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和魏婴心中默默立下了誓将阴铁重新镇入寒潭的誓言,蓝阮则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蓝湛蓝涣蓝启仁,朋友魏婴江澄,江厌离。
蓝湛起身,将先是阴铁封入乾坤袋中,用灵力烘干了蓝阮的衣服,帮她把抹额系好。
取回披在蓝阮身上的外袍,将外袍穿好,又瞪着魏婴让魏婴自觉的将手臂上绑着的抹额摘下,这才往寒潭洞外走去。
蓝阮慢了他二人一步,回头看看石台上的古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蓝翼那似乎是有着想让自己帮忙除去阴铁的目光。
想不透应该如何是好的蓝阮终还是叹了口气,抬手将这洞穴中重新布下结界,快步跟上了蓝湛和魏婴。
蓝阮跟着他们走出寒潭洞,出口的地方竟然就在山壁之间,三人走出来,迎面碰上了觉得后山设结界十分奇怪,来这里一探究竟查看此处是否有阴铁下落的温情,和寻找蓝湛魏婴蓝阮他们的江澄。
“诶!阿阮,那你究竟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啊?话还没问完,远处的江澄便高声叫起魏婴来,“魏无羡!”
“嘿嘿,江澄!蓝湛扭头看了看蓝阮,她正光着小脚站在地上,还沾着地上的沙泥,又一次彰显了十全好哥哥的作风,默不作声的挡在了蓝阮的前面。
魏婴顺着蓝湛的视线看过去,蓝阮脚小小的,估摸着还没有他的掌大,脚掌像是削了皮的莲藕一般,脚趾一颗颗的像是莲子,但原该是白白嫩嫩的脚上,沾着一块儿块儿泥块儿,它似乎有感觉般,知道有人在看它,还羞涩的缩了一下。。
魏婴现在算是十分理解为什么蓝湛总是把蓝阮藏在身后了,这要是他妹妹,他就把人带回莲花坞,藏起来,谁也不给看。魏婴叹了口气,也向左前靠了一步,和蓝湛一左一右的挡在了蓝阮身前。
魏婴看着面前那两个死盯着他们三个的人,出言问道,“温情,江澄,你们两个怎么会来这儿啊?”
江澄真是一跟魏婴说话就想附赠他一个白眼儿。“这话应该我来问你,魏无羡,这一天一夜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姐担心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倘若再找不到你,就得传家书回莲花坞告知我爹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蓝湛喃喃道。寒潭洞中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界更快一些,他们不过在里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外面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蓝阮的关注点则在另一处,她两只手,一手悄悄扒开蓝湛宽阔的袖子,一手拨开挡着她的魏婴的胳膊,弯着腰露出个脑袋来问江澄,“仙女师姐没事吧?要是身体不适我有秘制丹药,有强身健体,培基固原的功效,用过的人都说很好的。”
江澄看着不知道是真的担心江厌离的身体,还是借机推销自己的丹药的蓝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算了,这么好的丹药,还是三公子自己留着吧。”说完害怕蓝阮继续给他推销,连忙绞尽脑汁的转换话题,“对了,泽芜君也找了你们一夜,不眠不休的,你们知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你们三个究竟去哪儿了?”
魏婴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连忙打断江澄的好奇心,“啊,这个我回去跟你说吧,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等等,你们三人眉宇间都有很深的寒气,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温情打探到。
早就猜测这个温情没安好心,自打她上次寻探后山的时候,蓝阮就对温情初次见面时识大体的印象全部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觉得风雨欲来的深深忌惮。
“我带着我二哥和魏公子上山抓野鸡去了,至于眉宇间的寒意,山上本就夜凉,又有冷泉浸着,自然会有有寒意。我们自己熬点儿姜汤喝就行了,不劳温姑娘惦记了。”
蓝阮语气不好,很明显的敷衍和拒绝之意,一般人都应该知道知难而退,不再问了,但温情却因为仙督交代的任务不得不继续问下去,“这山里,怕是有什么吧。”
“有什么和温姑娘又有什么关系?慢不说这后山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即便这后山是有什么东西,也不是温姑娘需要的什么东西,我看温姑娘还是不要再在这云深不知处耗费苦心了。”
“行了,还是回去再说吧,省的大家担忧。”江澄来了几个月,似乎就和这个温情处出些什么情谊,十分不忍心看到温情在众人面前被蓝阮指责,连忙出言打断。
“对对对,咱们回去说啊,回去说。”魏婴对蓝阮和蓝湛使使眼色拉着江澄先行离开了,蓝湛也深深地看了不知有何企图的温情一眼,拉起蓝阮。
蓝阮一只手被蓝湛拉起,思考了一番,另一只手一挥,当着温情的面,又在后山处加了一层这个世界修仙之人难以破解的结界。
这岐山温氏百年之间从未派人到云深不知处听学过,这次却出乎意料的让温情和温宁姐弟来蓝氏听学,如果岐山温氏就是使阴铁重现于世的罪魁祸首的话,他们派人来听学,不是因为怀疑云深不知处有阴铁,而是确定云深不知处有阴铁,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方位而已。
既然答应了蓝翼前辈要重新镇压阴铁的,那首要任务就是先找到其他三块阴铁,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温情认为阴铁就在这山壁之中,他们还可以多获得一些可以去找阴铁的时间。
三人将阴铁带回去,蓝曦臣吹奏裂冰暂时压制住了阴铁的怨气,将阴铁重新收入乾坤袋中。
蓝启仁看着手中此时还老实袋着的阴铁感叹道,“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听了蓝启仁的感叹,蓝湛疑惑的问道,“叔父,兄长,你们早就知道?”
