。

    太监十万火急前来宣旨,严萱萱听后,当场双眼一黑,歪头栽倒在地。

    被废的萧贞,没去搀扶倒地不起的严萱萱,反倒厌恶地瞪向她,在萧贞眼里,他的噩运全是严萱萱带来的,十足的扫把星

    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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