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被无限的推迟, 如意被他的披风包的严严实实的去了魏析的寝殿。
“少吃点。”魏析将她爱吃的都装在碗里, 端着喂她。
如意恹恹的靠在床上,道:“妾自己吃。”
魏析挑眉看她, “你有力气?”
如意瞪了这无赖一眼, 将勺子里的饭当成他,狠狠地嚼咽。
喂着如意吃了一小碗饭, 魏析才道:“睡吧。”
如意早就上下眼皮打架, 听到这句话如同得了赦令, 闭着眼就不省人事了。
魏析将她的身子放下去, 盯着如意面色清冷,独自在桌上塞了两口也没了食欲。
···
次日清晨, 如意是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提出来的。
一大早就瞧见了魏析的冷脸,就站在她面前。
她没忍住瞌睡, 接连几个哈欠。
每打一个, 魏析的脸色就深重一分。
“醒了?”他道。
如意迷迷糊糊的点头。
魏析道:“那就扎马步吧。”
如意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被憋了回去,她又问了一遍:“扎马步?”
“这么娇气, 该操练操练身子了。”
前世便是, 他晨起习武,她也要跟着起来走动走动, 或许是扎马步, 或许是围着愿意溜达几圈,而且是每日早起。
初始时,她早上困得起来。魏析便会将她提起来,给她穿了衣服, 丢到院子里这般等她缓过神来。
依旧是要陪着他习武了。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又要重操旧业,做他的小陪练。
“妾晓得了。”如意答应道。
不答应也没用,说不得魏析还要变本加厉罚她在院里晨跑不说,回来依旧要扎马步。
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如意身子软,马步扎得像模像样,却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魏析足尖碰她一下,她便卸了架子,一屁 | 股蹲在了地上。
青石的地蹲下去可不轻,如意痛的泪花直接掉了下来。
“殿下干嘛要戏耍妾。”如意抬眼瞪他。
她现在是愈发放肆了。
“你是在指责孤?”
如意低着头,小声道:“妾不敢。”
魏析将如意从地上抱起来,放到院落的石凳上。
如意脚站在低矮石凳上,正好与他目光平视,看着他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将她的脸上的冷痕擦干净。
如意鬼使神差的抱住魏析的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
湿 | 湿软软的触感引在他的额头,魏析愣了一刻,眼神随即幽深起来,他将反应过来之后,正要逃跑的小人抓回来,“撩拨完孤,就想跑,嗯?”
一个“嗯”字拉的很长,让如意慌张的眨眨眼,她脸上泪痕干了,纤长浓密的睫羽却还湿哒哒的,乌压压黏成一片。
看着魏析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吞没她的呼吸,强势的掠夺。
本来正经的晨练,如意都没活动两下,却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还是太弱了。”魏析盯着她点评道。
苏明海在院门见两个主子都完事了,才焦急的走过来道:“殿下,太子妃说有要紧事寻您。”
魏析视线给如意:“进屋去。”
如意识趣的去了屋子里,屋子里有备好的温水,她脱了外衫进去,想除去方才跌落地上的灰头土脸。
却不料她方撩起一汪水花落在肩头,门吱呀一声来了,听着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如意躲在屏风后的浴桶里也不敢随意动弹。
屏风后是暗处,外面却亮堂,如此一来,她能模糊的瞧见外面,外面却丝毫不知道屏风里面还有个人。
穿了墨黑衣袍的应该是太子,另一个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却能猜到,应是太子妃了。
只是,魏析竟然带着人进来了。
如意更加不敢动弹了,尽可能屏息,不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这时,太子妃开口了:“听闻殿下此次春猎遇刺,可有受伤。”
魏析的声音默然,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太子妃是希望孤受伤呢,还是不希望孤受伤呢?”
太子妃开口,“臣妾自然不愿殿下受伤的。”
魏析冷声道:“太子妃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臣妾……臣妾许久不见殿下,特意送了吃食来。”
“放下吧,若无她事,你走吧。”
这态度可谓是冷醒无情了。
太子妃挣扎的握紧手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嘴唇发抖,最后还是恭敬的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
刚退出屋子,李嬷嬷就上前道:“太子妃,殿下可有说什么?”
柳见郦提了裙摆,下了台阶,道:“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
难道真的要她去质问,昨日明明是十五,殿下为何不来我的院子?
还是说,宫里和家里都在催着我生一个孩子。
方才她只不过靠近了他些许,他就如同得了瘟疫一样退避三舍。
她拉不下脸去。
···
如意还在浴桶里发呆,魏析突然进来,道:“看热闹看够了?”
