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三人就在这片森林里走来走去,李承乾这个路痴不知道把他们引到什么地方,越走越里面,居然走到了山腰,范悠确信他们迷路了。
李承泽怒极反笑,“我看根本不需要什么刺客,太子就能把我们害死,你知不知道我们迷路了!天快黑了,你说我们怎么办?”
李承乾懊恼不已,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谁说我们迷路了,我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往里面走就能找更安全的藏身之处。”
范悠想象的出李承乾窘困的样子,对方也跟着他们许久,看来是监视他们然后再去通风报信的,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刺客,真是防不胜防。
“你们看,这边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过夜了。”听到李承乾欢呼雀跃的声音范悠摇了摇头笑了,三人进了山洞,范悠正要放下李承泽,李承泽无赖说道:“范悠,我全身上下都好疼啊,你能不能就这么抱着别放我下来。”
“范悠眼睛睁不开你还要她一直抱你,真不要脸。”李承乾从外面捡了许多树枝回来听到李承泽的话就讽刺一下,李承泽挑眉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要脸,要不是你我和范悠会出这种事!”
李承乾气急败坏丢下树枝说:“本宫告诉你,本宫没做,本宫发毒誓,要真是本宫算计你,本宫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承乾的毒誓震惊了李承泽,其实李承泽早就不怀疑李承乾了,但是一想到这件事是皇后所为,不免愤慨,为什么他都不争了还要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真的要逼他去做他最不想做的事吗!
范悠拿出打火石给李承乾说:“我相信你,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来生火,我有个猜测,只是猜测,仅供参考哦。”
李承乾拿了范悠的打火石,可怎么打都不行,范悠只能把李承泽放下自己来打火,没一会火点着了,范悠坐下来李承泽就枕在他腿上问范悠:“范悠,说说你的猜测,我想听听。”
李承乾也坐在范悠身边看着范悠,范悠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嘲意,“有人跟着我们,我小声点说,小泽泽你说是皇后派人刺杀你,可是皇后远在京都,她是如何做到在狩猎场安排刺杀,除非是有人和她合作,太子当然不可能,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背了黑锅。”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范悠也知道他们认真听着就继续说道:“排除几个人,萍萍叔叔身边就带了影子和费老头,黑骑随行但是没有命令不可行动,六处杀手我很熟悉,他们身手没这么差劲可以排除,陛下……额陛下待定。”
“为什么待定,范悠,难道你还怀疑……!”李承乾吸了一口气,李承泽听了也紧紧抓着范悠的衣角不放,浑身颤抖。
范悠感觉出李承泽的恐惧,拍拍他的头安抚着他再对李承乾说:“是啊,等下会跟你说为什么,接下来这个人你们也熟,她是除了陛下外唯一能和后宫有接触,有这本事安排刺杀的,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吧。”
“真的……是她吗?”李承乾像没了力气般瘫软在一旁,李承泽也知道是谁眼神中带着冷意,范悠停顿一下又说:“但有一点很奇怪,如果只是刺杀小泽泽,那为什么还要刺杀太子,太子可是储君,要是他出事那是要动摇国之根本,所以我的另一个猜测是这不只是刺杀,更是有人想从中利用这次刺杀挑拨你们兄弟关系,让你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而这个人……”
“够了!范悠,别说了!”李承乾将自己缩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李承泽闭上双目,缕清思路后绝望的笑了,眼角流出一滴眼泪,连范悠这么单纯的人都猜到了,只有他们还在痴心妄想,那个男人他根本不会放过他们,或者说是不会放过他,他这是逼他做出选择,是选择做一块磨刀石,还是选择死路。
顿时间所有人都安静的一句话都没说,范悠感觉外面的人走了才认真的问他们:“李承泽,李承乾,我想问你们,你们兄弟两想争吗。”
范悠这一句直接了当的话让两兄弟蒙了,他们第一次看到范悠认真严肃的表情,李承泽无奈的苦笑:“我说不想争你信吗,我想做个闲散王爷,我也想逍遥快活,可我不争,他们会放过吗?太子也知道吧,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磨炼你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李承乾听到李承泽的话哽咽起来:“我才不要什么磨刀石,我是储君,可是这个储君做的也是惶惶不安,父皇嫌弃我,姑姑对我好,可我发现她只是想利用我,这几年和二哥关系越来越好,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这些人都在逼我们,范悠,我们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范悠听到了他们的控诉心里很难受,说到底他们还是半大的孩子,这些年大家的朝夕相处下早就是心心相惜,真的不想看到他们最后走上这条路。
