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佛.度有缘人。
换句话说,若自己要当个憨批,神仙都救不了你。
在段非誉堪称“离婚形象大使”的体质出名后,各家各户的丈夫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宛如防备隔壁老王一样的害怕小段总出现。
连聚在一起喝酒吃烧烤,气到要摔瓶子的时候,都要用“那个混蛋”来指代,生怕一句段非誉就把这个家伙召唤到老婆身边,然后留自己在家当孤家寡夫。
至于段非誉本人知道这些的时候,则是挖口西瓜压压惊的茫然,防她做什么?
难道她还能扛着民政局,冲进每家里面推销离婚吗?
变不变态啊!
婚姻的稳定从不在于段非誉,而在于丈夫自己的责任意识和家庭参与感,这些憨批估计直到离婚都不太明白,他们已经防住了段非誉,为什么还是失去了勤恳温柔的妻子?
再说,段非誉认识的女性朋友里面,又不是所有的都是离婚或分居状态,也有很多丈夫和妻子感情极好,共同分担家庭责任,彼此鼓励支持,两个人和段非誉的关系都很不错。
毕竟,不考虑段非誉的特殊体质,她本人也很擅长社交,是一个相处起来很有意思的朋友。
段歌他们总咬牙切齿说段非誉有着“男频小说主角”体质,本质上就是不承认女性之间有赏识、憧憬、互助之类感情的存在,一刀切的只承认爱情的存在,仿佛两个独立的个体之间,全部是被爱情捆绑的。
士为知己者死,同样的,女也会为知己者死,爱情的崇高和美好全部来自社会大环境的塑造,有或没有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每个人从婴幼儿成长为青壮年,都是依靠阳光空气纯净水,碳水脂肪蛋白质,而不是靠什么爱情来变得健康强壮。
没道理零到十八岁能这么活,十八岁到八十岁就要更换生存条件。
段非誉愿意给每一个女性朋友尊重和肯定,乐意成为她们的知己、听众和粉丝,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亦或者谁的女儿,仅仅是看到了她本人。
这么一件简单到没有任何难度的小事,却是很多女性终其一生,在亲情、爱情之中都找不到答案的徒劳。
所以说,归根到底还是同行衬托,小段总也就是一般优秀罢了。
不知道段歌会不会听到段非誉对自己的评价,气到表演一个柠檬树吐血,但也亏段父和段歌的哀怨小眼神,让段非誉陷入了一个很长的梦境,想到了些过去的事情。
段非誉的母亲是重病离世,短短五个月那个漂亮靓丽的女人就像苍白的纸鹤,躺在病床上如同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段非誉心底小太阳的形象。
梦里的段非誉要稚嫩很多,十岁上下的模样,趴在病床边盯着输液的针管一动不动,然后逗笑了病床上的女人后,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非誉把鞋子脱了,躺妈妈身边。”
小非誉立刻踩掉鞋子钻过去,蜷成一小团依偎在妈妈身边,然后被揪了揪头毛。
“还记不记得以前去游乐园,你根本不敢去的那个鬼屋?”女人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伸手轻拍着小非誉的后背,聊起了她们以前去玩的事情。
当然记得,小非誉当时不敢去,一定要妈妈先去看一下才行。
“所以啊,妈妈可能也要先去探索一下神秘世界了!”
“哪里的神秘世界?”小非誉睁圆眼睛,有点紧张的抓住妈妈的袖子追问。
“让我想想啊~”女人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然后眼神一亮,“是你外公外婆都去过的神秘世界。”
“那我能去吗?”眼底泛红带着些泪意的小非誉问她,那么她能去吗?
“可以啊,到时候你来找妈妈,找外公外婆。”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女人微微摇晃脑袋,认真的嘱咐她,“但是,你要等九十年之后再去,到那个时候我才能探索好神秘世界,把那里布置的很好看,等你来。”
小非誉没法回答她,只能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
“乖崽?你哭啦?哎呀呀,平时都不肯掉眼泪,现在成小哭猫了?”忍下泪意的女人语气轻快,故作委屈的不满,“妈妈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行啦?谁还不是小宝宝了?”
段非誉的外公外婆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母亲病重,说是去见外公外婆也没错。
小非誉把脸抬起来,看着妈妈的脸带着点哀求,“那你能看一眼就回来吗?”
