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的女子鲜有出门的机会, 今日却能看到众多女子系了面纱在街上游玩。
朦胧的面纱给如意添了几分神秘的美, 尤其是那双惑人的眼睛,她低着头无人看到, 一抬眼, 笑意盈盈间,波光潋滟, 透着惑人的光。
谢长安在楼上, 便正瞧见了这美色。
一旁的李显随着将军的目光看过去, 他脸色铁青的生硬道:“将军就如此喜欢这女子?我们边疆总能找到比这貌美的女人。”
虽然他说这话颇有几分心虚, 毕竟世上女子他也见过许多,却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美人, 娇媚天成,丝毫不做作。
但是这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皇上此番让将军回朝, 不乏有不再信任老将军之意。若是将军此时惹是生非,多有不妥。
半天, 将军都没有吭声, 李显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将军视线一直追随着那女子远去。
半天,谢长安才拿起酒杯灌了一杯, 喟叹道:“京城的酒, 太过软绵绵了,日后还是要回去的。”
花灯会上最热闹的便是闹花灯和猜灯谜,灯谜深奥难懂,如意猜了几次就对了两个, 便懊恼的揪魏析的衣袖。
揪了几次,魏析都没反应。她出声道:“夫君。”
“嗯?”
“你帮我。”
魏析突然身子倾向她,俊脸贴在她的脸上,语气说不出的戏谑:“你在命令我。”
今天他刻意的放纵,让如意不知不觉的放肆起来。
如今她才意识过来,她有些拭宠为娇了。
如意慌张的抓住他的衣襟,小声道:“妾是在求殿下。”
却听他突然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真胆小,孤逗你的。”
如意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就见他随意看了几眼灯笼上的字,就猜完了剩下的灯谜。
小贩脸色不好,如此一来,他这生意怕是要赔的血本无归了。
偏生,这公子一个都没答错。
“公子,按理,这里所有灯笼都是您的了。”小贩还是老实道。
魏析低头,跟如意道:“挑吧,喜欢哪个。”
如意看了一圈,挑了一个兔子灯,小贩手艺很好,白兔子灯笼惟妙惟肖,在夜色中透着白色的暖光。
“要这个。”
魏析将灯笼递给如意,扔了一锭银子,揽着如意就走了。留下感恩戴德不停道谢的小贩。
又逛了一会儿,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路上的行人却都不慌忙。走着逛灯会的都是寻常百姓,这样的小雨,一时半会儿头发都不会打湿。
“该回去了。”魏析低声道。
如意还没逛够,却不敢违背,只能盘算道:“那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难得见他如此开心,魏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好。”
到了月华宫,魏析也跟着进来,显然是不准备走了。
浴房已经被送上了热水,男人自然也不请自来,对于同浴,如意已经习惯了,只是依旧不习惯他的动手动脚。
如意嗔怪道:“殿下,您不要胡闹妾了。”
魏析却一本正经的栖身上去,声音嘶哑道:“孤是在检验你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浴房里打起一片水花。
如意觉得地方太小,便偷袭了他一下,趁机逃了出来。
魏析也坦然的,慢悠悠的扯了一旁的浴布,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她仗着自己身子柔软,在他手上过了好几招。
贺晴教的还是不错的。
不过如意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已经被魏析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柔软付出的代价,就是她被折成了常人想不到的弧度。
魏析眼中的矜贵褪去,眸色深沉,在她耳旁轻轻赞叹道:“学的很好,孤很满意。”
如意暗暗翻了个白眼,气息已经被他吞入腹中。
夜色幽深荒唐,不见边际。
魏析正睡的熟时,却察觉到怀里人滚烫起来,还在他怀里不停的翻滚,伴随着小声呜咽。
小声轻唤两声,得到的只有女人小声的嘤咛。
“苏明海,唤太医。”
门外打盹的苏明海迅速清醒,回了一句:“是,殿下。”
太医来了以后紧张的额头冒汗。
任谁在睡梦里被黑衣人拎着飞檐走壁,都不会有多冷静。
还好最后只是被带来给东宫的人看病。
不多时,他道:“殿下,奉仪主子只是受了凉气,感染风寒,所以起了热。用冷水敷额头,再吃一副药便好了。”
“那你还不去?”
真的不曾想过,这小东西竟然如此娇气,这么容易便受了风寒。
魏析的声音里有冷冷的縕怒,吓得太医出门都差点摔倒。
迷迷糊糊的如意简直油盐不进,汤匙到嘴边,她却牙关紧闭,药汁都被落在被子上。
魏析脸色铁青的自己含了药,一口一口的给她喂进去。
喝了药又守到她退烧,魏析才又进被窝睡去。
如意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黏腻腻的,而且身子无端的酸困。反应过来,原来是魏析整个人像个大熊一样的裹住了她。
她一动弹,魏析也就醒了。
眉宇间可见的疲惫,眼下还有乌黑,可见是没睡好的。
他用大掌摸摸她的头,察觉到温度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如意不明所以,轻声问道:“殿下?”
魏析将她压入怀里,道:“退烧了就睡觉。”
如意恍惚,她昨夜发烧了?
没想多久,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悄悄地呼吸,她也又睡了过去。
再睡醒,魏析已经不在了。
兔子灯已经被挂在了墙上,巧云进来:“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您要现在用吗?”