蓝曦臣自修士摄灵到如今,这才详细的解释起事情的缘由,“自从蓝翼前辈破坏了禁忌之后,蓝氏便封锁后山,就是怕阴铁的怨气浸染众生,所以五大世家里,只有蓝氏的家主知道阴铁之事,代代相传。”
魏婴又道,“所以修士摄魂,水行渊为祸,泽芜君你早就知道可能跟阴铁有关了?”
“魏公子心思机敏,在碧灵湖一带的时候,就猜中了大半。”说罢,蓝曦臣又有些愧疚的和蓝湛蓝阮说,“阿阮,忘机,你们当时来问我,我却无法如实相告。”
魏婴听了蓝曦臣的话,发现蓝湛和蓝阮与他英雄所见略同,笑着准备撞一下蓝湛的肩,被蓝湛侧身躲过,魏婴只好弯下腰对蓝阮挤眉弄眼,“知己啊!”
蓝湛又送他一个蓝阮兄长牌儿的白眼。
蓝曦臣接着道,“如今异动频繁,叔父猜测与阴铁有关,便让我去禁地查看结界,果然有所虚化这次叔父前往清河一带,也是为了和聂宗主商议此事。只是没想到你们呢这么快进入寒潭洞去,也没想到阴铁会现世。”
蓝曦臣话音刚落,云深不知处的上空就传来猛禽的嚎叫声,而见过它的人,都知道,这是岐山温氏的枭鸟又来了。
三人连忙向外跑去,看见枭鸟的踪迹,魏婴忿忿道,“又是岐山温氏!”
蓝湛正要提剑去追,被蓝阮拦了下来,“他们知道阴铁在后山,还有可能与我们斡旋一下,毕竟后山的结界除了我们没人能打开,可若是捉了这只坏鸟,恐怕温氏就要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了。”
蓝湛这才收了剑,道,“看来岐山温氏前来听学也是为了阴铁而来的。”
魏婴听蓝湛的话,想到了什么,“蓝翼前辈说近十年来阴铁突然开始躁动,是因为有其他阴铁碎片现世。”
“看来我们所料不错,温若寒早就有了一块阴铁。而且深知云深不知处有另一块,所以叫人来打探的。”
蓝湛又问到,“温若寒又是如何知晓姑苏蓝氏有另一块碎片的?”
蓝启仁道,“阴铁镇于四方,但是百年之后已经无人知晓阴铁的镇压之地了,不过温若寒既然能取出一块阴铁,想必是有人相助与他。”
魏婴回想着在寒潭洞的始末,根据蓝翼的话想到一个法子,“蓝翼前辈还说过,阴铁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的,既然咱们已经有了一块,为何不来个顺藤摸瓜?”说完这话的魏婴和蓝湛蓝阮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对于这个方法的赞同。
蓝阮又补充道,“找阴铁的事,除了温晁和温旭,温若寒十有八九会让那个知道阴铁秘密的高人亲自前去的,我们若是能在路上侥幸碰到那人,再劝那人弃暗投明,为我们所用,就可顺势找到四块阴铁再重新镇压起来了。”
魏婴一听这么进化版的方法,比他们拿着阴铁互相感应来的更高效,兴致更甚,“妙啊,阿阮!这个办法好,到时候看他温若寒还怎么找阴铁!”
然而魏婴兴致一高就像喝酒上头一般,又不由自主的想把胳膊搭在蓝阮肩上以示亲切。
然而蓝湛拔出了避尘,蓝启仁和蓝曦臣疯狂咳嗽示意魏婴把手放下,魏婴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避尘,才想到了阿阮现在不是能随便被搂搂抱抱的他自封的义弟了。
尴尬的摸摸鼻子,老实的抱着随便,不再说话。蓝湛深深地看了魏婴一眼,又接话到,“叔父,兄长,我们怎么办?”
“阴铁出世,一旦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必然会引起血雨腥风,为今之计,只能再次封印,放过寒潭。重设结界,任何人不得靠近。”
蓝阮听了这段话,时隔多年又对她古板之甚的叔父不雅正的翻了个白眼。
这是什么为今之计啊?明明就是自欺欺人之计,也不知道叔父倒底是天真啊,还是无邪啊?人家很明显已经知道阴铁在云深不知处,你再设个谁来都能轻轻松松破掉的结界,糊弄谁呢?当云深不知处是客栈啊?
这是掩耳盗铃啊,叔?学过这个成语吗?
就是她来设个谁都破不了的结界,人家要是拿杀你全家威胁你,就说你怕不怕吧?
蓝湛率先反驳道,“如今温若寒已经有了一块阴铁,碎片之间各有联系,即便再放入寒潭,恐怕也无济于事。”蓝湛说这话魏婴和蓝阮连忙点头赞同,“再者,温若寒觊觎阴铁,只怕我们想藏也藏不了。”
蓝阮点着头接道,“不是藏啊,那温情最近一直在后山打探,今日枭鸟出现,证明他们已经知道阴铁在寒潭洞了。”
蓝启仁却丝毫不为所动,“此事再议!”
蓝湛焦急道,“叔父,……”
“此事休要再提。今日之事,事关仙门机密。”蓝启仁依旧板着脸拒绝。
话音未落,魏婴连忙举着手发誓,“先生您放心,我保证不跟别人提起。”
蓝阮想着,蓝启仁恐怕是觉得魏婴在说话不方便,如果是的话,她就在这儿待到魏婴走,如果不是的话,叔父,别怪小侄上你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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