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母妃便说, 要女儿跟哥哥好好努力,成为您骄傲的孩子,可是女儿努力学习, 女儿遵守规矩, 努力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公主,可是父皇呢?眼中只有宝庆,宝庆毁了女儿想要送给您精心制作的画作, 你说她调皮,便不了了之,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发生, 女儿也不是道什么样的公主才是您想要的,父皇, 母妃心中想的念的无非就是您,哪怕替哥哥报仇也只敢选已经无宠的贤妃,而不去伤了宝庆跟荣亲王一丝一毫,您若不想见她,便把她交给女儿,女儿不会让她出现在人前, 不会让人知道,女儿如今也就只有母妃一个真心疼爱的亲人了,求您了!”
永平公主跪在地上抱着隆昌帝的大腿哭诉。隆昌帝顿了顿, 仔细看着这个女儿,之后有些失笑,这个从前懂事的女儿如今也在跟自己耍心眼, 但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继贤贵妃突然意外去世之外,宫中安贵妃也因为宫宴受到惊吓,原本病弱的身子越发弱了,一个月后便病逝了,而玄墓蟠香寺多了一位带发修行的蒙面师太。
永平公主也在母妃病逝后,伤心不已,离开京城,跟着丈夫回了姑苏老家。
也是她离开的时候,说是听说忠顺郡王府的果梅长得好,想要挖几颗回去,贾澜见了一次,当贾澜听到她称呼她才出生刚过百日的女儿妙玉的时候,心中猛是一颤,这个妙玉是她知道的那个妙玉么?可是妙玉如果是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有那样的结局?永平公主就算没了,她的孩子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刚承爵的北静郡王恨不能将自己藏起来,他素来是呼朋唤友,被人恭维的世子爷,如今出了这件事,哪里还有脸面,甚至已经清修的父亲命他速速成亲的事情,让他对原本有些好感的未婚妻也生了怨气。
当日北静王妃病晕了一场,再醒来就成了太妃,对着在她面前哭哭戚戚的原北静王侧妃赵氏跟女儿,第一次生了怜惜之心。
赵氏见北静太妃没有翻脸,只乖觉的跪在地上,心中自怜不已,当日她无意中听到宝庆公主的自言自语,又见着自己跟荣国府的小姐一样颜色的衣裙,这才在贾小姐忙着听故事的时候借机打湿衣裙离开,后来的事情发展的顺利的简直超出她的预计,北静王年纪虽然不小,但是对她怜爱有家,他们甚至还有了女儿,自己再也不用每日做针线到半夜来贴补家用,甚至再也无需对仅有的首饰珍惜无比,可为什么这么幸福的日子就这么短暂呢?她不信,她不要认命!
“你想要去伺候王爷?”北静太妃看着赵氏期期艾艾的祈求,变了脸色,喝道:“你是不是没脑子,皇上刚下旨让王爷清修,你一个侧妃就要去伺候,是嫌王爷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是北静王府装不下你了!”
“滚下去,北静王府还不缺你一口吃的,快滚!”北静太妃说完,直接拿着枕头砸了过去,赵氏行礼之后,哭戚戚的带着女儿离开了。
北静郡王知道母亲醒了以后,就过来了没看着赵氏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又听了她的请求之后,心中忍不住叹口气,这般好的女子,日后也要多关注一些,莫要人欺负了去她们母女。
“你父王说了并非外面说的那样,但也让你莫要插手外面的谣言,速速成婚,好生待在府里。”等着赵氏走后,下人送了封信给她,她看过之后对儿子嘱咐。
北静郡王如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北静王妃在综合了一番宫中最近的变故,不过一夜的功夫,贤妃便出了意外死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宫中说是意外,可是她心里一直觉得王爷心中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所以别人可能没有关联,但是她第一时间便觉得有问题,加上王爷心中传出意思,所以她知道王爷可能活不了了,心中怨他恨他,但是更多的却是伤感。
北静郡王太妃用自己身子不适,所以要儿媳尽早入门管理家事的理由,将儿媳在一个月内就匆匆娶了进来。
“我要和离!”北静郡王妃是太妃亲自挑选了多年才确定的,出身宗室,父亲还是宗令,她有最小,素来被家人宠爱,提早嫁人她没有太大意见,因为不过比原本的婚期提前半年而已,可是一进门,面对的是脾气阴晴不定的太妃婆婆,对自己冷言冷语,却对公公的侧妃无比温柔的郡王夫君,一下子就受不了,回家就告诉了家人过不下去了。
家人哪里愿意自家千宠百宠的姑娘被这么对待,直接全家浩浩荡荡的就上了门……
面对亲家的指责跟埋怨,北静郡王太妃差点都气晕了过去,谁家婆婆不拿捏儿媳?她都把管家权给儿媳了,小小为难一下又能如何?就是北静郡王爷瞠目结舌的看着岳家指着鼻子说他跟赵氏有染,气的眼睛都充血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们怎么说得出来?
