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士,现在是要去赴任?”李钰听到这里,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不过是个刚高考完的理科生,虽然没有特别偏科,但是文科也没有特别好。平时看点书也是修仙玄幻小说,现在成了个进士,还要去当官,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喜的是,自己在古代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要知道进士不是那么好考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在现代考北大清华还难。
自己有了进士这个身份,要做点什么都容易,不仅可以免税赋徭役,而且身份原因,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那你们知道我要去哪里赴任吗?有什么凭证没有?”李钰看了一下散落在四周的行李。
“这个~我知道。我托我爹打听的清楚呢,是去沧州的清池县。要拿着官印和任职的公文到县衙去交接,我记得清楚,当时你领了公文回来,藏的严严实实的,看都不愿意给我看。”洪莲花说起来就气。
自从李钰考上了进士,防自己像防贼一样,偷偷的领了公文回来,又偷偷的办了路引。要不是自己一直盯着他,肯定就让他跑了。
“对,这些你娘子知道的。娘老了,对这些都不清楚。”李氏在旁边附和了两声。
李钰听到女人说的话,连忙去翻包裹,没见到什么纸张,倒是有几锭银子。
不觉有点心慌,又在身上摸寻,才在腰间摸到一本硬硬的册子和一枚小小的官印。
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兹有大名府秋里县固镇大贤村李钰,太平兴国二年进士科三甲及第,除沧州清池县知县,正七品官衔,限九月初十前履新,违者杖二十,去职。
乖乖,幸好这字连蒙带猜能看得懂大半,没想到到任是有时间限制的,制度还蛮严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到沧州又要多长时间。
李钰心里有点急,去迟了,可落不着好。
“娘子,这沧州离这里远吗?要多少时日才能到啊?”
“我爹只说从大名府去沧州,坐船至少五日。没说过走路要多少时间。”
“这么说,我们可以坐船过去了??”
“应该是这样吧?我爹没说啊。”
这时候李氏突然出了声,一拍大腿,“这个啊,我知道。我们大名府西边就是黄河,黄河往西走能到汴京,往东走,就是沧州了!”
“是吗?娘,太好了。那我们赶紧走吧!上面写着呢,要九月初十之前到,不然不仅要打板子,连官都要丢掉呢!”李钰一听,大喜过望。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李氏连忙起身,又叹道:“只是娘也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
“那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还有几天到九月初十啊?”
“今天九月初一,也只有十日了呢!”李氏心里也有点着急,凡事宜早不宜迟啊。
旁边洪莲花脑瓜子一转:“娘,相公。不如我们去找我爹,让他送我们去坐船?”
李钰一想也是啊,老丈人也是一家人,麻烦一下应该没什么,况且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懂。如果真的因为不能按期到任,丢了官职,那该有多亏啊。
“那走吧?!”
~
李钰跟着三人走了约莫两三个时辰,太阳也从东边转到了头顶,才看到秋里县的城门,这一路都是土路,幸好最近没有下雨,不算泥泞。
几人又走了两三里路才走到官道上。
慢慢走近城门,真的很破啊,李钰想,和自己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城墙、城门比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只见黄土混着石头堆成的城墙直直的立着,墙面斑驳不堪,两扇破破烂烂的厚重木门大大的敞开着,门口只得一个官差样的人,摆了张桌子坐在那里。
那官差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就嘻嘻哈哈的调笑两声。姑娘也不恼,唾他一口,掩面就进了城。
来来往往的人鲜少看见有像身边的女人穿的那么鲜艳的,大部分都是青色或者灰色、蓝色。
不过精神面貌倒是都还不错,看着不像吃不上饭的。看来现在应该是比较和平,朝廷应该很不错。
想着,李钰已经站在了城门下面。
吴贵还在搓着下巴回想着刚才那个美妞回身唾他时的那一眼,真有风情!一抬眼,就见到眼前站着个俊秀的青年,看着眼熟。
这不是刚考上进士的李大官人吗?
