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起来可不像是普通人类该有的能力, 但是对方本来也不是普通人类,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都跟普通人类不太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 费奥多尔才会觉得对方纯粹, 只不过纯粹归纯粹, 眼前这个青年很多时候所做出的事和说出的话都总是会让他心底弥漫起郁气。
比如说现在。
眼前的青年已经结束了这场问答游戏,转而从椅子上起身准备趁夜色翻窗离开,他大致能够猜到对方想要去做什么, 从对方之前能不断拿出球来捕捉怪谈灵异、与对方贪玩的性格来看,大概率是想要在睡前去多抓几个。
这种毫不留恋的反应就像是刚刚的“深入交流”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相互问答,完全没有任何“深入”的意味, 只有“交流”, 还是最普通简单的交流。
每次看见对方这种反应, 费奥多尔都会不由得怀疑起对方说喜欢自己那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说对方对于这些概念的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言, 您的深入交流和深入了解是从哪学的”费奥多尔看向那个已经把手搭上窗沿准备推玻璃的青年。
后者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是我自学的。”
费奥多尔对于这个回答毫不意外, “您确定现在深入交流后所收获的信息足够了解我们彼此换句话说您觉得这样算深入吗”
岑言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 现在的了解程度好像只算是普通相亲时会问的问题, 他有些迟疑地说道“那要再多来几次吗师父”
话虽如此, 岑言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问题需要问了,再深入一点的话,他只能想到那些挖重大秘密的坦诚局。
坦诚局
岑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师父一号在深入交流之后一点没动的好感度,又想起了恋爱手册里所说的那些恋爱时, 人通常会对自己的恋人产生想要了解对方一切信息的占有欲。
原来如此,岑言大彻大悟。
为了恋爱线他豁出去了
岑言合拢窗户, 又走了回去, 蹲在师父一号身前握住对方垂在身侧的手, 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师父,告诉你一个我埋藏已久的秘密,也同样是被世人所误解的真相。”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看着对方抬起头望着他的模样,后者脸上写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决定到对方命运一样,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什么呢”
岑言闭了闭眼睛,沉声说出了那个在他心底埋藏已久的秘密,“我真实身高其实没有一米八。”
把大家叫出来就这点事啊jg
我们早就知道了怜爱
言宝还不知道早在之前的密室逃脱里就已经痛高,这个游戏真的是把言宝的底裤都抖出来了唏嘘
但是,言宝他居然直接告诉了师父一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言宝心里师父一号比我们重要他甚至都不肯亲口告诉我们乱爬扭曲不分敌我地嘶吼
别激动,你看言宝没有关直播他心里有我们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哦,就是说岑言他忘记了自己还开着直播这回事呢
重伤倒地jg
呃老师杀伤力恐怖如斯,一下子连自我欺骗安慰的和真的单纯信了的,都被无差别击倒了
以为对方要说什么大事的费奥多尔
对方之前在他问身高的时候回答的也是一米八,只不过他早已知道对方真实身高,所以也没有在意对方在这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地方散发执着心,但是既然对方现在主动承认了那就不一样了。
“那也就是说您在之前的深入交流里说谎话骗我了吗”费奥多尔眼睫轻颤,展露出的表情显得有几分落寞。
岑言看着对方难过的反应心虚地产生了些许内疚,毕竟规则是他制定的,他居然还率先说谎。
但很快又像是找到了什么合理借口,他振振有词地说道“四舍五入还是有一米八的师父你当时又没问具体身高”
他还能长的他迟早能有一米八,提前预支一下未来身高怎么了
“但是我回答您所有问题时,都毫无保留。”费奥多尔嗓音很轻,原本因长时间熬夜本就裹挟着低沉沙哑的嗓音此刻带着无力的疲倦。
坏了,岑言竟真的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他急急忙忙开后台搜索哄人秘诀,调出后台的时候发现他直播还开着
双重打击让岑言险些眼前一黑,脑子里一半是“完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没有一米八了”,一半是“坏了,这下我该做些什么挽回师父一号的心,难道我真的是个天然渣吗”。
常年的玩游戏的强大心理素质还是让岑言勉强地恢复了大脑运转,他率先关了直播,紧接着搜索所有符合现在情况的关键词,最后搜索出来最有效果的是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岑言又悟了,他当即紧握住师父一号的手,强调道“但是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的我都没有骗你。”
费奥多尔沉默地听着这句对方愣了足足十分钟后才冒出来的话,他似难过般叹息着摇头,“但是这样一来我很难再相信您说的那些答案是否是真实的了”
