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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可不仅仅是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十七不动声色的放宽了自己的感知。连他都察觉到了的动静，青凤论内力还在他之上，又如何感知不到。
他太了解这个木头脸的老狐狸了，一肚子坏水，老喜欢坐山观虎斗……这个时候怕不是早早挑了个制高点的位置，不会太远，方便他迅速赶来补刀，也不会太近，堪堪维持在他感知范围以外的距离。
……事实证明，敌人确实是最了解敌人的。
青凤确实挑了个好位置，这两年来明里暗里多少跟千面有过摩擦，两个人都是喜欢控局的性子，对情报的收集有强迫症般的执着，这么三番二次的你来我往的博弈，自然是叫他们多少摸清楚了对方部分底细。千面熟知他的行事做派，他亦是刚好拿捏住了千面的感知范围，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一点，不叫他发现。
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众人。
面色不虞。
赤牙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棋手会喜欢不受掌控的棋子，果然还是有欠考虑。他不该指望利用赤牙达成目的的。
不过……眼瞧着并没有趁此离去的千面，也许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
一声清悦的啼鸣，梅花十三从自己的坐骑上一跃而下，单膝跪了下去，安安静静的低着头。
“师傅。”自知犯了错，她闭上了眼睛，恭顺的等候发落。斥责。
事实上，师傅在武学上的要求向来严厉，却很少斥责她……只是……太冷了，明明近在眼前却似乎又有着天大的鸿壑，那份距离感叫人无法不心生敬畏。
她似乎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老师。
“……为什么那么迟才给我汇报。”年长者负手而立，垂眸望着远处的白衣，心思难测。
“因为……他有恩于我。”梅花十三沉默了一会，答。
“如果你指的是当年那份人情，我已经替你还了。”果然，青凤了然的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的模样，叫人看不出情绪。当初把她交给千面……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小心解下了背后的包裹，一圈一圈的拿下绷带，取了刀双手奉上。
“！”终于露出了一丝讶然的神色。青凤手指一顿，接过了刀。指尖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刀鞘刀谭的轮廓。
它被保养的很好，未曾蒙尘，安安静静的被他握在手里，等着旧主拔刀。
内力悄然覆盖全身，也护住了十三。双手一并一开，长刀霍然出鞘——
寒光映眼，长剑嗡鸣，是一把好刀。
可惜。却不是最好的那一份。
预料中的机关暗器，剧毒腐蚀并没有出现，虚惊一场……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叫人耐人寻味。
“……”兜兜转转，没曾想还能物归原主。他不认为千面当真那么好心，如此轻描淡写的放下。
除非——
别有所图。
收刀的动作猛的一顿，他似乎明白这个狡猾狐狸的意思了，心细如发……恐怕被他察觉到了什么。不，也不一定。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试探而中了招。
“这个人情，我来还。”这就是说定了，不是一个商量的口吻，而是陈述。他收了刀。径直向前行去，末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补上了一句。算是提醒。“千面性子奇诡善变，切莫深交。”
“……是。”
——————
那边师姐与赤牙一战，已是落了下风。
“十年不见……退步了这么多啊。师姐。”
渐渐难以招架，江主任喘了口气，她的内力几乎已经耗尽了，可从头到尾，却没有给赤牙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阿权……眸色一暗。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又吸了多少人的血？
“师姐……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别害怕，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请您帮个忙，解开我身上这个白莲封印。”玩也玩的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赤牙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当年被留下的白莲封印。
“哇哇哇，变态诶，袒胸露怀，举报了。”伍六七摸了摸下巴，啧啧不忘评价一句。“这身材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哼。”倒是被逗笑了，骗子目光揶揄地回头，坏心眼地捏了捏伍六七软趴趴的小肚子。挖苦道。“这个问题，你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这段时间伙食太好，又把人喂胖了一圈。想想当年柒也是被自己喂得长了些肉，大受打击的模样，实在是满足了一波他的恶趣味。
“……”被靓仔这么一提，伍六七也想起来了，妈的当初做刺杀任务的时候，靓仔还夸过刺杀目标的身材不错，登时警觉，伍六七刷的一下蒙住了自家爱人的眼，一本正经的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赤牙古怪的看了一眼伍六七，不明白自家小师弟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居然由着别人动手动脚，回想着这两年小师弟见人就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简直稀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可没有时间搭理这两二货，脚步轻快隐隐带着点急切，径直向自家师姐走去。
“咳咳……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江主任没有后退，她按着胸口，心绪翻涌，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完美踩雷。
骗子恍然大悟，问题不只出现在一边，赤牙句句口不对心，师姐倒是耿直，但也太耿直了一些，您倒是告诉他您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他好啊！！
果然，赤牙不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血色越发的浓稠狰狞。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和师傅一样的口吻。”
活生生被激出了凶性，竟是张开嘴，抓着师姐就是要一口下去。
“！”电光火石。
“喂喂，靓仔，你师姐看起来要不行了喔。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伍六七掏出了剪刀，看起来有点蠢蠢欲动。
“……现在的你，恐怕打不过他。”虽然伍六七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内力了，但还不够，他缺少一种在长期厮杀中才能够累积的经验，野兽一般的直觉和判断力，战斗中最不可或缺的部分。他的战斗经验还有反应能力，还是慢了些。
骗子不敢冒险。
“……你攻左路，我攻右方，这次你来救人，我来作饵。”蛇群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这一次，没有在汇集凝成龙形，而是呈球体厚厚的包裹了全身。骗子最后一遍出言警告。“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被他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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