亲了亲女儿的小手,女人摇头,“那可不行,外公外婆可想我了,所以非誉现在多陪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好孩子是不可以剥夺妈妈也回家当乖崽的权利的,段非誉深呼了一口气,用手背抹掉了眼泪。
“来吧,让妈妈给我们小非誉布置点家庭作业。”女人不算是什么眼光独到的投资天才,父母留下的所有财产都是交给专业人士打理的,她为女儿选的辅助团队,也都来自多方考虑,一些信得过的机构组织。
她从来就不避讳和段非誉谈钱,所以手里这些东西大致和段非誉说一遍,也能让她有个粗略的印象。
不管专业人士再怎么尽心尽责,段非誉肯定要心里有底。
谈完足够让女儿可以富足生活的财产,女人开始和段非誉聊亲人。
“非誉,你觉得什么是家人啊?”
“妈妈,外公外婆。”段非誉脱口而出答案之后,又打了个补丁,“还有爸爸?”
女人一下子乐了,然后啾了她一口,“我乖崽认可的才是家人,谁都不能勉强你。”
和丈夫结婚之后,女人也发现了一些丈夫身上的问题,如果她不是突然生病,可能还有办法自己来解决,但现在突发意外,她只能尽可能多给女儿留些后手。
“乖崽,你记住妈妈的话,以后不管是家人、朋友、爱人甚至你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们让你感觉到难过,贬低你甚至嘲讽你,让你觉得自己不再全世界第一好了,那你就离开,不要和他们继续相处。”
“你还小呢,妈妈也不知道未来你会不会有信仰,看到更多的世界,有更多的想法,但有一点我可要提前说。”
“是妈妈在产房从痛苦之中把你带入人间的,和阿猫阿狗都没有关系,什么生有原罪的话你都别信,任何想要归罪你,制裁你的话都是假的,我在这里给你最高赦免,乖崽,你真的很好,妈妈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偷偷带回来了一个小天使?”
彩虹屁十段选手,全力出击给女儿最牢固的安全感和自信心。
不用相信什么孩子是父母的爱情结晶,你这种小天使是妈妈偷回来的,什么生恩都在亲妈这里一笔勾销,不亏欠任何人,也不对谁负责,尽情洒脱恣意的生长吧!
然后,在女儿泪汪汪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女人把她写好的学业目标塞到了她手里,“崽,妈妈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比我更优秀的监护对象,那就去读书吧,不好好学习我半夜去抽你屁股。”
“乖崽勇敢飞,亲妈灵魂永相随,去写家庭作业吧,顺便把你爸爸喊进来。”
小非誉被亲妈一顿揉,头发乱蓬蓬的去把段父喊进来,然后拿着学业目标蹲在门口,准备待会儿再和妈妈说说话。
久病床前无孝子,相应的,夫妻感情也能在这个时候真实显现。
自从她生病后,丈夫悲伤有余行动不足,连女儿都是依靠她请来的管家在照顾,放别的妻子身上可能觉得这是情深义重,但在非誉的亲妈看来,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爱情和亲情作比较的事情,而是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并不冲突,如果想通过疏忽女儿来表达自己对妻子的感情,总有一种业务能力不足,所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既视感啊!
夫妻一场,该留下的车和房还是有的,但属于女儿的东西还是要提前说清楚,她请的辅助团队不是吃干饭的,要是段父想惦记段非誉的东西,那就是专业人士刷业绩的时候到了。
“老、老婆,你都不担心我的吗?”
虽然穷小子和白富美结婚时,段父已经签过婚前协议,知道自己从妻子这边得不到什么东西,可真的听到妻子的遗嘱时,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凭什么孩子的东西都比他多啊?
女人保持微笑,但心里的弹幕比丈夫还多,不是,她为什么要担心一个成年人啊,结婚本就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签协议的时候不是说清楚了吗?
在她身体里呆了九个月的乖崽,还是个未成年人,财产不留给她,那还留给谁?
虽然这么说有点现实,但女人凭什么把钱财都留给丈夫,然后他携带资源迈入新的婚姻生活,说不定还有乱七八糟的家伙时不时作践两下她的乖崽?
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生物,不是社会常识嘛?
段父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但还是忍不住嘟囔,“我肯定还是深爱你的啊!”
行叭,这话估计就是哪怕他再结婚生子,心里的白月光都是她的意思了。
嗯,这倒大可不必,女人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助理过来,把糟心男人带出去,换她的乖崽进来,然后想了想,还是别让男人再酸自己了,“物质决定意识,我们唯物一点哈!”
既然她都挂了,那就别再说什么情深意切白月光了,要不然她担心自己当个阿飘,都要酸倒牙。
问世间情为何物?
跑车洋房加别墅,
她算是大彻大悟,
还是乖崽最实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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