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诛屠戮玄武

    魏婴看着那几个不知被什么粘液似得包裹起来的灵识,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几步,却突然撞在一物上,背上的箭羽与那东西碰上发出了铛的一声鸣响。魏婴立刻就僵住了身子,摈住呼吸半晌,妖兽并没有动静,似乎还发出低沉的鼾声,魏婴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似乎是什么铁质的东西,能撞到他背上背着的箭,看样子并不短。若是有一把上品的仙剑,那就再好不过了。

    转回身去看,那东西说剑也不算剑,长条状,勉强算是有剑柄,却不见有剑锋,钝的不得了,上面还爬满了铁锈。

    魏婴念道,“看来就是这玩意儿将屠戮玄武镇在了潭底。”他伸手去握,就在握住的一瞬间,他的耳边竟然响起了尖叫声。

    那叫声像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在他的耳边嘶吼咆哮嚎啕大哭一般,霎时间一道黑色的寒气爬上了他的胳膊,并顺着胳膊向全身蔓延去。

    那剑原本是用来镇压屠戮玄武,多年在屠戮玄武的龟壳内并未遇到什么活人的气息,如今被魏婴握住,剑里的怨气活跃到了极致,源源不断的想要冲进魏婴的身体顺势离开这个鬼地方,而蓝阮身体里的怨气也随之骚动起来。

    发现更多阴气的蓝阮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饿极的人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一般,身体里渴望怨气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她终于确定了屠戮玄武的身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如此的熟悉,对怨气的欲望是她的眼睛血红,再难以抑制,就在眨眼的功夫就闪身进了龟壳之中。蓝湛拖着伤腿,看到蓝阮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一闪就像龟壳冲去,伸手想要拉住她却未能成功。

    蓝阮一进龟壳之中,完全忽视了周围尸腐的腥臭味儿,脚都不曾落地,飘在半空中顺着怨气找到了那柄还在不断释放怨气的源头。

    蓝阮伸手推开了魏婴被黏在剑上的手,自己抓了上去,感受着剑中的怨气源源不断的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进她身体里的感觉。

    看着蓝阮眼底一片血红,头发也因为怨气冲撞而散乱的披在腰间,身体也因为怨气袭入不停的颤抖着。

    魏婴紧张的拉晃着蓝阮的手臂,“阿阮?你怎么了?”“阿阮,你快醒醒!”

    因为传音术的缘故,在山洞里等待着屠戮玄武露头的蓝湛,听到魏婴唤蓝阮的声音也担心了起来,“阿阮?阿阮?”叫了两声蓝阮都没有回应,转而叫魏婴道,“魏婴,阿阮怎么了?”

    直觉蓝阮现在贪婪的吸食着怨气的样子不能被雅正端方的蓝二公子知道  ,魏婴嘴唇嚅嗫了一下,撒谎道, “阿阮她,我不知道。”

    魏婴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剑的事情,只能用力想将蓝阮拉离那把诡异的剑。

    蓝阮虽然身体不由自主的吸收着怨气不想离开,但是她的大脑却冷静非常,她能够感觉到这剑上比阴铁还要浓密许多的怨气,计算着自己吸食了这些怨气修为能涨几何,这让她更是不想离开。

    然而现实情况却由不得他们不离开,魏婴正使劲拽着蓝阮的时候,竟然看到面前两个似灯笼一般的黄橙橙的亮点,这是在屠戮玄武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亮光呢?魏婴才困惑了一下,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看错了,是那只刚刚还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的大王八已经感受到龟壳里面的一样,钻了进来。

    而那黄橙橙的亮光,正是那只蛇头的两只眼睛,此刻正盯着他们看。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有送上门的饭?

