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这批衣服是我先前就定好的。”白喜儿温润道着, 将那做好的衣服放在自己手中。
那姑娘长的艳丽, 眉骨高挺,眼睛又大又圆,声音因自己的势在必得显得高傲:“那又怎么了,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你在等等就好了。”
掌柜的拉了拉白喜儿衣袖, 附在白喜儿耳边, 声音压低,但周围人还是能听到。
掌柜的说:“白姑娘, 她是最近刚到的, 御史的嫡女,黄心双黄千金。”
御史?白喜儿挑挑眉,大前日平湖镇涌进来好几辆马车, 马车直接进了镇长家, 后有人就传,这次来的是大官, 没看到镇长连大气都不敢在自家喘吗?
那姑娘听到掌柜的介绍自己,腰板挺得更直, 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白喜儿, 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快把衣服给我!
掌柜的也不敢惹事:“白姑娘,给她吧,我把定金全部退给你, 且在免费给你做一套。”
白喜儿心生厌恶,御史家的长女怎么了,难道因为她父亲官大,她就需要给他们让吗?道理何在?王法何在?
“掌柜的,你觉得我是少那点钱吗?”
掌柜的“啊”一声,随后就道:“不是,不是,白姑娘自然不缺钱。”
白喜儿以同样的眼神回给那姑娘,那姑娘一下就怒了,准备直接让丫鬟从白喜儿那里拿过来。
这时,白喜儿开口:“姑娘,既然你这么有钱,恰好我也不缺钱,不如我们价高者得,如何?”
她冷哼一声,一个做生意的,能做多大,不知天高地厚!
“好呀,一会你输了可不要哭。”
黄心双开口出了二十两,白喜儿勾讽的笑了下。
白喜儿:“三十两。”
黄心双:“三十五两。”
……
黄心双心高气傲非要跟白喜儿争个高低,白喜儿眼神淡淡,那样子根本没有把黄心双放在眼里,这让黄心双更生气,她直接出口叫了两百两。
围观的人呼吸停滞,两百两买一件衣裳,对于平湖镇的老实巴交的百姓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
黄心双满意的看着周围人的表情,白喜儿挑了挑眉,去看黄心双,黄心双看到白喜儿看她,更是露出趾高气昂的表情,你叫啊,我就等着你叫。
“掌柜的,你还不收钱,黄姑娘说要花两百两买这一身衣裳。”
白喜儿一出声,黄心双表情皱起来,这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白喜儿将衣服塞给掌柜,掌柜之前蒙圈了,直到手上摸着这身男子衣服时才反应过来,连着对黄心双道:“黄姑娘,这衣服是你的了,一会请跟我去柜台结账。”
黄心双看着白喜儿那副自在的表情,她有点高兴不起来。
两百两买一套衣服,虽说这衣服她让掌柜用上好的蚕丝定做出来,但价格在怎么高也不能高到两百两,白喜儿觉得这姑娘就是脑子不好使的那种。
黄心双看着白喜儿走路的背影,琢磨过来,她...她根本就是诱她上钩!可恶!黄心双搅着手帕似乎要将手帕搅烂。
“黄姑娘请。”掌柜的在一旁轻轻催着她。
黄心双反应过来,她看着那打包的衣服,突然觉得那衣服没有那么好了,而且两百两...着实有点贵,可说出去的话怎能收回来,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不买。
黄心双最后咬牙买了下来,但这笔账她记到白喜儿身上了。
白喜儿出了店,脸上故意气黄心双的笑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那是她给无忧准备的衣服,就这样没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黄心双叫到两百让她出乎意料,她的预算只有一百两,如果搁在以前,她要是喜欢会冲动的买下来,但现在不可以了。
她身后还有风生水起茶馆的运营,最近还正是茶馆需要用钱的地方,不能草率行事。
白喜儿长长叹出气,二七拉了拉白喜儿衣袖,白喜儿看去。
“白姑娘,那边好像打架了。”
白喜儿顺着望过去,她是没什么心思去凑堆。
这时二七又弱弱道:“我好像看见无忧了。”
白喜儿这才认真看了过去,看了一会说:“走,过去。”
这人啊,怎么都喜欢凑热闹看热闹,明明跟他们都没有关系,还偏偏喜欢围着看,也不知道劝着点。
白喜儿扒拉开人群,喊着“无忧,无忧。”
熟悉的嗓音回复了她:“卿卿,我在这里呢。”
乐无忧坐在人中间,一下把白喜儿吓了一跳,白喜儿赶紧跑过去:“你是伤到哪里了吗?是谁打你的,我给你打回来!”
白喜儿上下摸着乐无忧,查看乐无忧有没有外伤,然后她话音刚落,乐无忧垂在一旁的手抓住白喜儿的手,认真道:“卿卿,我这里疼。”
乐无忧带着白喜儿的手去往他的胸口,白喜儿隔着厚厚的衣裳,都能感受到乐无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卿卿,一会不见,我这里想你想的疼。”
白喜儿立刻把手抽出来,轻拍打了一下乐无忧的脑袋:“就你贫。”
乐无忧眼睛里有些委屈,但是嘴角却扬着笑。
萧沉在一旁嘴角颤颤,他为什么来,是他多想了,依照他师父的能力,师父怎么可能被人打。
白喜儿看着乐无忧坐在地上,气归气,可还是伸出手来把乐无忧扶起来,二七在一旁喊着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吧。
天色也快黑了,大伙散去。
“你说,对方怎么惹你,你居然跟别人动手?”乐无忧没伤,但他听着白喜儿口中的温软蜜意,心就软成一片,就说这真的疼,那也疼。
白喜儿瞧着乐无忧,乐无忧眼睛眨眨,她心里叹口气,回去之后她自己亲手给他做一身衣服吧,你说说,一个大男人怎这么会...撒娇?