范闲信里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良性的竞争能促进他们的进步,但是恶意的算计只会导致他们走向灭亡。
这么浅显的道理范悠都看得懂,为什么庆帝要逼得他们自寻死路,他们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还是说儿子生下来就是给他玩的,这是什么父亲。
范悠愤怒的说道:“你们没错,是他们脑子有病,凭什么我们要被他们摆布,他们希望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去做吗,我们又不是棋子,俗话说团结就是力量,你们兄弟真正应该做的是团结一心,不团结才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范悠的话李承泽和李承乾面面相觑,他们以为他们之中只能活一个,却从未想过一起团结起来反抗。
“你说团结,就会赢吗?”李承泽转身揽住范悠的腰力尽筋疲的说这句话,范悠想起范闲教的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是默默忍受还是奋力反击,取决于你们,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
范悠这番话让两兄弟想了许久,最后两兄弟想是解开心结的笑了,嘴角流露出相同的笑容,既然要斗就和他们斗到底,他们已经没路可退了。
范悠感觉得到他们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灿然一笑,伸出手说:“大家一起经历了这次劫难,同生死共患难,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加油吧。”
李承泽和李承乾看着范悠的手,不知什么是加油,却心有灵犀的一起将手叠在范悠手上,这一刻他们决心改变自己的未来,他们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战,绝不再受他们的摆布。
虽是春天但到了夜晚春寒之气稍重,庆幸他们有火取暖,李承泽枕在范悠的腿上渐渐的睡着了,李承乾抵抗不了睡意却死撑着不敢闭眼,范悠听到李承乾呼吸声过重就将他的头按在肩上坚定的说:“睡吧,别怕,有我在。”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太有力量李承乾终于撑不住在范悠的肩上睡着了,范悠没有睡意,她必须要提起高度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范悠感到外面有动静,这小动静惊醒了李承泽李承乾,李承乾拿起旁边的刀子,李承泽拿起火堆上火把,两兄弟互看对方,要是敌人就一起弄死他。
“范悠,是我。”言冰云的声音登时让范悠放松了警惕,“小云云,我和太子小泽泽都在这。”
言冰云进来就看到两位皇子狼狈不堪的样子,还看到范悠蒙着双眼,忐忑问道:“范悠,二皇子,你们受伤了?”
李承乾替他们回答道:“小言公子,范悠的眼睛中了毒,二哥肩膀和腿受了伤,我们为了躲避刺客才会躲在这个山洞,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是随着范悠一路上留着的记号跟过来才找到你们的。”李承泽李承乾看向范悠,他们可不知道范悠做了什么记号。
范悠勾起嘴角笑了笑,“忘了我让太子你吃的酸梅吗,可惜我带来的酸梅我才吃了一颗,小云云,只有你一个人吗。”
言冰云摇了摇头:“不,陛下已经派人来找你们了,现在下山就能碰到他们。”刚说完话,有股浓烟从洞口飘来,范悠皱着眉看着洞口,“出去看看。”
他们一出来周围浓烟滚滚,范悠蒙着眼都能感觉周围的灼热,言冰云和两位皇子都惊心火势:“不可能,我上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火。”
“那些刺客利用风向放的火,山下的侍卫们应该被他们杀光了,我想火势很快会蔓延到我们这里,他娘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范悠紧紧握着刀,听到四周的动静,“小云云,护着他们两个,杂碎来了!”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们出现在他们面前,人数极多,他们看到几个小孩子不屑一顾,唯一一个有实力的只是个七品,而刺客这边有七品上到八品,也有九品,这是想致他们于死地。
范悠冷笑一声:“小云云,左边那条路也是下山的路,我听到马鸣声,应该是侍卫的马,有马鸣声那就表示火势还未波及,你带着小泽泽和太子离开,这里我来挡着,等我冲出去,你就带他们跑。”
言冰云不同意,范悠眼睛中毒他不能留她一人孤军奋战:“不行,我也要留下来帮你,你现在眼睛看不到,怎么和他们打。”
范悠将布条往上面一扔,背对他们说:“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说句难听的你们留在这就是累赘,言冰云,要是不想死就带他们走,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庆吗,他们也是大庆的一部分,你有责任保护他们,还有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听他的话,听到了没有!”
