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卫章不知道, 但他知道霍宴就是在找借口想亲他，他和霍宴碰在一起的鞋尖稍稍用了点力抵着她, 一只手揪着她腰侧的衣服，仰起头看着她。
卫章平日里不是什么软和的性子，昨日打架的时候更是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暴力小老虎，但他这会看着她的眼神软如一汪春水, 看得霍宴从心里到身体全都痒得不行。
这一排书架上架的都是些通俗历史读物, 两人站在过道尽头的角落里，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一前一后站着两个正捧着一本书低头在看的人，霍宴背对着她们，卫章整个人都被她挡了个严严实实，霍宴低下头, 视线落在他脸上, 喉口有些干涩, 本来说口渴不过是因着书页上那句话故意而为, 这会她倒是真觉得渴得慌。
她按住了卫章揪着她衣摆的手，偏头贴上了他的双唇, 她毫无经验地用自己的唇瓣碾压厮磨着他的，看见卫章紧闭的双眼长睫颤动，鼻翼间的呼吸短促急切, 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紧张。
霍宴仍是压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侧, 另一只手在他后背摸了摸像是在安抚，她不太满足于唇瓣的贴合，伸出舌尖舔着卫章的唇缝, 稍稍用力就挤开他的唇缝探了进去。
卫章的反应青涩却热情，动作生疏地用小舌头回应着她，时不时卷舔到在他口中扫荡的舌头，霍宴一颗心都快被他舔化了。
她有些明白了那本书上说的妙不可言是种什么滋味，唇舌来回进退之间唾液交换她也分不清自己吸吮到了多少，仿佛久旱逢甘霖，解的是心里的渴。
霍宴根本不想放开卫章，要不是有个人沿着过道走过来，她还想抱着卫章继续实践下去，从额头往下，眉心、眼角、鼻尖，沿着面颊到耳根，把那小巧玲珑的耳垂含进口中，把视线所及的每个地方全都亲过来。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还在眼前，她还能隐约想起那一刻她脑内起的化学反应。
这种化学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未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那个时候，霍宴确实没想到自己后来会这么喜欢他，也没想到，他尝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甜上无数倍。
高二文理科分班前，霍宴和卫章并不在一个班，教室也不在一层楼，她第一次见到卫章，还是有一天在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
眉眼清澈的漂亮少年，在她身边擦身走过时仿佛裹挟着日光的味道，朝气蓬勃，让人忍不住在一眼过后还想再看一眼。
“卫章，来。”办公桌后年轻的男老师笑着问他，“猜你这次考了多少？”
卫章于是猜道，“满分？”
男老师啧了一声，“这次月考的数学卷可不简单，你倒是敢猜。”
卫章抓了抓头，“我记得我没有不确定的题。”
男老师笑着把一叠卷子递给了他，“行，猜对了，去把卷子发了，下节课我讲考卷。”
卫章离开后，男老师对面的老师对他道，“这次你可是捡到宝贝了。”
两个老师说起了数学竞赛的事，霍宴也没再注意去听，旁边办公桌后开始中年发福的班主任因为她以各种理由不上晚自习正在对她训话，霍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朝右边转了下头，正好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和走廊上男生看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
卫章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了霍宴，离开的时候他故意走得慢慢吞吞，趁着没人注意在窗外偷偷看她，结果没想到霍宴会突然扭头，他心脏一记重跳瞬间收回视线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过了这段走廊。
霍宴倒是没多想，也没觉得卫章是在偷看她，但她确实对他印象很深，后来在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都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样子。
午后的书店里并不算吵闹，但来来去去的走动说话声时不时响起也谈不上安静，过道里那个人走到了两人旁边，视线在书架上逡巡着，卫章一想起他和霍宴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就有种被老师抓现行的羞耻感。
卫章低着头拽着霍宴的衣摆就走，他上身穿了件薄荷绿的连帽T恤，霍宴看他这副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在背后拉着他的大帽兜给他戴在了头上，挡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动作勾起了卫章一些还不算很远的记忆，他抬手拎了拎帽子露出了眼睛，扭头狐疑道，“你以前是不是偷偷拉过我帽子？”
霍宴勾了下嘴角，“你猜。”
看她这个表情，卫章笃定道，“你拉过。”
一中高一高二的体育课是混班上的，在学期开始时每个学生会在田径、篮球、足球、乒羽、体操几个选项里选择一个，五个班的学生同时上课，按着各自的选择打乱重新分成五个班，如果某个班的人数超出太多会有调剂，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因为选择乒羽班的人太多，卫章就被调剂去了篮球班。
这个学期卫章所在的班级和霍宴的班级同时上体育课，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发现霍宴也在篮球班。
寒假刚过，春寒料峭，卫章走上操场的时候还穿着羽绒服，脖子缩在衣领里面，他皮肤薄且透，这会鼻尖被冷风吹得微微有些发红，脑门上一小撮头发鸭屁股一样翘了起来。
列队的时候卫章站在了第一排的最边上，体育老师让热身跑，卫章脱了外套，穿着里面蓝灰色的带帽毛衣，他和还有几个男生列队的时候都站在队尾，这会也跑在队伍的最末尾。
因为就绕着半个篮球场跑，队伍最前面的人很快追了上来，也不知道是谁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抬手把他后背的帽子往上一拉给他戴在了脑袋上，这帽子很大，顿时把他眼睛都给挡住了。
旁边传来了几声起哄，卫章拉下帽子看着前面跑过去的好些个女生，都是列队时站在队首个头最高的那些，他也没好意思盯着人去问到底谁拉了他的帽子，所以到后来也还是不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
但现在卫章很确定，这个恶作剧的人就是他身边的这个。
“你那时候干嘛拉我帽子？”
霍宴拉过他拽自己衣服的手牵在手掌心里，理所当然道，“喜欢你。”
卫章走在她身侧，斜过眼神看她，面颊红扑扑的。
出书店的时候时间还早，两人买了票去看电影，在最后排坐下的时候，卫章突然想起来霍宴昨天腰上还受了伤，“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霍宴把两人座位间的扶手抬了起来，闻言把他的手拉了过来。
电影还没开始，厅内的光线还不算特别暗，她带着他的手从衣摆下慢慢伸了进去捂在她昨天受伤的地方，偏头靠近在他耳侧低声道，“宝贝儿你检查下？”
卫章的手心碰到她的那一刻厅内灯光突然一下全暗，电影片头磅礴的配乐响起，卫章一个激灵手下没轻没重地一压，霍宴痛得发出了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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