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出了姜怀义房间, 转而带着二七出去买药, 乐无忧躺在房间继续看书等着白喜儿归来。
一切都在温馨的流走着。
但是, 在某处屋子却发出痛苦的呼吸声。
房间内,姜怀义大口大口呼吸,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
他的手边是摊开的是姜木送进来的资料, 那些资料全部描绘着一个黑衣姑娘, 黑衣姑娘左脸带着疤痕。
她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黄心双的面前, 刺杀喜儿的女杀手是谁派出来的,还有她为什么会频繁跟大兴城的人互相信件?
倏地白喜儿那句:“那我给你指条方向吧, 去看看你的好妹妹姜姒吧。”冷漠的言语含着看透世间百态后的薄凉, 也深深打在他的内心。
突然外面传来灵动的声音。
“一会把往这些药里放些蜜枣,无忧他最不喜欢吃苦的。”白喜儿认真吩咐,可语音里又透着几分灵动, 那是姜怀义他所不曾听过的。
“知道啦, 白姑娘这么担心无忧,无忧知道后还不得开心死。”二七笑着打闹白喜儿, 白喜儿也没有反驳,她本来就是想让无忧开心再开心些。
“一会我去煎药吧, 我怕你们不知道放多蜜枣。”无忧那个人啊, 对甜味有些挑。
二七偷愉的笑了,白喜儿慢慢有些脸红,辩解道:“哎,不是, 要是做的不满意,他不喝不是白做了吗?”
二七拼拼点头:“是是是,白姑娘说的对。”
白喜儿端着药材去往后厨,姜怀义透过一个窗户缝看着小姑娘灵动的背影渐渐远去。
其实她以前也会这般放肆的跟他说话,叫着他哥哥。哥哥,只是姜姒从小体弱多病,喜儿每次说姜姒如何欺负人,他没有办法相信,但......现在——
姜怀义叫来姜木,将事情吩咐下去,姜木表情诧异但没有多问下去办事。
后厨房,白喜儿蹲在火炉旁边熬着药,手上拿着汗巾擦拭被火烤的微热的脸,二七走进来:“白姑娘,你快去看看吧,无忧急着要见你呢。”
白喜儿挥着扇子的手一顿:“现在吗?”
“是呀,非要见你,快去吧。”
白喜儿无奈一下,可心里却是满满的,被人需要的感觉她很喜欢,她走出后厨,姜怀义雇下的酒楼是小镇最好的一家,这家酒楼设计风格踩在白喜儿审美上,曲里拐弯的游廊给人多了一层神秘感。
倏地,白喜儿身子前昂,姿势灵活,手掌化为利刃转身不客气的朝身后劈去,一个黑衣女子带着斗笠陡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白喜儿拉出距离站定,微微呼出一口气,好险,幸亏刚才反应及时。
黑衣女子没有给白喜儿过多反应时间,她立刻拿出携带的长刀再次朝白喜儿攻击,白喜儿皱眉躲避。
黑衣姑娘招式狠辣,与那一夜黑衣女人出手风格像是师出同门,白喜儿不懂,她这是做了什么让背后那个人一定要杀死她。
白喜儿眉宇汇聚一股英气,匕首从衣袖中滑出来,堪堪割下黑衣女子斗笠一角。
居然是她,她没有死?
白喜儿一时心松,黑衣女子知道身份暴露,干脆不管不顾朝着白喜儿攻击去,招式来的太猛,白喜儿一下没有接住。
黑衣女子长刀即将落下,猛然飞来的人影将女子长刀踢向别的方向。
姜怀义与那黑衣女子交手,白喜儿慢慢起身,眼睛下意识往后看,就看到乐无忧着急的赶过来。
这段时间不能动武!大夫再三强调的话回想在白喜儿脑海里。
白喜儿赶紧去找乐无忧,徒留姜怀义一人对抗,黑衣女子身手不凡,在白喜儿安抚住乐无忧时,她扔出一个□□跑了。
姜怀义赶紧转回来。
“喜儿,她有没有伤害到你?”
白喜儿摇摇头,眼神充满着复杂的情感去看姜怀义,姜怀义接收到那种眼神,只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压抑住。
“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
她看清楚了,是穆婷婷,可是这个时候穆婷婷跟姜姒认识吗?
她不知道。
前世等她发现穆婷婷身边的得力助手是穆婷婷的时候,那已经是她进护国候府一年之后了。
“我想自己处理。”
姜怀义呼吸顿了一下,她不信任他。
“无忧,我没事,我们回去休息吧。”
白喜儿扶着乐无忧,乐无忧看了一眼晃神中的姜怀义,眼神冷漠冰情,可是当他看到白喜儿时,眼眸瞬间温情款款,他说着好。
他用另外一只手拦着白喜儿,姜怀义看着两人相互搀扶的背影,突然生出莫大的悲哀,明明他才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可是她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对他托付。
姜怀义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那些事伤她伤的太重。
房间内,白喜儿贴心的扶乐无忧上床。
“你不是在床上躺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
乐无忧担忧的瞳孔一下含着几丝不好意思,后昂起头理直气壮道:“还不是你来的太迟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过来...”
