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
这个奇怪的“黑羊”真的不是来捣蛋的吗?秦武不是那些专攻艺术的艺术院校,在秦武, 最出众的学院从来就是指挥学院和机甲学院, 艺术学院虽然水平整个比华夏的那些其他的艺术院校的师资水平要高很多,但是, 在秦武内部, 尚武的风气一直是主流,所以指挥学院的学员们都觉得文绉绉的艺术学院是最不应存在的。
所以, 在座的学员们听到这个黑色军装的学员的话都是有些气愤的,居然把他们和他们最看不起的艺术学院联系起来了。这个奇怪的“黑羊”今天绝对是要倒霉的。
“艺术?”坐在讲台上的屠扶危晃了晃自己的脚,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回长官话,我觉得,所谓艺术,可以理解为艺术家的表现、创造和模仿,我认为, 战争同样是指挥官们的表现、创造和模仿。指挥官们所努力的结果就是战争的战果,不管是胜者还是败者,他们都在战争中竭尽所能,也就是最终的艺术品。所以, 战争就是艺术, 是指挥官们创造的艺术。每个伟大的指挥官都与他们所指挥的经典战役联系起来。艺术不只是死物, 但它从人类早期就已经存在。战争也是艺术的, 也是美的。纵观人类史, 只有战争这种艺术的美感是由指挥官创造的, 只不过, 这种艺术,或者说这种美丽生来就是残酷的,带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凄厉。战争终会过去,艺术终得不朽。”陈思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屠扶危深深地看着他,许久才道:“好一个‘战争终会过去,艺术终得不朽’。0095号学员,你很有想法,你把它比作不朽的艺术,并且看得到它的残酷与凄厉。看来,黑子的确是黑子,特殊学院有学生就代表着秦武又一次活跃了。好了,你坐下吧。”
陈思宁就坐了下来,他看得出来,屠长官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回答的。不过,这的确是他扒光了星际三国和大部分组织的数据库,把资料当成小说啃了之后,产生的一些想法。
而后面的那些同学还没有多想屠扶危的话,就被屠扶危从讲桌上跳下来的动作给弄得噤若寒蝉。生怕这屠扶危点了自己,自己能说什么呢?有珠玉在前,怕是说什么都不对了吧?
而屠扶危得到了三个不同的回答之后,也不再打算叫其他人来回答,所以他道:“这三位同学的回答,各有各的偏重,这很好。0037号学员说的是战争最本质的样子,无论现代战争有多么高端、多么多元化,它最本质的样子就只是‘打架斗殴’,就只是人类最初时期的争斗的延长。你们第一次打架斗殴时也许是为了一块糖果、一个玩具或者一个喜欢的人的注意力,战争也是如此,永远不要把战争想像得有多么高尚,也不要把发动战争的人想得有多么伟大。因为,我们即将通过历史了解它们和他们。在了解了一切之后,你们就会发现,战争的卑劣,发动者的卑鄙。他们发动战争的源头,也许只是一些能源,甚至是一个异性。”
屠扶危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发动了战争的一方,给被迫参战者带去的是什么?0059号学员说的很好,‘人间地狱’。我们要看到的不仅仅是战争的荣光,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可是真正的胜利者却只有少数,更多的是失怙失恃的孤儿和失子失女的老者,还有失去伴侣的鳏寡以及失去生机的焦土。我们要看到这些,才能够明白战争的丑陋,才能够懂得怜悯、明白爱恨,理解大义。”
屠扶危从讲桌上跳了下来,重新站在讲台上,他扫视了一下后排的学生们,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怖,后排的学生们都惊恐地低下了头,可是这个人的机械音如同耳语般阴魂不散地在他们的耳边接着说了下去——
“作为一个指挥官,希望你们周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争斗的最后就是摧毁的战争。对于你们这些即将参加战争的人来说,对于你们这些年轻的指挥官们来说,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要怀疑,不能退却,你们身后是星际最古老的文明,你们身后是华夏的星域。文明不容践踏,华夏的星域更不容侵犯。在我们《战争史》的课堂上,你们将看到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星域是怎样从战火中走来,怎样不屈地斗争,希望你们记住、继续、传承。什么是战争?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0095号学员的回答,无法否认,艺术不朽。因为艺术家所带来的,是真善美。而战火不灭,即便是现在,在某些地方,仍旧有战火在燃烧。战争即艺术,指挥官的艺术。但是,它充满假恶丑。所以,各位,欢迎来到假恶丑的世界,准备好了吗?从此,我将带你们领略人类所有的假恶丑!你们将成为它新的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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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台星,078952特殊监室
