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佳是个好人,虽然我平时总是说他是个黑心饭团,但他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他一开始会给我做饭,他本人的口味十分清淡,而我本人重口味,所以他干脆陪我一起吃为我做的重口味饭菜,然后被呛得不停的打喷嚏,我则是为了看他捂住鼻子眼睑泛泪的打喷嚏而不停的给他塞辣味咖喱,感叹美少年哭泣是一件多么可怜又可爱的事情,直到这家伙仓鼠一般眼泪汪汪的要求我吃下他做的所有饭菜。
我觉得他特地调查了我的喜好,桌上全是隔壁种花国美食,并且做得十分美味,我一度以为这家伙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病弱大少爷,没曾想是个人夫美少年。
不过饭菜的确过分好吃了,我一度认为这家伙往里面加了什么调料,不然为什么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不觉全吃完了。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费佳见我被他养的白白胖胖,每天活蹦乱跳的打游戏,几乎快乐得像只胡乱扑腾的小鸟,非常伤心的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我认为他可能伤心那些被我压坏的网线或者在他面前晃悠得他眼花缭乱。
之后费佳亲自下厨的机会少的可怜,我们陷入了外卖的诱惑,他改为每天晚上给我泡乌龙茶,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泡完,看着我咕噜咕噜全部喝完并且要求续杯的时候忧伤的续杯,继续一眨不眨的看我又活蹦乱跳的在他小情人身上敲敲打打的玩双人小游戏,肉眼可见的更伤心了,差点把我送他的白老鼠玩偶毛撸秃,一声不吭的在沙发上神游,不知道想什么高深的哲学题。
费佳是个社畜,我刚开始也是个社畜,靠着发来的任务在西伯利亚东奔西跑,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后来则越来越少,总部跟我就好像失联一样,任务也不发了,好像遗忘了我这个还在遥远的西伯利亚辛辛苦苦为组织效劳的社畜。
我善良的室友费佳见不得我整日沉浸在被组织抛弃的悲伤之后及时安慰了我,不仅抽出时间带我去俄罗斯旅游,还介绍了几位好友给我,以免我不小心就消沉过度伤心欲绝想不开的想抢他的小情人打游戏。
总之我在俄罗斯其实过得还算可以。
趴在办公桌上唉声叹气,我问对面桌上的奋笔疾书的中也。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室友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一件事,你觉得她应不应该原谅她那位室友?”
中也握着笔头也不抬:“那得看看是一件什么样的事了。”
我一脸严肃:“那大概是把中也你的酒全部没收,并且把你的机车全炸了级别吧。”
“宰了吧。”中也毫不犹豫的说,“这简直不可饶恕。”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什么时候会惹我生气。”
中也停下笔,认真思考,望着我开口:“把你的手办全砸了,把网线拔了,或者让正太说讨厌你......之类的?”他试探的问。
我沉默了一会,掰断了手里的笔:“那已经不是惹我生气的级别了,是马上去三途川的级别。”
中也:“......”
过了一会儿,红叶姐笑吟吟的来了,请我去拷问一位犯人。
“妾身也不想麻烦阿夜你的,可是用了所有的刑罚他也不肯招。”涂抹着红唇的和风美人温柔的举起红袖掩住半面,看着我和中也闲聊,眼尾的红更加艳丽,眼里意味不明。
原本咸鱼瘫的我立马里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美人面前,笑得优雅无比,绅士的行礼,掏出从中也桌子上花瓶顺手牵羊来的黄玫瑰献给这位散发着成熟韵味的美人。
“我的荣幸。”
红叶姐很是开心的收下了,一把把我揽入怀抱,啵了几口,看向我身后几眼,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我转头,看见黑着脸的中也,他幽怨的看着少了一支玫瑰的花瓶。
啊,完了,忘了我同事是个单身狗了,肯定很嫉妒受美人欢迎的我吧。
真是的,应该习惯才对,我可是喜欢御姐型的,看见红叶姐这样的大美人谁顶得住啊。
你个人渣。
我的同事眼里写的分分明明。
我选择无视。
港黑的拷问室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我磕着瓜子坐在犯人对面,看着他满是的伤痕,身体应该是快到极限了,身体的疼痛估计也管不了什么用。
见我一直悠悠然的看着犯人,中也无语,“你不会还想审问吧,这样的身体有点困难啊。”
我笑得如沐春风,把手里的瓜子壳放他手里:“我怎么会这么残忍呢,中也真是的。”
橘发青年无语接过,有点好奇的看着我。
下一秒,响起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咚咚声,带着冰冷皮革手套的手十分友好的抬起犯人的脑袋,盐水泼他头上,强制他睁开眼睛。
“让我看看你脑袋里装着的东西吧,还有.......”
“珍惜这三十秒吧,这可能是你唯一还清醒着的证明了。”
并没有对他进行残暴的上刑,我囚犯十分友好的在脑海里交流,我几乎挖遍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强制性的压制他可怜得不行的意志力,毫不留情强取豪夺他隐藏最深的秘密,包括中学时失恋,高中时辍学,在组织里一步步往上爬,直到最后被刑罚时的遍体鳞伤。
记忆是不会骗人的,除非是虚构的,不然它总是真诚的向人坦诚一切,一切真相都暴露无遗,只要把他的记忆不顾后果的强行以走马灯的方式唤醒,那么,什么都不是问题。
完事的我跑到中也边上,邀功似的回答:“我多好,可是没有伤害他哦。”
中也抽搐着嘴角,指着犯人:“那他为什么这样了,抖得跟筛子一样。”
我一脸冷漠:“他可能是变成痴呆了吧,在想自己是谁呢。”
中也:“......”
