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和蓝湛要走,蓝阮却摆摆手,“我还有事要问叔父,你们先去吧,放灯别忘了叫我啊!”
蓝湛点点头,魏婴则是摇了摇手说,和“好!阿阮你早些来啊!你魏哥哥给你做一个超级豪华的灯!”这话惹的蓝启仁蓝曦臣和蓝湛的眼刀又不要钱似的飞向魏婴。
蓝湛内心暗暗想道,我做的灯比魏婴那个无赖好看多了,阿阮,你要灯兄长做给你,女孩子不能收别人送的灯。
看二人出去,蓝阮才满脸堆笑的坐到蓝启仁的旁边,拉着蓝启仁的手臂语气油腻的叫道,“叔父~~~”
另一边,魏婴走出去就碰到一脸担心的聂怀桑向他跑来,“魏兄,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对了,你们消失了一夜究竟去哪儿啦?泽芜君找你何事?不会是又要挨打吧?”
“怎么会?只是这云深不知处实在是太大了,”说着,看了看和他一起走出门之后就站在门口没动过的蓝湛,“险些连蓝二公子都迷路了呢。”
“泡个冷泉都能迷路,你们三个人失踪了一夜,有没有遇到什么奇遇啊?”
魏婴又开始满嘴跑马车,说冷泉下面有巨蟒,吓得聂怀桑立刻噤了声,再也没有打探魏婴昨天行踪的想法。
魏婴又一次成功隐藏了昨天的行踪,得意的看了蓝湛一眼,又趁机往屋里瞥一眼,看看蓝阮究竟背着他和蓝湛在说什么。
在转角处的江澄看见魏婴这副死皮赖脸,几乎马上要收拾铺盖倒贴给蓝家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吓跑了聂怀桑,魏婴转过头看见了转角处倚着栏杆的江澄,笑着走上前去。搭上了江澄的肩膀。
江澄一抖肩膀,把魏婴的手甩下来,没有好气道,“看你那副死相,你现在跟姑苏蓝氏的人挺熟嘛?都快变成什么望夫石了,你要不然直接改投到姑苏蓝氏门下,留在云深不知处,别回莲花坞了。”
“江澄,你想什么呢?这云深不知处哪儿有我们莲花坞好啊?光是这三千条家规定律啊,就要我小命了。”
魏婴低头暗暗想着,顶多拐个人回莲花坞来,姑苏蓝氏规矩这么多,哪儿有他们莲花坞好,他这叫救人脱离苦海!
又转念一想,那人似乎还没及鬓,自己似乎还有的等,又有些颓然。
蓝湛看着魏婴和江澄走的越来越远,他们说的话丝毫不掩饰,顺着这步道回廊,传入他的耳中。他暗自感叹这魏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不着调,真要有人做了他的道侣才是倒了血霉。想到这儿,又立刻转头看向屋内。
阿阮,你可千万别看上这种无赖!
屋内,蓝启仁被蓝阮这么一撒娇,老脸一僵,用另一只没被拽住的手疯狂的捋着胡子,都快将胡子捋掉了,“何事?”
“叔父您刚才是因为那个魏公子在不好明说吧?其实您也有意让我和二哥哥下山寻找阴铁是不是?”蓝阮满脸我懂你,你就是这样想的的表情看着蓝启仁,希望他能说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蓝启仁嘴角微动,撇出一个笑来,都说女儿是棉衣,这侄女也差不多嘛,很明显有魏婴那个碍事的在一旁站着,他难道还能直接派蓝湛下山嘛?当然是要等到魏婴走了之后再说。谁知道忘机竟然还不懂他,问个不停。
蓝阮要知道蓝启仁这么夸奖她,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因为她原意是如果蓝启仁说不是,她就要好好给蓝启仁上一一堂生动的思想教育课了。
“不过不全对。”蓝启仁迅速掩了笑道。
蓝阮疑惑的问到,“不全对?怎么个不全对法啊?”
“只有你二哥,没有你!”
“啊????”晴天霹雳啊!我蓝三风华绝代,叱咤风云,寻阴铁这种小事,竟然没有不让我出手???
缠了蓝启仁好久,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有蓝湛看着,她绝对不会有事,蓝启仁这才勉强同意。这个时候天都暗了下来。
蓝阮达成心愿,高兴的出门,发现蓝湛竟然在门口。
“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在等阿阮吗?”她连忙跑上前去,抱住蓝湛的胳膊,仰着脸笑着和蓝湛说。
“磨到了?”蓝湛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这样的问题。
“嘿嘿,当然啦,叔父最好说话了,就是每次都要矜持一下,哼,最后还不是一样要答应!”蓝阮颇有些不满的说着蓝启仁的坏话。
蓝湛摇摇头,盯着蓝阮黑黑发顶想到,叔父还不就是为了能看看你跟他撒娇才这样的?这个家里从他叔父到他,谁不是从来就顺着这个蓝三小姐的脾气来啊。
“走吧,放灯去,你不是期待了好久了?”蓝湛伸手,蓝阮连忙握住,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来,魏哥哥帮你做灯。魏婴看到蓝湛拉着蓝阮过来,跑上去迎过蓝阮,又对蓝湛使了一个得意的眼色。
蓝湛做灯骨,魏婴画图,互不相让,逼的蹲在他们中间的蓝阮无聊的托着下巴,左看看又看看,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二位要是想做一个灯,可以把我抛开,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勉强做一个的,这样把我夹在中间,什么都不让我做,光看着我真的很无聊啊!
