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猎的这一天——
“当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醉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范悠和范思辙坐在马车里高声唱着前世还珠格格的主题曲,虽然范悠不喜欢春闱,但是能出来真是太好了,还拉着范思辙一起唱,范思辙也觉得歌有趣两人就组成了二重唱。
范建一脸嫌弃的听着自家儿女怪腔怪调的二重唱,也不知范悠哪里学来的歌,还拉着范思辙一起唱,他打赌现在外面的人肯定都偷偷笑着他们这一车。
前面皇家的车队庆帝也听到了范悠和范思辙的歌声,在马车里批阅奏折都被这歌声逗笑了,车外的宫典骑马也忍着笑,一旁骑马的侯公公也是如此。
车队后面的两位皇子马车,李承乾和李承泽还有李弘成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他们离范家的马车比较近,李承泽赤着脚丫子一边吃葡萄一边心情愉悦的哼着这首歌,在他旁边的李承乾手捧着几张范悠狗爬字版本的白娘子津津有味的看着,李弘成听着范悠的歌声问了他们两兄弟:“明明范悠的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唱歌会唱的如此……清新脱俗。”
两兄弟对视一下异口同声说:“因为她是范悠,也就只有她才会这么唱。”李弘成笑着认同了他们的说法,李承泽见李承乾还看着那本歪七扭八的白娘子伸手就要抢:“太子你看够了没有,这几张是本皇子送范悠铃铛人家才肯写的,我自己都还没看完。”
李承乾挡住李承泽的手说:“二哥这就不对了,哪有边吃东西边看的,你就好好吃你的葡萄去吧。”看两兄弟争抢这本书李弘成暗暗的笑了,自娱自乐的在角落悄悄看几张纸,内容也是白娘子,这是他用了五只盐水鸡跟范悠换来的,当然条件是范若若来写才可以,看着上面的簪花小楷,李弘成的脸浮现一丝红晕。
范悠停止歌声,听到前面马车的动静就跟范思辙说:“他们兄弟两肯定又在斗嘴了,好热闹啊。”范思辙嘟着嘴说:“可惜若若姐还有婉儿灵儿没有一起来,大宝也没办法来,林珙居然来了,还有那个郭保坤也来了,太子伴读了不起啊,怎么尽来些讨人厌的家伙,我都羡慕洪思聪可以留在家里,悠悠姐说的没错,春猎真无聊,哎呦,爹,你干嘛打我的头,再打我就变傻了。”
范思辙委屈的看着范建,范建语重心长的跟他们说:“这次春闱你们两个别惹出什么乱子,别忘了上次吉祥赌坊的事,居然敢瞒着我偷偷做这么危险的事。”
范悠抱住范建撒娇道:“爹,上次的事你别气了,赌坊的事我们是伸张正义,救人于水火之中,我也不知道那里会是北齐暗探的根据点,我这也是为了大庆做好事,你应该夸夸我和若若还有小四折的。”
范思辙大着胆子揽着范建的手臂说:“对呀,爹,我们也是为了救人,还顺便端了赌坊,悠悠姐说了赌坊就是害人的存在,端了赌坊我们还为民除害,再说了这次事悠悠姐赔进去了二百五十两,我们也很吃亏啊,你不夸我们还怪我们这不公平。”
范建被这两个孩子的荒诞言论弄得无奈的笑了,拍着他们的脑袋说:“爹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正义的事,爹只要你们平安,这才是爹最大的心愿。”
范悠拍拍胸脯保证说:“爹,你放心,我会护着若若小四折还有其他人,大家都会平平安安的,你信我吧。”
“唉,爹信你。”范建慈爱的看着范悠,心里却有着忧虑,这孩子她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简单了,有时暗箭伤人比明面杀人还要可怕,防不胜防,这些年他不是没教过范悠这点,可范悠却说她不想和那些人一样攻于算计,这么做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范建看得出范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按常理出牌反其道而行,宫里那些人早已按耐不住,范建什么都不求,他只求孩子们包括在澹州的范闲都能平安顺遂,为他们争取原属于他们的东西,这就是他的心愿。
范悠也感觉到范建的忧虑,就抱住范建说道:“爹,别皱着眉头,我和小四折给你讲前天府里发生有趣的事,那天小柿子来我们家,我和小四折狠狠地宰了他一顿……”
两个孩子一路上跟范建讲着他们这些小伙伴日常发生的有趣事件,一直到了皇家行宫,范悠一下车就跑去几位皇子坐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前来找太子的郭保坤,郭保坤在地上捂着头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又是你,范悠我上辈子和你有仇,你这辈子就来找我讨债呀。”
范悠把郭保坤拉起来说道:“郭大傻,不就是上个月在你的脸上画了两个黑眼圈你到现在还记仇啊,事后我不是让太子给你爱吃的桂花糕赔礼道歉了嘛。”
“你还敢提,你在桂花糕上面下了泻药害我回去拉了一天这件事该怎么说!”范悠一听有点奇怪,她并没有在桂花糕里下泻药,是谁干的,这时李承泽探头出来说:“那件事是我干的,太子也有份参与。”
范悠和郭保坤一起看着李承泽,李承乾可不想背这个黑锅就反驳:“胡说,是二哥你拿走那盘桂花糕下的泻药,与我何干。”李承泽开始说歪理:“若不是太子你拿着那盘桂花糕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得手让郭公子中招,于情于理太子你也算参与了这件事不是吗?”
