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还在门外和齐筱文颤抖,安然和凌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最后他们做出决定,凿墙!
“把墙凿开了以后,我去引走莫森,你去找画。”
安然听到凌迟的安排连连点头,他知道顾哲和凌迟已经很照顾他的把更危险的活都扛走了,他也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古堡的墙壁很厚,但是在临池面前这都不是事。
安然一边帮着凌迟凿墙,一边焦急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打斗的声音还没停止,这就说明顾哲还没事。
“凿开了。”
墙壁的另一边已经有星点亮光透过来,只要再把最后的几块砖挪下来就好了。
“我出去把莫森引开,你自己小心。”
安然死死地盯着墙壁上被凿出来的那个洞,没有回头,关门声后,墙壁另一边又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中间还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谁啊?”
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昏睡着的莫森终于醒来了。
“莫森你快出来帮忙,顾哲和齐筱文打起来了。”
“哦好好,我马上就来。”
安然还不敢在这时掏空最后那几块砖,只能靠着声音猜测那边的情景。
在现在这种时候了,莫森的表现似乎于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仗义、热心,有一点对顾哲和凌迟的惧怕。
要不是顾哲也说莫森有问题,安然都要开始动摇自己之前的怀疑是不是出错了。
终于隔壁的对话声消失了,莫森应该随着凌迟一起去支援顾哲了,现在两间房间里只剩下安然一个人。
安然小心地取下了最后的几块砖头,一扭身,从墙洞里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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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森房间的布置和安然那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安然并没有多注意莫森的私人用品,径直地找起了那副画像应该在的位置。
“圣母像,圣母像,它会在哪里呢?”安然自言自语地在屋里念叨着,眼睛不停地在墙上搜索。
圣母像挂在墙外,安然现在在屋内只能仅凭刚才逃跑时的那一瞥来回忆。
“大概在天花板偏下十公分的地方,”安然抬手比划了一下,似乎还差着一段距离,干脆踩上了床,“上楼梯左手边,我上楼之后跑了大概十几米,又往右穿回了一间房间,那么现在——”
安然的右手覆上了右上方的那块墙壁,“就该是这里了。”
确定了位置,安然拿起刚刚凌迟留给他的楔子就是猛凿,不愿浪费一点儿的时间。
终于,当安然碎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他的额前的时候,墙面终于被挖开了,露出了里面一排整齐的竖直排放的圆管,以及圆管间一具女孩的尸体。
安然有些害怕地拿手电筒晃了晃那具尸体的面部,赫然发现这就是齐筱文的样子。
而此时在门口正在和顾哲三人缠斗的齐筱文突然停止了攻击,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双臂一挥就将三人甩了出去,直直地就朝着圣母画像飘。
地上的顾哲和凌迟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起身,向莫森的房间里跑。
“叮!”齐筱文刚飘进屋里就看见安然手持着楔子正要往自己的尸体上砸,顿时勃然大怒,随手抄起身边的物品就砸飞了安然手上的楔子,连带着把安然的身体也砸得后退了几步。
“你这个低贱的东西,竟然敢伤害我的身体!”
安然一抬头就看见齐筱文升了起来,魂体在不断地变大,将安然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似是要从空中俯冲下来。
房里没有其他人,安然目前只能靠自己,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离墙面的距离以及他离齐筱文的距离,一咬牙,整个人就朝着墙壁扑了过去。
“你!”
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安然甚至能偶感受到齐筱文的发梢已经扫在了自己后颈处,然后是自己的衣服被狠狠扯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要拉着他往后退。
就差一点点了,安然无暇去顾及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衬衣,整个人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努力向前够。
终于,在一边衣料被撕开的“刺啦”声中,安然抓到了墙壁里的齐筱文的尸体。
而齐筱文在发现自己手中只剩下一片布料,想要再去抓安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许动。”安然将齐筱文的尸体挡在了自己身前,右手握着刚才从地上捡来的楔子,将楔子横在尸体前。
“哼,你以为这样子我就怕了你了吗?”齐筱文阴沉着的脸色更冷了,但她却还是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安然。
安然见状,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动神色地喘匀了自己的呼吸。
风从被凿开的墙洞里吹进来,安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隐隐有些发疼,可能是刚才被齐筱文抓破了皮,但他却不敢腾出一只手去摸一摸自己有没有流血。
顾哲三人赶到莫森房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对峙着的场景,而在三人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齐先生也赶到了。
齐先生的鞋都没穿好,身后也没跟着仆人,大概也是听到了动静就急匆匆跑上来的,“文文,你停手吧,当年是爸爸错了,你不要再——”
齐筱文听到了齐先生说的话,却更加的生气,直接对着她的父亲吼了回去,“你闭嘴!”
而被女儿吼了的齐先生尽然也没有反驳,乖乖闭上了嘴,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混杂着自责、后悔的复杂情绪。
这显然就是有着内情的了,齐筱文不让齐先生说的,却是顾哲他们想要听的。
安然和顾哲对视了一下,趁着现在齐筱文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悄悄地带着手上的尸体往房间的角落挪了挪。
顾哲看到了安然的动作,在齐筱文就要转回脑袋的时候,开了口,“齐先生,您女儿的天赋的确很高,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交给她的了,只是我听闻您的妻子在管风琴上的技艺更是百年难得一遇,此次无缘一赏,真是太遗憾了。”
果然,听到顾哲的话,齐筱文马上看向了他,根本顾不上身后安然的小动作,“你胡说,那位大人已经承诺了给予我最高的演奏天赋,没有人可以超越我,没有人,我的母亲也不行!”
顾哲就像是没有察觉齐筱文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反而更向前了一步,指示着她的眼睛说道,“是吗?可我在学校里听到的都是你母亲的名字,所有人都说你母亲是百年内最伟大的管风琴演奏家,至于你的名字,很抱歉齐筱文小姐,我在学校里从未听说过。”
顾哲的话打碎了齐筱文一直以来的幻想,她一边倒退一边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已经付出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我就是最伟大的管风琴演奏家,我就是!”
一旁的齐先生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几乎要跪倒在低,绝望地呼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文文。”
安然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被这种悲怆的画面感染,但这种动摇仅仅只有一秒,他举起握着楔子的手臂,坚定地朝下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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