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阮似乎迷迷糊糊的也听到了火苗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感受到来自两个人的不同的灵力流入她的身体,她有心阻止,却始终没能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其实清醒无比,甚至有功夫想一想刚才自己拿着的剑究竟掉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也不能发出声音。
唯有被吸收的大概是来自魏婴和蓝湛两个人的灵气和从那把剑上吸收的少许怨气带着她体内自己的灵力一周一周的自行运转着,两股互不相容截然相反的气,在她的体内相互博弈,再到相互融合。
她也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石壁破碎的声音,石头被搬开,然后是说话声。
然后,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面前坐着蓝湛和蓝启仁两个人正满脸担心的看着她,蓝启仁暂且不显,蓝湛却是连胡茬都长出好长一截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甚至眼底都有些黑眼圈。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蓝湛这幅模样,丝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样子,看上去和端方雅正好像一点儿都不搭边儿,但是莫名的让她觉得离这个人很近。
明明是自己的年龄更大,修行的时间更长一些,却总觉得这个人才是什么谪仙落入人间的样子。
蓝阮张了张嘴,感觉嘴角很湿润,但是喉咙却干的仿佛冒火一般,大概是有人在她昏睡中用水沾湿了她的唇吧。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像自己的声音,“二哥哥,叔父。”
“阿阮,你快躺下,你劳累不得。”睡的头发麻的蓝阮只能又顺着蓝启仁的阻拦躺在了床上,内心暗道,叔父,我真的没事了,再躺下去我估计就要瘫痪在床,长褥疮了好么?
蓝阮干咳了两声,又看向蓝湛,“二哥哥,我们在那里待了多久?怎么出来的?魏哥哥呢?”
蓝湛听了前面的问题还只是无奈蓝阮一醒来就问了这么多问题该回答哪一个好,听到最后脸色突然暗沉了下来。
不过好在蓝湛还没亲自出言阻止,蓝阮的话就被整个蓝家最看不上魏婴的蓝启仁阻止了。
“什么魏哥哥,魏婴和你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叫声魏公子就是了。”
蓝阮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她叔父有的时候古板的难以置信,简直像是一没事儿就要抄个几百遍蓝氏家规《礼则篇》一样。还有他为什么总是对魏婴有偏见?
难道就因为魏婴活泼不遵守蓝氏的家规?
可他本来就是云梦江氏的人,哪怕听学期间有一些与蓝氏家规相悖的行为,可听学撑死不过半载,还不至于如此吧?若是仔细算算,魏婴听学三个月犯得蓝氏家规还没有她一个月犯的多,毕竟她是每天要犯无数次不可疾行,不可境内杀生,过午时哺时不进食不吃零嘴的人。
蓝湛看到蓝阮有些不尊重蓝启仁的举动,他也知道叔父确实刻板了些,但是还是咳了一声提醒蓝阮。
蓝阮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假意揉着肚子说了一句,“我睡了多久啊?好饿啊!”
蓝阮好吃那是云深不知处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倒也没有人觉得蓝阮这是在转移转移话题,蓝启仁和蓝湛两人都匆匆的出去替蓝阮拿吃食来。
蓝阮看看已经走远的二人,立刻从床榻上起身穿上外袍踏上靴子,收拾好自己的乾坤袋,打开房门来回看看,发现没有人守在房门口之后,留了一张传信的灵符便悄悄的溜下山了。
在另一边,云梦江氏莲花坞,魏婴也受了不轻的伤,尤其是在那屠戮玄武的龟壳之中,生化攻击不可谓不严重。
魏婴正在床上和江厌离撒着娇要吃莲藕排骨汤,江厌离最是见不得魏婴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母性大发,将厨房里给魏婴温了许久的莲藕排骨汤端了出来,亲自给魏婴盛了一碗递给了他。
江澄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明明是担心魏婴的伤来看看他,此时却又忍不住怼道,“你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喝个汤还得我姐亲自给你盛。”
魏婴这么些年倒是十分习惯江澄的说话方式,这时端着汤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不假思索的回道,“你就是嫉妒师姐对我这么好罢了。想喝莲藕排骨汤啊?自己煲去,师姐这汤都是给我的。”
然后,明明是担心魏婴积食的江澄,到嘴的话变成了,“得了吧,你也不怕没被妖兽咬死,喝汤喝到撑死!肚饱眼不饱,喝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魏无羡你什么时候这么馋了?”