范悠一看这两兄弟又要吵架就把郭保坤拉到一旁的草地上拍拍他的背说道:“看到了吧,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也挺惨的,怎么每次都会中招,不是被我整就是被这两兄弟整,你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吧。”
郭保坤被范悠的话气的面红耳赤,他都要怀疑人生了,成为太子伴读以来他被整得次数算起来和范悠遭到暗杀的刺杀有过之而无不及,范悠就算了,怎么两位皇子也整他,这是遭了什么罪呀。
范悠看郭保坤快要哭了就旧事重提:“你不是要哭了吧,要不要姐姐想当初那样哄哄你呀。”郭保坤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面的事脸更加红了起来,见范悠的脸越靠越近赶紧逃走了。
范悠捂着肚子笑的在草地上打滚,抬头就看到李承泽,李承泽也躺在范悠旁边说道:“太子被父皇叫过去,弘成被你弟拉走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在这里笑什么。”
范悠头躺下来望着天放松说道:“刚刚我在逗郭保坤,想当初和郭保坤第一次因为误会结识,看他哭的特别惨我就用我的法子哄他,结果他身体不好流鼻血了,想想就好笑。”
李承泽知道郭保坤和范悠有过节,不过范悠没打他就流鼻血,这就有趣了,就开口问范悠:“你是怎么哄得他流鼻血的,我也想试试看,你放心,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
范悠坐起来纠结了一下说:“我答应我爹了以后不对人家这么做。”李承泽也坐起来说:“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再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
范悠听了心里吐槽,就是认识你这么多年才知道你这人有多阴,不过也说的挺有道理的,就抱住了李承泽闭着眼蹭了蹭他的鼻子,轻轻拍抚他的背,李承泽瞪大眼看着范悠放大的脸,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白皙透亮的肌肤因为暖阳的照射透着光,粉嫩的唇露出俏皮的笑容,一切都很美好却也如此的不真实。
这对范悠来说只是善意的安抚,不过在李承泽看来眼前的范悠像只可爱的小狐狸在和他撒娇,他咽了口口水,甚至有种鼻子痒痒的错觉,等范悠放开后李承泽摸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丢脸流鼻血。
“我就是这么哄郭保坤的,你说他是不是很没用,我这么哄你你都没流鼻血呢。”范悠睁开眼看李承泽没流鼻血就更加肯定是郭保坤不行,一脸灿烂的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面带潮红侧过头,平复心情后撩起刘海说道:“他确实很没用,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看来我的泻药没下够,下次看用什么花招对付他。”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挺讨人厌的,但是再怎么样他也是太子的伴读,小小作弄就好,别太狠了。”范悠躺回草地上望着天空,李承泽也毫不忌讳的躺在范悠肚子上说道:“你倒是心善,对了,这种事你对几个人做过?”
