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点儿皂角粉。”蓝阮在一旁看着魏婴洗衣服,一边提点着他。这人真是,洗衣服连沫都没有,干搓能把衣服搓干净嘛?
魏婴还颇为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辩解道:“皂角粉贵着呢,少放点儿,少放点儿就够了。”
说着还把蓝阮放到湿衣服上的那些皂角粉又蒯了回去。
简直是,幼稚。
蓝阮轻笑着问他,“魏公子,你到底有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啊?”
阿苑的衣服上不光是在外面玩耍沾染的灰尘泥泞,更多的是吃饭留下的油渍,想要凭手劲儿把油渍都搓掉,那魏公子还不如直接把沾着油渍的地方拿剪子剪掉算了。
“当然了,我的衣服向来都是自己洗的。”魏婴的语气有些得意。云梦江氏有这样的规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然而魏婴得意的神色让蓝阮更想扶额了。
他这前十几年究竟都是怎么过的啊?这么将就的吗?
蓝阮自己挽起了袖子,从满脸专注的和油渍作斗争的魏婴手中接过了那件小的可爱的衣裳。
“你看,这个油是要这样搓才能搓掉的。不是让你抠啊!”蓝阮一遍搓衣服,一边给魏婴展示。
魏婴则看似认真的点点头,其实思维早就已经发散了起来。
“阿阮洗衣服的样子更贤妻良母了。”
“我果然对这样又飒又温柔的姑娘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有人来了。”蓝阮突然抬起头来道。
魏婴瞬间警惕的摸了摸腰际的陈情。
“什么人?”
啧,她就是做了个结界,又不是安了个天眼,她哪儿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灵力高强,不可小觑。”
那个灵力高强的来人,正是在金光善的话术摧残下不堪其扰来到夷陵的江澄。
他一路在心中对金光善那个伪君子骂骂咧咧,带着十数名云梦江氏的子弟骑马到了乱葬岗的脚下。
“宗主,乱葬岗一带果然设有重重咒墙。我等无法进入。”
江澄心道,这小子还算警惕,倒是方便了自己。
他皱了皱眉心,“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看。”
这时一个不开眼的弟子担心道:“宗主,您只身上山只怕会有危险。”
江澄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心中却想着,魏无羡那小子敢伤他分毫,他大不了报复回去就好了,关他们什么事。
山道狭窄,江澄慢悠悠的走过了山道,一片更加荒凉的景象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也许不该是荒凉,而是阴森。
枯树,怨气,阴暗不见天日的氛围,还有盘旋在山门前动作僵硬的傀儡,几乎集齐了所有的恐怖元素。
然而江澄却丝毫不见惧意,他挥舞着三毒,但凡有那个不开眼的傀儡顺着灵力的味道靠近了他,他就面带嫌色的一鞭子挥上去。
那些可怜的只会凭借着欲望而行动的傀儡,被紫电这种一品灵气打了之后,便满身电光的倒在地上抽搐。那些看脸十分可怖的家伙们,这一刻似乎也显出一些可怜来。
走到了山门口,果然如同方才的江氏门生所说的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咒墙。可是这种在普通门生眼中十分为难的结界,在江澄面前也不过是一鞭子的事儿。
紫电在手上电光流转,他都没有怎么使力,那红色的咒墙便碎成了红色的光点。
江澄心中暗自点头,他的灵力似乎在找回金丹之后有了长足的进步。再加上紫电的加持,他对于作家主这种事情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正要迈步进去,却发现红色的咒墙之内,竟然还有一层黑雾。
这黑雾似乎是怨气凝结,但是十分的浓稠,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江澄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术法,,但是他对紫电十分自信,因此故技重施,想要突破这一道障碍。
却没想到,他一鞭子下去,竟像是打到了棉花上一样,紫电并没有如他想像中的那样劈开障碍,也没有弹回来,反而是陷了下去。
他眼神中有些错愕,这障碍涉及到了他知识的盲区,他加速的运转灵气,却发现灵气越是充足,紫电就陷的越深。
怎么会这样?竟然又这等遇强则强的符篆?他立刻卸了全部的灵气,这才将紫电抽了回来。
他对这个未知名的符篆虽然有一些好奇,可是现在并不是给他时间研究这个的时候,他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上去。。
“江澄!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魏婴听了蓝阮说的来人灵力高强不可小觑还颇为警惕,不止拿着陈情,就连阴虎符都揣进了怀里,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江澄。。
真是白瞎了他这么认真的对待了。
然而江澄似乎有些呆滞,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终归是,疏远了。
魏婴尴尬的笑笑,“上山坐坐吗?”