厨师郭仓浅正在给他的雇主做一份抹茶毛巾卷,因为这据说是昨天莫安从陈思宁那里得到的甜品。莫安向自己大肆吹嘘,说自家小徒弟的手艺和会做的食物都让他尝到了“绝品”。搞得自己非常想打他一顿,不过,也把自己现任雇主的馋虫给勾了出来。这不,自己就在给他做这道甜品呢。
苏孟德则安安静静地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料理台对面着迷地看着正在细细打发着淡奶油的伴侣。这样的惬意时光,从前从来没有过。曾经的苏孟德天天都忙于工作,不是在会议室,就是在去会议室的路上;不是在视察星球,就是在跹跃飞船上。虽然,他爱着郭仓浅,但是,作为伴侣终归是不合格的。对他始终有些愧疚,在他们最好的年华都没有好好陪伴对方。
只是,他们都不会后悔,他们知己,亦知彼。他们俩谁都不是菟丝花,没有那些经历、没有那些争斗,他们不会甘心,亦不会平静。最好的年华就应当去做最紧要的事,报国、还志。至于,陪伴?他们俩同路而来,至今依旧相爱,这就是最好的陪伴了。
“你在想什么?”郭仓浅看到爱人似乎在走神,于是一边让机器人接手自己的工作一边问道。
“没有,呃……我似乎欠了你什么。”苏孟德在郭仓浅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哟哟,这个呀——你欠我的,可多了,真要算起来的话,恐怕你四辈子都还不清哦。”郭仓浅笑着从冰箱里取出了面糊。
“傻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讨啊?还这么乖,我说什么你就都满足啊?”苏孟德一脸欠扁的笑容。
“你是不想好过了吗?”郭仓浅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
“没有啊。就是昨天找冬季囚服时,在衣柜里翻到了一些你的东西。我想,我有必要郑重地提醒你,仓浅,我这辈子大概都出不去了。”苏孟德看了表情有些意外的郭仓浅。
“被你发现了啊……又不是什么密秘的事,本来就没有想瞒你的。怎么样?我育儿囊的形状和以前一样吧?有没有特别想往里面放点什么的冲动啊?”郭仓浅对伴侣眨眼。
“仓浅,这不是开玩笑,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夏台星了,你要是……我不能够陪你。”苏孟德觉得有些苦涩。
“没事的,老苏,至少夏台星也有医院嘛,那些有孕的囚徒不也好好的?”郭仓浅不以为然,“别忘记了,我也是全能的。再说,我还有上将军衔,元帅可是我学生呢,到时找个好医生来就是了。”
“太委屈你了。”苏孟德心疼了。
“委屈个鬼,你才委屈呢。为了华夏把自己关进来,你说过委屈吗?我只不过想和我心爱的人有个孩子,想这个孩子能够有父亲的陪伴,这是每个阴性的正常想法。是,你一个囚徒自然没有办法再如夕日那般给他风光,可不是还有我吗?难道我郭上将的孩子不够荣耀?”郭仓浅反问。
“我不是说孩子,我是说你。不是吧,仓浅,你已经……”苏孟德听了这话,立即一脸惊恐。
“老苏,三天前,你刚把我睡了,那天晚上,我很尽兴哦。”郭仓浅已经在几句话间做好了两张面皮,然后把打好的奶油抹上,洒了红豆沙,迅速卷好。然后看到苏孟德还在发呆。
狡猾地笑了笑,把两块成品放在白瓷盘上,就独自走进卧室,换了衣服,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老苏,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我回来之前,你如果不想下厨的话,那两块抹茶毛巾卷就是你的口粮,省着点吃哟。”郭仓浅的话从门口的玄关处传来,在苏孟德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了。
苏孟德听到门被大力关上,想追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囚徒,他在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走出那扇门的。
傻小子,你这次真是太过份了吧?这样算计我,还先斩后奏,就赌我在乎你吧?
苏孟德拿起抹茶毛巾卷恨恨地咬了一口,却在下一秒泪如雨下——
红豆味儿,仓浅……此物最相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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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个工作,下次更新时间是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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