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姐姐的小忠犬

    最后惊醒她们的, 是顾砚明离去摔门的声音。

    沈晚清倒在陆知夏怀里,笑作一团。

    陆知夏无奈,像是揉小孩子似的,按了按她的脑袋, 笑道:“我得跟导演沟通下, 临时加紊戏, 让她给我加钱。”

    她说得煞有介事, 沈晚清身体靠着她, 笑意淡去,不过嘴角仍然翘着,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陆知夏刚才说一堆,不知说的是哪句话。

    沈晚清凑得很近, 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我漂亮吗?”

    她脸红, 才意识到距离太近, 近到可闻到渐浓的优昙华信息素,别过头,嗯了一声。

    “恩?”沈晚清不满意, 更近一步, 额头抵着她,蹭了蹭, “就一个恩?”

    “漂亮。”陆知夏的心跳得很快, 重复道:“很漂亮。”

    沈晚清满意地笑,问:“你刚才什么感觉?”

    “啊?”陆知夏装傻充愣, 沈晚清的芷尖抚她的醇, 轻声问:“喜欢么?”

    陆知夏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别着头实事求是地说:“太突然了, 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呢。”

    沈晚清轻笑出声,拉开距离,揉揉她的脑袋,扬声道:“走吧,回家。”

    相亲以闹剧收尾,当然也付出代价了。

    回去路上,沈晚清的手机没消停,她接通也不说话,脸色冷淡。

    陆知夏边开车边反思,她是不是做得过了?

    问题是顾砚明一看就是功利心很重的人,他作为相亲对象,却暴露出极强的控制欲,试图替沈晚清安排好所谓的人生。

    陆知夏撇撇嘴,她做得不过分,她应该再给他两拳,让他清醒下。

    车子这次是傍晚停在云水庄园的,陆知夏有幸见到更为惊艳的一幕,夕阳西下的的庄园,宛如公主的城堡。

    落日下还有人穿梭在花丛中作业,也有人在修剪草坪,假山旁有人正在喂鱼。

    “你们小区真的好大啊。”陆知夏又想起顾砚明,哼道:“姓顾的还想养你,他养得起吗?”

    沈晚清坐在后排,淡声道:“我很难养吗?”

    听出沈晚清语气不对,陆知夏解释:“不是难养,是你自己本身就不差。”

    车子一路沿着平坦的路往里开,忙碌的人,纷纷跟她们打招呼。

    陆知夏被一张张笑脸感染,落下车窗跟她们挥手。

    沈晚清这时说:“我这人很好养,和喜欢的人一起,有饭吃就行。”

    陆知夏笑了笑,回忆道:“你这话,让我想起三毛和荷西。”

    荷西认为三毛还是要嫁给有钱人,三毛却表示也有例外的时候。

    荷西又问她如果是他的话,三毛却只要吃饱饭的钱就够了。

    荷西问她吃得多么?她说不多,她还可以吃得更少一点。

    陆知夏讲完三毛和荷西的故事,沈晚清淡淡地应声,良久说:“三毛说得没错,只是荷西难求。”她指了指旁边,“旁边是水族馆,里面有海鲜,你晚上想吃可以去看看。”

    她转弯继续往前开,宽慰道:“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你一定会有你的荷西。”

    沈晚清望着窗外大片绚烂的红霞,她想起她们初见的那天,陆知夏的脸颊也是红红的,她接了一句:“是啊,你也会有你的三毛。”

    陆知夏摇摇头,连连说NONONO,她找位置停车,慢吞吞地说:“我不做荷西,也不要三毛,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喜欢的人,我就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我乖乖待在她身边。”

    沈晚清笑了,问:“像一只小狗吗?”

    她知道那话的意思,陆知夏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挺得意:“是啊,我喜欢狗,我也喜欢做她的小狗,跟着她,守着她,保护她,”她说得很凶,“谁欺负她,我就咬谁。”

    如果有尾巴,大概已经翘起来,陆知夏熄火,回身笑道:“我会是最忠诚的狗子。”

    沈晚清勾起笑,推门下车,笑她:“小忠犬。”

    水族馆大得惊人,很多种类,陆知夏都不认识。

    贴心的是,水族馆的玻璃缸上,都贴有标签,还写上最适宜的烹饪方法。

    “这些都能吃么?”陆知夏讶异。

    “对。”沈晚清转了一圈,“这里你能看见的,只要你想吃。”

    “哇。”陆知夏嘴巴成O型,“你们小区好有钱,还能自己养鱼。”

    沈晚清没接话,跟在陆知夏后面,听见她叽叽咕咕念名字:“黄油蟹、东星斑、忘不了鱼、黑金鲍、翡翠鲍鱼……”

    陆知夏真的开了眼界,难怪叫水族馆,品种太齐全了。

    “我都没吃过。”陆知夏贴着玻璃窗,说得有点委屈巴巴,“我要努力赚钱,”她张开嘴巴,贴着玻璃划过去,怪叫一声,“嗷呜,把你们都吃掉!”

    “那你得慢慢吃。”沈晚清站在她身后,淡声道:“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都来吃一遍。”

    陆知夏双手贴着玻璃,回头看她:“得多少钱啊?”

    “你在我这里吃,不用钱。”

    陆知夏挑眉,难以置信道:“真的?”她紧着又问:“该不会是这个庄园住户的福利吧?”