江澄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上山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跟在魏婴身后上了山。
山上的景象迷惑性太强,江澄一时也有些迷惑,这和金光瑶所说的魏婴带着一群温氏余孽准备另起炉灶,另开门派,为非作歹的情况有些相悖啊。
哪有人为非作歹的时候拿着锄头猛锄自家土地的?他们哪怕是扛着锄头往山下冲,或者是用锄头练剑法,他都能勉强自己相信金光瑶说的是真的。
魏婴看着远处给四叔他们种子的温情,顾不上江澄就连忙上前抢过种子闻了闻。
“这是什么种子?”
“萝卜啊!”温情理所应当道。
“不是说好种土豆了吗?”
“谁和你说好种土豆了?”
“啧!萝卜难吃死了,种土豆。”
“你哪儿有资格挑食啊?你又不管种,萝卜好种不容易死!”
魏婴心道,哪儿是他不爱吃萝卜啊?明明是阿阮,嫉萝卜番薯如仇,这都已经连吃了几天番薯了,他今儿算是点儿正,才打了麻雀给阿阮加餐,若是再吃几个月的萝卜,他上哪儿找那么多麻雀去?
“不行,土豆。”
“我说萝卜就种萝卜。”
蓝阮抱着洗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听到了魏婴和温情的谈话,几乎惊的将手里的木盆扔到地上。
“不是说好了种花生的吗?怎么变成萝卜土豆了?”
“诶?江公子?”
魏婴这才想到方才和温情辩论的起劲儿,都忘了江澄这茬儿了。他拉过江澄。“对,江澄,你来说说是种萝卜好还是种土豆好啊?”
“方才不是说好要种花生吗?花生又能榨油,又能煮幽又能炒又能炸,为什么不种花生啊?”
“那土豆还能做淀粉呢。”魏婴又忘了江澄,和蓝阮辩驳到。
说道用途的广泛性,萝卜显然就甘拜下风了。所幸温情此时只顾着看江澄的身影,已然忘记了与魏婴和蓝阮辩驳究竟是种土豆还是种萝卜的事情。
见没人理他,江澄自找存在感道:“这是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建房子啊。”魏婴理所当然的答道。
“建房子,那刚才上来的时候那几个在翻土在干什么?”
魏婴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明知故问的江澄。
“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种地。”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是在这儿种地啊!”
江澄冷哼道:“你在一座尸山上种地?那能吃吗?”
“相信我,人饿到极限的时候,什么都能吃。”魏婴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落寞。
江澄抿唇问道:“还真打算在这里长期驻扎了 ?这鬼地方人能待?”
他原意是心疼魏婴住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何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嘲讽。
魏婴虽然不理解江澄隐藏在嘲讽下的关心,但也习惯了他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我和阿阮在这里住过三个月。”
江澄斜了他一眼,“不回莲花坞了?”
“云梦夷陵这么近,什么时候想会儿就偷偷溜回去呗。”
这死男人说的轻巧。江澄又斜了他一眼。“你想的到美!”
江澄正欲接着说什么,惯会撒娇抱大腿讨好处的阿苑,看到这个哥哥穿的华丽的紫袍,自发的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哪知江澄这货丝毫不解风情,看着童颜稚子也丝毫没觉得可爱,反而语气冷淡道:“哪来的小孩儿?拿开!”
魏婴摇摇头,他们阿苑这么可爱,难道还比不上江澄以前钟爱的妃妃茉莉?
他不满道:“哎哎哎!什么拿开?你会不会用词啊?”
接着又无奈的对抱大腿成瘾的温苑小朋友道:“阿苑,你怎么见人就抱大腿啊?”
“哎哎哎哎。”魏婴惊恐的看着抱完大腿开始吃手的阿苑。
“刚刚翻过土的手不要放进嘴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土啊?”他拉起了阿苑,转身让阿苑去了婆婆那里。
江澄素质五连。
这个魏无羡,来了夷陵简直居家的不行,又是带头建房子,又是种地,现在还带带孩子。这是从仙侠的剧本换成种田文了吗?简直悠闲到让他这个不止得撑起家主重担,重建莲花坞,还得被金光善那个老不休的碎碎念的辛苦的人羡慕到想已到劈了魏无羡这厮。
不过这岁月静好休闲养生的日子,看了就让人向往啊!
“那群宗主们,还以为你拉了群什么逆党余孽,来挥舞大旗占山为王,原来是一帮老弱妇孺,歪瓜裂枣。”
“什么歪瓜裂枣啊?怎么说话的?”
