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然越看越是觉得两人很配,也越看越是可惜,可惜遗憾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其羽和陆小姐连孩子都有一个了!
“哎,兄妹俩又统一战线对付我了”丁其羽故意叹息道。
几人又聊了几句,赵恪然不欲再想没希望的事,话锋一转揭过了话题:“其羽,咳咳,给我治伤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赵恪然心里格外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姑娘、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怎能让人不心生向往之意呢?
丁其羽一听,原本轻松的表情僵住,想起刚刚的场景,被暂时遗忘的醋劲儿一下就窜出来了。恪兄这么关注竹漪的身份干嘛?丁其羽的脸色又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黑,竹漪给恪兄包扎伤口的画面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恪兄是她的好兄弟好朋友,醋该吃还是要吃,她压制着心里的醋劲儿回答道:“给恪兄治伤的那位前辈,是我师娘,她姓钟。”不想把竹漪答出来。
“咳、钟前辈…必须要好好谢谢钟前辈的救命之恩。”赵恪然自然知道救治自己主要是神医前辈的功劳,但是他现在想问的却不是钟前辈,只能先应下来,片刻后又忍不住追问道,“那…那位年轻的姑娘…她,叫什么?是和钟前辈一起来的吗?”
都追问到头上了,丁其羽肯定不能撒谎说没那个年轻姑娘吧,只能含含糊糊道:“哦、那个啊,她是我的…师姐。”最后俩字儿声音比前面要弱上不少,听起来就像是丁其羽简直恨不得就说“她是我的”了。说到最后也没说出人家叫什么名字,就连“颜真”这个假名字都舍不得说!
“师姐…”赵恪然喃喃,越是神秘,他就越想知道那姑娘的芳名,又欲再问,“她——”
这一次,赵恪然追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忆然出声打断了:“哥哥,你刚醒来,前辈说你必须好好休息。说了这么久话了,就不要再、再关心这么多了,多休息吧…”又补充道,“钟前辈和其羽的师姐,我都会替你好好答谢的。”其羽明明娶了妻,还那么有占有欲地喜欢着颜姑娘,深藏感情的忆然从理智的角度是不想帮她的。但是没办法,从感情上,忆然就是舍不得某人黑脸难受,感情压过了理智,让她出声替某人挡下了兄长的追问。
赵恪然从妹妹的话里品出了阻止的意味。为什么不能问那位姑娘的名字?他看了一眼丁其羽,难道…?其羽与陆小姐琴瑟和鸣,不可能啊。或许是带着主观色彩,因为那位姑娘神秘的气质、漂亮的眼睛和那邈远的花香,赵恪然否决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问到名字,心中有些遗憾,又不知道还能怎么追问了,不过赵恪然并不急于一时,自己的伤还没好,再见到那位姑娘的机会是有很多的…
恪兄听出了阻止,丁其羽当然也听出来了,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被忆然看出来了?不过看出来也挺好,恪兄能明白过来就最好了!正好宣誓主权!朋友妻不可欺,恪兄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再对竹漪有什么念想。某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将竹漪当成“妻”了。可惜丁其羽没想到,她的朋友哪里能看出她是个早就左拥右抱的大混蛋呢?