她都拿他没有办法。
“还疼吗?回去我给你上药。”
“要卿卿亲自帮我上。”
要求还真多,不过她对于这个要求欣然接受。
白喜儿点点头,搀扶这乐无忧,一路上她有意无意问着乐无忧,乐无忧天真的全部告诉白喜儿。
乐无忧说,他原本就要回茶馆,但在路上他看见一个长的斯文的青年在欺负一个乞儿,他看不过就替那乞儿说了一句,谁知那斯文的青年就对他动手,他不能忍,要打回去。
白喜儿听着乐无忧这一说,心里天平一下就倾向到乐无忧这边,乐无忧淡淡给了萧沉一个眼神,萧沉立刻道:“是呀是呀,我就是听到有人欺负师父,我就赶紧赶过去,谁知道那人被师父收拾的妥妥帖帖。”
白喜儿一下就义愤填膺:“这种人欺负弱者,就该打,打得好,但是。”白喜儿目光落在乐无忧略显悲惨的身上,“下次还是不要动手,等着萧沉过来让萧沉欺负她,毕竟萧沉瞧着比你壮实。”
轮块来说,萧沉的确比乐无忧壮实了一点。
乐无忧一听,乖巧垂下头:“听卿卿的。”
身后的萧沉:“......”嗯???他做错了什么??没良心的师娘!
四个人一同望风生水起茶馆走去,至于事实的真相,除了乐无忧跟那青年两人知道外,谁也不知道,萧沉说的那一番话都是乐无忧提前教好的。
茶馆内,乐无忧趴在床上,白喜儿手上涂了药酒,给乐无忧揉着后背。
“嘶嘶——”乐无忧发出抽气声,白喜儿手放轻了几分,可仍然开口:“你呀,让你打架,以后别仗着自己一身蛮力就惩恶扬善,要知道,坏人之所以那么坏,是因为你想象不到他们有多坏。”
话语中透露出的担忧让乐无忧嘴角上扬,有点漫不尽心的应着:“晓得了。”
然后乐无忧发出一声大喊,白喜儿停了手上力道,让你不在意自己身体,就用力就用力!
乐无忧赶紧求饶,这次说话显然就认真很多:“我知道了,卿卿,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白喜儿才松手。
乐无忧抹好药酒,换了一身衣裳,就要白喜儿各种搀扶,萧沉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跟乐无忧打,但店里的伙计缠着他问,他转念说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们知道护国侯的嫡女离家出走了吗?”
伙计们摇摇头。
萧沉给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听本大爷给你们讲讲吧。
“这护国候啊有一嫡女,身子不好,自幼养在外面,但是自小跟谢家定下姻亲,知道几个月前,嫡女及笄,他们便将嫡女带回来准备她跟谢家公子的婚事,谁料,那姑娘回府第四日夜晚就从马厩里拉出一匹马骑马走了,这让护国候的人好找。”
伙计听完发出哗的一声,他们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不解,护国侯的女儿还是嫡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这姑娘就想不通跑了。
“你们知道谢家是哪家吗?”萧沉买了个关子,伙计们都摇头,谢家,什么谢家?
萧沉剥了一粒花生扔到嘴里道:“这谢家便是大兴城百年士族第一家谢太师。”
伙计声音更大,这个谢家在大兴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谢家百年清誉,在朝廷哪里都有他们的人,尤其谢太师,虽已高龄,但其弟子无数。
“哎,这不,现在护国候急着找她家嫡女回去,可急的不行。”
这寻人令也发到他爹手里,他爹现在愁的头发一掉一大把,因为有人说看见那嫡女在他的领域活动过。
白喜儿扶着乐无忧过来时,刚好听到萧沉说的后半句,护国候在找人?怕是战场上缺人吧。
白喜儿自嘲一下,心泛凉意,这时一只宽厚的大手圈住他的肩头,她偏头看去,乐无忧身子真的挺拔,好似能为她遮风挡雨。
“卿卿可还冷?若是冷我就双手抱你。”
白喜儿笑了,不冷了一点都不冷了。
“你们别听他瞎说,还不去干活!”白喜儿走出来,伙计们一下散开。
萧沉立刻规矩站好挠挠头,白喜儿没搭理他,去往柜台方向走去,乐无忧独自走到一桌子前坐下来,萧沉立刻去找乐无忧。
乐无忧不多话,一直都是萧沉在说,乐无忧在听。
一盏茶后,二三从外面走进来,冷不丁道:“白姑娘,有个侍女打扮模样的姑娘站在外面,说是要见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呀~(≧▽≦)/~
无忧:今天依旧是个情话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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