耽误的时间太长,他根本放心不下,幸好,姜怀义赶到及时。
他去找的路上遇到姜怀义,随后他俩就听到打斗声音,他负着伤赶过去太慢。
他就那么担心她啊?百喜儿心里暖暖的,从未有人如此担忧过她。
白喜儿弯腰一下抱住乐无忧,乐无忧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手覆在白喜儿后背。
“要不要跟我一起躺会呢?”
“好。”
白喜儿脱鞋上床,她一个转身就将自己埋进乐无忧怀里。
“无忧,我一点都不想当护国候嫡女,如果可以,我宁愿还是个民女,而不是贵女。”白喜儿呜呜的声音从乐无忧胸膛里跑出来,乐无忧手摸着白喜儿头发安静听着。
“我从小就出身在武术世家,父亲母亲武功都特别好,他们开了一个镖局,负责护送贵重物品,每次他们护送回来,总是给我带许多稀有物件让我玩。”她小时候也过了一段算不上多好,但也算是称心如意的生活。
在那段时间,她什么都有。
可是在她九岁的时候,父亲母亲惨死在回来的路上,她什么都没有,亲戚家都觉得她是个丧门星,唯有二叔愿意养她,可二叔身体孱弱,在她十三岁病逝了,之后她又开始去各个亲戚家讨生活。
“三伯伯有个女儿,什么都不会做,于是每次我绣完绣品都会替她绣一个,三婶婶天真的以为这都是她女儿干的,而我却什么都不会,我对三婶婶的女儿没有威胁后,她也会对我好点。”
白喜儿说着,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可听在乐无忧心里,却如刀割,他知道喜儿走的不容易,前世才会那般决绝,他等着她从战场回来,但一等便是数十个春秋过去。
在然后他等来她在战场上用命拼来的戎功与死寂。
乐无忧抱紧了白喜儿,白喜儿发现曾经在她心里埋下的疤痕随着她说出口,也就不是那么难受了。
后来十五岁时,姜怀义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个秋日,她穿着单薄的外衣站在田地里看着牛耕地,姜怀义解下温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告诉她,她是他寻了好久的阿妹。
那段时间,姜怀义对她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喜欢这样帅气高郎又温暖的大哥哥,整个护国候,只有他是让她想留下来的本源。
但一切都是假的,她是他亲妹妹,却抵不过姜姒。
“喜儿,我有的也只有你。”乐无忧侧身将白喜儿抱的更紧。
白喜儿回想起,对哦,无忧也是什么都没有,她至少还有哥哥,他才是什么都没有,心疼如潮水喷涌而出,同时伴随无数自责,她怎么可以在无忧面前说这些呢。
她抱住乐无忧:“我也只有你。”
两个人像极了受伤的小动物互相舔舐伤口,抱团取暖。
今日阳光难得好,透出窗户洒在白喜儿乐无忧身上,说话说累了,身子出现疲倦,乐无忧喝完药更是昏昏欲睡,很快,两个人互相抱着睡过去了。
等乐无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一片昏黑,他闭了闭眼,适应了黑暗后睁开眼睛去看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睡容安稳,嘴角上扬。
乐无忧低头亲了亲白喜儿微微张开的嘴角,一下又一下,乐此不疲。
很快,白喜儿就被乐无忧闹醒了,白喜儿有点害羞,故意推开乐无忧,乐无忧聪慧的黏着白喜儿不让她离开,白喜儿也不真的要推开乐无忧,很快,两个人又像连体婴儿抱在一起。
乐无忧就像个故意惹心上人注意的毛头小子,一会摸摸白喜儿的腰,一会亲亲白喜儿的嘴唇,或者捏一捏白喜儿脸上的肉,一切都浅尝就止,又恰到好处。
直到二七厚着脸皮来敲门说:“白姑娘,该用晚饭了。”
白喜儿咯咯应着一声,二七听出白喜儿语气里的欢笑,松了一口气,白姑娘还这么开心就好。
等了一会,白喜儿打开房门,神态自然让二七二三端着饭进来。
一顿温情用饭后,白喜儿要去洗澡,乐无忧才忍痛放白喜儿离开,可还是不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白喜儿。
“卿卿,你可要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被子里冷。”
可怜巴巴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白喜儿爱怜的摸了摸乐无忧的头,快步离开。
这样的无忧,也太可了吧!想亲想揉想欺负他!
白喜儿一走出房门,乐无忧的窗户一下打开,进来三个长的几乎相同的黑衣人,他们站成一列认真跟乐无忧报备,乐无忧闭目垂靠在窗边,三个黑衣人见主子是这么模样,谁也不敢大气呼吸,只想赶紧报告完就离开。
好不容易三人将最近朝廷发生的大大小小事说完,转身离开时,乐无忧开口了。
“三儿,以后你躲在暗处保护喜儿,要是喜儿今后还发生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年纪最小性格最活泼的三儿求助的看向两个哥哥,两个哥哥一听主子没点自己名,一下大步迈开头也不回走掉。
哇,那可是主子的心上人,你可得好好做。
三儿不得已迎着头皮答应下来,难道是因为他自己说皇后在选妃吗?
他狠狠拍了下嘴巴,两个哥哥太不厚道,居然把最小的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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