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话说的不温不火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张云雷那精怪似的鼻子还是从空气中闻到一丝莫名的□□味儿，一时间竟是剑拔弩张。
“你们……”
“没事。”两人对着张云雷倒是统一口径，各自敛了锋芒对床上这位祖宗陪上笑脸，杨九郎却意外的从中嗅到一丝莫名的味道。
心中警铃大敲突然认识到，孟张两人之间他不知道的事儿是多了去了，张云雷更跟孟鹤堂说的，不能跟他说的，必定都是他想探听的，那些事儿天知地知他们二人知，其余任何人，抱歉，没有了解权限。
“我跟辫儿这事，还是不劳烦您费心。您这也辛苦一天一夜，不如跟九良回去先歇着？”杨九郎还是客客气气┅当着张云雷的面儿。
“你们那点破事我还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孟鹤堂一声嗤笑。
周九良坐着冲看过来的杨九郎一挑眉：孟哥的决定不在我控制范围内。
好嘛，就没个可指望的。
“唉，吵死了。”张云雷看出来杨九郎不待见孟鹤堂，也不得强求，唯愿孟鹤堂早早打道回府免得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房被刀光剑影充斥。
脑子有点疼，这两天事情发生太多太过突然。
“我睡觉，你们继续。”被子一闷，继续睡觉。有些时候，当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知道可比强出头来得划算。
“先生，走吧。”周九良率先站起来背着手出去，“他们小俩口的事儿容不得我们外人掺和啊。”他算是旁观者清，明白这个泥潭深自己不掺和尽力想把孟鹤堂拉出去。
张云雷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弯弯的，“欸小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要不你留下来陪我让九郎顶班去？”周九良闻言脚步一顿背后一凉。
杨九郎被外调……不就等于要他周九良的命？！这人发起脾气不是要把他薅的比张九龄还秃嘛！
“可别！辫儿哥！二爷我求求您啊！您让我们两个捧哏怎么上活啊！”周九良转回身差点给张云雷跪下，“我还不想成9088那样哇！”
张云雷：……我看后边儿那句才是真心话。
“得了吧，为了避免我领回来一个秃子我还是护着我家周宝宝去。”孟鹤堂朝张云雷笑容满面在张云雷看不着的地方朝杨九郎垮了嘴角，“你给我好好伺候着咱家爷。”摆出老佛爷的架子向杨九郎说道。周九良猫着身子太监似的挪过来扶上孟鹤堂，“起驾回宫！”
“九郎。”张云雷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嘻嘻笑着，“你们俩简直活宝。”
杨九郎把他脑袋摁回去，“睡觉。”转身叹上一口气。怎么突然有点危机感呢。
孟周二人出了门，也没说什么多余的。孟鹤堂皱着眉，周九良看在眼里。于情于理，孟鹤堂能作为一个外人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再惦记其它，再无必要。
“先生，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别再纠结了，没用的。”周九良劝道，孟鹤堂却也委实无法听进去。
“你说怎么办呢，辫儿这就要回去，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个脑袋惦记着。”他说他不敢回去，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有师父的庇护好像万万不够，杨九郎好像就是最大的隐患，可他们这事儿也就几个亲近的心知肚明是连烧饼鹤伦他们都不曾知道，这事儿抖落在师父眼前会怎么样，若是被有心人抖在媒体面前又会怎么样。
“先生你没发现吗，杨九郎根本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周九良打断孟鹤堂的思绪，“主动权从头到尾只在师哥手里。师哥什么心思，杨九郎就怎么动作。”
一语点透，难道自己该提醒张云雷多多少少忌惮着杨九郎？怎么可能！
“唉，真是服了这俩冤家！”孟鹤堂只能感叹，再无下言。
病房里头的张云雷说是睡觉，睁着不聚焦的眼睛也不闭上。
“爷，想什么呢？”杨九郎还揪着孟鹤堂的话茬耿耿于怀，酸溜溜的样子逗得张云雷忍不住笑。笑罢，乐呵呵地伸手一挑杨九郎的下巴：“爷想你呢～”
“下午让医生来看看，没事儿了将养几日咱把体检做了就出院吧？”杨九郎撂下张云雷作怪的手攥紧，张云雷发现杨九郎的手有点凉，湿漉漉的。杨九郎的眼神带着些恳求，无声的催促他答应。
张云雷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你想回去吗？
想的，我想。
“不就是换个地方伺候我？”杨九郎失落的样子被张云雷尽收眼底，“不过要是您高兴，那咱就挪窝呗！反正都是您操劳啦！”
“嗳杨九郎啊，”张云雷满意地看到杨九郎欣喜的样子，“我这衣食住行可全靠你啦。我这赖上你我也穷得响叮当的到时候你可别怪队长不给你开工资啊！”
杨九郎没把他话往心里去，暗暗琢磨着怎么把人拐回自己家去伺候着，免得在玫瑰园事事都不方便。在师父师娘眼皮子底下，能动手动脚么？别说动手动脚，亲一口都得避着家里大大小小，别提师父师娘了，就是郭麒麟这小喇叭肆意传播八卦都有够他受的了。
“到时候跟我姐说我要回家住，准得高兴死她。”张云雷脑补，如果他老姐和小郭一起拿着礼花炮敲锣打鼓的欢迎他回去，他也一定不会意外。“不过，我们得先回一趟南德。”杨九郎等他下文，“顺道把鹤帆拎回去，再找孟哥赔不是。”
“哦。”这也是顺理成章，谁知道那皇亲国戚好吃懒做的得给七队那群弱柳扶风的师兄弟下多少绊子折腾多少幺蛾子，好歹也是护着二哥的，八队的人，跟孟哥再不讲彼此也得把这账算算清楚好照单赔付。“他折腾不上天。”
杨九郎也没把张鹤帆放心上，潦草答应一声，吐出的这一句就像唠嗑扯皮一样稀松平常，不由得引来张云雷侧目。张鹤帆，忠心是真忠心，要撅起人来连他都头疼，杨九郎何以毫不在意甚至于如此轻描淡写？
“杨九郎。”张云雷沉声唤他，“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应付这一切？”你到底还有多少心思是我不知道的。
“二爷。”杨九郎低眉敛首，“我的本事少得可怜，但您放心，用来护您的定然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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