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过,第二天一早的早训,温晁就已经摆出谱来让他们背诵那厚脸皮的抬高自己实则不知所云的《温门菁华录》。
众人哪里有背诵的下来的,魏婴昨天看了看那狗屁不通的书,也只对其中一句话印象深刻,仗家势欺人,为非作歹之徒,通通该杀,不光要杀,还要斩其头颅,使之遭万人唾骂,警醒后世。
他还对江澄玩笑说,如果通通该杀,那这岐山的人头岂不是比猪头还要多。
像蓝湛蓝阮,江澄和那位小金公子,就连聂怀桑也是,压根儿看都不看这种东西。
高台之上,聂怀桑直接直接装晕逃过一劫,蓝阮看着被抬下去的聂怀桑,心中暗暗感叹这位聂公子还真是好心机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骂了一声废物就能逃过这么一大劫,啧啧啧,实在是智慧啊!
温晁说有没有人自愿上来吟诵一番之后,下面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看温晁。
教导主任温晁想,这一届学生真难带,一看就是没背会,为了促进大家更好的学习,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主任道,“好,既然没有人愿意上来,那我就点名了。”
这些天温晁看蓝阮什么都没有做,就真当她是因为乾坤袋被没收之后没了救命的法宝,开始老实起来了,这让温晁十分的嘚瑟。内心高兴,暗搓搓的想着这个蓝阮,一会儿一定要他好看,要不然就让他去见见自己的小宠物?
“蓝阮,蓝忘机,魏无羡,金子轩。”
温晁话音还没落,蓝湛就掷地有声的回答了他,“我不会!”
蓝阮想着,这温晁这段时间是狂了啊,她不发猫,这温晁真的当她病危了?但想着她还可以再看看戏,于是蓝阮接着蓝湛道,“我也不会!”
“你们一个号称那个,嗯,哦,蓝氏双璧,一个逢乱必出蓝三公子,怎么这都背不会啊?看来真是不把我温家放在眼里啊。”
蓝阮翻个白眼儿,“我们不会,温二公子作为仙门世家表率的温氏弟子,怎么不做个表率给我们先示范一下啊?”
蓝阮这么一打岔,温晁突然想到,他哪里会背什么《温门菁华录》,这玩意儿就像是北京的豆汁儿,天津的狗不理包子,都是哄外地人的。他们温氏本家人手一份儿的《温门菁华录》,老早发下来根本就没有人看,灰都落了两丈高了。
“咳,蓝阮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魏无羡,金子轩,你们先背。”
“我也不会。”金小公子从小作为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越是逼迫他,他反而越不愿意做。不过现在他内心还有点儿讨厌这个蓝湛和蓝阮一个个的都抢他的台词。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金子轩作为第三个拒绝温晁要求的人,金子轩说完这句话温晁就要拍椅子而起了,这时候,魏婴竟然高高举起手来,看上去很积极的说到,“哎!我背我背!”
这话说的让一旁的金子轩都瞅了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一眼。江澄最是了解魏婴,一看他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要坏事了。
“哦?魏无羡,那你可要好好的背呀,要是万一出点儿什么错,我可是会罚你的哦。”温晁话一出口,就没有了反水的机会,江澄只能干看着魏婴,期盼他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
魏婴给蓝阮抛了一个媚眼儿,走上前去,伸展了一下筋骨,清清嗓子才慢慢开口,“一曰不可境内杀生。”
这句话刚一出口,嫌弃魏婴油腻的蓝阮就睁开了眼睛,嗯?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难道这《温门菁华录》是抄袭他们蓝氏家规写的?
蓝阮连忙翻开了那本《温门菁华录》看了一眼,又听魏婴继续背着和那本狗屁不通的书上完全不同的内容,“二曰不可私自斗殴,三曰不可□□,不可喧哗,不可夜游,不可疾行。不可以大欺小,戏弄他人。”
背到这里,就连蓝湛也不得正视一下这个皮出天际的魏无羡了,他仅仅是干脆的说不会而已,这个魏婴倒好,直接在岐山背起了蓝氏家规。
听听,他身后挨着他很近,拉着他衣袖的蓝阮都开始跟着背上了。这是什么大型合背现场吗?
“不可目无法纪,不可逃课,不可早退。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
台上坐着的温晁勃然大怒,大喊一声,“闭嘴!”然后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魏无羡,你竟然敢在岐山背诵蓝氏家规?你是活腻了?”
蓝阮这时又从蓝湛身后探头出来搅和道,“温二公子竟然还知道魏婴背的是蓝氏家规?怎么?温二公子也被姑苏蓝氏家规吸引,偷偷背过?”
教导主任温晁怒意更甚,这届学生简直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背不会,必须要对他们实施爱的教育!,于是说道,“闭嘴!耍我是吧?来人,把他们四个给我拉到菜园子去,挑粪!”
