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双小鹰,公开告白虐狮注意
petrichor[n.] 雨后泥土的清香
“明明,有人邀请你去参加圣诞舞会吗?”
“……讨厌!你明知道我想和谁一起参加的!”
还没转进魔咒课的走廊,林朝夕就听见了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她看了看手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很显然,解然还没来,而根据她刚才在教师餐桌上没看到他这点推测,他们的魔咒课教师大概也还窝在宿舍里补眠。不然这些耀眼的金红色袍子就不会堵在教室的门口,兴奋地讨论城堡里一夜之间修饰一新的圣诞配饰而不是补作业。林朝夕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一切都是解然的锅,她想,为了给那些槲寄生和冬青树枝调整成合适的形状,她花费了半晚上的时间和裴之一起抽出魔杖、对着它们碎碎念(当然,并不后悔);紧接着,又用了剩下的半个晚上补变形课要交的论文——自从决心追裴之以后,她就以十倍热情投入了这位天才最喜欢的变形课——6寸半的论文!天哪!能确定张叔平教授不是把六年级学生的作业拿给他们了吗?林朝夕经过那个画着金灿灿眼妆的格兰芬多女生面前时又没忍住哈欠,她说了声“借过”,才在收到一记眼刀之后得以迈过后者挡住教室门的脚。
“——我们明明什么都能如愿以偿,但是有些人,”她听见那个叫安潇潇的女生骤然增加的音量,教室里有几个格兰芬多学生抬起了头,“怕是连邀请别人跳舞,都会被嫌弃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
一百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林朝夕翻了个白眼。教室右侧的几个格兰芬多女生凑在一起,东倒西歪地对她指指点点。拉文克劳们基本都已到齐,裴之坐在教室最靠窗一列的最后一排,旁边的位置已经坐上了人——我来得太晚了——林朝夕只好把书包丢在离狮子们最近的一列课桌上。她抽出一张羊皮纸,从中间裁开,开始叠解然上节课着重要求这节课要带的“羊皮纸叠的小动物”。她手很巧,不一会就叠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孔雀出来。小家伙静静立在桌面上,林朝夕还贴心地给它做出了头顶的羽毛。独一无二的设计。
“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道具。”一个声音突然说,在教室里惊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解然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把玩着一只折纸青蛙。“快要到圣诞舞会了,今天教你们应景的折纸魔咒,”他宣布道,“——难——但是好用——一位天才在霍格沃茨上学时自创的,”他对上林朝夕的视线,讳莫如深地眨了眨眼,“几十年来一直是圣诞邀请和告白专用。”
一位天才。林朝夕腹诽道,用魔杖尖戳了戳白孔雀,没想到老林还玩过这么青春的游戏。
“让你亲手折的小动物——”解然接着说道,他举起丑丑的青蛙向全班展示,人群发出一阵哄笑“——飞到你的暗恋对象面前,对他说‘请和我一起去圣诞舞会吧!’如果是女生来用,这招的成功率几乎百分之百。”他露出一个微笑,狮子们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怎么样,想不想学?”
回应他的是狮子们举得高高的魔杖和小鹰们翻开羊皮纸的沙沙声。
“大臂要稍微往下一点。”解然在被莽撞的狮子们撞得东倒西歪的桌子间走来走去,他按了按林朝夕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些,又把她的小臂往上拎了拎,好让杖尖正对纸孔雀,“再试试——你和裴之昨晚怎么样?”
林朝夕读到一半的咒语噎了一下。魔杖尖忽地喷出一股火焰,砰地点着了前排陈有光的袍子,把后者吓了一跳,又被林朝夕用杖尖变出的一股水浇灭了。
“倒也不必这么激动吧?”解然揶揄这位有十几年交情的师妹,“我可是特意让你们俩——”他瞟了一眼裴之,后者正专心致志地指挥自己的白鹤,“——去负责槲寄生的。真没在槲寄生下发生点什么吗?”
林朝夕两手一摊正要说无可奉告,随即就听见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一片骚动。解然抬头去看。只见张明明整张脸全都憋得通红——像是用尽了控制炸尾螺的力气般地——抓着魔杖;空中悬浮着一只纸质小狗,步履蹒跚地朝着教室后方“爬”去——那姿态真的不美,林朝夕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身边的解然无语地吸了一大口气:“轻盈!张明明,轻盈!”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想想咒语‘petrichor’的拉丁文意思是‘雨后泥土的清香’!你施咒时的气质是错的!”
