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禾老老实实滚回来。
谢摘星不悦:“你故意的?”
“……怎么了?”萧夕禾一脸茫然。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半晌, 确定她是真心打算找人双修之后,心口顿时一阵气血翻涌:“萧夕禾,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这跟廉耻心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尽快结丹帮你呀, ”萧夕禾被他怼得莫名其妙,“本来有你在,是不必舍近求远的,可你现在不是有孕么, 不好受那些累,我也只好找别人了。”
“我还得谢谢你?”谢摘星气笑了。
“不必谢, 都是我应该做的。”萧夕禾随口应和。
谢摘星面无表情,搭在膝上的手却渐渐攥拳:”那你还真是受委屈了。”
“你情我愿的事, 怎么能是受委屈呢?”萧夕禾嘿嘿一笑,“有些东西你把它当回事,它就是困住你的枷锁, 你不拿它当个事, 它就什么都不是。”
世俗规训女子贞洁大过性命,她要是信了, 四年前就死了。
见谢摘星还绷着脸, 萧夕禾继续安慰:“真的不亏, 修仙界人才辈出,那些仙门弟子个个都长得好看, 还非常整洁干净, 就是修为不如你,可能一次采补不了太多, 但只要多来几次, 应该也能弥补差距, 你也不用担心我, 古往今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萧夕禾!”谢摘星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萧夕禾吓一跳:“怎、怎么了?”
谢摘星忍了忍,尽可能平静下来:“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你负责的方式,就是给我戴绿帽子?”
“什么绿帽……等、等一下,”萧夕禾有点懵,“让我捋捋。”
谢摘星冷眼瞧她。
半晌,萧夕禾艰难开口:“你不是不要孩子吗?”
“我不要,你就不负责了?”谢摘星眯起长眸,“是谁说的更侧重我?”
“我当然更侧重你,你先等等……”萧夕禾又一次陷入思考。
谢摘星看她眉头紧皱,心底的火气渐渐消了些。
萧夕禾想了半天,思绪总算捋清了:“魔尊,咱们的想法好像出现了偏差。”
谢摘星抬眸看向她。
“我以为……你不要孩子的意思是,我把内丹给你,照顾你到痊愈,我们就两清了,”萧夕禾一边思考一边说,语速要慢上不少,说完还不忘跟他确定一下,“不是吗?”
她没什么经验,可也看过不少这种情感类电视剧,一般来说双方愿意留着孩子的话,就会买房买车准备结婚,如果不留,大部分都是男方负责照顾女方到养好身体,再给一笔经济赔偿然后分手。
她也是按照这个基本套路来的,可看谢摘星现在的意思……
“不是,”谢摘星冷笑一声,“就算我不要,你也得按先前说好的,对我负责。”
萧夕禾:“……”可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
“不愿意?”谢摘星冷声问。
萧夕禾尴尬一笑:“没有不愿意,就是有点意外……”人家牺牲这么大,负责一辈子也是应该的,她只是没想到他思想这么传统,就算没了孩子也不打算分道扬镳。
不过反过来想也能理解,修仙界虽然实力为尊,但封建余孽的思想也不少,他好好一个黄花大闺男,却为她怀过一个孩子,不肯善罢甘休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也许谢摘星苦寻她两年,也不完全是因为吃货的执拗。
“只要你愿意,我肯定负责,”谁让自己当初让人怀孕了呢,萧夕禾叹了声气,“那找人双修这条路就不能走了,我得想想别的提升修为的法子,对了,你不是说可以用灵药催养吗?要不我们明天试试吧。”
她一脸坦然,很快就给出解决办法。
谢摘星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与她对视许久却仍未发现不对的地方。
“魔尊?”萧夕禾在他面前招了招手。
谢摘星抓住她作乱的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睡觉。”
“……又睡吗?你刚吃完饭,”萧夕禾哄人,“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我们出去散散步呀,我来了两天,就只去过厨房,别的地方还没去过呢。”
谢摘星转身要往床上走:“你自己去。”
“走嘛,魔尊大人。”萧夕禾可怜兮兮,立刻拉住他的手。
谢摘星:“……”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宫殿的花园里。