    屠戮玄武呲开了一口黑黄的獠牙,上面还挂着些今天吃人的肉丝,对着蓝阮和魏婴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了起来。

    蓝阮和魏婴正站在屠戮玄武嘴的正前方,它嚎叫的声音振聋发聩,正处于它声波攻击下的魏婴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百万吨的暴击,不仅仅是那让双耳几乎被炸裂的嚎叫声,更是因为它那口中散发出来腥臭的味道,几乎要比它背壳里的尸泥更甚,简直令人作呕,甚至熏得人急进昏厥。

    然而,魏婴看向平常最是无法忍受这些恶臭味儿的蓝阮,此时竟然毫无影响的继续握着手中那柄剑,丝毫没有挪动半分。

    魏婴无奈,只能挪身一步站到蓝阮的身前,用肉身替她挡住屠戮玄武,然后自背后拔出一捆箭羽,跃起一步,将箭羽插在了屠戮玄武的头上。

    箭羽虽然细,但是他们当时将箭羽五个一捆的捆好,扎进屠戮玄武的头上,直到尾羽都尽数没入它的皮肉之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顶部。

    这对屠戮玄武来讲,像是往它的头顶插了一根钢针一般,趁屠戮玄武急痛,正摇着头缓解疼痛,魏婴拉起蓝阮就要离开。

    蓝阮一下子将那剑从屠戮玄武的皮肉之中拔了出来,谁料那原本摇头晃脑缓解疼痛的妖兽,发现这柄剑被人拔走,竟然不顾疼痛也要张口咬他们。

    蓝阮将魏婴推开,用手中紧握着的剑一剑插进了屠戮玄武大张着的嘴中。好巧不巧,这柄剑恰好卡在了它的下颚牙缝中间,剑被深深的顶进屠戮玄武的口中,只剩一个剑柄被蓝阮握在手中。

    剑身长达一米有余,尽数卡在屠戮玄武牙间,它甚至连嘴都合不上,只知道疼痛的来回甩着它那庞大的身躯。

    它的蛇身在龟壳中翻江倒海,那些尸泥和还未化掉的尸块儿也随之来回的滚动着。那些尸泥聚集起来,几乎要将蓝阮和魏婴淹没在尸堆的洪流之中。蓝阮伸手抓住魏婴的手两人就倚着一柄剑挂在屠戮玄武的身上。

    蓝阮紧紧的抓着那把剑,它卡在屠戮玄武的口中,像一根刺一般,让它吞不下去也吐不掉,这妖兽在龟壳内横冲直撞了一会儿,发现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咽下这把让它合不拢嘴的剑,但是它又不愿意松口,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冲了出去。

    那妖兽似乎是被魏婴和蓝阮轮番的扎怕了,这会儿正死命的向外钻去,那架势恨不得要摆脱了它的龟甲,只要肉身逃出去,以此来躲避魏婴和蓝阮两个煞星。

    也正因如此,它的蛇头不仅吊着蓝阮和魏婴从龟壳中爬了出来,那未被坚硬如铠甲般的鳞片覆盖的,常年躲在龟壳内部的软肉部分也一并伸了出来。

    一旁伺机而动的蓝湛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那软肉离开龟壳,立刻飞身上去,用手中刚刚接好做弦杀术用的琴弦绕上屠戮玄武的脖子,一圈接着一圈,最后在手中握紧。

    蓝湛握紧绳索,在弦上一弹,弦杀术一记使出,弓弦震颤了一下,而那看似轻飘飘的攻击,却使得琴弦的另一端迅速陷入屠戮玄武颈间软肉之中,瞬间切割入肉,还寸寸深入,血痕越来越深,血液也越流越多。

    这妖兽疼痛难忍,偏偏被它嘴里卡着的蓝阮和脖子上栓着的蓝湛搞的进退维谷,作为一个进化不完全的妖兽,很明显它的智商也很有限,如今只能痛的在黑潭中来回翻滚,希望能甩掉身上挂着的这三个让它疼痛的东西,却始终不得其法。

    然而它翻江倒海的动作却给挂在妖兽身上的三人极大的麻烦。蓝阮更加使劲的拽着手中那柄剑,然而她的手还在持续脱力中,甚至另一只手都快要拉不住魏婴。

    而蓝湛更是如此,妖兽甩动蛇头的动作,使得蓝湛不得不使出更大的力气来紧紧的控制琴弦,他手心因为琴弦过细而妖兽力量又过强的缘故,已经留下了深深的血痕和鲜血。

    魏婴拉着蓝阮的手,直觉这样僵持下去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于是对蓝阮道,“阿阮,你先放开我,我自己想想办法。”

