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陶说搬就搬。
反正他那个公司搬到哪儿都没区别。
不仅搬了地址, 还解约了几个小爱豆。用的理由还是公司财政长期亏空,养不起咸鱼这种让人喷笑的理由。
权家长辈们听说, 他如今虽没学会开源,但已懂得节流了,十分欣慰。
对权陶如今玩得好的兄弟阚渊呈也抱着十二分的谢意。
阚渊呈看着停在院子里那辆世界上仅有11台的定制车, 还有那一套珍贵得可以做传家宝的红宝石皇冠,一时间默然无语。
“吶,儿子, 这是干爷爷给你的车, 等你长大后就可以开了。”
“哦, 闺女,这是你的”
森林别墅工程已经到了尾声, 正在做绿化设计。
一共18栋, 阚渊呈自留了一栋。权陶将阚渊呈那栋的隔壁要了, 其他16栋暂时只有7栋卖了出去。
因为离公司很近, 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事。
阚渊呈隔上十来天便去视察一番。
权陶穿着骚包的粉色西装, 手里拿着黄色的施工安全帽, 嫌弃帽子会弄乱他的发型,死活不戴。
“我敢打赌,整个南城,咱们这儿是质量最高的别墅区,看看这风景漂亮得挪不开眼, 再看看这湖多清啊。这些人还磨磨唧唧, 一会嫌这, 一会嫌那,真是没眼光啊。”
阚渊呈嗤笑“他们是嫌弃楼盘吗是嫌弃你才对。”
权陶心里没点数。
那些人为什么犹豫,还不是因为知道权陶这货不靠谱。光会花钱,根本没做过啥正事。就算在政策前拿下地皮,人家也只当他傻人有傻福,运气使然。
权陶挑眉,摇头晃脑道“别激我,我厉害起来自己都怕。”
阚渊呈没说话,看着手里的施工图纸。
越看眼底的满意越深。
虽说权陶大部分时候不干正经事,但在审美一途上还是很有眼光的。整个别墅区的园林规划确实很棒,每一栋都是不同的风格,全由最棒的设计师打造。
看得阚渊呈都想再买一栋。
“我跟你说,真不是卖不出去。等这边都弄完,我把自己那栋先装修好,咱们办个arty,邀请几个爱攀比的家伙”他摸着下巴,邪魅一笑“不仅能卖,还能卖出天价”
阚渊呈剑眉轻挑“怎么说”
权陶“那必须能卖啊,像我这样朴实无华的人实在不多。那些败家子们什么不能比啊车、女朋友、男朋友、房子、游轮他们还搞出个什么玩意儿,两年评一次的南城明珠和南城大少。这不正好赶上了,今年又要开始评了。”
换句话说,又到大家装逼的季节了。
阚渊呈眼角抽了抽,流露出微不可见的笑意。
什么最好玩
当然是听败家子毫无自知之明吐槽别人败家子
“你有入选过吗”阚渊呈淡淡问道。
权陶皱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他们哪能跟我这样伟岸正直的人比大前年评上的是姜无忧和姜无暇,这两人啧”
阚渊呈听着名气有点熟悉,随口问了问“姜无暇是娱乐圈里的”
在跟嘉心撕逼那阵子,似乎真听过这个名字。
权陶“啧啧”了两声。
一副“有些人惯会作秀”的语气说道“算是吧。姜家的小少爷矜贵高雅,目空一切,说是去娱乐圈体验人生百态去了,其实嘛我怀疑他是为了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
阚渊呈“哦,这样”
他没多问,权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像姜无暇这样随时随地吊着眼皮看人的性格,跟他实在不是同路人。
姜无暇瞧不上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觉得他们是浪费空气的废物。
他也瞧不起姜无暇这种“尔等是淤泥,而我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动不动白眼看人。
磕碜谁呢。
“你公司那个助理还挺可爱的。”
阚渊呈瞥他一眼“别想了,郁南不喜欢男人。”这是他猜的。
毕竟像他这样帅的男人,郁南也只是把自己定位成了小太监,没露出任何引人遐想的眼神,难道还能看上油嘴滑舌的权陶
他挑剔地打量了权陶两眼。
身高不错,身材也还行。只要不邪魅一笑,还挺人摸狗样。
“嗯,我觉得你没什么戏。还是别勾搭小助理了,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权陶一脚踹了过去,“是兄弟不是是的话该不该帮忙”
阚渊呈侧身躲开,“你找婺圆圆帮忙去。”
对这种谈恋爱不超过一个月就分手的人,阚渊呈觉得,他还是积点德,放过别人吧。
说到婺圆圆,权陶叹了口气“前天才说分手,昨天我妈就约了她喝茶,最惨的是”他一脸唏嘘,头疼万分“我妈直接撞上了婺圆圆的小男朋友”
这就算了,他妈回来后拿着木棍追了他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啊
如果不是怕亲爹亲妈联合起来,对他男女双打。他何止跑半小时,他能跑一晚上。
听说婺圆圆更惨,直接被关禁闭了。
他现在哪敢联系婺圆圆,真是怕了他们了。
