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凶猛皇子的俏妻主(加钱版)》, 司牧觉得有时候加钱的确是有原因的。
他一个成亲好几个月的人,看完都会面红耳赤,多看一行字, 脸就会多热上一分。
等把红被如何翻的浪看完, 司牧整个人红的像块玛瑙玉。
司牧拿眼睛睨硃砂,硃砂立马一副“我懂”的表情。
以后给长皇子殿下买的都是加钱版。
硃砂就说嘛, 这种描写细腻的话本子,多数都是深闺中的男子买来打发时间,他们还没吃过猪肉,但天天想看猪跑, 看猪上天入地死去活来的花样跑。
马车从谭府后门直接进去, 等车停下的时候, 司牧撩开车帘就瞧见了谭柚, 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阿柚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司牧提着衣摆从马车里钻出来,将手递给她。
借着谭柚的力道, 司牧轻盈俏皮地从脚凳上跳下来。
谭柚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语气无奈, “皮。”
司牧抱着谭柚的手臂, 嘿笑着,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回来啊?”
有时候司牧回来是临时起意, 就比如今晚。两人中午还坐在一起吃的午饭, 司牧那时候不确定回不回府, 就没提前跟谭柚讲。
可司牧发现,不管说没说, 每次只要他回府, 谭柚总是恰好站在停马车的地方等他, 然后牵着他回墨院。
谭柚两只手习惯性搭在身后,侧头垂眸看司牧,“殿下这般聪慧,不如猜一猜?”
“猜对了有奖励吗?”司牧蠢蠢欲动。
谭柚想了想,“奖励你早睡早起,养精蓄锐。”
可司牧刚看完话本,不是很想早睡。
他手指轻轻挠谭柚腰侧软肉,抿着薄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谭柚不怕痒,但眼里依旧染上笑意,“那便不告诉你。”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谭柚到底不是神人,更不可能跟司牧有这么强烈的心灵感应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收买硃砂跟胭脂,更没在司牧身边安插视线。
她用的不过是笨法子,不管司牧今晚回不回来,她在睡前都会朝这边走一圈。
如果时辰尚早,她便在这里坐一坐,吹吹风看看星,等他一会儿。司牧若是回来,她刚好在,司牧若是不回来,她便等坐累了,确定他今夜不回府,才拍拍衣服起身回去看看医书然后睡觉。
司牧以为的巧合惊喜,不过是她日复一日的等候罢了。
夜间有风吹来,谭柚伸手贴了贴司牧的手背,又贴贴他的脸颊,温声道:“已经十月份了,以后再回来记得披件大氅或者披风。”
司牧软软地说,“马车里不冷。”
长皇子的马车定然是最好的,冬暖夏凉怎么可能会冷会热,但谭柚依旧是操不完的心。
对于谭橙,她今早还叮嘱,让谭橙早起的时候不要再喝凉茶,如今已经不是盛夏,仔细伤了胃。
对于老太太,谭柚更是严格限制她每月吃酱猪蹄的数量。可老太太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扭头就背着她偷偷吃。一老一少两人时常在府里斗智斗勇,为的不是朝政大事,而是只酱猪蹄。
对于司牧,谭柚操心的只多不少。
司牧笑盈盈挽着谭柚的胳膊,“阿柚,你若是入了太学院会不会很累,你总是这般操心别人。”
“不会,”谭柚走得缓慢,迁就着司牧醉酒一般东倒西歪的走路姿势,也没像数落吴嘉悦那般让司牧好好走路,“关心该关心的人,只会高兴,不会累。”
“那你关心关心我,”司牧忽然站住不动,朝她张开手臂,眉眼弯弯,“我都走累了。”
谭柚朝前看了眼,离墨院也就只剩两步路。
司牧分明是想让自己背他,又不想让她累着,这才挑了个合适的距离。
谭柚站在司牧身边,一手搭在他背后,一手穿过他腿弯,将司牧就这么打横抱起来,故意往上颠了一下。
衣摆鞋尖扬起又落下,甚是轻盈。
司牧顿时发出欢呼惊喜声,双手紧紧搂着谭柚的脖子,兴奋地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同样的话,晚上红被翻浪的时候,司牧又说了一遍。
直到他自己先累倒,才软唧唧地趴在床上,侧脸压着枕头,声音含糊说,“还是回家好。”
一躺在两人的这张床上,他就有睡意,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谭柚拿浸过井水的巾帕给司牧敷他哭红的眼睛,免得明天肿起来,“睡吧。”
司牧手攥着她中衣衣摆一角,这才歪头睡去。
翌日,司牧早起上朝,谭柚等辰时才去太学院。
跟寻常官员的点卯不同,太学院辰时四刻才开始响铃授课,一是起太早点灯熬油看书伤眼睛,二是早上很多学生才家里赶过来,总需要时间。
太学院作为大司最高的教育学府,招收的并非是整个大司最顶尖的学生,因为它的服务对象针对的主要是京城官员的子女,都是些世家功勋跟权臣的孩子,尤其是皇亲国戚。
不过皇上孩子少,能入太学院启蒙上课的只有司桉桉一个。而长皇子司牧刚成亲几个月,还没有身孕,所以太学院里面暂时没有皇女党派之争。
吴嘉悦作为权臣跟皇亲,自然有资格入太学院,如今谭柚进太学院里当老师,她肯定要跟着进去。
只是——
“你们三个跟着我做什么?”
