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的时间,王二狗就带着木易重新追上了队伍。
王二狗着重强调了自己教导的用心,以及自己教人的天赋,最后还说了句:“这小子有些鸡贼,公主可别被他骗了,我看他之前可能就会骑马!但是为了接近公主,扯了幌子,真是不要脸!”
但是楚骄阳已经听不进去王二狗说的什么了。
急行军跟之前的剿匪可完全不一样,剿匪不赶时间,可以慢慢来。
急行军不仅需要严明的纪律,钢铁的意志,还需要有强健的体魄。这不是一般人能坚持得下来的。
楚骄阳这身子,养尊处优惯了,即使她占据之后就开始日日打熬,但跟真正的军人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如今不过半日功夫,她跨在马背上的双腿就被磨得没了知觉。
但她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是坚决不能表现出分毫动静的,所以一直在咬牙坚持。
时间对于此时的楚骄阳来说,简直是一刻如三秋,分外煎熬。
王二狗看着楚骄阳嘴唇苍白,满脸冷汗,在看她骑马时一直稍微抬起来的双腿,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所在,骑马急行军,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于是顾不得再诋毁木易,连忙打马与楚骄阳并行,他没有劝楚骄阳去休息,而是低声道:“公主,再坚持一下,晚上扎营后,末将立刻让军医来为公主上药。别怕,急行军一开始是这样的,熬过去,以后习惯就好了!”
楚骄阳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打马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其他将士慢,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许不稳:“本宫明白。不必忧心!”
王二狗看着没有丝毫犹豫叫苦的楚骄阳,心底油然升起一丝佩服之情。
日头终于不紧不慢地落下了山坡,夜晚的凉风吹散了几分酷热的暑气。
将士们已经在一处山坡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除了撒出去的夜不收和负责轮岗放哨的士兵,其他军士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稍稍放松了几分。
聚在一起的军士们看着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再看军医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被请进帐中,眼中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种情况,他们这些士兵可太熟悉了。
几个底层的军官聚在一起,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朝着中军帐竖起大拇指道:“咱们这位小公主,确实是这个!我老朱是服了!”
“哈哈哈,八戒你当初急行军第一天,可是鬼哭狼嚎的,那声音,震得方圆数十里的豺狼虎豹都不敢靠近!”
“去去去,说得你比老朱厉害似的。我咋记得你急行军的时候还哭得娘们兮兮的,差点偷跑被当成逃兵给削了脑袋。”
“……”
中军帐里,楚骄阳褪下了下衣,仅穿着一条白色的贴身亵裤。
绕是早就知道急行军双腿绝不会好受的王二狗和老军医,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两条大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骄阳本身就细皮嫩肉,一双长腿的皮肤欺霜赛雪的,现在大腿根子处被磨掉了皮,又磨破了一层肉,看起来分外凄惨可怖。
军医拿着一根细木棍,往木棍顶端缠上了开水煮烫过的纱布,沾了药膏,拿到楚骄阳面前道:“殿下要自己动手,还是老夫代劳?”
楚骄阳接过沾了药膏的木棍道:“本宫自己来吧!”
“那殿下可得忍着点儿,这刚上药的瞬间,极为刺痛,最好让人按着你!”老军医点了点头,没有强求,而是将药膏也放在楚骄阳面前,嘴里交代道。
王二狗闻言自觉走上前,按住楚骄阳的肩膀。
楚骄阳将药膏抹在磨破的地方,伤处像是被抹了一层辣椒油,火辣辣地,又像是被针扎,刺痛刺痛的。
钻心的疼过去后,楚骄阳松了一口气,一边流着汗,一边继续为自己上药。整个过程,仅仅是第一下上完药,手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一声痛呼,按住她的王二狗都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另一边,也磨破了双腿的木易,原本还想哼唧两声,减轻一下痛苦,但看着一声不响,自己给自己上药的楚骄阳,只得将所有的痛呼拼命咽回腹中,偶尔泄露两声闷哼,还被王二狗投去蔑视的眼神,让木易觉得磨破地双腿更痛了。
老军医赞赏地看着楚骄阳,军中伤患最多,老军医最不耐烦伤患上药时大叫折腾,楚骄阳这样能自己动手还不发出噪音的伤患,是老军医最喜欢的。
等楚骄阳上完药,老军医留下几块纱布和一瓶药膏道:“殿下以后只需照今日一样,自己上药就可以了。木棍上绑的纱布,需要开水煮烫过,方能使用。”
见楚骄阳点头,老军医才收拾了药箱离开。
老军医出了帐中,楚骄阳忍不住后仰,靠在了王二狗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等王二狗开口,楚骄阳就坐直了身子,站起来穿好衣物,哑着嗓子道:“走吧,出去看看将士们!本宫也有些饿了,正好与将士们共进晚餐。”
王二狗想劝她休息,但是想到她平日的作风,最终欲言又止,跟在楚骄阳身后出了中军帐。
木易见状,匆匆整理好衣服,双腿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喊道:“殿下稍待片刻,易与殿下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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