魏婴便画着图,边跟蓝湛道,“蓝湛,咱们三个也算生死与共的关系了,一起放个灯都不行嘛?”
“我独自惯了。”蓝湛冷淡拒绝。
魏婴一听却觉得正好,又不是想带他才建议的,还不是因为他把阿阮看的太严了?
“那正好,你独自,我和阿阮一起!”魏婴笑道。
“不行,阿阮和我一起。”蓝湛又拒绝到,顺便把蹲在中间的蓝阮,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哎呀,不要这么绝情嘛!你看这灯我是专为你们做的。”屁,我是专为阿阮做的,才不是为你这个不近人情的蓝湛做的。
魏婴举起灯来给蓝阮和蓝湛看,那灯上画着一只兔子,头上还带着蓝色卷云纹的抹额。
蓝阮笑了笑,拽拽蓝湛的袖子,“二哥哥,我们一起放吧,你看这小兔子多可爱!”
蓝湛倪了一眼那抽象的兔子,可爱?哪里可爱了?你二哥哥画的兔子比他画的好看多了。
内心mmp,但看着蓝阮兴致昂扬的小脸,还是笑了笑,表面上淡定的点了点头。
然后魏婴惊奇的发现,“诶!蓝湛!你笑了?”他来云深不知处三个多月,还没见蓝湛笑过,虽然只是嘴角微动,但也让他足够惊奇了。
蓝湛对着自家妹妹笑,谁知道旁边这个碍事精仿佛一百盏煤油灯一样碍事,蓝湛拿着避尘站起,吓得魏婴连忙往后躲,一不留神踩坏了聂怀桑的灯,灯内的火苗立刻窜出,火舌使灯燃烧起来。
“魏兄!我这个灯可是灯中极品,好不容易才制成的,你怎么说烧就给我烧了?”
“聂兄,我赔你一个不就好了。”
“这纸可是我们清河澈云堂产的,薄如”聂怀桑话还没说完,蓝阮摇了摇头。等他夸赞完,这灯恐怕连灰都被刮走了。
连忙掐了一个复原的术法。火顿时停住,原本被火烧成灰烬的纸屑变得完好,慢慢地又长回了灯上。
蓝阮抱着手,看着聂怀桑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根据术法的规律,我只能把灯给你变回来,上面的金粉,我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蓝三公子。”聂怀桑略施一礼,就满是兴奋的冲向了他的灯。
蓝湛和魏婴二人将各自的部分合在一起,做了一个兔子的天灯,蓝湛点火,蓝阮放灯,三个人望着满天缓缓升上天空的灯,大家都连忙低头许愿。
“愿我聂怀桑能够顺利结业,来年再也不要来云深不知处了。”
“温氏女祈求上苍,保佑弟弟阿宁一生平安无忧,无灾无难。”
“愿我魏无羡,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蓝阮看了一眼许下锄奸扶弱愿望的魏婴,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根本没有许愿的蓝湛。
她默默低下了头,“愿亲人朋友平安无恙,一生顺遂,所求善因,皆得善果。”
蓝阮从来没有和众人一起听过学,这也是头一次看到满天天灯的场景,不由得看的愣了神。
魏婴则看到一旁走近的江厌离,欢喜的迎上去。
“师姐,许了什么心愿啊?”
“希望阿羡快点长大,不要调皮。”
“骗人,”魏婴嘟着嘴和江厌离撒娇。“一定是许的有一个好姻缘?”
蓝阮这时也看过来,笑着跑过去,乖乖叫了一声,“江家姐姐。”
蓝阮十三四岁,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还没长成的小孩子,看上去憨态可人,江厌离每次见“他”,都忍不住想要关照“他”一些。
江厌离摸摸蓝阮的头,“蓝三公子。”
“叫我阿阮就好了。”蓝阮不仅没有躲开江厌离摸她头的手,还找位置自己舒服的蹭蹭。江厌离看了笑意更深。
魏婴在江厌离面前就是个不满三岁的撒娇精,看到江厌离那么温柔的对待蓝阮,就又发功了,“师姐,你还没回答阿羡呢。是不是在求姻缘啊。啊?”
后面站着的兰陵金氏一行人,那绵绵笑着走出来,“江姑娘的姻缘早就定下了,何须祈求?”
又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蓝氏门生也走出来,“郎君就在此处,江姑娘怎么独自放灯啊?方才不是还一同制灯了吗?”
“听说金公子和江姑娘很快就要成亲,何不一同放灯,祈求百年好合?”