吴嘉悦看向死皮赖脸挤进她马车里的苏白苏三人,抖了抖手里的书,“看什么看,没见过努力奋发的人吗?”
苏虞将手里的扇子转向吴嘉悦,朝她轻轻扇风,狗腿子一般的语气,“见过见过,您不就是吗。”
她语气这么好,肯定有诈。
吴嘉悦战术性身子后撤,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
苏虞挤到吴嘉悦身边坐下,手往她屁-股上一拍,挤眉弄眼,“自然是蹭一蹭您这张贵脸了。”
吴嘉悦抬脚踹她,苏虞灵活地躲开。
苏婉轻声道:“我们三个身份不够入太学院,没有进去的资格,但阿柚跟你都进太学院了,我们就想先跟着你,以你伴读的身份进去。”
苏大人跟白大人虽然是京官,但官位低,连女儿都没有入太学院的资格,更别提儿子了。
太学院倒是有破格录取这一条,但苏白苏三人之前的成绩,属实没眼看,自然不在破格录取的名单里。
如今想进太学院,只能另辟蹊径。
吴嘉悦微微挑眉,书都不看了。
让第二名给第三名当伴读?这该死的虚荣心。
吴嘉悦瞬间搞明白面前是什么形势,拉长尾音,“哦~既然是伴读,那就得有伴读的样子,来吧。”
吴嘉悦长腿长脚伸出去,没骨头一样瘫坐着,神情享受,等人来给她捏肩捶背。
“这事让我来,”苏虞将扇子别在腰后,拦住苏婉跟白妔,微微眯起桃花眼,苍蝇似的搓着手,“我这个第八名能伺候您这个第三名,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吴嘉悦对上苏虞狞笑的脸,后背一阵发毛,正想说她开玩笑的,苏虞就已经过来了。
苏婉以为苏虞会捶吴嘉悦,正准备开口劝呢,结果一眨眼,苏虞已经扭着腰坐在吴嘉悦怀里。
苏婉,“?!”
苏婉跟白妔倒抽了口凉气,然后后背紧紧贴着车壁,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了。
白妔沉默一瞬,艰难开口,“倒也不必如此能屈能伸。”
她们还有阿柚呢,今天就是蹭吴嘉悦的马车顺路去太学院而已。
苏婉神情挣扎,最后闭上眼睛,自我摇头催眠,轻声嘀咕,“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跟家里人说的,你们放心。”
吴嘉悦,“……”
比她俩还害怕的人,其实是吴嘉悦。
要不是苏虞压在她身上,吴嘉悦就吓得从窗户爬出去了,“滚啊,我开玩笑的。”
苏虞拧着吴嘉悦的胳膊肉,转了一圈,故作娇柔的声音,问,“怎么了死鬼,难道我伺候的不好?”
吴嘉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一下子推开苏虞尖叫着蹿到白妔旁边,“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她娘要打她的时候,吴嘉悦都没吓成这样。
苏虞这才翘着腿坐在吴嘉悦刚才的位置上,从腰后掏出扇子一展扇面轻轻扇,声音恢复如常,“收不收我们当伴读?”
吴嘉悦抚着胸口,“别说当伴读了,你就是对太学院说你是我娘的私生女我都没意见。”
要说收拾吴嘉悦,还得是苏虞。
“但是夫子不是说,她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吗?”吴嘉悦心跳平缓后,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苏虞点头,坦然承认,“对啊。”
吴嘉悦扑过去要揍苏虞,咬牙切齿,“那你刚才是故意的!”