不说还好,一说,饥饿就铺天盖地的上来了,如意道:“现在用。”
而梧桐宫,猎鹰跪地道:“殿下,赈灾物品已经运至灾区,当地的官员也被控制住了,只是那里灾民太多,怕是需要休养生息。”
休养生息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那虎视眈眈的邻国。
魏析眉头紧锁,半晌道:“尽快安抚灾民,将伤害控制到最小,监视邻国的动向,稍有不妥,立刻通知我。”
猎鹰又道:“属下探查到柳大人毫发无损,但是在边境活跃过,又隐去了行踪。”
“我那二弟呢。”
“二殿下近日在府中宠了一个新姬妾。”
“可有异常?”
猎鹰犹豫了片刻才道:“此姬妾与太子妃有六成相似。”
这时,屋外苏明海道:“殿下,太子妃亲自送来了鸡汤,非要面见殿下。”
魏析脸色难看,冷声道:“让你滚。”
苏明海自然不敢说让太子妃滚,温声道:“殿下正在忙,太子妃改日来吧。”
太子妃手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坚持道:“请苏公公再禀报一声,就说臣妾有急事,必须见殿下。”
苏明海只有又去回禀。
这次,魏析却同意了。
太子妃进来,将鸡汤放于桌上,柔声问道:“殿下可劳累,臣妾亲手炖的鸡汤。”
魏析默然,“有什么事,说吧。”
太子妃手轻颤,又亲手盛了一碗鸡汤,递过来:“殿下,尝尝吧,殿下一向不都喜欢臣妾的鸡汤。”
魏析接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却看不到丝毫温度,拿在手里将鸡汤轻轻晃了两下,碗里的汤转了两个旋。
瓷碗在地上碎裂,又怦然炸开,碎片和汤汁落在两人的脚下。
太子妃眸色颤动,惊呼:“殿下。”
魏析冷声道:“太子妃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太子妃突然跪在地上,嘴唇牵动,半晌吐声道:“殿下,臣妾想要一个孩子。”
她需要一个孩子,需要应对来自家里的,宫里的,东宫的压力。父亲一直在催她,德妃娘娘也在催她,甚至赵云歌也像是个炸·弹。太子殿下却从没碰过她,甚至初一十五都不再去。
所以她才在鸡汤中下了药。
太子妃在等。
半晌,魏析都没任何言语声音。
太子妃鼓起勇气道:“只要殿下给臣妾一个孩子,臣妾日后不插手东宫任何事务,一心抚养孩子。”
魏析轻声“呵”了一声,蹲下身子,捡起了一个碎瓷片,用碎瓷片勾着太子妃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声音是彻骨的寒:“若是孤不给你呢?”
太子妃这一计策本就是孤注一掷,她也知道,如果被发现,她可能会完蛋。
如今,她心如死灰,低低的道:“殿下,当真如此绝情,当初又为何娶臣妾?”
魏析冷酷的将瓷片摔下去,眉目没有一丝柔情:“孤绝情?那你可知道,你日日给孤送的鸡汤里,都有什么?”
魏析一字一句,清晰,又缓缓的给她讲:“断魂草。知道断魂草吗?会让人上瘾,也会让一个男人身子渐渐地,不知不觉的,从骨子里坏掉,一点一点的脱发,皮肤由内而外的溃烂,会绝子,而且查不到任何原因,无色无味,慢慢的死去。”
太子妃难以置信的抬头,嘴唇哆嗦:“臣妾,臣妾不可能给殿下下这种恶毒的药啊。”
她明明只是加了催情散。
魏析嗤笑。
自然不是她,是他的好哥哥柳大人,从外疆毒族弄来的镇族之宝。
上辈子他不经意的中了招,最后才知道。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不碰太子妃送来的任何吃食。
魏析的目光很冷,但都没有太子妃的心冷。
方才得瓷片划破了她的下巴,太子妃却仿佛没有任何痛觉,她整个人身子都在发冷。
她送来的药里,有家里人送来的香料,她自己也尝过,味道比一般鸡汤鲜美许多,本以为是家里人特意寻来让她讨好太子殿下的。
却不曾想,原来这是送太子殿下,也是毁她的。
魏析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漠然道:“送她回去,她宫里的任何人,从今日起,不得与外界人有交流。”
···
如意发烧只是一夜的事,吃了药又睡了许久,起来除了身子有些困乏,便好好的了。
她平日里不过是看话本子,rua兔子,解闷。
今日,她却瞧见了自己平日里荒凉的门口,不停的有婢女和小太监打探。
如意召来细香问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细香只好解释道:“都是其他院里的人,来打探主子是否……是否怀孕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的谣言,都说如意其实并不是春猎时救了太子殿下才在月华宫静养的,而且因为怀了身子。昨夜动了胎气,半夜还请了太医。
如意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抬头问道:“我最近胖了?”
细香愕然,难道主子真的有了身孕?
可是若是真的有了,太子殿下必然会千叮咛她们,让她们护住主子和小主子啊。
细香如实回答:“有一点点。”
确实,如意是个宽心的,平日里什么都不管,只管吃吃喝喝玩玩睡大觉,身子是有些胖了。
但是她本来就瘦的可怕,所以并不明显。
这话一出,如意苦了脸,她揪揪肚子,也没赘肉啊。
又自己用手掌丈量了一下细腰,嘟着嘴道:“好像是胖了点。这可怎么办,殿下喜欢楚腰,我若胖了,会不会失宠啊。”
头顶没有细香的回答,如意正要抬头,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掌环住,熟悉的气息笼罩住她,那人低声道:“难道阿娇就不曾想过,为孤生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是不是该安排上了?感谢在2020-01-25 23:31:01~2020-01-27 23:2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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