林朝夕却无暇顾及狮子的咒语,她看向小狗目标的方向。宁和的少年还在轻盈地挥动着魔杖——哦,不,她想,是裴之。
小狗和裴之的距离逐渐接近。这回不仅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停下来看热闹,连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也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等着好戏开场。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人追求的感觉真不好受。林朝夕感到胸口一窒,烦躁地捅了捅孔雀。她还没来得及在变形课上获得和裴之差不多的成绩,还没来得及变得和他一样优秀到敢于追求他,还没来得及……邀请裴之和她一起去参加舞会。
他会同意吗。小狗停在裴之前面,林朝夕焦灼地想。张明明挺漂亮的,好像是格兰芬多的院花。
在一片寂静中,小狗用张明明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你……舞……吗?”
随着魔法消失,小狗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陈有光没忍住笑了出来,换来了安潇潇的怒目而视。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纷纷摇着头转回书桌前,“失败了啊”“肩膀太紧张了吧”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林朝夕瞥了眼张明明。女孩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一般,扯起袍子下摆挡住自己的脸。安潇潇拼命地推着朋友的胳膊肘,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气急败坏。
“你到底是不是狮子啊?!”她声音大到全班都能听见,“你不是已经期待好久了吗?”
而张明明只是捂着脸拼命摇头,背过身去想要藏起来。
解然低低地叹息一声,清了清嗓子准备打圆场,却在刚吐出半个音的时候就被女生大声打断了:
“裴之!”安潇潇不管不顾地大喊道,林朝夕不禁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回过了头,教室里鸦雀无声,“张明明想和你一起去参加圣诞舞会!你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拉文克劳们发出低低的抽气声。
裴之还保持着魔杖在半空的姿势没有回答。几个格兰芬多的男生看了看张明明又看了看裴之,开始起哄:
“答应她啊!”
“自古红蓝出CP~”
“快邀请她裴之,别不像个男人。”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出来了,林朝夕对那个名叫刘志远的男生怒目而视。对方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开始在空中交锋。刘志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讽刺的气音,忿忿不平地说:
“看什么看,有本事魁地奇比赛见啊!”
上周末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以10分险胜,他怕不是得意忘形了。林朝夕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真要和我比魁地奇吗?”少女不怒反笑,容颜甜美,“可以啊,赛场上见——哦,我忘了你连你们院队都进不去——可我一年级就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了。”
小鹰们嗤笑起来,刘志远明显被怼了一下。他气急败坏地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裴之拿起张明明的小狗,随手放到了一边格兰芬多的课桌上。
他的动作很尊重,但看不出一点珍视。
“谢谢,”男生不带什么感情地说,连看都没再看捂着脸的小狮子,“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她一起参加舞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他和林朝夕对视了一眼。
闹剧总是结束得很快。解然又在教室里绕了几圈,解救了被包小萌追着打的王天龙(“我只是想和她闹着玩!老师”王天龙说“我没想真的让她飞起来!”),给被刘志远烧毁的课桌恢复原状(“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这样用桌子泄愤——”他严肃道,“下课后就去帮费尔奇打扫卫生。”),又给林朝夕调整了两次动作、让她的孔雀能飞到自己面前说“我不想再看到冰耗子了”之后,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林朝夕收拾好书包,小狮和小鹰们三五结对,稀稀拉拉地走出教室。她在整理桌面的手指在快要碰到纸孔雀时突然改变了主意:
“Petrichor.”她命令道,小孔雀歪歪扭扭地飞起,在她面前不远处悬停。有人在身后使劲撞了她一下,安潇潇金红色的裙摆一闪而过,林朝夕分了神,孔雀向下直坠。
“……糟糕!”她惊呼道,但想象中落地被踩碎的情景并没有发生:一只惟妙惟肖的千纸鹤飞到她面前,用后背托起了纯白的孔雀。
白鹤……
林朝夕猛地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她伸出手背,让千纸鹤停在上面,后者用裴之的声音说话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圣诞舞会吗?”
她听见两个如出一辙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裴之上前一步,握住了林朝夕的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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