“哎呦,李大官人!您今天进城啊?有什么需要小人为您效劳的吗?”吴贵谄媚地躬着身,低着头。
李钰正在感慨这个城真破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出声,吓了他一跳。特别是这么贱兮兮地声音,李钰身子都一抖。
不过想想心里又暗喜,他在现代不过是个穷学生,还没来得及出社会,现在居然有人对他这么恭敬谄媚,心里飘乎乎的。
李钰咳了两声,正了正声,说道:“没什么,我来看看岳父大人,你忙你的吧!”别别扭扭的就进了城,跟上了已经走的有点远的三人。
他却不知身后的吴贵正骂他是小气鬼呢,吴贵本来觉得巴结巴结这个新贵人,能得点赏钱,结果这人却只说了句话就跑了,真是小气的很。
李钰一路走一路瞧,看到什么都稀奇的很,只觉得走了没几分钟,前面祖孙三人就停了下来。
只见三人面前是一个摆了好大场子的肉摊,还专门建了个茅草亭子遮着太阳。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飞汗如雨地,或是剁肉,或是搬肉。
其实洪屠夫早就看到了女婿几个过来,只是一直在忙,不好说话。想他洪屠夫这辈子做的最大最值的一笔投资,就是找了这么一个女婿了。
现在县城里谁不羡慕自己?找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女婿,那可是进士,以后要当大官的。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不安,自己这个女儿长得什么样他是清楚的,自小就随他,能吃能长,不然也不能20岁了也没嫁出去。
现在女婿算是出人头地了,但是自己女儿脾气差,长得也不行,唯一就是生了个儿子。要说女婿能对自己女儿没二心,他是不信的,就怕女婿什么时候就找个理由把自己女儿撵回娘家了。
前些日子听说女婿要去沧州做官,女儿高兴的不得了回来报喜。但是好几日也不见女婿上门,洪屠夫就觉得要坏。
这次一家子人都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好在自己已经跟柳婆子定了个人,希望女婿能满意吧!
洪莲花看见父亲和兄弟几个都在肉摊上忙活,高高兴兴的就凑上去要帮忙,却被洪屠夫一把挥开手。
洪屠夫又推了女儿一把,说道:“别在这里帮倒忙,带着女婿和亲家母回家坐去,爹一会就回去!”
李钰站在一旁,看着一家子都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羡慕的不行。又看旁边一把一把的割肉刀放着,心里又有点害怕。
听到老丈人的话,也对女人说:“是呀,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爹了,先回去等着吧!”
别问李钰为什么叫这些人叫的这么顺口,农村出来的,就是嘴甜!
洪莲花现在也不敢跟相公反着来,顺从的就带着一家子回了娘家住的地方。
路上行人往来,一点没有破落县城的意思。反而人群密集,各种小生意人云集。李钰心里都纳闷怎么城墙这么破,反而人倒是看着还可以。
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
几人沿着街道又走了一会,往一个巷子里一拐,就看见这巷子里每隔几米就有一道门,这应该就是县城里的民宅了,他们从第一户就拐了进去。
李钰一进门,就觉得老丈人家果然家大业大,只见右手边临街盖着一排的铺面,中间一个大院子,除了靠巷子的墙,其他方向也都盖着房子,西北角还有个角门开着,能看出来,里面还有个院子。
进院子的时候,能看到正房门口坐着一个胖妇人在摘菜,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丈母娘。
洪莲花看见娘,瞬间心里的委屈又冒了出来,想着相公要抛家弃子的事情,哭着喊了声:“娘!”
坐在门口的洪母本来在安心的摘菜,听到女儿的哭声,抬头一看,不是自己生的冤家回来了吗?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架住走到身前的闺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
“我的小冤家,可想死娘了。看着怎么瘦了啊?”说着瞥了一眼站在门口还未进门的李钰母子。
“娘,女儿还不够胖啊!”洪莲花听着娘的话,有点羞恼。
李钰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妞这么胖了,一家子都胖,关键是这妞都这么胖了,她妈还说她瘦了。。。怎么可能瘦的下来啊!这性格脾气也是遗传的,妥妥的了。
李钰笑着喊了声:“娘!”又看站在旁边的李氏有点不知所措,对傻站着的儿子说:“聪儿,扶你奶奶找个地方坐坐。”
~
母子两人不过在洪莲花的闺房里坐了一会,洪母就让聪儿过来喊吃饭。
李钰进了饭厅,发现桌上只有洪父和几个儿子在,女人小孩都不在桌上。
“贤婿,来坐这里!”洪屠夫殷勤的请李钰上座。
待李钰坐定,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位长相清秀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什么名堂。
“贤婿啊?今天和小女一起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爹,实是小婿无礼,小婿这不是要去上任了吗?但是一无车马,二无行船。又不知路线,想到爹您一向厉害,就来向您讨个主意!”李钰也不怕丢脸,张口就给洪父灌迷魂药。
又转身向几个大舅哥讨饶:“弟弟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像话,只是李家就我一个独根,也没有兄弟扶持。几位哥哥就是我的亲哥哥,所以才不与爹客气。”
洪父一听,这有什么,只要不是这厮忘恩负义,要休了他女儿,赠点盘缠也是应当。
不过心里还是不放心:“贤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莲花她们你又准备怎么安排?”
李钰一听,立马表态:“自然是要带到任上去,她们几个老弱妇孺在家,我如何能够放心!”
洪父一听,放下心来。看了看站在女婿身后的小娘子,不知道是送,还是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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