说起一个馋字,魏婴不由得想到了远在姑苏的蓝阮,那姑娘才是真的馋,他还没见过谁能出门一趟将乾坤袋里塞满吃的险些都要溢出来的呢。
魏婴又看看手中的那碗莲藕香脆,排骨软糯,汤浓而不腻,阵阵香气飘出来的莲藕排骨汤。排骨和莲藕都是肉粉色的,熬得表皮微烂,香气浓郁,滚烫滚烫。
想想当时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阿阮听到莲藕排骨汤,眼睛都发光了,后来发现喝的却是莼菜汤。她那嘴撅的几乎都能栓头驴了。
结果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一言不发的喝了三碗莼菜汤,师姐还以为这孩子每天在姑苏蓝氏都没有饭吃呢。蓝湛若是知道阿阮这个样子,恐怕又要罚阿阮抄家规了吧。
话说自那天江澄和金子轩救出他们三人之后,他也就只看见了蓝湛抱着蓝阮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如何了?
魏婴一眼不发,江澄看了有些尴尬,他和魏婴往日斗嘴都是有来有回,这会儿魏婴不还嘴,倒叫他接着说也不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又讲不出口。
江厌离也十分有读弟的本事,看到江澄的反应,就圆场道,“好了,阿澄,阿羡还伤着,你就不要再说他了。”说罢,又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放在江澄的手里。两人这才静默不语,安静的吃起莲藕排骨汤来。
魏婴想到被困在黑潭的那几天,突然向江澄发难道,“你小子七天才带人来救我,是存心想整死我嘛?”
江澄听了这话,也扔下了手中的汤勺,翻了个白眼儿反问道,“七天已经很快了好么?这还是因为人家金公子深明大义,带着我们去了兰陵劝服了金宗主一致对温,我们才有机会这么快就回来救你们的,若是等到我回云梦来,我们不能御剑,一来一去至少需要十日,等我们到了,恐怕那个蓝三公子都要挺了吧?”
听到不能御剑,魏婴点点头,他差点儿忽略了这个事情 ,他们的剑被温狗收走,到现在还没有还回来。
然后终于听到蓝阮的名字,魏婴这才精神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碗认真问道,“阿阮?她如何了?”
江澄说道这里也是有些惋惜,毕竟当时一起除水祟,他也曾见过那个风流倜傥,英姿飒爽,除祟时动作干净利落,术法高强的蓝三公子。
偏偏不过是发了个烧,虽然很严重,但也仅仅是发烧的那位公子,竟然像一个没断奶的娃娃一般窝在哥哥的怀里。简直,,像个娘们儿!
不知道江澄在惋惜些个什么劲儿的魏婴,还以为蓝阮是有什么不测的情况,神色也焦急了起来,“阿阮怎么了?”
想想蓝阮那个娘们唧唧的样子,江澄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哦,就是一直高烧不退,似乎是手臂上的伤恶化了,不过现在如何了,我也不清楚。”
魏婴还想问些什么,江枫眠却从屋外进来,魏婴只得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江叔叔。”
江枫眠摆手道,“坐着吧。”
江厌离看江枫眠似乎要和江澄魏婴说些什么,端着碗勺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江厌离听到金子轩肯帮他们,还为了他们劝服了金宗主,哪怕知道不是为了自己,内心还是暗自高兴的,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对象,尽管二人已经解除了婚约,但知道自己曾经钦慕之人是这样不畏强权的正人君子,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高兴了。
屋内,江澄沉不住气率先问道,“温氏他们还没有将剑归还给我们吗?”