    蛇头离地面高大数十丈对于没有办法御剑的魏婴来说,这就是死亡的高度,蓝阮怎么可能信他,为今之计还是先将魏婴放到地上,她在拿剑直接砍了这妖兽来的更妥帖一些。

    “魏哥哥,我运气送你下去。”话音一落,一团白气凝结起来,仿佛是一团云朵一般围绕在魏婴的脚下。

    虽然看上去是一团气体,踩上去却意外的结实,蓝阮控制气团一路向下,她自己也使劲抽出了手中的剑,驾着剑,向蓝湛所在的地方飞去。

    那妖兽没了东西卡着它的嘴巴,它顿时精神了许多,又将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往回伸,想要一口再将脖子处的加餐吃掉,魏婴刚巧落地看到这幕,连忙一个起火的符咒飞过去,烫到了屠戮玄武大张着的巨口。

    屠戮玄武嘴被火焰烫了一下,仿照着之前灭火符一般的用鼻子里的湿气浇灭了魏婴的火符,又继续向蓝湛攻去,蓝阮这才将将从屠戮玄武的头顶处飞到颈边来。

    又是一剑刺向刚刚刺过的下颚处,妖兽知道痛,连忙躲开,这恰巧方便了蓝阮高举起手中那把钝的要命的剑,黑气包裹,迅速的刺向蓝湛用琴弦拽着的地方。

    如破竹之势,蓝阮握着那把包裹着黑气的剑深深的刺进屠戮玄武颈边的软肉处,一剑刺下去,只留一个短短的剑柄孤零零的露在外面,而那长长的剑身已经全部刺入了它的身体以内。

    那妖兽顿时痛的大声嚎叫着,声音震天动地,几乎要将山洞振塌。恐怕它深知自己命不久矣,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头向杀它的蓝湛蓝阮攻来。

    蓝湛死死的拉着琴弦往后退了几步,蓝阮却还在试图拔出那把剑,但是剑刺的太深,实在无法,就是犹豫一下的功夫,那蛇头的最后一击来势汹汹,猛的攻来,蓝阮值得朝着蛇头的反方向飞身而下。

    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最后一击之后,几乎要与身体分离的蛇头再也不动弹,那双如同灯笼一般黄橙橙的的眼睛,也不在变换焦距,慢慢的缩成了一条缝。

    蓝阮抱着那柄散发着怨气的剑跌入水中,魏婴连忙进水接住落下的蓝阮,任由那把他觉得诡异非常的剑落入黑潭之中。

    蓝阮双目紧闭,浑身脱力,似乎昏迷了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魏婴身上,魏婴手揽着蓝阮的腰另一只手拉着蓝阮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上前去看看 那只大妖兽,头几乎与身体分离,紫红的血水几乎蔓延了整个黑潭,血腥气熏天。看样子是死了。

    魏婴揽着蓝阮找到蓝湛激动道,“洞,蓝湛,水下的洞。”

    蓝湛手和腿都受伤了,却依旧逞强的从魏婴怀里拉过蓝阮打横抱起,魏婴无奈摸摸鼻尖,“我先下去查探一下,你和阿阮先上药在这里等着。”说完话便顾不得血水污浊,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去那个洞口查探情况。

    蓝湛检查了一下蓝阮身上并无过多的伤痕,只有右臂上的伤口,本来就没好利索,又二次受伤,还泡了水,看上去似乎有些发炎溃烂。之前上的药恐怕也被水冲走了。

    在里衣的乾坤袋里找到伤药,细细的撒在蓝阮的伤口上,蓝阮昏迷中似乎瑟缩了一下身体,却依旧没有醒来。用绷带缠好,蓝湛内心默默感叹道,自阿阮被送上云深不知处以来,似乎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是为了魏婴而受的伤。

    阿阮似乎喜欢这个魏婴?他实在是没办法替蓝阮决定这个魏婴是否良配。说是良配,他风流不羁,是个姑娘都要去撩拨一下,他家阿阮怎么能找这样的道侣?可若说不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魏无羡多少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世家公子排名第四,似乎也算是不错的了,人也还算得上是通情达理。

