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没指望得到回应的杨九郎受宠若惊,他本做好了狼狈地退出这个房间的准备,甚至想好了一步一回头来博取张云雷的同情。可这句软软的轻轻的“九辫儿可以是真的”真的说到了他的心缝里。他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复抬起,目光灼灼:“我喜欢你。”
原来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张云雷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可他却忍不住用还泛着泪光的眼笑成了月牙弯儿,那样子滑稽好笑又惹人怜爱。杨九郎凝视良久,手指在张云雷的脸颊上摩挲,像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才克制的在张云雷额上印下一吻。张云雷“腾”的一下像是熟透的桃儿,懵了。
杨九郎看他,在笑。
张云雷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害羞把头埋进被子里,看起来显然是后者,隐约有手机的屏幕光亮从缝隙里透出来。杨九郎笑眯眯的看着床上那一团,心想着来日方长。
小妖精:堂堂你不用来了!![再见]
孟孟:[捂脸]本来也没打算过去
小妖精:[嘿哈]
“角儿,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儿吗。”
“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选搭档那会儿吧?”
“不是,是在Set Sail。”
不同于其它驻场歌手明显被酒精摧残且故作低哑的嗓音,这人明显清亮明显青涩又明显的故作风尘,像误入烟花之地却执意卖艺为生的姑娘,兀自的,带着一点没由来的清高与自以为是,低吟浅唱,别有一番滋味。
华灯初上,他便匆忙穿过边廊到小台上坐定调试吉他,那是一张好看的脸,却被不适合的发型穿着遮了锋芒。那时的杨九郎仅仅只是被朋友拖着在酒吧里小坐一会儿,便被张云雷清亮的嗓子勾了魂去。那时的张云雷,染着招摇的发色,留着一头遮脸长发,总是背着一把吉他。透亮的眼睛,一点对生活的迷茫,一点故作老成的沧桑。
“白月光,心底那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凄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隐藏却欲盖弥彰……”
杨九郎这才将目光放到那正在吟唱的人身上,剥去浮夸的发型与打扮,那台上的少年干净温润,一点不市侩,似乎很是孤傲,一曲终了,台上的人也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仅是在女观众递上一杯酒的时,堪称邪魅一笑。
接过,一饮而尽。得来台下一片起哄喝彩。
一面之缘,却令他牵肠挂肚。
现在。这眼睛一如从前,分毫不改。
“九郎九郎,你知道我是谁嘛!”
“您哪位?”这脸,何以面熟至此?!
“我!云字科的!”
“哦,师兄啊。师兄好。”
“内什么,你做我搭档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会亏你的!”一点轻狂,一点不羁,连那头杂草似的毛都与那小台上低吟浅唱的少年一般无二。
“……”
从他被张云雷“潜规则”那一刻起,杨九郎这三个字成了张云雷名字的专属后缀。从园子里无名的仅是陪衬,穿着最鲜艳却也是最低级的大褂开始,一步一步,他站在张云雷左后方的桌子里,一转头,他就能看见他,而他,不用转头,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他。张云雷,从“小辫儿”成了“张二爷”,成了“张队长”。他杨九郎,从“小辫儿搭档”成了“三庆园小霸王”成了“队长夫人”,成了“张云雷的”杨九郎。
我伴你成角儿,等你成腕儿。这一生长长久久再不分离,你我相遇从此便不再背道而驰。
杨九郎突然想起前两天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你是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也是我眼前的一缕白月光。张云雷,就是那颗朱砂痣,那缕白月光。
本是光芒万丈却突然跌入深渊,那般失意你可曾感受?万分努力却换不来一场满堂喝彩,那般绝望你又可曾体会?好在好在,这路上艰难险阻荆棘满布我却从不是一人前行,我不必回头,便知道你在、你们在。我勇敢我无畏我努力向前,只为让你看到,张云雷,可以做你、做你们的骄傲。
台下观众都说捧哏苦,都诽谤着张云雷和杨九郎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可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您经历过生死,我陪您经历生死,慕名而来的人从没有资格挑拨我们间的感情。说再多有的没的对我俩来说都挺没意思的,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无论是为你推轮椅或是在桌子里头站着。能攀上小张老师这个关系户是我这辈子修炼的最了不起的技能没有之一。只要您回头,我就一定在。
“白月光心底那个地方……”清亮的歌声,一如从前的人。杨九郎霎时间感慨万千。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顿了顿,继续往下唱,“那么亮却那么凄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从此后便不必再隐藏。
“喂,小眼儿八叉的,你知道我是谁嘛。”
“您哪位啊?”
“真想知道?”
“想知道啊!”
“我是你爸爸!”
……
或许我对你亦如你对我一般,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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