江枫眠摇摇头,话风一转说道,“今日他们正在庆祝。”
庆祝?魏婴不明就里的看向江澄,江澄想到温氏不要脸的行为就生气,“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庆贺温二公子以一己之力斩杀了屠戮玄武那个妖兽嘛?”
“温晁杀的?”
江澄嗤笑道,“怎么?你还指望他们说是你杀的?”
魏婴道,“温狗臭不要脸的满口胡说八道,这屠戮玄武明明是阿阮和蓝湛斩杀的。”
江枫眠笑道,“可是蓝二公子说是你杀的?”
魏婴不解,即便是将功劳推给他,没必要将蓝阮的功劳一并抹去吧?又转念一想,大概蓝湛也看到了蓝阮吸食怨气的样子,想要保守这个秘密,这才故意将蓝阮省去了。
“妖兽主要还是蓝二公子杀的,我只能算是个助攻罢了,并没有出多少力。”
魏婴将蓝阮的部分省略掉,大致对江澄父子讲述了这些日子在山洞里发生的主要事情,江澄听着,神色复杂,半晌才道,“那就算是你和蓝忘机合力杀了它,是你的就是你的,都推给他一个人干什么?”
魏婴哂笑道,“倒也不是都推给他一个人,只是他的功劳比较大一些。”
不是把自己的功劳都推给他,而是把阿阮的功劳暂且算在蓝湛身上。
江澄忽又不解道,“那那位蓝三公子术法如此高强,就没有做些什么?你们诛屠戮玄武他就只是看着?”
这话说的魏婴更加尴尬,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幸而江枫眠开口打断了江澄的话,“如此年纪,能有如此成就,不错,不错。”
江枫眠虽然一贯温和,那也是一个实行打击教育的长辈,从他口中能得到两个不错,那就已经是相当的优秀了。
江澄向来把魏婴当成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虽然嘴上总是嫌弃他,但是自己有的绝对不可能忘了魏婴,唯独在江枫眠的事情上,算是江澄的意难平。
毕竟就是再好的兄弟也禁不住人挑拨,更何况挑拨之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江澄如今能对魏婴芥蒂如此之少,都得夸奖一下江澄本人性格纯良,忠厚耿直了。
江枫眠极少夸奖别人,对于江澄而言,从懂事至今,似乎也没被父亲如此表扬过,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那就恭喜你了。”
(贴原文警告!!!)
这声恭喜的语气颇为怪异,看他抱起双手、挑起了眉,魏无羡就知道,他这是酸劲儿又泛上来了。此时的江澄,心中一定颇不服气地在计较,为什么留在地洞中斩杀妖兽的不是他,如果是他,肯定也能怎么样怎么样。
魏无羡哈哈笑道:“可惜了你不在。不然这颗头也有你一份了。你还能跟我说说话解闷,我的妈,这几天阿阮高烧一直昏迷不醒,只剩我和蓝湛那个闷葫芦,可憋死我了。”
江澄道:“憋死你活该。你就不应该强出头,不应该管这件破事。要是你最初没有动……”
突然,江枫眠道:“江澄。”
江澄一愣,方知刚才说得过了,立即噤声。
江枫眠并无责备之色,但神情却由方才的平和转为凝肃了。他道:“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吗?”
江澄低下头:“知道。”
魏无羡道:“他就是随口说说的气话罢了。”
看着江澄口不对心、略不服气的模样,江枫眠摇了摇头,道:“阿澄,有些话就算生气也不能乱说。说了,就代表你还是没明白云梦江氏的家训,没……”
一个冷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是,他不明白,有什么关系啊,魏婴明白就够了!”
犹如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虞夫人带着一阵冷风刮了进来。她站在魏婴床前五步之处,双眉扬起道:“‘明知不可而为之’,可不就是像他这样,明明知道会给家里添什么麻烦,却还要闹腾!”