魔宫不喜用明亮的颜色,灰墙黑瓦的仿佛加了黑白滤镜,唯有园内的花鲜艳得过分,为这份肃穆与森严平添许多妖冶。
萧夕禾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座宫殿,张望一圈后,对谢摘星的财力有了新一轮的认识,作为耽误了人家闺女的凤凰男,她表示压力很大。
“我以后会努力的。”萧夕禾承诺。
谢摘星:“?”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一圈,萧夕禾趁机将鸡嘴他们放出来溜达一圈,等他们都玩够了再收回乾坤袋,继续跟谢摘星聊天:“之前听人家说,魔界尸山火海、遍地蛇虫,我还信以为真来着,现在看除了天总是灰蒙蒙的之外,跟外面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哪听的谣言。”
“外面都这么说,还说你们魔界中人性子荒淫,比合欢宗还没底线,”萧夕禾提起那些谣言,就忍不住想笑,“现在看纯粹是诬陷嘛。”
能养出谢摘星这种老古董的地方,怎么可能是荒淫之地?结果她话音未落,墙角草丛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哼。
萧夕禾:“……”真是熟悉的场景,她怎么老跟谢摘星一起听到这东西。
谢摘星十分淡定:“这点倒是没错,魔界重欲,行的是逍遥道,一切从心,你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就径直离开,别逗留太久,否则……”
“否则他们会恼羞成怒杀了我?”萧夕禾好奇。
谢摘星停顿一瞬:“否则他们会邀请你加入。”
萧夕禾:“……”
“但现在你是我的人,想来没人敢这么做。”谢摘星幽幽补充。
草丛后的战况似乎突然激烈,热烈孟浪的动静越来越大,引得草丛一阵颤抖。萧夕禾不忍直视,赶紧拉着谢摘星回屋了。
“看来以后晚上还是不能出去散步,太吓人了。”萧夕禾感慨着,一回头突然对上谢摘星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想什么?”
“我在想,”谢摘星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从来不叫。”
萧夕禾:“……”
“只会哼哼唧唧的哭,连个大点的声音都没有。”谢摘星认真思索。
萧夕禾:“……这都不是你一个怀孕的人该想的事。”
为免谢摘星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萧夕禾直接将他推到床上,自己转身去了软榻。
“做什么去?”谢摘星不悦。
萧夕禾:“我现在已经能自己炼化内丹了,咱们还是分床睡吧,晚安。”
“萧夕禾。”谢摘星不悦。
萧夕禾闭眼装死。
谢摘星还要再说话,却一眼看到她泛红的耳朵,他愣了愣,突然不说话了。
萧夕禾躺了半天一直没听到再有动静,终于忍不住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当看到谢摘星已经躺好休息时,这才彻底放心。
……听魔尊大人一本正经探讨少儿不宜的事,压力实在太大了,要是再睡一张床,难保他不会继续聊。
她默默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今天一整天都在修炼,虽然身体精力充沛,但精神上却是疲累。她独自躺在软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谢摘星闭着眼睛假寐,当听到软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动了一下指尖。一瞬间,熟睡的萧夕禾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举,轻而易举离开软榻朝床上飘来。
当身体重新落地,萧夕禾哼唧一声翻个身,熟练地攀上谢摘星的脖子。
谢摘星唇角浮起一点弧度,总算有了一分睡意。
可惜没等睡着,某人的手便伸进了他的衣襟。
谢摘星:“……”
熟睡的萧夕禾浑然不觉,摸了一把后意犹未尽,于是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柔软抵在身上,谢摘星喉结动了动,片刻之后才忍着燥热将人往旁边推了推。
萧夕禾却是不满,于是变本加厉往他身上蹭,留在他衣襟里的手还不老实地一路往下……当即将碰触到肚子时,谢摘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萧夕禾梦中惊醒,一抬头便对上了谢摘星晦暗的视线:“你怎么……我怎么回床上了?”