这话确实说重了,不过江澄才不会道歉呢。他立刻换了一个问题。
“温宁呢?”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啊?”
想到这里,江澄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是当自己在魏无羡身上装了监控符吗?他怎么知道魏无羡在夷陵的一举一动?“这些天天天有人来问我,他们问我我问谁?就只好来问你了!”
魏婴笑了笑,带着江澄走到了温宁躺着的那个殿前。
“你们要干什么?”
温情原本是站在远处偷偷的看着魏婴和,江澄的。自夷陵监察寮与江澄一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少年。最后一次见他时,他似乎语气欲语还休,带着少年的稚气,可是如今再见他时,他紫袍加身,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威严。而如今自己是温氏余孽,在夷陵荒山苟且偷生,穿着粗布麻衣,和他更是天壤之别了。
她在看着江澄的时候,江澄也在看着她。几月不见,她似乎瘦的厉害,脸上带着憔悴,可是精神很好。似乎在夷陵的日子很合她的心意。
魏婴看着两人这不尴不尬的对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委屈的看了看远处正逗着阿苑玩儿一边还暗搓搓的往这边偷看的蓝阮。
瘪瘪嘴,她又在看戏了。
“江澄只是来看看故人。”
温情回了神,点了点头,不敢再看江澄,只对着魏无羡道:“他才刚平静下来,不要动他。”
说着又看了一眼江澄,才低头站到了一边。
“喂!别踩!这个我有用的,马上做好了!”魏婴大叫了一声,从江澄的脚下捡起了一个状似破烂的罗盘,然后当做宝贝一样擦拭了一下抱进了怀里。
大惊小怪!什么破烂?江澄脑海中只有这八个字,皱了皱眉继续跟着魏婴往里走。。。
然而才刚刚走了一步,魏婴那一惊一乍的叫声就又响了起来。“唉!别踩!我这个也是有用的。”
素质小江在线白眼!
“你自己乱扔,踩坏了也别怨谁!”
“我自己住,乱扔东西怎么了?”
江澄又冷哼了一声,“那蓝三姑娘呢?跟你私奔名声都坏了,你都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她的,蓝老先生的胡子都快气歪了。”
魏婴默不作声的把他方才从地上捡起来的一块儿破布和一块儿破铁搁在了桌上。
眼见魏婴的沉默,江澄好像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他默默的看了看四周,语气中难得的没有嫌弃道:“你就住这儿啊?”
魏婴点了点头,带他去看里面被麻绳和符咒包裹着的温宁。
“温宁,温宁,有人来看你了。”
看着江澄不解的眼神,魏婴低声解释道:“他其实能听得见。”
“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被你复活之后会变得凶猛无比,杀人不眨眼吗?”
听着江澄说的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谣言,魏婴轻笑道:“复活?哪来的复活之人啊?阿宁从小被舞天女摄取三分灵识,所以被某些人当做稀世的活靶子来吸引邪祟。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邪祟侵身,心脉尽断,只剩一息尚存。我只是想用阴虎符的力量,借温宁的手惩戒一下金氏而已。却没想到,却将他变成了傀儡,失去了心神。”
江澄怒道:“失去了心神就可以杀人不眨眼吗?”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因为温宁杀了金氏的督工是怎么说你的?你知不知道你操纵温宁杀害了金氏的督工他们都要算到你的头上?你知不知道这样与世家为伍,我,如何保你?
“温宁是一个胆小怯弱的人,经常将各种情绪藏匿在心底。失去心神之后,将他心底的那些痛苦,愤怒,焦躁,不安,全都爆发了出来。”
江澄不欲与这个拎不清的人辩论这些,他担心他,他反而只顾着担心别人,自己的事情半点儿也不知道考虑。
“那现在呢?”
“现在,我在尝试唤醒他的心神。”
“你又在异想天开!”江澄勃然道。“他这样还是人吗?和我们之前杀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魏婴又是沉默。
“魏无羡,你到底是不是,,?”江澄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这一次魏婴看向了江澄,眼中有一丝的失望,“江澄,你也怀疑我拿了那枚阴铁?”
“我是怀疑那个蓝阮,你这一身的鬼道术法也是跟着她炼的,薛洋也是她拿糖骗走的。我看你是被她骗了还帮着她数钱吧?”