江枫眠道:“三娘子,你来做什么?”
虞夫人道:“我来做什么?可笑!我竟然要被这样询问。江宗主还记得不记得,我也是莲花坞的主人?记得不记得,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地界?记得不记得,这躺着的和站着的,哪个才是你儿子?”
这样的质问,这么多年来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江枫眠道:“我自然记得。”
虞夫人冷笑道:“你是记得,但光是记得也没什么用。这个魏婴,真是一天不惹事浑身就不痛快!早知道还不如就叫他老实待在莲花坞禁止出门。温晁难道还真的敢把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三个小公子怎么样?就算敢怎么样,那也是他们运气不好,轮得到你去逞英雄?”
在江枫眠面前,魏无羡总要给他夫人一些面子,一句也不顶,心道:“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那可不一定。”
虞夫人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等着看,他总有一天非给咱们家惹出大乱子不可!”
江枫眠起身道:“我们回去说话。”
虞夫人道:“回去说什么?回哪里说?我就要在这里说。反正我问心无愧!江澄,你过来。”
江澄夹在父亲和母亲中间,犹豫了片刻,站到母亲身边。虞夫人抓着他的双肩,推给江枫眠看:“江宗主,有些话我是不得不说了。你好好看清楚,这个,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莲花坞未来的主人。就算你因为他是我的生的就看不惯他,他还是姓江!——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外边那些人怎么传的,说江宗主这么多年了还对某某散人痴心不改视故人之子为亲子,都猜测魏婴是不是就是你的……”
江枫眠喝道:“虞紫鸢!”
虞夫人也喝道:“江枫眠!你以为你声音高点儿就怎么样了吗?!我还不清楚你!”
两人出门理论去了,一路虞夫人的怒声越发高涨,江枫眠也是强压火气与她争辩。江澄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看了一眼魏无羡,突然也扭头走了出去。
魏无羡道:“江澄!”
江澄不应,匆匆数步已转上了走廊。魏无羡只得滚下了床,拖着又酸又僵的身体追上去道:“江澄!江澄!”
江澄只顾埋头往前走,魏无羡大怒,扑上去一把掐住他脖子:“听到了还不应!找打!”
江澄骂道:“滚回你床上躺着去!”
魏无羡道:“这可不行,咱们得把话说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
江澄冷冷地道:“哪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魏无羡道:“那些话说出来都脏了人嘴的。我爹妈都是有名有姓的人,我见不得别人给我瞎落户!”
他搭着江澄的肩,硬是把他拉到走廊边的木栏上一起坐下,道:“咱们摊开了说,不要别别扭扭的心里藏着东西。你是江叔叔的亲生儿子,未来的江家家主。江叔叔对你自然是要更严厉的。”
江澄斜着眼睛看他。
魏无羡又道:“可我就不一样,我是别人家的儿子,爹妈都是江叔叔的好朋友,他对我当然要客气一些。这个道理你肯定明白吧?”
江澄哼道:“他对我并不是严厉,只是不喜欢。”
魏无羡道:“哪有人不喜欢自己亲生儿子的?你别瞎想了!那些嘴碎传谣的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他们妈都不认识。”
江澄道:“就是有。他不喜欢我阿娘,连带也不喜欢我。”
这一句,还真是难以反驳。
仙门世家皆知,虞三娘子与江枫眠是少时同修,十几岁便认识了。江枫眠性情温雅,虞紫鸢则强势冷厉,二人交集并不深,因此虽然门当户对,却一直没什么人把他们联想作一对。后藏色散人出世,途径云梦,偶与江枫眠结识交友,还一同夜猎过数次,彼此都极为欣赏对方。人人猜测,藏色散人极有可能成为莲花坞下一代的女主人。
谁知,不久,眉山虞氏忽然向云梦江氏提出了联姻。
当时的江家宗主对此颇感兴趣,江枫眠则无此意。他并不喜虞紫鸢的品性为人,认为二人并非良配,婉言谢绝了数次。而眉山虞氏却从多方入手,对当时尚为年轻、尚无根基的江枫眠强力施压,再加上不久之后,藏色散人与江枫眠身边最忠心的家仆魏长泽结成道侣,远走高飞,云游在外,江枫眠终于败下阵来。
一定要遵守吗?你看姑苏蓝氏的家训,三千多条,条条都要遵守,人还活不活了?”