“你自己过来的。”谢摘星面不改色。
“我怎么不记得……”萧夕禾一脸茫然,但也没过多纠结,“来都来了,继续睡吧。”
说完,打着哈欠将手抽回来,翻个身正要睡时,膝盖却不经意间往上碰到了什么。
两人同时一愣。
寝殿里死一样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萧夕禾同情地表示理解:“孕期,就是比较容易躁动。”
谢摘星:“……”
“我帮帮你呀。”她困倦地枕着他的胳膊,刚抽出的手便伸进了被褥里。
谢摘星喉结猛地一动,再次攥紧她的手腕。
“没关系,别紧张。”萧夕禾含糊道。
谢摘星抿了抿唇,僵持许久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萧夕禾唇角扬起,安静开始手工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她胳膊都酸了,谢摘星总算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萧夕禾也跟着松了口气,拈一道清洁咒将两人打理干净,顺便清除了空气中暧昧不清的味道。
“睡吧。”萧夕禾翻个身背对他,宛若疲惫的中年男人。
谢摘星侧目看向她干脆利落的背影,突然生出一分不快,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敷衍了,却又不知哪里被敷衍。
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谢摘星便带萧夕禾去了自己的藏宝库。
看着整整一仓库琳琅满目的天材地宝,萧夕禾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
“灵药在左侧,你自己拿。”谢摘星慵懒地倚着门框。
萧夕禾欢快地跑了过去,凭借自己一年多的医修经验,很快挑了十几颗适合自己的丹药。
“事出紧急,这些药当我借的,以后有机会再还你。”萧夕禾说完,直接将药当糖豆一样开始磕。
谢摘星四下巡视一圈,最后找到一个三寸见方的盒子,直接扔给她。
萧夕禾连忙接住。
“既然要借,把这个也借了,将你四只灵兽先装里头,不要再来祸害我魔宫的后花园。”谢摘星淡淡开口。这个盒子就是他之前提过的空间法器。
萧夕禾不好意思地收下:“谢谢啊。”
说完,便亲自去空间里转了一圈。
不算很大,但也有田舍温泉,比起乾坤袋里不知好多少,四只在里面也能舒服些。她又道了声谢,便将几只全都送了进去,之后还想将盒子装进乾坤袋,结果怎么也装不下,最后只好作罢。
她安置灵兽的这会儿功夫,药效已经起来了,于是立刻打坐修炼。
谢摘星拖了把椅子过来,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时不时提点两句。有他相帮,萧夕禾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将所有灵药克化,体内灵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魔尊,灵药太好用了,我能再借点吗?”萧夕禾眼睛亮晶晶。
谢摘星抬手,示意随便。
萧夕禾立刻去拿,这次还特意多拿几颗,全部吞食下去。
然而第二次修炼时,她运行灵力的速度明显比不上灵药克化的速度,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被迫往前的状态里,一时间脸都红了。
谢摘星注意到她的不对,蹙着眉头将手扣在她的额上,查出情况后一阵无言:“才吃这么一点便过溢了,当真废物。”
“……魔尊,快帮帮我。”萧夕禾浑身燥热,连手指都胀得难受。
谢摘星扯了一下唇角:“灵药不比内丹,一入口便已经融于全身经脉,我如何能帮?”
“那怎么办?”萧夕禾一脸惊恐。
谢摘星沉思片刻:“要么,你再忍上两天日,要么,用你合欢宗的心法排出。”
合欢宗的心法……萧夕禾睁大眼睛。
谢摘星玩味地看着她:“当然,你若紧张我的身体,大可以拒绝。”
萧夕禾:“……”
谢摘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等待她做出选择。
是禽兽不如地劳驾孕夫,还是自己忍着,这是个艰难的问题。萧夕禾没有纠结太久,便没良心地选了前者。
“……回房?”她犹豫开口。
谢摘星眼尾微挑,一副不打算动的样子。
萧夕禾咬咬牙,干脆直接去解他的腰带,只是动作没到一半,手腕突然被攥住。她不解抬头:“怎么了?”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许久,总算知道自己昨夜被敷衍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了——
“你打算就这么做?”
“……不然呢?回寝房?”萧夕禾不解。他不是不走吗?
谢摘星眯起长眸:“萧夕禾,你拿我当工具用?”