    “算是吧。”沈晚清轻轻拍她肩膀,“再往前看,还有呢。”

    “不看不看了,再看就要流口水了。”陆知夏摸摸肚子,惋惜道:“可惜哦,我今天吃饱了,吃不动你们了,你们多活一天吧。”

    陆知夏还要开车,沈晚清叫住她:“这里有很多种智能的小车车,骑着挺好玩的。”

    其中一种像是抗日战争时那种车子,旁边多了个座位。

    还有越野摩托车,黑得发亮,酷炫极了。

    “这不会也是福利吧?”陆知夏围着机车绕圈,沈晚清拿下头盔丢给她,“骑车遛弯,促进消化。”

    陆知夏刚坐上去,沈晚清也抬腿跨上去,“往右转,有专用车道。”

    她回身大声道:“你还真敢坐,不怕摔下去啊?”

    沈晚清双臂圈着她的腰,手交叉叠在小腹,抱得很紧。

    “那走了。”陆知夏微微躬身,车子嗡的一声冲出去。

    腰腹被抱紧,后背被温暖贴住,陆知夏心底一阵悸动。

    夏风温柔,没有惊扰沉浸在速度与自由的年轻人。

    许久以来,陆知夏心底积压了很多的负面情绪,如今在夜色中骑着骑着机车,她感觉自由极了。

    但陆知夏也深知和谐社会,有这样一批人,他们看字联想,就能想到不健康的内容。

    于是陆知夏内心只想说:我真的是在骑车,车子开得很快,我很开心,我此刻心思纯净,没有任何世俗的想法。

    陆知夏躬身,化身流畅的线条。

    沈晚清抱着她的腰肢,身体贴紧,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另外一个人载着。

    与她自己骑车的感觉不同,沈晚清感受到的,除了速度带来的不同感觉,还有温暖的身体传来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一个人骑得飞快时,心是抖的,她喜欢挑战高难度。

    沈晚清有一丝丝的害怕,却又无法停止,因为这是她能感觉到生命鲜活的方式。

    她很想用细致的语言,去描述那种与众不同的快乐,但是她深知她所在的环境,有些事有些话并不适合说出口,她的快乐很简单,与陆知夏骑机车,是真的在骑机车,很酷很炫很快乐,以后为了和谐社会,她尽量少骑机车。

    这一刻全然不同,沈晚清依靠着温暖后背,像是一座巍峨稳固的山。

    她闭上眼睛,静听风声呼啸而过。

    陆知夏兴奋地欢呼,沈晚清的手缓缓向上抱,她感受到震动的胸腔。

    她贴着后背,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自己一模一样。

    夕阳西下,年轻的生命活得肆意妄为。

    拐弯时,陆知夏的身体侧压得很低,划出的弧度很漂亮。

    沈晚清的灵魂像是浪尖的那朵浪花,只能随着波浪翻腾。

    陆知夏开心,沈晚清也开心,陆知夏追逐自由,她也一样自由。

    沈晚清试图用更美好的词语去表述,但是过于美丽生动的形容,又会让有的人生疑,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骑车的快乐,不能说出来。

    陆知夏兴奋地尖叫,嚷到:“呜呼!我!好!快!乐!啊!”

    沈晚清趴在她的后背,笑靥生花。

    车子划出漂亮的曲线,停在拐角,陆知夏站在夕阳下,摘下头盔,捋顺乌黑的发往后甩。

    夏风扬起发梢,她的鬓角有些湿意,眸子也是湿漉漉的,像是兴奋的小野兽。

    “可以给我拍张吗?”陆知夏双手抱着头盔,单腿撑地,靠在摩托机车上。

    沈晚清举着手机,提示她:“多换几个动作。”

    陆知夏也没不好意思,一番耍酷后跑到沈晚清跟前,急促的气息都透着兴奋:“给我看看。”

    鲜活的生命,在火红的余晖下,散发绚烂的色彩。

    夕阳晚霞润色过的侧脸轮廓,像是灼热的骄阳,耀眼夺目。

    发梢儿都被阳光爱抚,涂抹成亮红色,整个人散发着放肆张扬的气息。

    沈晚清一张一张滑动,陆知夏看得兴冲冲。

    画面突然切换,由火红色切换到一袭白色,她穿着长裙回眸。

    陆知夏亮晶晶的眼睛看穿沈晚清,抓包似地嚷嚷:“噢噢,你居然偷拍我!被我抓到了!”

    沈晚清眉目疏淡,捋顺耳边潮湿的发丝掖到耳后,反问道:“拍了又怎么样?”

    “那你得补偿我。”陆知夏气哼哼,“我从言教授那里拿了照片,都被你嘲笑。”

    “嘲笑?”沈晚清不解道:“你是不是对嘲笑有什么误解?”

    “那就是嘲笑!”陆知夏一屁股坐地上。

    沈晚清抿唇,站在她旁边,挡着夕阳,淡声道:“那补偿你吧。”

    陆知夏抱着头盔坐草地上,随口道:“怎么补偿?”

    她的芷尖乱划小草,软软的,有点痒。

    沈晚清蹲下身,突然凑近。

    陆知夏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仰,磕巴道:“你、你干嘛?”

    沈晚清拿走她怀里的头盔放在地上,骑坐在她腿上,欺身上前夺走她的唿奚,醇紊纠缠时,她低低地呢喃:“这一次,我会很慢的。”

    陆知夏的发根,都要闳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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