李氏兄弟面露难色却只能点头答应,言冰云听到范悠喊他全名后捏紧拳头,自西街事件后第二次听到,喊他全名就是表示事情的严重性。
言冰云咬着牙背起李承泽,拉着李承乾,范悠耍起刀花,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这些人惹火她了,既然想死,那么就去死吧,“言冰云,别回头,走!”
范悠冲了出去,速度比以往还要快,前方的刺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道亮光闪过,脖颈喷出鲜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言冰云趁范悠冲出去的空挡施展轻功带着皇子们离开,真的如范悠所言前方有两匹马。
言冰云和李承泽共骑一匹,李承乾独自一匹,三人望着范悠所在的地方,言冰云死死拽着缰绳,最后只能说这句话:“我们走!”李承乾和李承泽咬着唇不说话,三人一起逃离火场,希望能来得及带救兵帮范悠。
范悠的眼神杀气肆意,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骑装,那张白的透亮的脸也溅上刺客的鲜血,范悠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浑身充满了嗜杀之气,一路上刺客的尸体全是一刀割喉致死,她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刺客,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杀!
刺客们因范悠的眼神心生恐惧,在他们眼里这个女孩不是人,她是杀神再世,一个不注意他们的下场就会和被杀的刺客一样死于非命,他们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和她拼死一搏。
范悠杀了一路,那些刺客步步逼退,人数越来越少,周围的火海越来越大,除了山顶外火海已经将这座山大部分围住了。
而另一边的言冰云和李氏兄弟逃回了狩猎场,言冰云带着他们去了庆帝的住所,侯公公看到受伤的李承泽就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李承乾失神的坐在椅子上,言冰云跪在地上请罪,范建见范悠不在,拉着言冰云着急的问:“我女儿呢!她在哪!”
李承乾听到范悠的名字有了反应,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求庆帝:“父皇,快……快去救范悠,她……她为了我们跟一群刺客单挑……山上的火越来越大……再不去她会……她会……”
陈萍萍听到范悠还在山上心急如焚,推着轮椅出去准备出动黑骑营救范悠,范建听到这话也要出动虎卫,宫典冲进来禀报:“陛下,整座山除了山顶几乎都被大火吞噬,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范建听到这句话伤心欲绝的按着宫典的肩说:“我女儿还在里面,说什么进不去,是你们不想救她对不对!”
李承泽听到这番话笑的越发大声,怒斥宫典:“范大人说的没错,你们不想救她,你们都想她死,你们都要她死!”
李承泽从椅子上摔下来,忍着痛爬过来求庆帝:“父皇,救救范悠,她为了救我们一个人面对那些刺客,他们人数众多,就算范悠赢了,火海这么大,她怎么逃出去,父皇,救救她,救救她!”
“宫典,无论如何都给朕救出范悠!”庆帝不可置信的望着远处的火海,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只想挑弄太子和老二让他们反目成仇,老二就能继续做太子的磨刀石,他更不想范悠死,那不只是他的女儿,更是他想掌控的棋子,怎么可以毁了她。
他看向同样望着火海的李云睿,杀意浮现在他眼神中,他知道这把火是她派人放的,为了杀范悠连太子和老二都不放过,要是没放这把火就不会打乱全盘计划,李云睿,若是范悠死了,你也别想活在这世上。
李云睿望着火海,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喜悦,叶子姐,你看到了吗,这么盛大的葬礼是为你女儿准备的,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能逃出生天了,很快她也会去陪你的。
陈萍萍紧紧握着扶手,用力过猛扶手都被刮出痕迹,他知道会出事,可他派了影子暗中保护,影子为什么没回来,他在哪?陈萍萍闭上眼睛再度睁开黝黑的双眸,他最后还是出动黑骑,他要拼上一线希望,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不想多年前的悲剧再次发生。
范建眼神空洞的看这一切,范悠没有逃出来,还以一己之力护着他们三人,都是因为他们,范建发了疯的抓着言冰云不放:“为什么只有你们回来,为什么你们抛下范悠,为什么!”