萧夕禾:“……”
无言许久,体内灵药克化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好像要碎开了。萧夕禾难受得脑子都快不转了,还在艰难思考他何出此言。
许久,突然福至心灵,她试探地倾身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
一个相比现在的情况、过于纯洁的亲吻,却如同往烈酒里扔了一根点燃的火柴。刚才还冷眼旁观的谢摘星突然捏住她即将退开的下颌,咬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萧夕禾已经快忘了,他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又或者说,她根本不记得他们有没有接过吻,只知道这一刻唇齿研磨间,她节节败退,而谢摘星却以不由分说的阵势攻城略地。
……魔尊大人霸道起来,也确实够叫人喝一壶的。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滚到地上,衣衫纠缠间,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萧夕禾的理智步步沉沦,最后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理智:“你别这么……小心肚子。”
“死不了。”谢摘星眼神清冷,呼吸却反常的灼热。
萧夕禾看着他紧绷的肌肉、颤动的喉结,再一抬头便是略微泛红的眼角和克制的薄唇。她咽了下口水,第一次发现魔尊大人非常性感。
……奇怪,明明之前也做过无数次,明明之前的他也很英俊矜贵,可她却是第一次觉得他性感。
察觉到她在走神,谢摘星不悦地咬了她一下,萧夕禾瞬间清醒不少,当即控诉地看向他。
谢摘星一只手还在她的裙子里,视线对上的瞬间,他缓缓开口:“有点潮。”
“什么潮……”问到一半,萧夕禾回过神来,脸颊刷地红了,“你别摸我!”
“你昨晚不也摸我了?”魔尊大人小心眼,到现在还在记仇她的应付了事。
萧夕禾说不过他,干脆闭上眼睛装死,谢摘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再说什么。
情至浓时,仓库外突然有人敲门。
“少主!少夫人!尊上请二位去一趟正殿。”
萧夕禾没有听清,只是迷茫地看向谢摘星。
“不必管。”谢摘星安抚。
萧夕禾轻哼一声,敲门声愈发大了:“少主!柳谷主来了,您现在就得跟我过去!”
“让他滚!”谢摘星一抬手,桌上一只瓷器猛地砸向大门,发出剧烈一声响。
门外的人吓一跳,屁滚尿流地跑了。
正殿之内,气氛格外凝重。
柳江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谢无言干笑着赔不是:“我看夕禾在魔宫待得挺高兴,不像是被强掳来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闺女跟我大徒弟亲口所言,怎么,你的意思是他们撒谎?”柳江怒问。
谢无言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生气。”
“你儿子拐了我徒弟,我怎么不生气?”柳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谢无言,我若当初知道有这么一日,就不该豁出性命救你!”
“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吧?”
柳江:“有你儿子过分?!”
谢无言:“……”
被柳江连呛几句,谢无言心里憋屈得厉害,偏偏干出缺德事儿的是自己儿子,他有苦也只能往肚里咽,嘴上还得不停说好话。
两人正僵持时,方才去送信儿的魔奴回来了。
“少主呢?”谢无言见他一人回来,顿时不高兴了。
魔奴战战兢兢:“他、他不见奴……”
“不见你是什么意思,你跟他说柳谷主来了的事没有?”谢无言皱眉。
魔奴点头:“说了。”
“他怎么说?”
柳江皱眉。
魔奴:“他让柳谷主滚。”
柳江:“……”
谢无言:“……你听错了吧?”
“没有,我说柳谷主来了,请他来正殿,他说让柳谷主滚。”魔奴一脸认真地说。
谢无言深吸一口气,拼命用眼神示意:“你确定?”
魔奴半点眼力见都无:“奴用性命担保!”
……担保个屁!谢无言干笑一声,没等帮亲儿子圆回来,柳江已经骂骂咧咧走了:“他个王八蛋在哪!我现在就亲自去找他,就是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把徒弟带走!”
“柳江你冷静点,咱们都这么多年情分了……”谢无言眼看他已经出了正殿,赶紧一路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劝,态度卑微到震惊一众大小魔。
仓库里,萧夕禾最后一点饱和的灵力转至谢摘星体内,两个人同时轻哼一声,世界清静。
休息的功夫,萧夕禾思绪逐渐清明,这才抽空问一句:“刚才那人说谁来了?”
“柳谷主。”谢摘星顺口回答。
萧夕禾:“……谁?”