他跳下木栏,道:“还有,做家主就一定要受家风、从家训?云梦江氏历代这么多位家主,我就不相信人人都是一个样。就连姑苏蓝氏也出过蓝翼这种异类,可谁敢否认她的实力和地位?论及蓝家的仙门名士,谁敢略过她?谁能略过她的弦杀术?”
江澄默然不语,像是稍稍冷静了些。魏无羡重新搭上他的肩,道:“将来你做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像你父亲和我父亲一样。姑苏蓝氏有双璧算什么,我们云梦就有双杰!所以,闭嘴吧。谁说你不配做家主?谁都不能这么说,连你也不行。敢说就是找揍。”
江澄哼道:“就你现在这个样?能揍谁?”说着他就在魏无羡心口拍了一把。那铁烙烙出的伤口虽然已经涂过药、包扎过了,可冷不防被这么一拍,哪能不疼。魏无羡咆哮道:“江澄!!!死来!!!”
江澄闪身躲过他的劈空一掌,喝道:“现在疼得要死,当初为什么逞英雄!活该!给你长记性!”
(原文结束!!!)
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这才隐隐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江澄,我那件中衣呢?”
“什么中衣?”江澄看傻子似得看着魏婴,家里欠他衣服穿了?一件中衣激动成这样。
“就是那件,在黑潭洞里穿的那件!”
魏婴起身要回屋里去寻,却被江澄一把拦住,“你说那件啊!上面粘了什么紫红色的液体?臭的要命,像在粪堆里滚过似的,早就给你扔了!”
“你说什么?”魏婴突然听到中衣被扔了的话,表情一瞬间颓丧了起来,与刚才那个劝他振作精神,说蓝氏有双璧,云梦有双杰的意气风发样完全判若两人。
江澄都疑惑,自己怕不是扔的不是中衣,是魏婴的媳妇儿吧?
逗过魏婴这么多次,这次竟然还是效果最好的一次,真是意外之喜啊!
江澄故作玄虚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边角上绣着兰草的乾坤袋,这乾坤袋与其他的乾坤袋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不同于其他乾坤袋的封口处是一个缩口,拉紧两边的绳子中间高高的皱起就像一朵花一样,它的封口处做的格外的平整,就像是刻意打算缝在衣服上的一样。
“你说这究竟是何人做的乾坤袋,长得奇形怪状不说,还缝在你的中衣上,拿下来的时候还往出掉点心渣。”
魏婴一把抢过那个乾坤袋,小心翼翼的用手擦拭了一下上面沾上的血污,那宝贝的模样,嘴角还带着痴痴的笑,江澄一看就知道有鬼。
“哦!原来不是宝贝那件中衣,是宝贝这个乾坤袋啊?魏无羡,老实交代吧!是哪家的姑娘送给你的?”
魏婴瞅了江澄一眼,似乎是在怪他明知顾问,“在不夜天的时候,我从哪儿带回来的点心你忘了?你明明吃了那么多!”
江澄不是忘性大,只是没想到,看着魏婴那仿佛中邪一般的表情,再想想蓝阮那一点儿阳刚之气的阴柔模样。
莫非,魏无羡他是个断袖???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不对不对,重点是姑苏蓝氏的三公子也是个断袖???
那他不会被蓝忘机打断腿嘛???
姑苏蓝氏三千多条家规竟然不禁断袖???
他是不是该去姑苏蓝氏给他们的家规一个差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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