“那师父你可以验证。”岑言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仅是那些问题,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
而这番话刚好正中费奥多尔下怀,他似确认般,“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岑言肯定地点头。
费奥多尔缓缓开口“嗯这样的话,那我能先验证您有没有痛觉那一点吗”
岑言表情有些犹疑,“这个要怎么验证”
“看您反应我就会知道了。”费奥多尔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对方的反应,“还是说您其实无法对我交付信任,所以回答我的都是谎言这样的话,您确实已经把说谎练习的十分精通了。”
费奥多尔可仍旧记得对方在他面前对他说会学习说谎时的反应。
“我当然信任你了,师父。”
岑言犹疑的地方在于对方验证要使用什么样的方法。
仿佛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费奥多尔轻声说道“为了以防您作弊或者说故意伪装,我会捂住您的眼睛,通过您失去视觉之后的反应来判断您是否有痛觉。”
听起来十分缜密,岑言把痛觉挑成了正常数值,想了想,还是悄悄挑低了一点点。
“好,我们现在开始吧”
费奥多尔从床沿上起身互换了两人的位置,后者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漂亮清澈的金色眼眸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下一秒,手掌轻轻捂住了对方的眼眸,微凉的指尖感受到的是源于另一个的温热体温。
无论如何,对方对他的喜欢都表现的太不认真了,只要能让对方明白这份感情的重量并认真起来,哪怕是直白偏执一点的方法,他也愿意使用,毕竟没有什么方法的风险会比他们继续这样相处下去更大了,他需要确认对方本能对他的反应。
岑言有些奇怪师父一号到底想要怎么验证,万一对方选择捏他但是捏的太轻导致被调低的痛觉感受不到该怎么办
在失去了视觉的情况下,其他感知都变得敏锐了起来,他能够清楚感知到属于师父一号身上的冷清淡雅的气息越来越清晰。
这是要做什么师父一号该不会因为之前自己问他是不是男人的问题而恼羞成怒想要偷袭给他蚀骨一刀吧
没等岑言继续思虑下去,脖颈处突然袭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猝不及防的痛楚让他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唔”
那片刺痛传来的地方瞬间吸引了岑言所有注意力,原本支撑在身侧手因受到伤害而本能想要推开对方,但由于痛觉被调低也不是特别痛的关系让岑言仍旧有几分清醒,已经推拒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又抽离了蓄积的力气,搭在对方肩头后没了更多的动作。
如同无声的接纳。
费奥多尔咬的很深也很用力,就像是当初眼前这个青年咬自己那一下一样,带着某种报复与心底的郁气,察觉到对方居然又抑制了原本抗拒的反应,他意外地松开牙齿重新拉开距离。
眼前的青年颈侧伤口失去了堵塞物后,艳丽的猩红逐渐开始溢出,那片地方的白皙肌肤泛着靡丽的粉,连带着那一侧敏感的耳尖也是。
他移开一直捂着对方眼眸的手,那双金色眼眸里此刻充盈着迷茫,裹挟着朦胧不清的雾气,眼角似乎也因痛楚而微微泛红。
费奥多尔一边给对方擦拭掉外溢的血珠,一边观测着对方的反应,虽然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原本因对方产生的怨气散去不少。
“您还好吗”
在开口时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舌尖擦过牙齿,果然感受到了带着几分熟悉的尖牙。
费奥多尔一瞬间回想起了对方所说的那些东西,但是他记得对方当初不是说二十四小时才会吗
此刻岑言正沉浸在自己居然真的被师父一号偷袭了的震撼中,对方一口咬掉了他百分之三的血条,一个人就抵得上三条食人鱼
恐怖如斯
岑言从板面上抽离注意力,他警惕地关掉痛觉,质问的想法在感觉到对方语气仍旧温和裹挟着关切时被后推了一步,准备先听听对方的解释,“师父,你为什么”
费奥多尔收敛思绪,脸上的表情露出无辜的神色,语气带着歉意,安抚道“很疼吗抱歉,可能是我力气用大了,不过您当初也是这样咬我的,甚至比我的力气还大,还记得吗”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岑言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冲动瞬间被削去了一半。
他不由得辩解道“但是我当时是第一次当吸血鬼没有经验,如果现在师父你再让我咬一次的话,我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不用麻烦您了,我现在已经是了。”费奥多尔沉默片刻,提起这一点时有些困惑,“不过,我记得您当时对我说的似乎是二十四小时之后才会被同化”
岑言后知后觉想起了另一条规则,补充道“负距离接触也会。”
“您之前为什么不一口气说清楚呢”
“因为我也没想到师父你会咬我。”
岑言十分理直气壮并感受到了自带debuff的好处不怕偷袭。
费奥多尔
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费奥多尔看着对方理直气壮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散去的郁气好像又重新蓄积起来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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