    可是阿阮合该配得上世家第一第二的公子,更何况这魏婴的家世也算不得好。蓝湛这么想想,似乎魏婴也配不上蓝阮,最后还是得出结论,他家阿阮年纪尚幼,最起码还得待字闺中三五年的,哪怕三五十年也可以,反正这世上的男子皆不可靠,不如待在家里由他养着。

    魏婴去水底勘察了一番,来来回回在潭底探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江澄说的那个洞口。

    可是这潭底合该是有个洞口的,江澄曾经说过这下面有一个能容纳五六个人出去的洞口,而其他的世家子弟也确实是从这个洞口出去了。可是他却依旧没有看到这洞口的所在。

    魏婴从水底破水面而出,吐了一口血水,用手抹了把脸,抹的满脸都是紫红色,显得格外的狼狈,看了一眼坐在岸边的蓝湛,怀里还抱着个昏迷不行的蓝阮,小声道,“这潭底没有什么洞口,阿阮刚刚也没看到么?”

    蓝湛也小声道,“阿阮说是被妖兽挡着了。”

    “可是这妖兽已死,身子也挪了地方,怎的还是不见那个洞口?”

    蓝湛低头沉思片刻,目光突然凝滞道,“恐怕是·······”

    后话没说出口,魏婴已然明白了,恐怕是那妖兽疼痛之中翻江倒海的,将那洞口震塌了。魏婴不敢置信,又一头扎进水里,不顾水中的恶臭仔仔细细的在水底看了个便,依旧没有所谓的洞口的痕迹。

    魏婴摸了一把脸从水中爬了出来,那架势活像是哪儿爬出来的厉鬼一般,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污垢,坐在岸边倒了倒鞋子里的血水,将靴子放在炭火边烤着,嘴里还嘟囔着,“阿阮只记得带吃的,怎么也没放两身衣服在里面,这衣服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蓝湛依旧不理会魏婴的碎嘴子,摸了摸蓝阮的额头,担心的看着似乎有发烧迹象的蓝阮。

    魏婴也不管蓝湛有没有回应他,毕竟他也习惯了蓝湛不跟他说话的情况,只不过每次都会跟他笑着斗嘴,或是点着头赞同他的话的蓝阮昏迷着,没人接话确实是无聊的紧。

    魏婴拿着手中的枯木枝,捅了捅面前的火堆,在这寂静的气氛下甚至能听到火堆发出噼噼啪啪木头炸裂的声音,魏婴不由得骂道,“这是逗我们玩儿呢吧?本来是想着救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现在不杀那妖兽,恐怕就再没有力气杀它了,谁知道好不容易把妖兽干死了,这王八孙子竟然把洞给踩踏了,我曹!”

    听了魏婴骂人的话,蓝湛也不过是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看看怀中逐渐烧起来的蓝阮,蓝湛将手搂紧了些,又往火堆处靠了靠,希望能给她多一点儿温暖。

    早知如此,当初蓝阮收拾乾坤袋的时候他就该看着,不管是什么退烧的药物,还是棉被衣裳都收拾进来,翻翻蓝阮整理的乾坤袋,除了些外伤药,纱布,还有些凝血丹,补气丹之外,其他的竟然全装了吃的。

    蓝湛也是悔不当初啊。

    魏婴看看自屠戮玄武死了之后,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没醒的蓝阮,有些担心道,“蓝湛,阿阮怎么样了?”

    “高烧。”

    魏婴猜到恐怕是因为伤口不愈,却几天都因为温晁带人夜猎没有休息好,还在潭水尸堆里面翻腾,这会儿伤恶化了。

    “吃药了嘛?”他记得蓝阮是带了许多药材的。

    “补气丹。”蓝湛话风依旧简介,再加上蓝阮发烧,他就更没什么心思和魏婴说话了。

    “只用了补气丹?”本来是想接着质问蓝湛的,后来想一蓝阮给自己缝的乾坤袋里,只有补气丹,伤药,绷带,除此之外,天南海北的各色点心倒是没少放,都够他吃到下个月的了。

    这下魏婴也有些无语,阿阮爱吃这个性子怕也是改不了了,到温氏听训,最怕的不是受伤生病,竟然是怕自己饿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蓝阮发出嘤嘤的低吟声,蓝湛和魏婴都急忙看她,“阿阮,阿阮。”

