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有的时候咔嚓一刀,就能打开一个新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和记忆空白有关,段非誉心有余悸的摸了摸下腹之后,勇敢又不失暗搓搓的开始搜索相关的切除或移植手术。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这器官简直和仙女棒差不多,不仅能切能移,还可以增大变小,医学的进步真是可怕。
段非誉甚至还搜到了一个病友(同好?)论坛,看到了其他人的心路历程之后,心里宽慰多了。
虽然自己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是,只要心中有大叽叽,哪里都是段非誉澎湃的阳刚之气。
将自己定位为“横遭意外的年轻男人”之后,段非誉可怜可叹的看了眼自己床头卡前的性别女,然后再想想夏绘和医生遮遮掩掩的对话,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举动背后维护自己自尊的苦心。
那、那夏绘莫非就是自己的妻子?
一想到年轻的娇妻为了维护丈夫的尊严,疲惫之余也不忘温情鼓励,段非誉又重燃“我可以”的信心。
自觉推测到真相的段非誉心情有点波澜,一时也难以安心休息了,慢吞吞下床准备再去楼道里走走。
哪怕大家住院的原因不同,看看其他病友总能安慰段非誉几分的。
离开自己的病房,段非誉才发现自己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其他多是三人间或四人间,有一些狭窄的连陪床的折叠板都放不下。
慢吞吞的靠墙往前挪,段非誉看到一个刚从食堂买回饭菜的中年女人,进病房之后利落的把床上小桌打开,对着生病的丈夫道,“今天有你喜欢的白菜粉条,晚上回去我再做个捞面。”
女人并不是很高大,但弯腰把丈夫扶起来的动作却很利落,等丈夫开始吃饭之后,便坐在一旁给丈夫疏通双腿的经络按摩。
“晚上买个粥就行了,孩子明天放学回来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这边自己就行。”受伤摊在床上的丈夫用粗糙的手拉着妻子,让她晚上别那么累再做什么捞面,这段时间整夜照顾他特别的熬人,回去早点休息才行。
“不累,你好了比什么都强。”
妻子自有她的倔强,等按完腿之后又拿着暖壶出来接开水,出门看到段非誉的时候还下意识退了一下,免得撞到段非誉。
段非誉朝对方笑笑,示意没关系后看女人快步去接热水的背影,仿佛找到了几分夏绘的影子。
从夏绘身上的衣物和首饰来看,经济条件只能说是一般,但却愿意为段非誉负担高级单人病房,代表着什么?是爱情啊!
哪怕什么都不记得段非誉,也要被感动了,她觉得自己刚才没和夏绘多说几句话的行为有点渣,就算自己不再是一个能给妻子性.福的丈夫,难道说两句好听话也不会了吗?
虽然现在没有记忆了,但是段非誉相信,她一定会重新爱上妻子的。
扶着墙感动的一塌糊涂,段非誉觉得刀口都不太疼了,慢吞吞的再挪回病房小睡一会儿,醒来就看到夏绘正在旁边坐着,还带来了一些家里用的柔软毯子。
“来漱个口,我熬了点玉米粥。”夏绘的动作很利落,饭盒拧开之后倒在小碗里面,把病床自带的桌板一掰开调了个合适的高度,先把漱口的杯子递给了段非誉。
被这么精心伺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段非誉觉得自己挪两步也能去卫生间简单梳洗,但夏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把用完的杯子端走之后,将粥碗摆好。
看段非誉慢吞吞开始吃之后,小叮当一样的夏绘又开始从带来的背包里面拿东西,有段非誉的牙刷、毛巾和洗漱用品,还有两套灰色格子的睡衣换洗,除了自家柔软干净的毛毯之外,还有柔软的拖鞋,踩着比医院买的舒服多了。
细致、温柔又妥当。
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段非誉现在还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忘掉夏绘的行为很不负责任,于是就边喝粥边偷偷打量夏绘,希望能唤起一点两人相爱的回忆。
根据常识可得,爱才是打破失忆这种病症的唯一解决办法。
什么忘记你千次万次,但再见你的时候依旧会一见钟情。
什么哪怕记忆已经失去你的踪影,但是身体却牢牢地记住爱你的本能。
段非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住这种常识,但是她觉得辜负夏绘是不对的,尽快找回和妻子相爱的感觉才对得起忙碌的夏绘。
想一想自己被咯叽咯叽之后,和夏绘的夫妻生活又减少了一大乐趣,段非誉就更愧疚了,她、她真是个不中用、蜡头银枪的(前)渣男。
低落的段非誉只觉得玉米粥吃起来都不香甜了。
好在根据段非誉刚才的论坛搜索,知道不少正常婚姻之中的夫妻生活,都可能跌至一年两三次,业内行情大体跌停。所以,有对比才有信心,段非誉被同行这么一衬托,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
她、她还是有弥补空间的。
刚醒来的时候没细看夏绘的外貌,但等段非誉现在细细打量之后,她发现夏绘是一个极宜家宜室的温婉美人。
皮肤素白,五官柔和,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更娇小,但细细看来,还是能在走动和弯腰之中,从手腕、腰线和臀胯等部位看出姣好的身材。
不施粉黛的模样其实能看出几分憔悴,想想也理解,凌晨开始就陪段非誉在医院呆着,刚才段非誉能躺着休息的时候,她还要在家里煮粥和处理其他事情,疲惫是肯定的。
头发没有烫染,柔顺的被束在一边,让夏绘透出一种清弱又独立的美来。
虽然段非誉已经失去了大叽叽,但是,她的审美却没有任何问题,细细品鉴了夏绘的容貌之后,感觉爱情之箭可能要把她戳个对穿了。
夏绘没注意到小姑子的眼神,把病房布置的更舒适之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饼饼?已经放学了啊,姥姥在电话旁边吗?”
在夏绘接起电话的瞬间,段非誉的耳朵宛如兔子一般唰的竖起,然后补充了自己的家庭信息。
很好,她和夏绘连孩子都有了,小名居然叫饼饼,很可爱,是段非誉喜欢的风格。听电话里面稚嫩的童声像个女孩子,段非誉的慈父之心突然爆棚。
段非誉听得认真,从夏绘的言语之中大致推断出,平时家里的老人是不过来的,但是今天有点意外,夏绘要来医院送饭照顾病人,所以就让她母亲,饼饼的姥姥去接孩子了。
小朋友回家没看到妈妈,奶声奶气的来电话问问夏绘什么时候回家。
要不然伤口现在还痛,段非誉都想凑过去回答,饼饼啊,爸爸妈妈很快就回去的。
自己这个不争气不中用的丈夫,何德何能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妻女。
所以等夏绘挂掉电话,准备和小姑子说一声家里一老一少的,她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的时候,段非誉大着狗胆,颇为动容的拉住了夏绘软白的柔荑,“这些年,辛苦你了。”
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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