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个三角铁还要有人帮忙翻乐谱?
安然愕然地朝着顾哲看去,却发现顾哲今天并没有拿起三角铁,而是坐到了一架钢琴前。
不过那架钢琴和安热平常看见过的不同,他的上方就有四排键盘,下面脚踩的地方还有一排按键,而放在琴盖上的乐谱就更是夸张了,密密麻麻一大张,后面似乎还有。
安然已经可以预见等会儿顾哲弹奏这个乐器时手忙脚乱的画面了,也终于明白顾哲为什么要喊自己来翻乐谱了,可问题是……他看不懂乐谱啊。
“没关系,你看着翻就行,我记得谱子。”
那你还叫我上来干什么……
安然还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顾哲已经坐到了“钢琴”前,将手脚都放了上去,“你有听说过管风琴吗?它不光是一种乐器,还是一座建筑。”
说完这一句,顾哲一拉旁边的一个音栓,带着一些闷沉又尖锐的琴声就响了起来,安然耳尖地听出来了这就是昨晚墙壁里的那个声音。
再一联想顾哲刚才所说的话,管风琴不光是一种乐器,还是一座建筑,难道这些天杀害他们的就是这一架管风琴?
安然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甩了出去,悄咪咪地伸出一只手给乐谱翻了个页。
那些密密麻麻的乐符实在是看得头疼,安然盯着乐谱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去猜顾哲弹到哪里了,转而去看顾哲在键盘上“飞舞”的双手,顺便在心里思考凶手究竟是谁。
古堡,和管风琴有关的人……安然想到了那位还没出现过的齐小姐,他们被请过来不就是为了教她乐器吗?
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她又是怎么进入房间行凶的呢?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安然这才发现顾哲的演奏已经结束了,餐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你弹得很好。”
“文文!”
齐先生的这一声证实了女孩的身份,但奇怪的是,安然居然觉得齐先生在害怕,他怕自己的女儿?
果然,女孩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扫过去,齐先生就闭上了嘴。
“我决定选你作为我的老师了,我们现在今晚就开始课程吧。”
“时间就按齐小姐说的来好了,不过我用惯了自己的助手,我希望我们上课的时候也能带上他。”
齐筱文看了一眼顾哲身边的安然,点头,“可以。”
安然看着看向自己的众人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顾哲口中的那个助手,顿时明白了顾哲刚才让自己翻谱子的那个举动,就是为了把自己绑上贼船。
于是这天晚上,压抑阴森的古堡里,只有几根昏暗明灭的蜡烛立在管风琴边,一首又一首的乐曲回荡在古堡空旷的大厅里,而安然,他站在一个盆栽边上,觉得后颈有些凉凉的。
“我学会了。”
齐筱文刚弹奏完一曲,悬空停在键盘上方的双手还在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微微颤抖,声音却难掩兴奋。
这是安然今晚第五次听见齐筱文说这句话,这也是顾哲他们弹得第五首曲子。
无论是在安然眼中多么眼花缭乱的曲子,只要顾哲示范过一遍,齐筱文就能完美地复制出来。
这种可怕的能力已经不能用天赋来形容了,这里面绝对有鬼。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齐小姐的了。+”
“这样子吗?”
齐筱文原本还兴奋着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安然觉的周围的烛光似乎都突然暗了不少。
“是的,以齐小姐的能力,已经不需要我的教导了。”
“既然你教不了我了,那你……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砰!”
齐筱文突然发难,顾哲在躲过扑过来的人影后,却没有立刻回击,而是抄起旁边的烛台就砸向了身边的管风琴,然后一把拉过了还愣在一边的安然。
“快跑!”
“噢。”安然撒开腿就跟着顾哲往楼梯的方向飞奔,在要上楼梯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齐筱文。
齐筱文还趴倒在键盘上,顾哲刚才的那一下明明砸的是管风琴,看起来伤到的却好似是齐筱文。
不过这点伤害也只能使齐筱文停顿一会儿,顾哲刚才的行为似乎更加惹恼了她,她现在已经爬了起来,向他们的方向追来。
“看到那副圣母像了吗?”顾哲一边带着安然跑,一边示意安然去看二楼和三楼之间挂着的那幅画像,“管风琴的音色有问题,画像的后面藏着东西,毁了它。”
安然听清楚了顾哲说的话,但他现在根本没法思考,只能胡乱地点头,先强行把顾哲说的每一个字记下。
“那你——”
安然的问题还没有说完,突然背后被猛得一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飘过,紧接着前面的那扇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迅速地把安然拖了进去。
房门将危险阻隔在了外面,但安然只思考了一秒就准备打开门,继续往外冲。
“你要干什么!”
身后紧紧拽着安然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现在突然拥有了和凌迟叫板的勇气,“顾哲还在外面。”
两条腿总是跑不过能直接飘过来的齐筱文的,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安然看到齐筱文已经缠上了顾哲。
“顾哲要是连这样的小角色都处理不了的话,那他也就活该被留在这里了。”凌迟冷哼了一声,不知是对于顾哲的不屑还是对于安然担忧的不屑,“就是他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之前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有!他说圣母画像的后面有东西,叫我毁掉它。”
那个画像的位置就在隔壁房间的正上方,而隔壁房间现在住的人是……
莫森!
安然和凌迟对视了一眼,这下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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