言冰云比所有人都自责,四年前西街刺杀是范悠护着他们,这次还是她,无能为力的绝望涌现在言冰云的心头,他突然挣脱了范建的手,转身跑出外面,骑上马再次冲进火海。
另一边的范悠把剩下的七个刺客逼上了山顶,她浑身浸染了鲜血,背后的火海照映范悠宛若死神降临,刺客们被她的疯狂所畏惧,前有范悠后有火海,他们没有活路了。
刺客们相互看了下,既然都是死,倒不如最后死在一个强大的人手里也比活活烧死来的强,七人一起冲向范悠,范悠毫不手软的划破他们的脖颈,鲜血又溅到了范悠身上,范悠麻木的看着这些尸体,丢掉手中的刀倒在血泊之中。
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范悠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心想要是让爹和小四折看到铁定吓死,萍萍叔叔绝对会笑着说淘气,这骑装还是若若给她设计的,可惜脏了,还有小闲闲,千万别让他知道,会吓到他的,下次写信就骗他春猎玩得很开心就好,小竹竹没在,要是他看到一定会称赞她干得好。
望着冲破天际的火海,她想到了山里的动物因为人为的纵火被害死,这一切该怪谁,李云睿?庆帝?还是她?!大家都是凶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自己现在不也困在这火海之中,幸好她一路杀过来的时候观察过山顶,山顶边缘有石块突起,她只要躲在那边就能避免成为烧烤狐狸的结局。
雨滴滴到她脸上,渐渐的雨越下越大,范悠无力的笑了,没想到这时候夜晚来了一场春雨,还真是来得及时,看来自己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场雨下了极久,火势也慢慢小了许多,范悠闭着眼享受着春雨的洗涤,哪怕这四周全是尸体,她也不想起来,她想她现在这样子肯定像极了女鬼,要是那些人看到会不会吓死,还真是有趣。
言冰云一路沿着尸体倒下的方向浑身湿淋淋的走到了山顶上,看见倒在地上的范悠心被狠狠揪住,他一步步的走上前,范悠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言冰云颤抖着手伸过去贴在范悠的脖颈上。
范悠睁开眼一把抓住言冰云的手吐吐舌头道:“小云云,有没有被我吓到啊。”言冰云看到鲜活的范悠,坐在地上捂着眼喜极而泣的笑出了声音。
范悠懵懂的看着言冰云奇怪的举动,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言冰云笑的样子,这太可怕了,不会是被自己的样子吓疯了吧,言冰云转过身蹲下说道:“上来,我背你下山。”
“正好我也不想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范悠将手搭在言冰云肩上,言冰云将她背起来,两人慢慢走下山,天渐渐亮了,雨还在继续下着,原本一条血路也被雨水冲刷掉,范悠看着一路的尸体,在言冰云耳边呢喃细语道:“小云云,这些刺客都是我杀的,你觉不觉得我很可怕。”
言冰云冷漠的看着这些尸体说:“若不是因为他们,你和皇子们也不会身陷险境,你杀他们是为了自保,你没错。”范悠听了言冰云的话小脑袋耷拉在他肩上,轻声哼起:“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言冰云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更用力的托起范悠,两人就这么一路缓慢走下去,在路上遇到了黑骑、虎卫还有宫典带领的侍卫。
虎卫中年纪最小的高达看到范悠被言冰云背着,他平日和范悠关系最为要好,知道范悠出事他也是虎卫里头一个冲出去寻找,看到范悠血淋淋的以为她死了跑过去哭喊着:“呜呜呜悠悠小姐,是谁害死你的,我要给你报仇。”
高达这一哭弄得大家都误会了,以为范悠真的出事了,宫典派人去通知庆帝后赶忙过来,言冰云面无表情的背着浑身是血的范悠,高达在一旁哭着,宫典是看着范悠长大的,连他都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范悠听到哭声慢悠悠的睁开眼,看到高达在哭,连宫典都眼眶泛红,就开口说话:“喂,高达,我还没死呢。”
高达看到范悠没死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太好了,小姐你没死,刚刚我都吓死了。”范悠傻傻的笑了起来。
看到宫典悄悄摸掉眼泪,对他开起了玩笑:“宫叔,你哭都这么好看,想起以前把你胡子剃掉,真是玉树临风,你这么帅还是别留胡子,多糟蹋自己的美貌。”
“范小姐,你又胡闹了。”宫典见范悠口无遮拦的样子就知道她真的没事,心里也安心了下来,突然想起自己派人传话说范悠出事,这下要怎么收场?