    蓝湛的声音是魏婴从没听过的温和低沉,如果不是周围再没有别人,魏婴都不相信那声音是一向冷冰冰,声音里仿佛都有冰碴子的蓝湛发出来的,他轻轻的叫着蓝阮的名字,蓝阮也确实有了反应。

    蓝阮伸手拽住了蓝湛的袖口,嘴唇嚅嗫的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魏婴凑近了听。才听到她叫的似乎是“二哥哥···”

    魏婴不甘心的撇撇嘴角,果然,忙里忙外还是没有他什么事,小丫头依旧只认蓝湛一个人。

    要他说,蓝湛最先根本就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英雄救美这种事儿,还是他比较擅长。到时候他再和阿阮共处一室,想必阿阮很快就能忘了这个冷酷无情,规矩又多又死板的二哥,搞不好还能将人拐回云梦去。

    现在可没办法了,只能站在一旁,说一声,“魏哥哥也在这儿,”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然而小丫头烧的迷迷糊糊,颇有些神志不清的意味,根本听不见魏婴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拉着蓝湛的衣袖,嘴里喃喃道,“二哥哥,二哥哥······”

    蓝湛一直对魏婴淡淡,此时自然是无心理会魏婴现在作何感受,只是用手掌轻覆着蓝阮滚烫的额头轻声回应着蓝阮。魏婴觉得现在自己的多余程度不亚于水中那条被四分五裂的蛇。

    得了,祝您二位阖家美满,幸福团圆行吗?魏婴无奈道,“我再去看看有什么能出去的法子没有。你先照看好阿阮。”

    魏婴看了看蓝湛的表情,好吧,连个表情都欠奉,哼!你就是这么紧张阿阮,阿阮到时候不还是得嫁人?难不成你还能留她一辈子不成?魏婴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这样倒让他心情好了些。

    可能是补气丹终归发挥了一点效用,蓝阮的状态也好了些,但是脑子中仍旧混沌一片,丝毫没有平常的反应能力,睁开眼睛望着蓝湛焦急的表情,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刚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感觉。于是蓝阮也忘记了自己近些年面对蓝湛越来越规矩,拉着蓝湛的袖子说道,“要二哥哥唱歌给我听。”

    魏婴在石洞的拐角处听到蓝阮说这句话,惊到下巴都要掉了。阿阮面对蓝湛那有多乖顺,那即便是他在云深不知处仅仅待了三个月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怎么这么大胆了?

    魏婴摸着鼻子,等着看蓝湛出糗,蓝湛眼刀飞向躲在角落的魏婴,然后又柔声和蓝阮道,“阿阮,别闹。”

    谁知道蓝阮听到这句话竟然委屈的噗嗤噗嗤流出眼泪来。因为发烧使得她的鼻音极重,哭也是声音小小的,感觉委屈极了的样子,一言不发,只知道拉着蓝湛的袖子默默的流眼泪。

    魏婴恨不得自己冲上去问她想听什么,自己什么都能唱。

    蓝湛这时也顾不得避忌还站在角落里就等着看堂堂蓝二公子唱曲儿是什么样子的魏婴,低沉的嗓音哼起曲来。

    这曲子似乎是蓝阮小时候经常哄蓝湛让蓝湛唱给她的曲子,听着这歌,蓝阮很快便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魏婴这才笑着走进来,“蓝湛,想不到你还挺有唱歌的天赋嘛!”

    听了魏婴的调笑,蓝湛因为怀中还躺着刚刚熟睡过去的蓝阮,只能又横了魏婴一眼,警告他消停点儿。

    不过魏婴要是能消停下来,他也就不是魏婴了,又凑近了蓝湛继续问道,“诶,你唱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还挺好听的。”

    见蓝阮似乎被吵到了一般,不安稳的摇了摇头,魏婴这才噤声,老老实实的等着有人能来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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