“哎呀,”苏虞扇面遮唇,桃花眼笑得得意,扭腰就躲,“被你发现了呢。”
她就是故意的。
吴嘉悦之前在太学院里的记忆并不是多好。
太学院跟别处学院不同,它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考试,合格的留下来,不合格的会被退学。
吴嘉悦就是被劝退的,当时从里面出来时,吴思圆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她把吴家的里子跟面子都丢完了。
吴嘉悦对此产生一定的心理阴影,这也是为何后来吴大人前前后后请了无数老师,都没能把她教开窍的原因。
因为她在太学院时曾被博士当着众学生的面,用手指着鼻子骂朽木。
那段记忆过于深刻,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吴嘉悦自己都觉得她是无能废物,晚上闭上眼睛便是博士那鄙夷嫌弃的眼神。
如今虽说凭借秋闱翻身,可过去害怕恐惧的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翻篇过去的。
如果不是谭柚入太学院,吴嘉悦这辈子打死都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早上苏白苏三人就发现吴嘉悦对于去太学院一事很是紧张排斥,说话时连声音都是僵硬的,这才故意闹一闹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而且自从吴嘉悦从吴府搬出来后,整个人或多或少情绪都有些不对,苏虞三人嘴上不说,但总会找点事情逗一逗她,生怕吴嘉悦消沉。
“你给我过来!”吴嘉悦伸手薅苏虞衣襟。
苏虞掌心抗拒地推着吴嘉悦的脸,火上浇油,“别这样,咱俩是不可能的,我可是要娶夫郎的人。”
“去你的!”
“那你倒是松开我啊,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舍得?”
“……”
吴嘉悦要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吴府马车再大也就这么大一点,吴嘉悦摁着苏虞菜鸡互啄了一会儿,浑身痛快。
马车最后停在太学院门口不远处。
太学院就建在皇宫的后面,前后距离不过四、五公里。
现在辰时左右,学子们陆陆续续过来。
“也不是不能选择住在里面,”吴嘉悦整理被打乱的衣服,说,“但大家离家里都不远,就都选择回去住。”
毕竟住在这里面哪里有住在家里自由。
除了吴嘉悦,苏虞她们三人还是头回来这种地方。吴嘉悦原本很排斥踏进这道门槛,毕竟当初她从里面离开的时候,甚至狼狈丢人。
现在再回来,往昔难堪的回忆扑面涌来,很不好受。
好像她在这座规模宏大的学院里,就是只卑微的蝼蚁,头都抬不起来,只因为她不够优秀,只因为她是协办大学士的女儿,就有人特殊“关照”她。
她若是不够拔尖,便会被博士们奚落讥讽。
出了门,她是身份尊贵的吴府嫡长女。进了门,她就是众人瞧不上的纨绔废物。
太学院,很多时候就这么现实,尤其是博士们。
太学院的老师统称为博士,社会地位极高。虽说在朝堂上没有官级,但跟朝臣们遇上,连吴思圆这样的协办大学士,都要颔首唤一声“博士”。
博士的最高境界便是成为谭老太傅那般的人物,辅佐三代君王,桃李遍布天下。
正因为这层地位,吴嘉悦被骂只能乖乖受着。
不过才抬脚踏进太学,吴嘉悦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直到身边三人的声音传过来——
“咱们先去哪儿等阿柚?”
苏虞还是头回来太学院,发出没见识的感慨,“哇——”
她啧啧咋舌,“有个当大官的娘真好。”
吴嘉悦,“……”
吴嘉悦倒是不这么认为。
白妔抬手拍拍苏虞的肩膀,“你努点力,将来我闺女就能有一个当大官的干娘了。”
“有点出息行吗,”苏虞扇骨轻敲白妔手背,得意地挑眉,“没有当大官的娘,我们不还是照样进来。”
当初她们三人也是被太学院瞧不上。
吴嘉悦以为苏虞要说靠自己呢,结果她话锋一转,嘿笑着说,“咱们靠阿柚也不是不行。”
其余三人,“……”
出息呢。
苏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师公是当朝长皇子,我要进来谁敢说话?我就是不爱炫耀。”
吴嘉悦跟白妔朝苏虞竖起大拇指,默契地摇头开口,“这么低调,委屈您了。”
苏虞拱手,“哪里哪里。”
白妔表示,“以后城墙拐角要是烂了,都不用砖,用你这张脸补补就够了。”
“不愧是大司最高的学府。”苏婉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
若不是因为阿柚,她们这辈子也许都进不来这种地方。
吴嘉悦跟着三人环视一圈,虽然她是旧人,但跟着苏白苏三个新人一起,好像重新认识了这座学府。
贬低打压人的从来不是这座规模庞大恢弘的建筑,而是里面的人。
如今回头再看,吴嘉悦反倒像是新来的了,哪里都新奇,哪里以前都没认真留意过。
“呦,看看我瞧见了谁。”
四人身后有声音传来,吴嘉悦一扭头,就对上陈芙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陈家人像是长了同一张脸,从陈侯到下面的小辈,脸型都差不多,五官硬朗,自带凶相,看着就让人觉得晦气。
陈芙身边跟着三个人,她走在最前面,双手抱怀看向吴嘉悦,“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啊,当初是怎么从这里面滚出去的,难道都忘了?”
