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的行政速度十分高效, 得到闻见才的玉简后,立刻封包送往云机区。
预计在三个时辰后,云机院会拿出初步量产方案,当然, 总厂在这之前,就会准备好母机的半成品材料, 就等方案出来后, 做最后的加工和拼组。
预计三日后,第一批阵符模块将出厂,送往两仪门。
闻见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庞然运转的洞天机器有多可怕, 参观完工厂后, 某天才有些精神恍惚,当即表示想要放松一下。
放松?
这个好办, 狼魂005熟练的喂给外乡客安利——兄弟, 墨影大片看不看?
“墨影?喔……?”
一刻钟后,站在名为新世界影院的建筑门前, 闻见才抽了抽旁边的海报。
版头是《无忧殇》和《千年大灾变》。
从海报内容来看,似乎是两部格调沉闷、充满了悲伤和惊悚元素的墨片。
而版头之下的一些小版块,风格一转,他看到诸如《茶馆小事》、《田间小调》、《我真的不是学霸》、《机关心》等小格调作品。
以上这些都是以报社为首, 以书香猪为首的团队,拍摄出来的作品,而在未来, 将会在民间招募剧本家——在劳动力紧张的情况,进一步缓和后。
闻见才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的目光移动到最后一幅海报上,整个人仿佛都凝固了。
《狼的芗城》
闻见才突然的沉默,引起了狼魂和范和玉的注意,双方对视一眼,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不对,没想到这之间的联系,就带他来什么墨影院,真是莫大的失策!
文芗洞天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白来说,依旧处于经济制裁的状态——虽然略有松口。
松口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芗城本就是一个难得的中转站,再来是因为,芗城的芗萱,那也是有死忠客户的!
这些死忠客户也不乏修真者,甚至很多都是大宗门弟子——一般散修,哪有那么多钱买绝品芗萱这种奢侈品?
当然,这些客户也不愿一头撞在风口上,他们会等。
等一年半载,然后再一点点撬动这厚实的封锁——当然,这需要儒门的配合。
所以,从半年前起,某个快乐小老头就开始悄然联络这些死忠客户,以儒门最好的芗萱,从他们手中换取各种资源和钱。
对,就是走私来着。
但这些都不足为外人到也,至少目前报纸上没有刊登任何消息,市政厅也没有任何风声传出。
总之,说到经济制裁的话,做为修真界经济的龙头大佬、垄断小王子、商标环绕恐惧症制造者的两仪门,完全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你信嘛?
想来也没人信。
那……显而易见,两仪门肯定很讨厌芗城吧!
就算心里不讨厌,由于立场问题,也不可能对芗城发表什么友善言论啊喂!
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闻见才指了指最后一幅海报,压抑的道:“就这个吧。”
狼魂和范和玉:果然药丸!
好在协议已经签订好了,堂堂两仪门掌门的少爷……总不会反水吧?
呃,反水不反水,可能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
琢治洞天与芗城的联系,被他知道了啊!
那儒门利用琢治洞天的穿界门,去外边走私……呸,做生意的事情,不是也瞒不住了嘛!
这小豆丁要是回去后与门内长辈一说,那儒门还怎么做生意?连带他们琢治商会卖的那些芗萱也……
难道,上仙已经决定,若是不能感化这个小豆丁,就让他再也回不去嘛?
带着这般越想越是忐忑的心情,他们跟着闻见才走进了影院内坐好。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狼魂会来看电影,观众们多看了两眼,随后目光又聚集在闻见才身上。
不过,因为闻见才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丝气息,这些人往往在悚然一惊后,不敢再看。
不多时,墨影开场,灯光熄灭,两只狼魂熟练的调低了自身的亮度,免得被后边的观众轰出墨影院。
经过数次精修之后,《狼的芗城》这部墨影大片,较于之前更加完美,换到珂芋上辈子,剑指10亿票房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由于上映时间已经很长,有些观众甚至已经刷了十几次了,所以场内没多少人,大多是外乡客——极少数的云海人,多数的芗城人,还有一些从其他地方,从珂芋固定下来的穿界门中过来,从芗萱精们庇护的地方过来的外乡客。
很多人来了之后便不愿走了,有些人走了,下次来的时候,拖家带口。
对于这些有意向在琢治定居的人,缺乏劳动力的琢治洞天并未拒绝,只是设立一个个大型试用区,让他们分小组劳作,学会服从安排,学会琢治的律法,完成基本的通识教育。
在教育这一点上,也是多亏了儒门门主不断的驱赶门生来这边当教书匠,这才能勉强满足需求。
经过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的的通识教育后,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人,能达到琢治人的品行标准,那就留下,不能就滚。
当然,后者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
所以,在座的客人们,大多都是刚来琢治洞天,手里的500体验积分还没花出去。
他们第一次接触墨影,领略了一番什么叫做大制作,被其中磅礴的视觉效果,让人身心颤栗的音效,还有手边用来压惊的可乐和爆米花,这种享受,真是让人经历过一次后,就想再来一次!