“江澄!”方才一直表现的淡然无所谓的魏婴听到江澄说蓝阮的不是,将陈情也拔了出来。
江澄退让了一步,又一次重新找了个话头。
“即便他不是傀儡,这样又与傀儡有什么区别?你想唤醒他的心智,这简直是千难万难。”
他所有的努力,在夷陵做的所有事,在江澄的眼中恐怕不是千难万难,而是千错万错吧。
魏婴怒极反笑,“是啊,我也觉得简直是太难了。可是牛皮,我已经跟他姐姐吹过一打了。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坚信我能救他。所以这个忙,我非帮不可。不然我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这两个人看似你问我答,有来有往,然而其实语中的深意,谁也读不懂谁。
魏婴看见故人欣然,希望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弟能够看出他的辛苦,哪怕碍于处境,不能安慰不能夸奖,起码不要把他现在所作的事情贬的一文不值。
而江澄,看见魏婴在夷陵过得辛苦,吃住处处艰难,他想要魏婴回云梦去,即便是那人是温情,他要救的人是温情的弟弟,他也不希望魏婴在这里受这些无谓的苦。更何况,还有仙门百家统一的骂名。没必要。
转身的瞬间,默契程度相当高的两个人,一个举起了陈情,一个拔出了三毒。兵刃相交,形势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干什么?”魏婴怒道。
“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魏无羡,你这段时间很是威风啊!”
二人吵架的声音太大,惊动了一直守在门口,担心他们打扰到温宁的温情。
温情一进来,江澄立刻收了三毒,转过身去,未说完的话也憋了回去。
“温情,你先出去吧。你放心。”听了魏婴的话,温情担心的看了看温宁,转身出去了。
见温情走了出去,江澄才开了口,只不过声音明显放低,“魏无羡,我现在也是被你逼的没办法了。这些天,金麟台上大大小小一堆世家,围着我一通轰,都想找我来要个说法,所以我只好来了。”
“讨什么说法?这件事情已经两清了。那几个督工害了温宁,温宁杀死了他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到此为止了。反正他们也以为温宁死了。”
江澄疾声厉色道:“到此为止?怎么可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盯着你那只阴虎符嘛?要是被他们逮到这个机会,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他怎么还是这么单纯?以为这样就能两清?他知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
“你都已经说了,我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我除了画地为牢,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当然有,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抢在他们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咱们先自己做个了断。”
他指了指温宁。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保住魏无羡的唯一办法。
魏婴故作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江澄咬咬牙。“你跟我回去,交出这里的所有人。”
“你开玩笑吧?把温情他们交回去,除了被处理干净没有第二个下场。”
“都到这一步了,你管什么下场不下场?”
“江澄!”魏婴勃然变色,打断了江澄的话。“你听听你现在说的话,你把它收回去,别逼我抽你!你别忘了,是谁把江叔叔和虞夫人的尸体送回来的!葬在莲花坞里的骨灰,是谁送回来的?我们被温晁追杀的时候,是谁收留我们的?你伤重昏迷不醒之时叫的是谁的名字?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江澄喜欢温情,现在竟然能如此冷酷无情的说出管什么下场不下场的话?他真怀疑江澄有没有心?
江澄拉住了魏婴的领子,“魏无羡,我真想活活抽死你,是,他们是救过我,我也承认,我是喜,喜欢温情,可是你怎么就不清楚,现在温氏的人是众矢之的,只要是姓温的人就是罪大恶极,而维护他们的人,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所有人都恨温氏,恨不得他们越惨越好。而只要护着他们的人,就是在跟所有人作对。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更不会有人为你说话!”
魏无羡这个蠢货,难道他不想保全温氏的人吗?他就真的这么冷血,丝毫不顾旧情,随便温氏的这些人去死吗?若不是事关魏无羡,若不是那些可恶的宗主们苦苦相逼,这几乎是保大保小的问题抛给了他。
而且是保大,大会受伤,但是保小就是大小双亡的问题,他只能这样抉择。
魏婴丝毫都不能理解江澄的好意,“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说话。”
“你到底在执着个什么劲儿?你要是动不了手,就让开。······我来。”
他拔出三毒,看向温宁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意。
而魏婴握住了剑,江澄一掌拍开了魏婴,转身时紫电化为细鞭抽向一动不动的温宁。
魏婴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电的电光离温宁越来越近。
可是就在紫电要接触到温宁的身体之时,江澄却停下了手。
他有些颓然道:“魏无羡,你究竟懂不懂?在四大家族面前,你是怪杰,是奇侠,是枭雄,是一枝独秀。可只要你和他们发出不同的声音,你就是丧心病狂,罔顾人伦,邪魔外道。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游离世外逍遥自在?没有这个先例的。”
“没有这个先例,我就做这个先例!”
“魏无羡!!!你还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吗?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吗?你若执意要保他们,我就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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