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 像是要将她拥入他的胸膛里合二为一。
独属于他的浓郁性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他的深邃双眸和她对视, 专注沉静, 让明梨避无可避, 恍惚间有种他能看到的唯有她而已的感觉。
目光碰撞。
明梨心尖颤了颤,悸动如潮。
“什么?”空咽了咽喉, 唇瓣莫名有点儿干,仿佛被他蛊惑,这一刻她再想不到其他, 沦陷在他眼神中顺着他的话问。
她的指尖攥着他的衬衫, 另一只手依然被他捉着。
再无法躲开他。
“明梨, 我们是夫妻, ”沉沉视线将她脸蛋紧锁, 薄唇掀动,霍砚嗓音低了几度,“我希望无论任何事,无论旁人说什么,你都能信我。”
呼吸微滞, 心跳好似漏了拍, 明梨眼睫止不住地扑闪。
只因那句我们是夫妻。
夫妻……
丝丝缕缕异样的情愫悄然弥漫, 将她心脏层层包裹。
男人掌心抚上她脸蛋。
“嗯?”低低的音节,在等待她的回答。
明梨红唇翕动。
话还未出口,原本手心处被亲吻的地方再次印上了一吻,他看着她的眼,像是要直直看进她眼睛或是内心深处。
“我对你绝对忠诚。”
猝不及防的一句。
明梨瞳仁微缩, 脑袋空白一瞬,脱口而出:“什么?”
手掌将她柔荑裹住,霍砚眸光极深地注视着她,喉结滚动,清晰的字眼从他喉骨深处溢出:“明梨,我们是夫妻,我对你绝对忠诚。”
绝对忠诚……
像是有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晕染出极美的绚烂,眼前的一切美得令人沉沦,明梨唇角一点点地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欢喜和甜蜜溢满她全身每个角落。
她喜欢绝对忠诚这句话。
但,还不够。
于是,她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沿着他的脸廓线条轻柔滑过,最后捧住他侧脸,微抬着下巴,傲娇但徐徐蛊惑:“只对我一个人忠诚么?”
她指腹柔软,所到之处感觉渐生,眼尾微挑,笑得明艳璀璨,恍人心神。
霍砚眸色微暗。
“是,只对你一人忠诚。”
明梨心尖倏地战栗。
她克制着,慢慢地,一寸寸地靠近,一瞬不瞬望着他的眸,近乎贴着,再蛊惑:“是一直一直都会对我忠诚么?”
温热的唇在下一秒覆上了她的。
“是,一直。”她听到男人沉沉哑哑的嗓音,不经意的低醇,拨动她心弦。
得意甜蜜的笑意瞬间染满明梨整张脸,晕染开一种形容不出的张扬娇艳。
她双臂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吧,”笑意弥漫,她贴着他耳畔,不动声色朝里面吹了口气,“看在这句话的份上,以后任何事我都只信你说的,今晚的事也原谅你了。”
她就坐在他身上,搂着他,亲昵地好似脖颈交.缠。
霍砚自始至终都揽着她腰肢。
“好。”薄唇勾起一道浅弧,他眼尾亦浮起了笑。
明梨笑得更甜了。
哪怕这一刻两人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相拥着,那份甜蜜依然浓烈,甜的她都快醉了。
“霍砚。”
“嗯。”
明梨唇角翘着,情难自禁,从他怀中起身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又娇娇地叫了他一声:“霍砚。”
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难忘的感觉,她指尖再次沿着他的脸廓线条轻缓划过,又在他眉眼鼻尖薄唇处一一调皮地戳了戳。
霍砚任由她玩闹,视线始终不离她脸蛋分毫。
明梨自是察觉得到。
甜蜜悄然升级,眼睫扇动出好看弧度,她装作自然地瞧了他一眼,而后飞快将红唇印上他的眼眸:“奖励你吧。”
才要离开,脑袋却被男人掌心箍住。
唇瓣相触。
他吻住她的唇,温柔但不失强势地化被动为主动,辗转厮.磨。
明梨从来都无法抗拒和他做亲密事。
她太喜欢和他的这种感觉。
她重新圈住了他的脖子,眸中带笑主动配合,甚至还调皮了番,也便是那刻,她分明感觉到了男人呼吸的变沉变重。
她得意挑眉,想继续,想看他因她失控。
吻却停了下来。
明梨指尖故意轻戳他胸膛,软软地唤他的名字:“霍砚……”
霍砚眸色暗得浓稠。
他猛地捉住她作乱的手,对上她双眸,平复着呼吸沙哑地问:“回家?”