想到这宫典狠狠地看了高达,都是因为他才造成误会的,高达弄不清怎么回事,这位大人怎么这么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高达见言冰云还背着范悠就想要接手,言冰云躲开继续背着范悠往前走,高达挠了挠脑袋,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怪。
黑骑、虎卫还有宫典带领的侍卫护着范悠和言冰云走出森林,雨停了,他们一群人快要到皇家行宫时,“悠儿!”范悠听到范建的声音,抬头一看,真的是范建,范悠让言冰云放她下来后跑过去,言冰云看着范悠跑了之后低下头就转身离去。
范悠抱住范建开心喊着,“爹,我回来了。”范建低下头颤抖着手摸着范悠的头,范悠抬头看范建,见范建热泪盈眶的样子伸手擦拭,“爹,对不起,我太吓人了。”范建紧紧的抱住范悠,她还活着,她没死,太好了。
费介推着陈萍萍的轮椅一起赶来,虽然雨水洗净了不少,但范悠脸上还带着干枯的血痕,白色骑装都染成了血红色,陈萍萍伸出手却还是缓缓放了下来,“找到影子了吗?”
费介神情凝重:“找到了,不止中毒还被人打伤了,他醒来跟我说他没看到偷袭他的人长什么样,只说此人身手诡异,在他之上,看来范悠他们出事绝非意外,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陈萍萍轻叹一口气,正想转动轮椅离开,范悠就跑过去握住陈萍萍的手说:“萍萍叔叔,费老头,你们为什么看到我就要走,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吗?”
陈萍萍感受到范悠手掌温暖的热度,他双手回握着范悠的手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间,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这种绝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费介也明白陈萍萍的感受,还好这孩子没事,要不然他要怎么向范闲和五竹交代,他答应范闲一定会帮他照顾好范悠,这么好的女孩子要是死了他一定会让李云睿陪葬。
庆帝也缓缓的走出来,听宫典派来的人说范悠出事他居然也会害怕一下,当他看到范悠没事后竟会松一口气,这个孩子牵动不少人的心,包括他,可越这样越危险,若是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也只能是一颗弃子。
庆帝收回那点心思看着范悠,范悠也看到庆帝,说实话现在她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他心思多疑算计自己的儿子,哪怕他是有魅力的老男人范悠也更加讨厌他。
范悠按捺着内心的不满跑过去笑容满面的说:“陛下,看到我回来你高兴吗?”庆帝嘴角轻笑,俯下身直视范悠的眼睛道:“朕很高兴,你活着回来。”
范悠摇头晃脑一脸调皮的说:“陛下难道不怀疑你眼前这个范悠不是人而是鬼,你看我这样子活脱脱一个小血人,我爹和萍萍叔叔都吓到了,陛下你不怕吗。”
“是人是鬼你以为朕会看不明白。”庆帝擦拭范悠脸上的血痕,高深莫测的笑容让范悠头皮发麻,“朕已经吩咐宫人给你准备汤浴,好好洗个澡养足精神,明日就回京都。”
“这么快回京都,真是可惜,这次春猎可真是惊险万分,刀山火海我还没玩够。”范悠笑眯眯的看着庆帝,庆帝低头一笑敲了她的头说:“得寸进尺。”
范悠气鼓鼓的看着庆帝,转身跑去和陈萍萍还有范建诉苦说自己被庆帝敲了脑袋,庆帝偷笑一下,侯公公过来跟庆帝说:“陛下,都处理好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庆帝转身收起笑容吩咐侯公公:“皇后的病还没好,就让她好好养病,没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还有告诉长公主,禁闭一年,好好收敛一点,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侯公公俯身作辑,庆帝离开之后擦擦冷汗,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心思诡谲的庆帝,侯公公觉得自己的寿命又要缩短好几年了。