谢摘星微微一顿。
两人对视许久,萧夕禾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开始整理衣衫,一低头见谢摘星还躺在地上,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小腿:“赶紧起来啊!我师父来了。”
谢摘星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眼神一凛,径直将衣衫大开的萧夕禾拉进怀中,一件宽大的外衣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下一瞬,仓库的大门猛地被踹开,柳江随着一声巨响出现在门口,萧夕禾惊恐抬头,猝不及防与暴怒的师父对视了。
仓库里,衣衫散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过来人都懂的味道,而他不争气的小徒弟,此刻正被衣衫不整的谢摘星抱着。
柳江愣住了。
谢无言絮絮叨叨追上来,看到仓库里的一幕后瞬间哑声,萧夕禾默默往谢摘星怀里缩了缩,虽然不至于被抓现行,但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够让人窘迫的。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世间万物都陷入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柳江突然深吸一口气:“谢摘星,我杀了你……”
话没说完一跃而起,谢无言赶紧将人抱住,腾空的柳江张牙舞爪,非要弄死谢摘星不可。
“你敢强迫我徒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我我我没被强迫!我是自愿的。”萧夕禾赶紧解释。
“柳江你听到了,你徒弟是自愿的,是自愿的……”谢无言被他打到鼻子,顿时一阵酸疼,然而却不敢松开他。
“放屁的自愿!她若是自愿又怎会躲了两年?”柳江继续发疯。
“真是自愿……”萧夕禾脸都红透了,裹着谢摘星的衣服就要起来,谢摘星眉头蹙了蹙,又将人抱回来。
“你还敢欺负人!”柳江没错过这一幕,更疯了。
谢无言叫苦不迭:“谢摘星!还不赶紧放开夕禾!你非要把他气死不行吗?”
“魔尊,你先松开我,我跟师父解释。”萧夕禾一脸为难地跟着劝。
谢摘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静了片刻后缓缓开口:“不放。”
谢无言:“……”
萧夕禾:“……”
“谢、摘、星!”柳江挣脱谢无言,化掌为爪朝谢摘星杀去。
萧夕禾心下一惊,赶紧挡在谢摘星身前,却被谢摘星扯回怀中。
“我跟她有孩子了。”谢摘星不紧不慢地开口。
萧夕禾:“……”
柳江的手在距离他咽喉一寸处猛地停下:“你说什么?”
谢无言也冲了过来,重新将柳江往后拖了几步,顺便一脸震惊地重复他的问题:“你说什么?”
“有身孕了,不该负责?”谢摘星抬眸看向目瞪口呆的二人。
萧夕禾咽了下口水:“魔尊,你不是不打算说吗?”
“不说,他就疯了。”谢摘星不悦。
萧夕禾扯了一下唇角,讪讪点了点头:“对……有身孕了。”
柳江怔怔看着二人,半晌哆嗦着嘴唇开口:“谢摘星,你禽兽不如……”
谢无言克制住年纪轻轻喜添孙的兴奋,轻咳一声劝道:“老兄弟,你也别生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放屁的一家人,谢摘星我杀了你!”柳江瞬间暴怒。
谢无言赶紧将人控制住:“这件事是我们摘星做得不对,你要打要骂我们都认了,但别吓着夕禾,万事好商量……”
“谁要跟你们好商量!”柳江气得直哆嗦,“夕禾你现在就给我过来,我们回药神谷!”
“别走别走,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会负责的!”谢无言还在挽留。
“我们现在就走!”柳江挣扎着去拽萧夕禾。
“她不能走。”谢摘星冷眼旁观。
柳江愤怒:“凭什么不能走?!”
“因为怀孕的不是她。”谢摘星淡淡开口。
柳江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摘星,你好好说话,别惹师父生气!”谢无言赶紧呵斥。
谢摘星轻嗤一声,平静看向柳江:“她是全阳体质,如何能怀孩子?”
“夕禾是全阳体质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全阳体质的姑娘,”谢无言惊讶,随即意识到不对,“全阳体质的女子确实无法孕育子嗣,那你怎么说她有孕……”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柳江也愣住了,尤其是看到自家徒弟心虚的表情时,更是隐隐感觉不妙。
“她是鹿蜀后代一事,许如清他们该告诉你了吧?”谢摘星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
柳江怔怔与他对视,许久之后扭头看向谢无言。
全阳体质、鹿蜀后代……谢无言嘴角抽了一下:“不、不是吧?”
柳江呆滞地看向小徒弟,小徒弟凄风苦雨地点了点头。他倒抽一口冷气,再次看向谢无言。
“……干什么?”谢无言还在发懵。
柳江一脸郑重:“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会负责的。”
谢无言顿时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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