迎着地牢里的阴风,中也捂住脸拉着我走了,向红叶姐道歉我把她家犯人弄傻了,又开始拉着我回到办公室。
有些不老实的横跨办公桌,我撑着脸看着冒着冷汗的中也,被他一文件敲下去。
“别一直盯着我啊!!!”他欲哭无泪的看着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我,抓着头发很是暴躁,好似被欺负的良家妇男,他很可能要忍耐到极限要来海扁我了。
中也看似很迟钝,其实心细得不行,心思细腻,很有人缘。
在我每一次被邀请去拷问的时候,他总会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在边上看着我审讯,露出很是担忧的眼神,我不知道他担忧的是审讯的犯人还是我,比被拷问的犯人还紧张。
他不止一次的想把我哄到医院去,理由是我社畜起来很可怕,怕我有一天猝死在办公桌上。
我觉得他跟坂口安吾可能聊得来。
事实上,我连医院的面见都没见过,除非我那个得意下属又住院需要人去提溜他。再说了,我觉得医院根本比不上威尔帝的实验室,相比,我更喜欢去威尔帝的实验室淘宝,那里往往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中也湛蓝的眸子忧愁的看了我一眼,痛苦的抱头缩在转椅上,抱怨我的样子出奇的可爱。中也就是深藏于地底宝藏,你会听过他的传说,也可能会亲自触碰他,也可能会得到他,前提是他是否甘愿给你命运的地图,引导你去探寻他。
隔着办公桌,我瘫在椅子上,看着又拿起拿起笔刷刷写字的中也,又想挑战他的极限,不死心的跑到他边上,摇晃着他的胳膊。
“中也中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中也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默默收起桌上的文件:“你想干什么?”
我眼泪汪汪的看著他:“你不爱我了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被他打击得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眼看我滚在地毯上就要鬼哭狼嚎,中也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办公室门口就要引来一堆八卦了,中也是个薄面子的人,还是有羞耻心的,他迫不得已的向我投降,敷衍着:“行行行,我可爱你了,你可快点起来吧!”
“你是又想买哪个手办了,还是又惹事了,或者是又想去摸鱼了,我帮你担着。”
我死鱼眼:“你就那么看我的,我这次是认真的!”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不服气的跳到中也椅子上,死命扯他的脸,气急败坏的说:“谁要说这个了!给我道歉!”
中也这次动容了,他激动得抓住我的手,脸有些红,眼神有些飘忽,“唉——难不成,难不成是......”他有些嗫喏的开口,眼睛亮亮的,欲语还休的望过来,最后看我很迷茫的眼神,目光一瞬间又陷入沉寂,无欲无求的瘫椅子上任我搞。
“你说,是不是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认出我来。”
这个问题很奇怪,中也从死寂中抬起头来看我,等待我下一句话,虽然我平时也问过他很多奇怪的话。
“可以。”他很认真的摸着我的头,“反正你不论变成什么都很蠢,一眼就能看出来。”
“变成红酒你也可以看出来吗?”我闪着星星眼问他。
中也:“......你想被我喝掉吗?”
我:“那变成一根烟呢?”
中也:“......你想被我吸光吗?”
中也看我的眼神明晃晃的带着“你怕不是个智障”,甚至又拿起手机熟练的拨打横滨有名的精神病医院的趋势,整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忧伤的叹气,摸着头上被敲出的爆栗,从面红耳赤的中也身上下来,刚刚不小心坐他腿上了,中也差点没把我丢出去。
果然,这么充满哲学的问题,中也是不会理解的。
“真是的,中也,我可是很高冷的御姐。”我悠悠然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拿起一杯水喝掉,很认真的反驳。
中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接着把椅子转到墙角,从椅子抖动的频率来看,这货明显是在捂嘴抖着肩膀憋笑。
别以为你长得矮我就看不见你在椅子后面嘲笑我。
转头望向窗外的那抹深蓝,我思考我跟中也的革命友谊可能要到头了。
回家路上,中也尽可能的给我献殷勤以挽回我们的革命友谊,直到我家门口他还捂住嘴使劲憋笑。
“噗!我,我真心认为你是个萝......御姐,真的,噗~”他废了好大劲才勉强说出来。
是个人都不会信你这句话,我冷漠的吐槽,这演技我可以打个负分。
一眼就瞥见在院子中央湖边玩的五虎退,我立马抛下中也,忘记了悲伤,从大门口迈着大长腿精准无误的趴到小短裤的大腿上使劲蹭,吓得旁边的中也立马就要给条子打电话。
“退退,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退退(的腿)了~”
正在千钧一发被中也爆栗的时刻,我的手机响了。
“夜前辈——救救我!!!!”一阵鬼哭狼嚎伴随着电流从手机对面向我席卷而来。
“干什么,有话快说,你爸爸我忙着呢!”搂着五虎退的大腿,躲避中也向我袭来的魔爪,我很不爽的回答。
“大事不好了!侦探社来了一个超恐怖的委托人,超可怕!!!”
“哈,不是有那么多异能力者么,你怕啥,给他一虎爪他就老实了。”
“不行啊,怎么可以对委托人这样,再说现在侦探社就我和贤治,其他人要不出差要不出任务要不入水,呜呜呜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夜前辈快来救我!!!”小脑斧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估计吓得不轻。
“呵,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爸爸了吗?告诉爸爸,爸爸这就去救你!”
“虽然很不爽,但是夜前辈真的快来救救我!!!”中岛敦也不反驳爸爸了,看来真的吓得不轻。
“告诉爸爸,爸爸马上把那个不要命的打得哭爹喊娘。”
“他说,他叫云雀恭弥。”小脑斧颤颤巍巍的出声“夜前辈,你......”。
“嘟——”通话在人名说出来的一瞬间就挂了,我面无表情的把手机丢向湖里。
嗯,现在去订机票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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