明梨挑衅,故意和他作对:“不要。”
霍砚眼眸半阖。
“我让唐格回来。”没有给她使坏的机会,他搂住她,另一只手去够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机,直接拨通了唐格的电话。
明梨被他单手牢牢禁锢,根本没法阻止。
她眨了眨眼。
“霍砚!”红唇微撅,她瞪他。
脑中忽而闪过什么,她又轻飘飘地问:“你只说了和沈清绾说话的原因,可你并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她要走了还多看了她一眼。”
“不说清楚么?”身体往后仰,指尖抵着他胸膛,她故意和他拉开距离,以免被他影响。
霍砚默然。
明梨见状,半是撒娇半是威胁:“你说要我任何事都信你,但前提难道不是你要把事情告诉我?快说。”
掌心将她的手包裹住,霍砚对上她的眸,说:“她的眼睛和你的很像。”
“就这样?”
“是。”
明梨睨他,指尖重新攥住他衬衫,漫不经心地颔了颔首,仿佛浑不在意:“哦。”
霍砚深深望了她两秒:“生气了?”
明梨轻哼了声,勾唇:“没有啊,为什么要生气,我的眼睛是最好看的,独一无二的漂亮。”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了三声,是唐格提醒他回来了。
明梨没动,仍就着这样的姿势趴在了霍砚怀里,脸蛋贴着他,懒洋洋地说:“我先睡会儿,到家了叫我。”
“好。”霍砚将她抱住。
待唐格坐入,他掀唇,低声吩咐降下隔音板。
唐格应下。
很快,车内被隔成两个世界。
霍砚单手搂着明梨,另一只手轻抚过她柔顺秀发,亦情不自禁地落下了一吻。
*
一路安静,车堪堪停稳,明梨适时地睁开了眼,从霍砚身上爬了下去,也没等他自顾自地推开车门径直往别墅里走。
霍砚迈开长腿走至她身旁,自然地牵过了她的手。
明梨任由他牵着。
等到了客厅,她侧首看向他,挽着唇浅笑盈盈:“你工作吧,不用陪我,我练琴。”
霍砚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明梨抽回手,语调如故:“那我去练琴啦。”
“嗯。”
明梨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而后脚步轻快地往钢琴那走去。
霍砚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才往楼梯口走去。
他的确还有重要工作没结束,结束是一小时后,他重回一楼,钢琴前早就没了明梨的身影。
他转而去了三楼。
然而走至她房间门口,门上却贴着一张纸——
【霍砚不准入内】
没有标点符号看似轻飘飘的一句,霍砚脑中却能清晰地想到她写下这话时究竟是怎么表情,该是咬牙切齿恨恨的模样。
他低笑一声。
手抬起,他转动门把。
毫不意外,锁了。
“明梨。”他不疾不徐敲门,低声唤她的名字。
明梨听见了,听得很清楚。
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头发,一张小脸板着,没有表情。
敲门声响了一遍,大约过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明梨只当没听见。
只是,第二遍结束后,门外再无声音,好像是走了。
明梨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混蛋。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他。
木头!
恨恨地骂了好几遍,明梨把毛巾当成霍砚,泄愤般地扔在了地上,准备起身去卫生间吹干头发。
她再不要理他了。
不料……
轻微的一声,门开了。
下一瞬,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明梨一时呆愣住。
直到他长腿走至她面前,十分自然地将她公主抱抱起。
“喂!”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霎时笼罩而下,明梨猛地回神,又羞又恼地瞪他,“你没看到吗,不许进我房间!”
“看到了,”霍砚稳稳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耐心解释,“所以今晚睡我那,就不算进你房间。”
“我……”
“我要哄你。”
“……”
哪怕明梨再挣扎也没用,最后她还是被抱去了二楼男人的房间,且,是他的卫生间。
她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细白小腿光裸垂下摇晃了下,下一秒,男人直接站在了中间。
明梨:“……”
她忽然就想起了第二次那晚也是在卫生间被他欺负。
刹那间,可疑酡红覆满她脸蛋,胸膛控制不住地起伏起来,她想也没想抬脚就挡在了他腿上,以为很有气势的威胁实则是不自知的娇媚:“不要……”
莹白的脚和他的肌肤只隔着深灰色西装裤,依然触感分明。
霍砚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滚动。
“不许!”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明梨索性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想再说什么,“我……”
“不要吹干头发?”