虽然四处都有观影时请保持安静的标语,但这些外乡客可不管这么多,纷纷发出了各种尖叫和议论,声音甚至都快盖过墨影本身的音效了!
不管怎么想……就算这部墨影拍得再好,观影体验也太差了吧?
自己咋就没想到要清场呢?
两只狼魂和范和玉,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去看闻见才小盆友的表情……
“嘶啦”、“嘶啦”、“嘶啦”……
这是撕扯面纸巾的声音。
自从造纸厂建立后,原本就不值钱的草纸,来到了下一个阶段——通过一次次尝试和计算生产出更细腻更光滑的纸巾,又加了包装,变成上仙命名为纸巾的玩意,重新摆上柜台。
价格是提高了,但琢治人不差这点钱,况且用了都说好。
而电影院中,早就在每个座位的护手下边,准备了抽取用纸巾和呕吐袋。
而现在,闻见才小朋友正不断的抽出一张张纸巾,擦拭着自己脸上那只有修真者才能不断流的两条盐水瀑布。
“呜呜呜……狼好忠心,好有骨气,好正直!当年我两仪门咋就没找到这么忠心耿耿的妖兽大群呢?”
“还有文圣老爷子,他咋就……就能这么果决,把所有的老本都赔进去了,事后也不找六大门派索赔,这太亏了!”
“呜呜……别再死人,啊啊啊,又死一个!这妖兽当初到底为啥疯了呢……难怪两仪门有记载,说千年前,发疯的妖兽突然消失了三分之一,原来全去芗城了!”
范和玉:……
两只狼魂:……
您的立场呢?您身为修真者矜持呢!您身为芗城被封这一幕后黑手的13格呢?
这个时候,难道您不该端正立场,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搞个大新闻吗!
等到出了影院,闻见才不光用光了自己座位上的抽纸,连两只狼魂座位上的抽纸也没了,两个眼睛哭得红红的,虽然用袖子抹了抹后,红肿便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出了影院的某天才,似乎才刚从墨影大片的震撼中回神,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随手布下一层隔音结界:“这……是羽仙人在帮儒门?文圣老爷子并没有回来吧?”
范和玉的脸色骤然变黑,两只狼魂的尾巴也放下了,低伏身体,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怎么,想打架?”说到这,闻天才突然收起严肃的表情,带着笑意道:“你们太紧张了……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用这的说法,文圣是咱偶像!百里先生就是咱现在最尊重的前辈!”
范和玉拿着飞剑的手一抖,差点手滑直接开战——这娃娃知道自己在说啥啊!
“唉,你们也别不相信啊,我给你们看证据。”
说着,闻天才从自个儿的袖中天里头淘啊淘,最后掏出了几个精美的盒子来,闻天才又掏出一方小桌,将盒子一个个珍重的放在桌面上,然后一一打开。
分别是:
一只很有年头的毛笔,据说是齐大文圣儿时使用过的毛笔,毫毛稀疏、分叉,笔管掉色、开裂,简单来说就是烂了。
一张据说是文圣真迹的狂草,纸张泛黄,分布着不规则的油印,还有一小节凝固的香葱,根据范和玉对民间的了解,这张所谓的真迹,很可能包过葱油饼。
一本被翻烂的册子,上边有大量涂写痕迹,据说是文圣当年撰写《论语》的草稿,书页内经常出没乌龟、燕子、蝌蚪和青蛙等涂鸦。
一个陈旧的竹筒,据说当年文圣曾靠它装水,书行万里路。
一条陈旧到随时有可能化灰的黑色束发带,据说是文圣老爷子成圣前用的。
听着闻见才脑残粉一般狂热的介绍,范和玉欲言又止,整理语言,止言又欲,稍加思考,忘了说啥。
“哼哼,这些宝贝,每一样都是我都花了大价钱,从百里先生那求来的!”
两匹狼魂更直白些,它们用一种“上仙快出来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望着闻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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