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地图,坐[湘南新宿线]转[根岸线],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到横滨。跟这个像JOKER一样阴晴不定的男人合作,闻人肆的初衷仅仅是自负和心血来潮,但很快她就发掘了折原临也出类拔萃的专业素质。
“港黑的总部就是市中心五座漆黑的大厦,此外主要的仓库,码头,房产位于……”地铁上,配合耳机跟地图,肆熟悉着情报。
“组织结构的话,现任首领为森欧外,军医和异能者出身。据说,他随机在五栋之一的大厦办公,一旦有人错误地袭击了其中的一栋,其他四栋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与打击,哪怕爆破一整栋楼。”
“财大气粗。”她声音里带点殷羡。
“除他以外,权力基本掌握在五大干部和“黑蜥蜴”手中,也尽是冷酷异能出众的人。说起来,”折原在电脑上检索[FOUR],果然没有获得有用信息,“肆桑是异能者吗?”
肆张口就来:“啊,身为脑力派,折原君真是人美又能干呢。”
“转移话题的痕迹太重了。” 就算是抱怨这个男人都能说得婉转动听。
也罢,后续总归是瞒不过他的。
耳朵里的声音嘈杂起来,对应时间,她应该到站了。接着声音渐开阔,隐隐约约有海涛声。临也阖上笔记本,在座椅上轻盈地转了一圈:“我很好奇,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接下朝仓兄妹的委托的呢?”
潮声,自彼端传来。
“你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呢?”她不紧不慢道。
“好奇心哟。”临也不假思索。
“那我也一样。”她说。
临也无意识地用指尖敲击桌面,模仿那头听到的潮声频率。接着,耳机那头传来健气带点虚张声势的女声。
“糟了,折原君,”她说,“我大概是一见钟情了。”
通讯断开,临也摘下耳机,用手掌罩住五官,指缝里漏出的眼神让人联想起铁栏后残忍又眉开眼笑的狼。
他起身离开公寓,坐上了往品川方向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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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临也问肆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谁的时候,她都含糊其辞,因此临也姑且当成了搪塞。
而此时,闻人肆正趴在拷问部队的监.禁室上方,匍匐前进一间间探找。偌大的一座基地隔出密密麻麻的牢房,入住率却不高。大量空的牢房里充斥着的死寂和阴森,对住客来说是一种意味深长的恐吓。
肆前进了十排牢房,住客只有两名,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和一位白衣黑裙的女士。女士交叠着黑丝长腿,手撑脑袋在看一本《人体解剖图谱》 ,一枚栩栩如生的蝴蝶发卡压在鬓角。明明衣着保守,却妩媚得浑然天成。牢房相对整洁得多,桌上有齐全的文具,一份清酒和草饼。
欺男霸女,肆更新了对港黑首领的认知。
在那位女士那里,肆暴露了行迹,对上了一双媚态横生的眼眸。在踌躇要不要下去打晕她的时候,那位女士比口型:“劫狱?”
肆点点头。
“那你可要小心,”她懒洋洋道,调整了一下看书的姿势,裙摆滑落到大腿,“别把自己陷进来了。”
肆点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到一枚咖啡糖抛给她,离开。过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劳驾,”她问,“你知道这里关了个记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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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那位的提示,肆很快找到了关押朝仓英典的场所。出乎她意料的,朝仓居然过得也不错。身上看着干净,还有稿纸和钢笔,果然港黑的目的是要他重写报道。
肆掏出手机给折原发去一条讯息:[发现委托人,没有生命危险]
讯息显示发送成功后,肆正打算下去跟朝仓接触,却听到了通道内一串规律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光听脚步声,她就能想象得出这个人经验老到,发力没有一丝多余。
她的心跳本来压抑得像处于冬眠,随着脚步的接近,缓慢提速,直到见到来者的那一刻,感到了不安。
是个狠人,她寒毛直竖。
□□东京,品川区□□
找到闻人肆的住处着实费了临也一番功夫,对方是里世界的人,对隐匿和躲避监控很有心得,可他是折原临也。
这个是一目了然且棘手的委托,让他改变心意的是她的干涉。照片录音用于辨识,信物是为了得到记者的信任和配合,定金说明她要求合理回报。综上,她展现出专业且理性的特质。
因此,付出与回报的不成比例,她不可能看不出来,即便如此她还是接受了。同情和正义感不足以说服她,一定还有别的理由,临也感觉像解一道文字游戏。
黑发青年畅通无阻地进门,对她的粗心大意嗤之以鼻。他以一种理所应当的姿态站在属于别人的公寓里,红瞳熠然,打量着不算奢华也不算落魄的住所。除了基本家具,就只有一只摊开的皮箱,少量日用品,一些书籍和碟片。临也有两个妹妹,自然明白年轻女性不可避免地有大量琐碎的物件,除非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她在逃亡,临也猜测,感觉游戏又提高了难度。
基本探查过,他准备离开。
高挑纤细的青年已经将手扣在门把上了,阴差阳错地他暂停了身形。脚下是一块小型羊毛地垫,品味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厚度。他掀起地垫的一角,配合心照不宣的笑意,一块松动的地砖展露在眼前。足够的厚,所以能吸收声音的空洞。
挪开地砖,他掏出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小纸包。
折原临也带着战利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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