“小闲闲、郭大傻、小云云加上你就四个。”范悠没有隐瞒的告诉李承泽,李承泽佯装失落的说:“没想到我才第四,连言冰云都有这待遇。”
“小泽泽,你小子说话怎么怪怪的,你要是喜欢等你难过的时候姐姐我再哄哄你。”范悠伸手撩起李承泽的刘海说这句话。
“你还姐姐呢,别忘了我比你大,再说本皇子从来不会难过,没什么事能让本皇子难过的。”李承泽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暗淡,范悠也看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摸摸他的头,皇家那点破事她也清楚,就算两兄弟关系变好了,可大人们的算计还用在他们身上,范悠都替他们累得慌。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他们身上,两人就这么悠闲的躺在这,言冰云来找范悠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不太舒坦,就打破眼前悠闲的气氛出言道:“范悠,起来,陈院长有事找你。”
“萍萍叔叔找我,等一下,小泽泽起来,萍萍叔叔找我,我等会再找你们玩。”听言冰云这么一说范悠赶忙叫李承泽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后就挥挥手和他们告别。
“二皇子,虽然你与范悠关系密切,但是也请你不要过度和范悠亲密接触,这会让旁人误会你们。”看言冰云冷着脸说这句话李承泽挑起嘴角,故意气言冰云:“清者自清,我和范悠就算再怎么亲密也和旁人无关,认识这么多年小言公子不了解范悠为人如何,还是说言公子是嫉妒本皇子和范悠有如此接触。”
言冰云皱起眉头说道:“请二皇子慎言。”李承泽听了也没说什么,拍拍言冰云的肩膀就嚣张的离开独留言冰云一人留在那片草地。
这边范悠找到了陈萍萍,费介推着陈萍萍的轮椅过来,范悠抱住陈萍萍说道:“萍萍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咦,费老头,你也在呀。”
“你这臭丫头叫陈萍萍叔叔,怎么到我这就叫我老头。”费介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起来,这小丫头从认识她的那一天起总叫他费老头,他和陈萍萍差不了几岁怎么就叫老头了,他不服。
范悠想了一下就说:“因为你和萍萍叔叔在一起你看起来很老,所以我才叫你老头啊,要是不喜欢我叫你老头,爷爷怎么样,费爷爷。”
被范悠这么一称呼费介受到了打击,挥了挥手说道:“别了,你还是叫我老头吧,我可不是范建他爹,要是他听到你喊我爷爷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范悠吐了吐舌头,看费介受打击心里暗爽的很,自从三处被她整了个遍后费介回归更是变本加厉的想办法整她,几次斗智斗勇范悠终于中招鼻血狂流不住,还是在陈萍萍面前中的招,那次吓得陈萍萍够呛,还在他屋里住了一整天,费介被陈萍萍严重警告就收敛了许多,不过还是没放弃整她的念头。
范悠笑眯眯说道:“萍萍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和上次赌坊的事有关吗?”
陈萍萍点了点头淡笑道:“这次你和王启年发现北齐暗探的根据点立了大功,王启年全跟我说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是你让他调查账房,也是你以一己之力救了兵部尚书的长子弄昏了那批暗探,我把这些事都禀报给圣上,圣上龙心大悦,晚宴会给你嘉奖。”
“哦,嘉奖啊,无趣又麻烦,我做这些事是为了救人,收拾烂摊子的是四处,该嘉奖的应该是四处,他们才是最辛苦的,我可不想抢人家功劳。”陈萍萍听了范悠这般稚气的话摇了摇头,多少人想要庆帝的奖赏,也就范悠没这心思,还觉得这是麻烦,要是庆帝听到又会是什么想法。
“对了,萍萍叔叔,赌坊的事处理的怎么样?”范悠心里好奇这座赌坊的来历,虽然知道这是北齐暗探的根据点,但是能在京都安稳的待上八年,肯定是背后有人撑腰,要是这个人是李云睿的话就更好了,早点端了她范闲也能少一些安危。
陈萍萍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带着杀气,本以为杀光殆尽,没想到还会有漏网之鱼,甚至还和北齐勾结,死不足惜:“已经处理好了,就是些乌合之众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死于自己的愚蠢。”
范悠抬头看着陈萍萍,不太明白陈萍萍话里的意思,不过看到他眼神的杀气,能让陈萍萍这般杀气腾腾,看来这件事牵连甚广,甚至牵扯到叶轻眉也说不定。
陈萍萍见范悠看着他就收起眼底的杀气,摸摸范悠的头翘起嘴角说道:“孩子,回去吧,记住,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叔叔在,叔叔一定会支持你。”
范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和他们挥了挥手就离开,她觉得陈萍萍隐瞒了她什么事,不只是眼神中的杀气,还有话里的意思,难道赌坊这件事还扯到什么过往,范悠挠了挠头,这种复杂的事她最不喜欢了,要是范闲在就好了,能给她解答,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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