陈芙语气讥讽,缓慢吐字,“吴能哈哈哈哈哈。”
陈芙带头,她身后三人跟着笑起来。
吴嘉悦脸色阴沉,看着陈芙。
“哪里来的狗在这儿狂吠,”白妔开口询问,嗓门直接盖过几人的笑声,“有这个本事,刚才我进门时怎么没在门口看见你们呢。”
她故意环视一周,不动声色往前走两步站在吴嘉悦身前,“这里是太学院?里头的学生如果都是这个德行,我还以为进了狗圈。”
“你说什么?”陈芙身后有人朝白妔捋袖子。
白妔把袖筒挽起来,下巴微抬,“怎么,听不懂人话?哦,狗是听不懂人话。可惜了,我也不会狗语,实在不知道你在狗叫什么。”
苏婉没忍住抿唇笑,苏虞用扇子遮住脸,连吴嘉悦的神色都缓和很多。
吴嘉悦轻声跟苏虞等人说,“陈侯的孙女陈芙,跟我向来不对付。”
不能说她俩不对付,是她们两家不对付。
吴思圆当年看不起陈侯贪生怕死,陈侯则嗤笑吴思圆是御前走狗。
两家结仇多年,导致两个小辈见面就掐。
只是陈芙是武将,走的是明年开春后的武试路子,吴嘉悦走的是文试。
以前在太学院,两人最多互相看不惯,吴嘉悦因为成绩不好,很多时候在太学院里都忍了,等出了这道门,再带人报复回来。
但今天看陈芙这个架势,像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虞最是敏锐,她伸手拦住白妔,朝吴嘉悦使眼色,“怕是来者不善。”
吴嘉悦如今是以桂榜第三的名次入的太学,母亲是协办大学士,舅舅是皇贵君,老师是今天进太学院任职的博士谭柚,就这陈芙都敢当众挑衅,肯定有原因。
“大家既然是熟人,那就该好好叙叙旧,”苏虞收拢扇子笑着说,“只是今天我们刚到,还有入学手续要办,只能等下次再聊了。”
她伸手拉着白妔,“告辞告辞。”
苏虞还没摸清楚太学院里面的情况,暂时不想跟陈芙起冲突。
可陈芙不是这么想的。
她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吴嘉悦的后背,脚下踩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成年人掌心那么大。
陈芙勾了勾唇,然后脚尖猛地用力,将石头朝吴嘉悦背后踢过去。
吴嘉悦功夫一般,并没有那么敏锐的察觉力。
等石头砸过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锐痛,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三步才停下,捂着胸口一咳,张嘴就是血。
可见陈芙用了多大的力道。
苏虞反应最快,伸手一把扶住吴嘉悦。
苏虞脸色阴沉,桃花眼沉沉地回眸看向身后四人,视线落在陈芙身上,下颚紧绷。
“我说让她走了吗?”陈芙颠着手里的另一块石头,“区区举人而已,尾巴便翘到了天上?”
白妔挡在吴嘉悦身前,“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跟她的恩怨,你还没资格过问,”陈芙讥讽,攥着石头问,“怎么着吴能,以前是躲在你娘身后,现在又要躲在谁身后?”
苏虞一言不发,反手将扇子别在腰后,伸手要撩衣摆。
吴嘉悦拦住她,“我自己来。”
吴嘉悦朝旁边吐出嘴里的血沫,甚是潦草随意地用袖筒擦了擦嘴,她走到白妔前面,伸手将衣摆撩起来塞进腰带里,嗤笑问,“谁说我要躲了?”
瞧见她站出来,陈芙微微眯眼,重新打量了一下吴嘉悦。
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窝囊废吗?
以前的吴嘉悦无脑冲动,被人激个两句肯定上头。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吴嘉悦,跟之前比像是换了个人。
仿佛重新长出了支撑着皮囊□□的脊梁骨,坚定,有勇气。
陈芙将手里石头抛向一旁,赤手空拳拉开步子,“那就比划比划。”
长出骨头又如何,今日她便要将这副新骨,给她打烂碾碎!
吴嘉悦今天不能怂,陈芙踩着脸要为难她,她今日若是怂了,以前在这座学府里抬不起头,以后在这里更站不起来。
吴嘉悦知道自己不敌,她就是被陈芙打的躺在地上,这场挑衅都不能露怯。
吴嘉悦笑。
何况她也不怯。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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