阚渊呈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也觉得太修罗了。
暗暗点头,失笑道“那你可算求仁得仁了,挨一顿打,就能把结婚这事给搅黄了。”
权陶哀怨地看过来,摸着肩膀“勉强吧。”
婺圆圆和权陶恋爱告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殷家。
婺圆圆还赶了一把流行,在朋友圈发了一段饱受情伤的文字有些人死在回忆里,有些爱只能被埋藏,终有一天,阳光会回来,鲜花会盛开。
配图是一朵枯萎的玫瑰。
充斥着小学鸡谈恋爱失败后的无病和故作深沉
矫情,怎一个词了得
殷泉看得傻眼,呆呆呢喃道“圆圆居然走情伤未愈的弃妇路线了看来这次跟权陶的事,真弄得挺惨烈啊。”
阚渊呈瞥了眼,替他夹了一筷松鼠鳜鱼“吃饭时候别玩手机。”
殷泉赧赧合上手机,放到一旁,嘟着嘴吐槽“我这是意外,又不是每天都玩。你真是跟爸爸越来越像了,老古板。”
殷文韬眼睛一斜,看着殷泉“哼”道“像我不好吗幺儿你居然说爸爸是老古板,爸爸生气了。这回我支持渊呈就该管管你。”
阚渊呈递给殷泉一个得意的眼神瞧,爸也说你不对。
殷泉捂着心口,露出难受的模样。阚渊呈一愣,赶紧扶着他,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殷文韬也紧张起来“咋幺儿,你没事吧”
殷泉见他们着急心切,心里感到过意不去,他暗暗骂自己幼稚。
同时,心口处确实急速跳动了几下,突然一阵胸闷,殷泉有一瞬的眩晕。
他甩了甩脑袋,将这丝没来由的慌乱从脑海里甩出去。
赶紧咧嘴笑着解释“骗你们的”
但是
为什么真的开始疼了
阚渊呈“”
殷文韬孩子叛逆讨打了。
阚渊呈横了他一眼,脸色倏地变得冷漠。
他不喜欢殷泉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他转过身,自顾自吃饭。
阚渊呈替双胞胎舀好虾仁粥,就听身旁再次传来“哎哟、哎哟,我心口好痛的”的声音,他轻嗤了一声,小骗子,又骗人。
这次他不会这么容易被骗了
下一秒,就听到碗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瓷器碎裂的清脆感撞进他的听觉里,阚渊呈心里紧了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殷文韬被殷泉的模样吓得失声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惊恐地大喊了一声“幺儿,你咋了老吴,快打电话给宋医生。”
阚渊呈慌了慌,幽深的眼眸闪烁着。
没想到严肃的岳父还帮着小卷毛来骗他
他不愿正式心里翻涌而出的担忧。
瞥到吓得快哭出来的双胞胎,阚渊呈猛地回头。就见殷泉脸色雪白,向来红润的唇瓣白中泛青,他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揪着餐巾布,露出一个惨笑“爸,别担心,我只是突然喘不过气来。”
阚渊呈彻底慌了。
他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嘎啦”声。
他将蜷缩成一团的殷泉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
一手帮他揉着胸膛,一边颤抖着声音安抚他“吸气、呼气冷静,不要想别的事,慢慢呼吸心口是不是开始疼了”
孩子害怕的哇哇声传来。
阚渊呈才想起来双胞胎还在。他眉头紧锁着,温声细语地跟两个孩子说道“星泽,安安,你们先回玩具屋玩一下,好不好,一会爸比就来陪你”
星泽眼里满是担心,他乖巧点头,拉着妹妹的手。
阚渊呈吩咐陈妈将孩子先抱走,继续柔声安慰殷泉“宋医生马上就来,小乖肯定会没事的。”他说得镇定,但心里真没有底。
他也会害怕。
甚至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他在想,会不会又是小卷毛的恶作剧呢因为他和殷文韬站在一条线上教训了他一句,所以他不高兴了,就用这种办法让他们担心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阚渊呈眼神中露出几分无措,薄唇紧抿着,抱着殷泉的臂弯也紧了紧。
他不敢让恐惧溢散出来,他只能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没事的,不会有事,小卷毛这么善良,这么可爱,一定是受命运眷顾的人
只有经历过多次殷泉发病的殷文韬知道,或许是医生说的最差的情况到来了。
这颗心脏出现问题了。
但他不敢随便给殷泉用药,只能干着急。时不时吼一声“宋医生到了没还有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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