“是啊是啊,公子,牵牛星和织女星一年才相会一次,定能保佑你们百年好合。”
蓝阮翻了她们一眼,人家就算是夫妻,也容不得他们这样调侃,更别说还只是订了婚,男未婚女未嫁的,尤其是江厌离,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当着面这样说,属实是过分了。
要么说女人多了就是事儿多,所以她才会女扮男装,就是夜猎看那些妖魔鬼怪也比和这些女人们唠家长里短强。
“绵绵,时候不早了,我们走。”金子轩果然听不下去,转头就要走。
蓝阮这时走了出来,“蓝氏家规,规束言行,不可妄议他人,你做为蓝氏弟子,连家规都守不住,去把家规抄一百遍。。”
那不知名的蓝氏女修哭着就跑了,再没有了刚刚调侃别人的闲心。杀一儆百,除了最先发话的绵绵,其他人都散去了。
但是那金子轩似乎十分不满蓝阮出言教训他们金氏的人,白了蓝阮一眼,带着一众金氏的修士,转身就走。
魏婴气不过金子轩这个态度对待江厌离,跟着跑下山去,逼的江澄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和“魏无羡,你干什么去?”
蓝阮想着魏无羡能不能把金氏那么多修士都干倒?怕魏婴吃亏,蓝阮也跟着气势汹汹的跑下了山。“我要打十个!!!”
下得山来,跟在金氏一行人的后面,就听到金子轩怒气冲冲的说,“绵绵你听着,此桩婚事非我本意,以后不必再提。”
我擦!我这暴脾气,谁给你订的婚事你找谁撒气去啊!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江厌离没脸算什么男人!
“等等,什么叫做不必再提?”魏婴原本在蓝阮身侧,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的怒火都烧到了头顶,蓝阮还没注意,他便冲到了金子轩面前。
“魏无羡,此事跟你有关嘛?”
我去!他还挺横?反了他了。蓝阮走上前,拉住下一秒就要动手的魏婴。魏婴火气正大,想要甩开拦住他的人,但看来人是蓝阮,还是强压火气,“阿阮,你拦我作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
“我知道,但是我要让他被打的心服口服。”
“这又跟你蓝三公子有什么干系?”金子轩还是那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样子,很不屑的对着他们。
“没有干系,我只是想劝金公子做个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满意这桩婚事,谁给你定下的,你找谁不满去。用不着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不满来找存在感吧?
你看不上江姑娘,江姑娘难道就看得上你这样本事没多少,脾气倒不小,能力不行每天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个孔雀的男人嘛?
不满别人之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别整天插根儿鸡毛就把自己当凤凰,自己心有不满,把气撒给女人!您也真配当世家公子的楷模啊!”
这一行人包括金子轩,从小接受世家教育长大,除了魏婴年幼时还在市井混迹过一段时间,谁见过这种泼妇骂街式的骂法?
除了魏婴听的觉得骂的对,骂金子轩的这些话听的他浑身舒坦之外,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泼妇画风惊呆了。
蓝阮连忙使眼色给魏婴,魏婴接到蓝阮的信号,伸出双手,两个拳头直接打在了被说懵了的金子轩的两个眼眶上,金子轩立刻反应过来,一群人混战成一团,打了好久才被山上赶来的人拉开。
不过说是混战,但其实还是金子轩单方面挨打,蓝阮一个顶一群,护着魏婴,和一群不入流的金氏子弟打,魏婴只对着金子轩一个人猛打,金子轩都被打成了猪头。
蓝阮内心打了小算盘,混战之中偷偷自残了几下,还控制内息把自己调成内伤的模式,到时候自己可能被罚的几率小一些。
结局就是,江宗主和金宗主都亲自过来,接走了家里打架的不孝子弟,还解除了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婚约。
这金子轩也算求仁得仁吧,被打成猪头就当做是退婚的代价了。
魏婴因为江宗主的偏袒,仅仅是跪在兰室外面跪着,江宗主也没有私下罚他。
而蓝阮则不一样,药峰住着的大夫看过,外伤不是很重,但是受了些内伤,还是要将养一段时间。
这让蓝氏的人很气愤,蓝阮只不过是为江厌离打抱不平,说了几句,(前提是,金家的人自恃身份,根本没法儿复述那天蓝阮骂金子轩的话。)就被他们聚众打成内伤。要不是蓝启仁压着蓝湛和蓝曦臣险些要拔剑和金氏拼了。
蓝阮现在正接受她二哥悉心的照料,还虚弱的说,和“二哥哥,不能一个人去找阴铁,你要是不带着阿阮一起去,阿阮这伤就好不了了。”
“唉~既如此,当初为何要插手别人的事情?”
“因为江家姐姐太温柔了嘛,阿阮喜欢她。”
好吧,这很正常,毕竟阿阮从小没有母亲,身边更是连一个女性的长辈都没有,喜欢江姑娘也很正常。更何况,江姑娘说起来还算是阿阮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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