当范悠控诉的时候范思辙像一颗导弹冲进范悠怀里大哭特哭:“呜呜呜姐,你回来了,我好害怕啊,我看到那场大火,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呜呜呜……”
“不哭了小四折,再哭姐姐就不给你零花钱了。”范悠抱着范思辙假意威胁他,范思辙摇了摇头:“我不要零花钱,我只要姐姐你好好的呜呜呜……”
范悠用额头抵着范思辙的额头道歉说:“思辙对不起,是姐姐不好让你担心了。”范思辙哭了一整夜,早就精疲力尽,知道范悠真的没事就要昏睡过去,范建看了就将他抱起来说:“悠儿,我来抱,你也累了一整夜,好好休息。”
范悠点头看着范建抱着范思辙,听到声音没想到跟着范思辙后面来的居然是李承恩,连林珙和郭保坤也来了,这两个人来不会是看她死了没有。
郭保坤低着头悄悄擦泪嘴硬说:“范悠你可真是个祸害,连这么大火都烧不死你,我看老天都怕你了。”
范悠笑脸弯弯的说:“老天爷不是怕我,他不收我是为了让我祸害更多的人,其中也包括你郭大傻。”郭保坤气红了脸手指着范悠好一会,然后甩袖离去。
林珙一脸严肃的跟范悠说:“范悠,虽然你不知体统,没有分寸,但你是婉儿的朋友。我不想婉儿伤心,看到你没事,我也安心了。”说完这番话林珙也离开了这里。
范悠摇了摇头,担心她说出来就好了啊,一个个的别扭什么,李承恩走上前看着范悠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吐出一句话:“范小姐,幸好你没事。”
范悠拍拍李承恩的背说:“那是当然,连老天爷都下雨帮我,你说我是不是有福之人。”李承恩欣慰的笑了,因为有要事不能久留,想起李承乾李承泽就告诉范悠:“范小姐,我有事先走了,对了,二弟发烧,太子受到惊吓正在静养,父皇吩咐不要去打扰他们,还说有燕统领守着他们不会有危险。”
范悠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就想呵呵,他们会这样庆帝你这个老爹负的责任最大,还叫燕小乙守着,分明是为了防她,不过算了,他们现在也很累,等回京都再去找他们。
就这样事情告一段落,回京都以后所有事看似和以前一样,却也悄悄地偏移了轨道,皇后养病、李云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禁闭一年,当然这些和范悠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现在的她——
“小泽泽,你腿还没好,干什么要跟我们去春游。”范悠拿起一串葡萄一颗颗丢进嘴里,李承泽张嘴要范悠喂他,范悠直接丢进他嘴里,李承泽吃完才说:“我刚有了府邸,你们没来恭喜我,居然敢瞒着我去春游,这还什么生死之交。”
“二哥,你也别逞强,你腿不行,我们两个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身体不行就好好养着。”李承乾在一旁画画,李承泽一听,直接扔一颗葡萄砸到太子头上,葡萄落在墨水上,溅在李承乾的衣服和画上,“二哥!”范悠笑的是花枝乱颤,赶紧带着葡萄逃离战场。
范悠跑到树上看底下的场景:范思辙又和叶灵儿吵了起来,林大宝在他们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范思辙又被叶灵儿爆头,范若若在一旁和林婉儿讨论女红,两人正合计要让范悠穿上她们一起设计的衣服。李弘成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范若若脸红,言冰云坐在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书,抬头看到范悠在树上吃葡萄,范悠挥挥手,言冰云淡笑后又低下头看书
范悠捧着葡萄在树上感叹道:“又是和平的一天,小闲闲,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真想你。”
春雨绵绵,澹州的范闲就和以往一样坐在门口等待着红甲骑士的到来,五竹在不远处的永盛布庄默默守护着他,和以往不同的是范闲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是费介给他的,上面写着小白春猎遇险的事,范闲闭上了眼,而后睁开眼说:“小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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