话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
男人眉头微皱,显然是对她不要吹干头发很不赞同,而神情再正经不过。
弄的倒像是她……
明梨莫名觉得愈发羞恼,咬了咬下唇,她气呼呼地就要把错推到他身上,然而还不等她开口,男人就拿出了吹风机替她吹起了半湿的长发。
压根没给她机会。
明梨:“……”
他就站在她身前,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动作轻柔,很细心。
不一样的是,这次是面对面,又是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羞耻,更羞耻的是,明梨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些旖.旎画面。
比如……
只想了想,明梨便有些脸蛋发烫,心跳加速。
偏偏,他将她的视线遮挡,以至于她只能看到他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后的胸膛风光,隐隐绰绰的,竟是格外勾人一探究竟。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自己手抚上那里的感觉。
“脸怎么红了?”忽然的低低的一声,冷不丁地将她思绪拽回。
明梨下意识抬眸,不期然撞入他深邃的双眸里。
那里面,只有她。
有些口干,明梨舔了舔唇,没好气地瞪他:“怪你。”顿了顿,她又倨傲地抬起下巴,命令,“你低头啊,过来点儿。”
眼底一闪而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细碎得逞笑意,霍砚如她所愿。
“好。”
他俯身,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径直箍住了她脑袋。
明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便压了下来,专注地,细细地吻着她。
看似温柔,实则是绝不允许她躲开的架势。
明梨双手下意识攀上了他的肩膀,直接被他吻得没了脾气,虽然她看着他的胸膛早就渐渐有了想要他吻她的念头。
一吻结束,她眸光唇色皆是潋滟水润。
不自知的妩媚。
“没有下次,不生气了,好不好?”敏锐感知她身体的异样,薄唇轻碾她肌肤,霍砚低声哄她,“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明梨早已不再别扭生气。
只是她发现,霍砚的亲密好像越来越能吃定她了。
想说什么,睡裙细细的肩带却被剥了下来,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在下一秒被他堵住。
她听到他清冷嗓音低低地模糊地说了句:“我哄你,别生气……”
“唔……”
沉沉浮浮间,明梨恍惚有种感觉,霍砚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
深夜,明梨沉沉睡去。
霍砚替她盖好薄被后起身离开卧室,去了工作室继续未完成的手串。
陆之郁的电话便是在这时打来的。
霍砚不意外。
他接通,但故作不知:“有事?”
沉默蔓延。
“你知道她在哪?”良久,陆之郁喑哑到极致的嗓音才好似从喉骨深处溢出,握着手机的力道极重,“她要和哪个男人订婚?”
霍砚神色不变:“我不知道。”
陆之郁呼吸骤然变重。
手背青筋隐隐跳跃,他闭了闭眼:“阿砚,你知道的。”
工作暂停,霍砚关了免提将手机放到耳旁,点了支烟不疾不徐地浅吸了口:“不是早就不爱,既如此,她和谁订婚还在意做什么?”
陆之郁胸口沉闷。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一字一顿,却早在不知不觉中失态:“我没有在意。”
霍砚没有揭穿。
瞥了眼时间,他淡声说:“明梨没有安全感,以后别再拿我的事欺负她。”
陆之郁突然扯了扯唇。
“阿砚,”俊脸隐在酒吧的幽暗光线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同样极淡,“她没有安全感那是你的问题。”
通话掐断。
陆之郁直接将手机扔在一旁。
桌面上酒瓶空了不少,他仿佛看不到,又叫了服务生拿来了他存在这的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皆是一饮而尽。
最后离开时,他那张脸始终晦暗看不清,难看到极致。
一如,四年前那晚。
霍容景到来时恰好和陆之郁擦肩而过,但显然,陆之郁没有看到他。
脚步只停留了两秒,他便没有在意。
径直走到二楼卡座,人已到。
他坐下,点了根烟,语调和神情一样少见的冷漠:“昨晚的电话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如果没有霍砚,我回不了明家。”
卡座另一侧,明落坐着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她没有喝酒,直至霍容景到来,她才伸手拿过桌上那杯早就调好的酒,轻轻地斯文地抿了口。
可只一口,她又觉得不够。
内心深处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被她压制得太久,也藏了太久。
于是她仰起了头,想一饮而尽。
“明落!”手腕突然被扼住。
霍容景站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眉眼间似有愠怒,但更多的只是冷漠,就如那天早上两人在床上醒来一样。
握着酒杯的手一点点地用上了力。
明落和他对视,声音也冷了下来:“容景哥,你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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