“君氏,你再浑说什么?”北静太妃强忍着眩晕,喝道:“赵氏不过心细清修的老王爷,想要亲自去伺候,郡王不过推脱两句,你便归家乱说!这……这……成何体统!”
君家人一看,顿住了,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此时赵氏也得到消息进来,哭倒在地上就祈求送她去服侍王爷。
北静老王爷因为无意中推了明郡王的事情之后,被罚清修,自家女婿又直接袭爵,原本在君家人看来是好事,可女婿一脸羞愤,北静太妃信誓旦旦,还有侧妃进门就直说要去伺候先北静老王爷,两人连最基本的眼神接触都没有,又看着女儿愤怒女婿的种种言辞,顿时有些心虚。
不过想着这孤儿寡母的,便又挺了胸膛,当年他家在隆昌帝继位后迅速投成,最后能掌管宗令,自是不怕的,再说这侧妃年轻貌美,留在府里绝对是祸害,已经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
最终碍于自家目前的情形,北静太妃妥协了,皇上明令的清修,自然不能违背,送人去不可能,但是软禁在院子可以,为了安抚赵氏,北静太妃决定抚养她的女儿,同时跟君家说好,五年内儿子不会纳妾……
看到婆家就这么轻易妥协,郡王妃终于出气了,厌恶的看了眼赵氏,心中暗自得意,觉得掌握了北静郡王府的软肋,日后在这府中看谁还敢欺负她?
赵氏垂着头,心中悲愤不已,余光看着郡王妃的裙角,心中的火气无法压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沸腾,她也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心中有种龌龊的念头,她不相信北静王会因为一个人人厌弃的明郡王就这么失事,可是如今郡王妃不管不顾损了她的名节,心中暗下决定:既然给了泼了这样的污水,又将自己困在府中,生死都由她们控制,为何不斗一斗,郡王妃所说的话,还不如坐实了呢!
赵氏所想,无人得知,不过新上任的北静郡王妃却是个张扬的,即便是北静王如今还在清修,如今还是两个贵妃的丧期,但是听说她依旧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她甚至还上门想要一个戏班子进府供她听戏,被君泽暄直接赶了出去。
“又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君泽暄对于这个君氏很是厌恶,知道北静郡王府奈何不了她,直接找上她父亲,责骂一番,然后还进宫给隆昌帝让他换个人掌管宗令。
隆昌帝无语的看着他,只问:“你在刑部都学了什么?”
“怎么杀人他最痛苦!”君泽暄笑的有些高兴,然后兴致勃勃的给隆昌帝说起各种他见过的酷刑,以及如何改良能够更好一些……
君泽暄说的很高兴,不过只说了两个案例,就被隆昌帝打发了,他坐在硕大的宫殿之中,却觉得很是寂寞,他身边的女人们,喜欢他的,尊敬他的,感激他的,仇恨他的……一个个都离开了,只剩下一群的恭维跟讨好,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松开手中的权势。
贤妃死了,安贵妃也死了……皇后坐在坤宁宫中,细数着这些一路走来的老人,心中讽刺的笑了笑,妾毕竟是妾,即便再得宠,该走不还是得走么?
“娘娘,太子……太子在偏殿幸了妙雯。”皇后正在思考着下一个该死的贱人该是谁的时候,她的乳母许妈妈神色难看的进来对她低声道。
“蠢货!”皇后一听,手拍到案上,手指甲都拍裂了,指头缝里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她却好似没有任何痛感一样,死死捏着许妈妈的手,嘱咐道:“把人都给我控制好,这当口勾引太子,回头就给灌了药,甄家那个贱人,跟安氏才死了,便是太子是正统,礼法上无需守孝,但是皇上下命了,所以这半年决不能出丑事。”
许妈妈心疼的拉着皇后的手,拿出帕子帮她捂着手指头,点头道:“奴婢派人盯着呢!不好惊吓太子爷,事后奴婢亲自去收尾。您先别生气,让人给您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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