赵恪然控制住好奇心,依了妹妹所言:“好…”
丁其羽满意,不能再打扰恪兄休息,和忆然一起走出内间,落后两步的丁其羽确认内间的人听不见了,对忆然的解围感激道:“忆然,谢谢。看来,什么都没逃过忆然的眼睛。”算是大方地对忆然承认了自己和竹漪的关系。
赵忆然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其羽都和陆小姐成婚了,她这样承认喜欢颜姑娘,陆小姐该是什么感受呢?沉默了片刻,赵忆然才道:“其羽,不、不必客气的。我们是朋友啊。”吞下了本来的疑问。她们只是朋友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关心其羽喜欢谁、谁又喜欢其羽呢?忆然嘴角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想的是“没有资格关心”,心里却有难以言喻的疼痛,这种疼痛,她已经习惯了。
丁其羽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忆然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丁其羽以为是她太过疲惫,上前一步关心道:“忆然…你有多少天没有休息好了?恪兄已经醒来,再休养休养就能恢复如初,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与其羽做简简单单的朋友,能时时体会到这样简单纯粹的关心,不也挺好吗?忆然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忆然转身过来,看了一眼丁其羽无力的胳膊,“你的伤,也要好好休养。”
忆然一提及胳膊的事,丁其羽“哎哟”一声,又抱起被自己遗忘的小胳膊,撇着嘴无奈道:“嘶——我一定好好休养!扎哪都可以,胳膊不能再扎了…”
忆然唇边含蓄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之情,半玩笑道:“原来,是被扎的。”
“额…”丁其羽自知说漏嘴,忆然是真正关心自己,也不能再继续圆谎,只得岔开话题揭过了这一茬。乖巧老实的忆然,明知道这人在“糊弄”自己,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顺着丁其羽的新话题、也顺着自己不想继续求虐的心思,没有再提。
回去的路上,竹漪似乎心情不错,一点儿都没有再欺负丁其羽,一直在玉姨身边向她请教解毒的问题,车内的气氛也比昨日要和谐多了。丁其羽抱着胳膊默默关注着她,竹漪天赋过人,才短短几月时间,感觉她已经轻松入了门,以后在医道上肯定大有可为。
今日丁其羽学乖了,回到家之后先送两人到了住处,立刻派人告诉阿娘和夫人们自己回来了,然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浮梦居,将昨日的错误向清儿老老实实承认了,算是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
乐竹漪进屋合上门,原以为某人没有亦步亦趋跟过来自己会轻松许多,但事实却是,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昨日的事情,怕是打翻了臭木匠一家的醋缸子,臭木匠得一个一个哄着,哪有心思再管自己呢?“每天都可以来当靶子”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娶了三位夫人的臭木匠,再也不是当初丹暝山上和自己朝夕相处、随时都任由自己欺负的小木匠了。
这么一想,乐竹漪心里难受极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一时也没心思研习医术,强烈的疲惫感冲上大脑,让她也不想管时辰天色,简单梳洗一番,就直接蒙着被子把自己闷在床上休息去了。
重新端平了那碗水,几位夫人各有事务,丁其羽不可能总和她们腻在一起,这也给了丁其羽和竹漪相处的时间,她果断先搁下机缘阁的新单子,跑去了竹漪和玉姨住的院子。她们一家和谐安宁,侍者都是精挑细选性格好的,没有人会到几位夫人面前去嚼舌根,她的夫人们也都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的角色。
院子门口的护卫不敢拦她,丁其羽走到竹漪房间门口轻轻敲响了门:“真儿姑娘,我来…我来给你当靶子了。”
床上的人儿哪里睡得着,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侧身抱着被子发呆,被突然的敲门声和丁其羽的声音惊了一小跳。条件反射一般坐了起来,粉唇微张差点就应声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懊恼,赶紧倒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这么晚才来,还打搅自己休息,干嘛要理她?想是这么想,方才满载着不开心的唇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
丁其羽又敲了几下,没人应声。难道在玉姨那?丁其羽顺手一推,门就开了一条缝隙。诶?没栓门…
床上的竹漪听见声响,顿时想起自己回来时精神恍惚、心情低落,一时间忘记了栓门。本想让臭木匠吃个闭门羹,这下…
丁其羽小心朝屋内望了一下,又仔细听了听,既没见着竹漪的人,也没听见任何动静。难道…在休息?丁其羽大着胆子推开门,轻手轻脚溜进了房间,来到内间,就看见床上的锦被隆起,正罩着她心爱的姑娘。
果然,狡猾的臭木匠没有让她“失望”,乐竹漪非常后悔,她之前哪里想到臭木匠会来,完全做足了好好睡一觉的打算,现在穿得更是…不可能直接起来见那人的!何况臭木匠进都进来了,她只能装睡觉,呼吸都放轻了,凝神静听着那人的动静,心跳却加快了节奏,不知道这人“趁虚而入”偷溜进来是要干嘛。
丁其羽心疼极了,竹漪一定是累坏了。她们舟车劳顿赶到元京,只歇息了一晚就立刻劳心劳力去解毒治病。竹漪既要学习医术、鞭法又不能落下,再加上自己这个烦人的家伙惹她生气,怎能不身心俱疲呢?
丁其羽走到床边,才发现竹漪整个把自己捂在了被子里,小心弯腰伸手将竹漪蒙在被子里的脑袋露了出来。
乐竹漪小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两只玉手下意识捉住了被角,深怕某人直接掀了她的被子,幸好和着被子的沙沙声没有被这人察觉,她尽可能自然地装睡,耳朵却止不住有些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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