如意摇头,“妾才不敢,明明是殿下将人带进来的,也是殿下吩咐妾进屋的,所以妾这不叫偷听,叫光明正大的听。”
“牙尖嘴利。”魏析抬眼看了她,冷声道:“再不出来,一会儿晕在里面,孤可不捞你,让你淹死得了。”
早上没吃饭是不能泡澡的,像她这样的体弱,更容易身体受不住而出事。
如意刚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扶着浴桶璧才站稳。
再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被魏析提了出来。
魏析没好气道:“孤怎么觉得跟养了个女儿一样。”
如意如今方才及笄,魏析却已经弱冠有余,虽说比她大了四五岁,却是做不得如意父亲的。
偏生如意突然起了恶趣味,抱着他的胳膊,娇声娇气的道:“爹爹,爹爹。”
她故意嗲了声音,眼里却是调皮的笑意,眼底澄澈干净,余波荡漾,确实有几分稚子模样。
魏析黑着脸将刚拿过来的衣物扔到她头上。
转身便去了。
如意却像个得胜归来耀武扬威的小人,忍不住的偷笑。
魏析真的是难得有吃瘪的时候。
如意恢复了些力气,自己穿上了衣裙出去,依稀能看出来,魏析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看来不止女人在意自己的年纪,男人也不愿意被别人说自己老了。
两个人用了早膳,魏析就进屋换了朝服。
今日他要开始上朝了。
魏析临行前往屋子里看,如意正在窗前的塌上躺着,开了窗子,暖暖的阳光漏进来,经过帘子的遮挡并不晒人,如意则像猫儿一样缩成一团,看来懒洋洋的像只娇贵的猫儿。
魏析道:“别让她待太久,要着凉。”
巧云点头:“是,殿下。”
从窗户处看着魏析离开了院子,又待了一炷香的时候,如意招来巧云:“走,我们回北院……啊不,回月华宫。”
如意刚踏出房门,眼前就出来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她们的路。
如意认得这个人,魏析醉酒半死不活的那夜,就是他提着一个女人扔到了后山。
斑鸠道:“奉仪主子,殿下没有说您可以回去。”
如意却道:“可是,殿下也没有说过,我不可以回去吧。”
斑鸠默然。
除了早先殿下说过:不许曲奉仪随便出月华宫。
殿下似乎并没有限制曲奉仪的行踪。
斑鸠又无声地退下。
···
朝堂上,大臣们都在商讨南方大旱的灾情,今年雨水少,南方有些地方的河流都干涸了,从北方雪山上下来的河流,没有到南方就已经断流了。
浑浑噩噩的争吵一直在持续。
押运灾粮和派去地方的官员是个肥差,也是个苦差,大臣们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最后皇帝揉着眉心,疲惫的开口:“别吵了,这次就由柳侍郎去吧。”
“退朝~”
皇上一走,小太监高呼退朝,甘心的不甘心的,都只能服从。
魏析正走在甬道上。
突然有人唤他:“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魏析脚步不停,三殿下魏闲却还是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大哥,你走路也太快了,让三弟追了一路,汗都快流尽了。”
魏析撇了他一眼道:“汗多,为体虚,或者为肾虚。”
三皇子被噎的差点讲不出话,不过想到家里那只母老虎还拖他带了话,他又不得不继续紧赶慢赶追着魏析走。
“三哥,过几日我生辰你还记得不。”
魏析道:“贺礼给你备好了。”
三皇子挠头,道:“知道大哥大方,每年准备的贺礼都价值连城。我说的不是这个。”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宫墙外。
三皇子忙道:“我家那位觉得,大哥你那个曲奉仪与她合得来,托我给您捎句话,让您带着曲奉仪来我府上。”
想起那个野蛮粗俗的三王妃,魏析眉头微杵,显然不太高兴,他道:“她不想去。”
三皇子自然知道自家大哥不喜欢咋咋呼呼的女人,尤其是自家王妃还曾经调戏过大哥的美人。
可是自己都答应自己媳妇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最后劝说:“大哥,你也不能整日把你的爱妾关在屋子里不是,关的久了,女人说不定就会精神不正常的,你看看二哥宫里的秦昭仪,昨个儿不就疯了。”
魏析声音乍然就冷了:“滚开。”
三皇子吓得后退一步,魏析提身上马。
三皇子还是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大哥你考虑考虑啊,求你了大哥,半个月以后,一定要带曲奉仪来啊。”
魏析已经骑着马绝尘而去。
一路到梧桐宫。
院子里没有如意,魏析便以为如意在屋子里睡着了。
可是进了屋子里,寻了一圈,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子。
魏析道:“曲奉仪呢?”
暗处的一个男人飞身出来,跪地道:“曲奉仪在您去上朝没多久之后,就带着人回月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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