蓝阮正愁没有机会和魏婴说说眼下的情况,那天见到魏婴,她光顾着吃了,第二天温晁就派人将每一个房间都看守了起来,他们就在没有机会见面。去菜园子正好。
摊摊手,顺从的跟着温氏弟子去了菜园。
菜园子的风景正好,起码比温氏那个火焰山一般的校场好太多了,蓝阮又是一副来观光旅游的轻松模样。
蓝阮肩上既没有扁担,也不挑粪桶,反观蓝湛,一个瘦弱的肩膀挑着的扁担上,竟然放了四个粪桶。
魏婴看看一向风光霁月,雅正端方的蓝二公子竟然在挑粪!还挑着四个粪桶,就几乎要忘了自己也挑着两个粪桶的悲惨事实,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蓝阮围在蓝湛身边不停的询问用不用帮忙,得到了“你站远一点”的回答之后,就乖乖的站在原地,倏地又想起了什么,一个小小的术法过去,蓝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鼻子虽然能呼吸却闻不到任何的味道。
知道肯定是蓝阮自创的那些没有什么用的术法,摇摇头去挑粪去了。
这边没有法防,单靠物理防御的金子轩和魏婴两个憨憨,用布条堵住了鼻子,勉强算是能够防御臭味攻击吧。
挑着粪到了菜地,看到丝毫没有防御的蓝湛正蹲在地上浇粪,还有在一旁给蓝湛加油的蓝阮,魏婴不禁好奇道,“诶!你们蓝家有禁言术,有没有禁闻术啊?你们连鼻子都不堵一下,闻不到味道嘛?”
说罢还把鼻子上围着的布条拉下来吸了一口气,结果差点儿把他送上西天。
“不是吧?姑苏蓝家好耐力啊!”
魏婴还在碎碎念,蓝湛已经浇完了四个捅里的粪,也不理魏婴,将捅挂在扁担的勾上,说了一句,“阿阮,跟上。”就转身走了。
见蓝湛和蓝阮都走了,魏婴一股脑的将桶里的粪倒在菜地里,也匆忙跟上了他们。
蓝阮见魏婴跟上来,金子轩却没跟上的时候,这才靠近魏婴,说起了近期的大事件。
“魏哥哥,温旭带人围剿了云深不知处。说是清理门户、焕然重生。”
听了这话的魏婴十分震惊,这温氏竟如此猖狂,光明正大的对清河聂氏和姑苏蓝氏动手?
“你们人如何了?”
“死伤无数。叔父重伤,大哥哥不知所踪。”
魏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一时之间场面沉寂了下来。
“这次我和二哥哥来听训,主要是想和你说,据我们分析,温氏下一个要动手的,恐怕就是云梦江氏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魏婴凝重的点点头,灾难发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知道灾难将要发生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挽回的绝望感。
还没来得及聊到阴铁的事情,温晁就及时赶到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好好干活,说说,聊什么呢?”
教导主任为了大家简直操碎了心,知道大家容易偷懒,竟然还会来这么臭是地方偷偷监督大家,实在是令人感动啊,感动的恨不得给他送点儿亲切的小礼物把他变成一个猪头。
魏婴叉着腰慢悠悠的走到温晁面前,“好啊!我们正好在聊,你们家菜园子的味道好生熟悉,我还在想,这熟悉的味道在哪里闻过呀?正好你就来了,我就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蓝阮同学终于碰到一道她会回答的问题,高高的举起手来,“诶!我知道,魏婴是问你是不是用大粪沐浴了!”
蓝阮一解释完,温晁瞬间暴怒,一鞭子抽了过去,魏婴闪身上前接住了鞭子,“温公子,在我这里可没有再二再三啊!”
蓝阮听了魏婴霸气的发言,赞同的点点头,对,在她这儿连一都没有。
温晁自己知道技不如人,身边向来带着许多高手,之前一直是温逐流,这会儿温逐流没在,却也有两个法力高强的温氏弟子,看到魏婴想要动手,跨步上前,袖中窜出两根缚仙索,捆住魏婴将他吊在半空中。
温晁得意的看着魏婴,手里的鞭子甩了甩,在虚空中抽打空气都发出啪啪的响声,看起来确实是极好的武器。
他甩开鞭子抽向魏婴,蓝阮又一把将鞭子拽住。
“温二公子,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可不是什么褒义的话啊。“
“你说什么?”温晁又想起了被毒粉支配的恐惧,有些惊悚的看着蓝阮。
蓝阮抬起袖子,一片灰蒙蒙的粉末瞬间笼罩了温晁和他带来的温氏子弟。
温晁惊慌的挥舞着袖子喊着,“蓝阮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小人,敢在岐山对我动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蓝阮撇撇嘴,这个温晁竟然还有脸说她蛇蝎心肠,他站在那个角度说的?“哎,温二公子这话就错了,无毒不丈夫嘛。温二公子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光吧。”
“你,把他和那个魏婴带到地牢去。魏婴,你一定知道最后一块儿阴铁现在在什么地方。”真是亏得温晁了,自己都不知道中了什么毒粉,还能坚持营业,询问阴铁的下落,真是敬业的典范啊,厉害,厉害!
“温公子,地牢冬暖夏凉,我是求之不得,不过你怎么过的好今天,我就不知道了。”魏婴回嘴道。
“我,唉哟,我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们走。”
蓝湛担心的看着蓝阮,蓝阮冲他摇摇头,他依旧不放心。
“放心吧蓝湛,我会保护好阿阮的。”
蓝湛内心不雅正的翻个白眼儿,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果然,自己家的小阿阮,交给谁保护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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