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哥的受托人。”这是昨晚釉在临也的示意下接通手机,听到的第一句。
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突然在纸上写字并展示给釉看:[外放声音]
釉有求于他,无法拒绝。
“尽快找个时间我们碰头,我需要从你那里了解情报。最基本的,我要你带上他的照片,录音,被他认可的信物,定金。”
临也无声无息地绽开笑容,他轻巧地夺过釉的手机:“您好,我是朝仓妹妹的受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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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朝仓釉上半天有课,他们把时间定在下午一点。
闻人肆很重视时间观念,无论等待还是被等待都使她深恶痛绝,顺理成章地她提前了一些到达。
老实说,昨天挂完电话她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慎重地评估委托的回报率和危险等级,这是接单前必不可少的,曾经那个人循循善诱地教导她和SEVEN,但比接错单更恶劣的是言而无信。
所以她还是如期赴约,在正式接下委托前,还有机会做二次评估。
几乎她把手按上门铃的下一秒,防盗门猛地打开,门框阴险地擦过她的鼻尖。
“欢迎。”门后是个长相出色的黑发青年,笑容天衣无缝。
“想必你是折原君吧…”
……
“FOUR?不会是假名吧。”临也领着年轻女性进入室内。
“怎么会,我是完全不喜欢也不擅长说谎的类型。”
“诶。”折原临也回头看到一双诚恳较真的乌黑眼眸,口气稍显急切地为自己辩护。这个女人对说谎要么一窍不通,要么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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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朝仓釉带着肆要求的物品赶到,开始就朝仓英典失联作补充。
据她所说,朝仓英典此前人际关系良好,唯一跟失联存在因果关系的就是写了那篇批判港黑的报道。
“按照黑手党残酷的作风,胆敢反抗他们的人,要么被肢解装进垃圾袋,要么塞进汽油桶尸沉东京湾。”临也风轻云淡地刺激女高中生。
朝仓釉的心理压力本就处在峰值,直接哭出了声。
“不会,”不是像临也设想,在同性遭受挫折时条件反射地宽慰,肆笃定地反驳了他。简短而有力的否定让釉稍稍止住了哭泣。
“港黑的作风我不清楚,如果目的是灭口和震慑,那篇报道一定早被删除了。现在看来,港黑不想让负面舆论发酵,毕竟会冒舆情反弹的风险。可能性最大的,港黑胁迫他重写报道,这才是控制舆论的最佳解决方案。”
“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她客观理性地陈述,生疏地拍拍釉的发顶。
朝仓釉哆嗦地掏出手机搜索那篇报道,终于在重复搜索数次后,找到了原报道。
“那么为了让他改口,港黑恐怕不会吝啬手段吧?”临也十指交叉托住下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刚正不屈的朝仓记者,真的能熬过严酷的拷问吗?”
“那就像他委托的,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给家人。”
临也不知道该说这个回答冷酷还是温情。
□□横滨□□
太宰治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友人,不过“织田作,尽力而为,没有必要为难自己。”
“我明白。”像太宰说的,他只是想尽力挽回。
因此,朝仓英典的羁押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当天他就恢复了进食和淋浴的待遇。考虑到他断了两天粮,织田作给他安排的牛奶粥,蒸南瓜。
“怀柔政策是行不通的。”记者克制着自己的进食速度,他是个为理想献身的青年。
“嗯,我带来了两本书。《1Q84》和《春雪》,你想看哪本?”[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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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得时间越长,营救成功的概率就越小。肆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当场就决定前往横滨。
“你知道港黑的势力分布和所属的产业位置吗?”临也开口,口气里带着诱劝,“这些我全都一清二楚哟,所以带上我一起玩吧。”
肆挑挑眉,对“玩”这个字眼接受良好:“就算精通情报,你的态度消极……”
“我是待在后方的情报人员,现场把握在你手上。”
肆点头了,她对情报一向苦手:“我接受。”
两位女性出门,临走的时候,釉注意到少女回头看她,漆黑瞳仁里有难以觉察的委屈和欣慰。为什么这两个词能被组合到一起,釉也不清楚,她只是如实描述所看到的模样。少女的口气带着夸奖:“你做得很好,你没有放弃他。”
釉深深地向她鞠躬。
[注1]《1Q84》作者村上春树,《春雪》作者三岛由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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